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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章私人的罪過,公眾的利益朱棣密探夜不收

  節儉反而導致衰亡,奢侈才能興隆大明?

  聽到這樣的觀點,令在場的眾人無不發愣。

  節儉是美德,在儒家思想深入骨髓的時代中。

  下至萬民,上至天子都提倡勤儉節約。

  比如以節儉著稱的漢文帝。

  帝在位23年,車騎服御之物都沒有增添。

  屢次下詔禁止郡國貢獻奇珍異寶。平時穿戴都是用粗糙的黑絲綢做的衣服。文帝為自己預修的陵墓,也要求從簡。

  宋高祖趙匡在位17年間,創業精勤,崇尚節儉,服用簡樸。女兒魏國公主喜歡打扮,常常穿著貼繡鋪翠的華麗衣服出入宮禁。

  趙匡訓斥她說:“從今日起趕快把衣服交給我,以后不許再穿這類衣服,因為它豪華耀眼,會引來很多人仿效!”

  乃至當今圣上朱元璋,帶頭節儉,身體力行,教育人們說:

  “所謂節約者,非身先之,何以率下?”

  他看到某官員衣著華貴,便問花了多少錢。

  官員答:“五百貫。”

  于是他責備說:五百貫,是農夫數口之家一年的收入啊,只夠你做件衣服,奢侈到如此地步,簡直是糟蹋百姓財物!

  皇帝都崇尚節儉,認為資源不該浪費,更何況下面的臣子呢?

  不過,李逍這樣的觀點,卻是與眾人不同。

  王府朱高煦、朱高燧等人雖然做不到和皇祖父一樣節儉。

  但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朱高煦好奇問道:“姐夫.你是說,咱們鋪張浪費,奢侈作風,能興隆大明?”

  聞言,眾人紛紛看向李逍,看他如何作答。

  李逍笑著點頭道:“沒錯,節儉不如消費,只有消費才能促進經濟發展。”

  在李逍的記憶中,明朝窮啊,是真窮!

  按理說,明朝還在宋朝之后,經濟應該得到發展。

  可貫穿整個明朝,這個王朝都并不富有。

  相比而言,別說宋朝,就連唐朝都比不上。

  北宋宋真宗時期,朝廷每年的財政收入是1.6億兩白銀。

  唐朝李世民時期,朝廷每年的財政收入是3409.75萬兩白銀。

  而現在的洪武時期,乃至到后面萬歷時期,財政收入卻只有2080.2萬兩。

  歷史在前進,經濟卻沒有前進,簡直是在開經濟倒車。

  李逍還想到了歷史上最節儉的皇帝,清朝的道光皇帝。

  這位皇帝一餐只吃四個菜,衣服還縫縫補補,就連自己和皇后的每年慶生都省了。然而道光年間比洪武時期還窮。

  說明什么?

  皇帝節儉,并不能影響經濟。

  消費才能促進經濟是未來普通學生都明白的道理。

  “經濟發展?”

  又是一個新鮮詞匯,朱高燧立馬將這個重點記載心中。

  呂震內心不信,不過這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不屑與之爭辯。

  倒是一旁的朱高煦來了興趣,問道:“姐夫,為何說奢侈反而能興隆呢?這其中是個什么個道理?”

  李逍想了想,笑道:“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得先問你們一個問題。”

  朱高煦道:“什么問題?”

  李逍道:“先要弄懂什么是貨幣,什么是錢!”

  “什么是錢?”

  朱高煦一笑道:“這叫什么問題,錢不就是銀子么。”

  李逍拿出一錠銀子,擺放在桌上,問道:“那我問伱,這銀子能吃嗎?”

  朱高煦搖了搖頭。

  李逍又問道:“這銀子除了買東西,還有什么其他用處么?”

  朱高煦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能,銀子只能用來買東西。”

  李逍問道:“既然銀子不能用來吃喝,也沒有其他用處,卻可以憑借它來買東西?”

  朱高煦理所當然道:“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啊,哪里這么多為什么?”

  說著說著,朱高煦突然反應過來,微微皺眉:“咦不對啊,這銀子似乎真沒這么多用處,為什么能買東西呢”

  聽到這,其他人也有些想不通了。

  “這便是貨幣,銀子是貨幣,銅錢也是貨幣,他們的功能只能是衡量物品的價值。”

  李逍解釋道:“遠古時期,沒有貨幣。有人打獵,有人打魚,獵人只有肉食,漁民只有魚肉,如果獵人想要吃魚,漁民想吃肉,該如何做呢?”

  “以物換物。”朱高煦道。

  “沒錯。”李逍笑道:“可以物換物不夠精準,也不方便,因為物品價值不等,如何解決?”

  這個年代可沒有關于經濟的書籍,朱凝云卻微微有所涉獵,回道:“商朝的時候,以‘貝’為錢財,這貝就是貨幣吧?”

  “沒錯!”

  李逍點頭道:“這就是貨幣的來源,最早的貨幣就是‘貝’,可貝太容易被復制了。”

  “于是漸漸發展,人們發現了一種稀少自然資源,因其稀有性,更適合當做貨幣,那就是黃金與白銀。”

  “這便是貨幣了,本什么沒有價值,而它唯一的價值,就是用來流通,用來衡量商品的價格。”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機。

  而李逍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他們開始有些領悟。

  “貨幣是沒有價值的,它的價值就是用來流通。”

  “那我問大家,一旦大量的貨幣,財富,聚集在很少人的手中,如果這個人不將銀錢花出去,這些銀錢能產生價值嗎?”

  聽到這里,朱高煦一拍大腿道:

  “對啊,咱大明徽商和晉商那幫商人有錢的很,聽聞幾代人累計的財富,高達幾千萬兩白銀,比朝廷國庫還充裕,這幫人這么多錢,幾生幾世都用不完,這些銀錢全部沒有作用。”

  朱凝云緩緩點頭道:“也就是說,錢如水,流動起來,流入江河,流到下面,才能讓百姓變得富有,也就是你說的奢侈導致興隆?對吧?”

  李逍一拍手,夸贊道:“靈兒妹妹真是冰雪聰明!就是如此。”

  這些日子,李逍常常語出驚人,朱高煦和朱凝云慢慢的都能跟上李逍的節奏了。

  一旁的呂震聽得無比震撼,原來還能這樣解釋.似乎有些道理。

  李逍接著道:“按照個人利益來說,節儉定然是好事,因為有錢人也會敗家啊,自然是倡導子女節儉為好,不要過于鋪張浪費。”

  “但是.”

  “奢侈這是私人的罪過,公眾的利益!”

  “私人將銀子花出去了,肯定會有人賺到了銀子,這是好事啊!”

  “如果錢財不流通,有錢人都不花錢,下面的百姓如何能賺到有錢人的銀子呢?”

  “打個比方。”

  李逍指了指桌上的菜肴,道:“這一桌子菜,花費了二百兩銀子,其中新鮮食材,花費了五十兩銀子。這五十兩銀子,運河的商船賺去了二十兩銀子,提供食材的商販賺去了二十兩銀子,而養殖戶賺去了十兩銀子。”

  李逍看向呂震,問道:“我們花了銀子,是不是大家都賺到錢了。”

  呂震點頭:“好像的確如此!”

  李逍道:“我問你,如果我勤儉節約,白菜就大米飯湊合吃一頓,百姓能賺到這筆銀子嗎?”

  呂震嘶的倒吸一口涼氣,搗蒜般點頭道:

  “還真是這么個道理,錢財不流通,如同一潭死水,可普通的流通,花費不了多少銀子。有錢人錢多到用不完,他們奢侈消費,百姓才能賺取更多的銀子!這樣一來.”

  呂震和紀綱面面相覷,顯然被這個理由給說通了。

  “這樣一來,百姓反而變得富有了!”

  紀綱將后面的話給說了出來。

  “沒錯!”

  李逍一拍手,道:“這道理,不就說得通了么?”

  “節儉衰敗,奢侈興隆。”

  “奢侈是個人的罪過,公眾的利益!”

  “妙啊,妙啊!”

  呂震直接起身,朝著李逍拱手道:“逍公子的理念,真是令在下大開眼界!難怪公子如此富有,竟然對行商之道如此精通。”

  “不敢當,都是自己瞎琢磨的。”李逍笑著擺擺手。

  紀綱心中震撼,覺得此事,可以向圣上稟報,于是又問道:“逍公子,你認為如果讓富商都大肆消費,一定會讓百姓變得有錢嗎?”

  “這是一定的。”

  李逍笑道:“從微觀角度分析,某人勤儉持家,減少浪費,增加儲蓄,往往可以致富。這是個人的好處。”

  “但從宏觀角度分析,節儉對經濟增長并沒有什么好處。”

  “公眾節儉只會導致社會總消費支出下降,社會商品總銷量下降,商人生產規模縮小,失業人口上升,百姓收入下降,社會總消費支出下降.這是個惡性循環!”

  “只有鼓勵消費,才能拉動生產,才能讓整個經濟活動持續和循環起來,大明才會更加興隆!”

  經過這么一解釋,大家也差不多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不過,這樣的思想太超前。

  雖然聽起來有道理,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經過逍公子這么一說,在下感覺這頓飯,吃的值了啊。”

  呂震哈哈笑起來,端起酒杯道:“逍公子,敬你一杯。”

  李逍端起酒杯回敬,心說這兩個人拉攏一下,未來對自己也有好處。

  “我去,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去茅廁。”

  朱高燧打算先溜,將剛才的一番言論給記錄下來,免得忘記了。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各位慢吃,恕在下離開一會。”

  紀綱也突然站了起來,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來。

  如此,為了掩飾自己的行動。

  兩人就去了茅廁。

  忍著臭味在茅廁里開始抄寫李逍的經濟論。

  一個時辰后。

  大船乘風破浪,即將到達德州的深水碼頭。

  “到了,前方就是德州了。”

  “咱們在德州休整一番,明日再出發吧。”

  一行人酒飽飯足,李逍就看到不遠處德州的景象。

  李逍看向呂震道:“不知二位到哪里下船?休息一晚,我們明日會繼續南下,需要繼續在下帶一程否?”

  呂震受寵若驚,急忙拱手道:“逍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豈敢多做要求,我和紀綱二人剛好在德州有公務在身。”

  李逍也沒問他們為什么會掉在水里,拱了拱手道:“那今日,我們就在德州就此別過。”

  呂震躬身道:“就此別過。”

  當船停駐在深水碼頭,一行人下了船。

  李逍支付了停船的費用二十兩銀子后,一行人剛準備進入德州地界。

  這時,有幾名穿著官府的官吏過來收稅。

  “麻煩繳納一下貨運稅,你們這么大貨船,需要繳納一百兩白銀。”

  其中一名胖一些的吏員開口,其他人紛紛攔去了李逍一行人的去路。

  李逍皺了皺眉,解釋道:“我們只是零時停靠,歇息一晚,不作停留,而且這貨船并未運送貨物,不信可以入船檢查。”

  胖官吏吆喝道:“檢查就不必了,不管有沒有貨物,進了德州地界,只要是貨船,都需要繳納貨運稅。”

  朱高煦聞言有些不悅,道:“放你娘的屁,老子的船沒裝貨物,憑什么要繳納運稅,一百兩?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搶錢!”

  “放肆!”

  話音落下,這些官吏紛紛拔刀。“你們敢出言頂撞我等,真是不知死活,帶回衙門!”

  那呂震剛想與眾人告別離開,看到此景停下腳步。

  不過也并沒有開口說什么,而是靜觀其變。

  至于朱高煦和朱高燧,還有十名護衛親兵,一見有官吏敢拔刀相向,紛紛拔出手中的刀,怒目相對。

  為首的胖胥吏一看這群人氣勢洶洶,絲毫不懼,顯然也不是好惹的主,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先不要拔刀。

  隨后,看向李逍道:“這是我們的德州府的規矩,你們若是不想交貨運稅,我們也不勉強,駕船離開便是。”

  這運河一路上的確有不少碼頭,不過李逍這樣的大貨船,只能停靠在深水碼頭上。

  這下一站的深水碼頭在臨清,相隔五百里之遠。

  這德州府德州縣下的吏員如此收稅,擺明的就是針對這種大型運貨的商船。

  李逍微微皺眉,看向朱高煦道:“我好想記得,這漕運稅也不是各地衙門收啊,應是由戶部下的漕運衙門設立的榷關征收吧?”

  此言一出,朱高煦也是恍然大悟,怒目道:“好啊,你們這小小的德州,居然代替戶部收取漕運稅,你們這是盜取朝廷的稅錢,好大的膽子啊!”

  胖吏員呵呵一笑,不屑道:“這位爺,你耳朵不好使吧,我們收的是漕運稅嗎?我們剛才說的是貨運稅吧。”

  “貨運稅?”朱高煦一愣,橫眉道:“哪門子的貨運稅,有這個稅收?”

  胖吏員道:“這是德州的稅收。”

  朱高煦大怒道:“你們德州府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巧立名目亂收苛稅,來人,給我拿下!”

  “呦呵!你以為你是誰啊?”那吏員絲毫不慌,他們上頭可是有國公罩著的。

  眼看就要干起來,李逍攔住了朱高煦,小聲道:“老二,強龍不壓地頭蛇,算了,出錢消災吧。”

  “老子咽不下這口氣,跳梁小丑也敢猖狂!”

  朱高煦的脾氣大家都清楚,不惹事就算了,還有人在他面前吆五喝六的,這能忍?

  “高煦,不得沖動,聽你姐夫的。”朱凝云小聲道。

  聞言,朱高煦呼了一口氣,忍住了沖動,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我們交稅,交稅。”

  李逍呵呵一笑,從身上掏出一百兩銀票遞了過去。

  “早這樣不就沒事了么。”

  收了錢,胖官吏立馬露出笑臉,揮了揮手,示意李逍等人可以走了。

  “沒有憑據嗎?”李逍問道。

  “沒有,快走吧,別耽誤事。”

  胖吏員不耐煩道,隨后朝著另外一商船走去。

  無奈,李逍只好領著眾人朝著縣城里走去。

  見到今日的場面,李逍心道難怪大明朝的商人難做。

  這各種苛捐雜稅不說,還有這種亂收錢的攔路虎,身后沒個背景,生意不可能做大,再有錢也得賠錢。

  “晦氣!”

  朱高煦滿臉不快,突然想到什么,看向那邊的呂震,招手道:“那個啥,呂震,你不是山東按察司試僉事么?糾官邪,戢奸暴,方才怎在旁邊屁都不放一個?”

  呂震無奈走了過來,小聲道:“實不相瞞,本官早就察覺這德州有些問題,此行就是來調查一些事情,沒想到.昨夜就遭人暗殺,還幸虧各位恩公出手搭救啊。”

  “什么?”

  眾人都是愣住了。

這德州的水真是深不可測,剛有人來查案,就遭到暗殺  居然這么狠毒,敢暗殺朝廷命官!

  “居然如此猖狂.”

  李逍駭然,還好剛才沒跟這幫人發生沖突,選擇出錢免災,否則還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煩。

  他們這次出來是出來旅游的,不是出來掃黑除惡的,也懶得管這些事情。

  “那呂大人,萬事小心了,就此別過。”

李逍只能在心理上支持一下呂震,隨后領著眾人和呂震分別,以免惹火上身  “就此別過。”

  呂震也是無奈一拱手,帶著紀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真是不出來不知道啊,大明還有這么多貪官污吏的存在。”

  朱高燧不由感慨道:“這德州以前是十叔的封地,難怪如此。”

  “啥情況?”朱高煦問道。

  朱高燧小聲道:“這是秘聞,大家不要外傳,十叔魯王朱檀,以前在封地閹割幼兒煉金丹,皇祖父賜他髡刑.”

  洪武二十二年,朱檀就吃金丹將自己給毒死了。

  朱高煦一驚:“真的假的?”

  朱高燧道:“絕對保真。”

  朱高煦驚了一聲:“老三,你小子可以啊,總能打探到這么多秘聞。”

  朱高燧:“不要亂說。”

  一旁耳朵尖的李逍點頭:“嗯絕不亂說”

  朱高燧、朱高煦:“.”

  “好了好了,今日咱們就找間客棧歇息,然后去集市采購一些物品食物,明日早些出發離開這德州吧。”

  李逍如此提議道,隨后一行人朝著一家客棧走去。

  狗腿子李雄志立馬進入客棧,上下打點,定好客房,隨后帶著五名親衛去集市上采購物資去了。

  李逍等人則在客棧大廳剛歇腳,喝些茶水打算歇息。

  這時,一名穿著布衣的人走過過來,直接坐了下去。

  李逍有些懵逼,這人誰啊?

  只見那布衣男子,在胸前微微一比劃,朱高煦就知道來者是誰。

  小聲在李逍耳邊道:“姐夫,這是父王的密探,夜不歸,自己人,估計是父王給咱送信來了。”

  果然,那人不動聲色的遞給朱高煦一封信件,隨后轉身就走了,全程無語言交流。

  原來是朱棣的信件,朱棣知道李逍一行人走的是水路,經過德州,特意寄信件給朱凝云,在德州拜訪一位名叫顧成的前輩。

  朱棣自朱元璋起事的時候,就喜歡往軍營里鉆。

  可以說,朱棣的一身打仗的本領,除了主要跟徐達身上學習,幾乎所有的開國名將都是他的前輩,師傅。

  而老將顧成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這段時間,姚廣孝測算天際,感覺有大事發生。

  特意讓朱棣,拉攏一下朝廷上下的關系。

  于是乎,朱棣就寫信讓朱凝云,讓其順路去拜訪一下顧成老將軍,籠絡感情。

  “姐,是父王給你的信件。”

  朱高煦展開信封一看,便遞給了朱凝云。

  “哦原來顧老將軍的母親是德州人,近來母親身體不適,來德州探親,讓我和李逍一同去拜訪一番。”

  朱凝云看完信件后,看向李逍說道。

  李逍點頭道:“那好,等下我們就略備薄禮,去探望一番。”

  這個顧成李逍可是記得很清楚。

  靖難之役,顧成戰敗,投降朱棣。

  后來朱棣去寧王那里借兵,留下朱高熾和顧成守護北平。

  面對李景隆五十萬大軍的圍攻,北平居然奇跡般的守了下來。

  世人都說是世子朱高熾的功勞,其實李逍清楚,這顧成功不可沒。

  顧成是長興侯耿炳文十幾年的副將。

  耿炳文是誰?

  是朱元璋給朱允炆唯一留下來的老將。

  在大明,論攻,徐達、常遇春、藍玉.等武將各有千秋。

  可論守,耿炳文獨樹一幟,無人可敵!

  朱元璋就是留這么一個老將,給朱允炆守江山的。

  而顧成跟了耿炳文幾十年,絕對是被疏忽的存在,因為他將耿炳文守城的戰術全部學去了。

  北平城能守下來,定然是有一半以上的功勞是顧成。

  北平城若是失守,這朱棣必敗無疑的。

  這樣的大功臣李逍必然會好好對待。

  “走吧,我們去挑選禮物去拜訪。”

  與此同時。

  顧成老母的府邸,顧成正跪在老母的床榻前大哭。

  床榻上的老婦人,如風前殘燭,隨時都會死去。

  “母親啊,孩兒不孝,征戰多年沒有好好孝敬您。”

  “您老人家.一定要撐住啊。”

  “來人,來人,快去請醫師,請最好的醫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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