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
“李老板!王老板!”
來到發布會的會議室,就看到不少老板正在前排閑聊,而后排都是和警方關系不錯的記者。
顧笙還看到樂慧貞了,她還想打招呼,結果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相貌很美的女子挽著顧笙的手臂進來。
頓時坐回去看向另外一邊,仿佛什么都沒看到一樣。
眾人見到顧笙后紛紛打個招呼。
“對了,陳老板上次沒能來,覺得挺遺憾的,還想哪天拜訪你。”有人笑呵呵道。
“這是好事,不過我馬上要出門幾天,看來要以后再約了。”顧笙也一臉笑容,從對方表情上也看不出對方到底是有心還是故意。
不過見顧笙贏了就想靠過來,哪有這樣的好事?
不扒他一層皮,真當自己是混教會的?
沒過片刻,埃文斯帶著幾個警務人員進來。
“埃文斯警司!”顧笙跟埃文斯握了下手,倒是看到埃文斯身后的一個年輕女警,是個見習督察。
一眼掃過去,這女人就不是他的菜,不過相貌倒是有些眼熟,讓他有些猜測。
“這是方潔霞見習督察,這次發布會的主持人。”埃文斯注意到顧笙的目光后笑著介紹一下。
“顧先生,你很年輕!”方潔霞跟顧笙握了下手。
“方督察也很年輕。”顧笙笑了笑,果然沒猜錯。
看年紀,對方應該是大學畢業后,直接考的警隊督察職位。
“各位媒體朋友,今天的發布會內容是警方與港島警隊福利與教育基金會共建警民魚水情……”
“警隊福利與教育基金會是一家公益性私募基金……”
“現在請金豐置業的顧先生來敘說一下關于基金會的詳細情況……”
韋sir坐在反黑組的辦公室,一手拿著咖啡看著電視。
臺上除了主持人之外,便是公共關系科的埃文斯,以及顧笙。
隨著鏡頭切到顧笙身上,韋sir身后的幾個警員有些騷動,有人忍不住開口:“這算什么事?社團給警察建基金會,以后是抓他還是不抓?警隊的臉都丟盡了。”
“有證據就抓,沒證據你想抓也抓不了……”韋sir平靜說道。
不過他覺得這機會恐怕很難,這個混蛋越來越滑,而且手上的生意都是正當生意,很難抓到把柄。
就算有些違法的事,也有一幫手下頂罪。
想到這,韋sir的眼神有些怪異起來,他有時候都差點兒忘了這家伙還是自己派出去的臥底。
這算什么事兒?
“港島是我們所有人的港島,而警隊就是港島的守護者。港島的繁榮和發展,與警隊一直以來的努力是脫不開關系的。
這些年來我看到了很多警隊做出的努力,也看到了很多一線警員在這個過程中做出的犧牲。
有句話叫做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這也是我創立這個基金會的目的。
我們基金會的主要職責范圍在于救助因公犧牲、因公傷殘、病故警員的家屬,救助那些遭受傷殘和重大疾病的警員,并且對符合條件的警員子女進行激勵,提供生活和學業上的資助……”
看著顧笙在臺上侃侃而談,韋sir不得不說這個王八蛋拿捏的真準。
一線警員對這個基金會的好感肯定會大增。
“靠,大早上起來看什么電視……”韓賓打著哈欠打開電視,隨手換了幾個臺,就看到臺上侃侃而談的顧笙。
他差點兒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隨著鏡頭他就看到顧笙身邊的埃文斯高級警司。
再聽著顧笙所說話語的內容,韓賓忍不住感嘆:“這么厲害?和警隊一起召開發布會,以后我們洪興可以橫著走了!”
片刻后韓賓拿起電話給十三妹打過去。
“你也看了?”十三妹問道。
“是啊!嚇了一跳!”
“阿笙真是厲害,這都能想到,重要的是還能做到。”十三妹忍不住道。“港島這么多社團,還第一次有人做到這樣的。”
“他們是白,咱們是黑。他們是貓,咱們是老鼠。哪有老鼠慰問貓的?”韓賓苦笑道。
十三妹停頓了一下說道:“好好撈錢就行了,別和他斗了。”
“我哪敢啊?他那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和他斗,我嫌命長啊?”韓賓笑了笑道。
“你能這么想就好了,別騙我啊!”十三妹微微松口氣,她還真怕韓賓不服氣,搞什么小動作。
靚笙太厲害,韓賓斗不過他的。
“我就想知道他怎么撈到那么多錢,到處撒錢,簡直是散財童子啊!”韓賓忍不住道。
兩人聊天的時候,西環、尖沙咀、深水步、慈云山、北角……
各區話事人都被梁笑棠打電話叫起來,一個個莫名其妙的打開電視,就看到顧笙正在和警方一起召開發布會。
一個個都有些發懵。
差點兒以為自己看錯了。
社團和警方一起召開發布會,成立面向警隊的基金會,這種事誰見過?
連想都沒想過。
尖沙咀某處。
連浩龍被素素叫起來,看到電視中的顧笙,一時間陷入沉默。
“這家伙厲害啊,你說我們這么弄行不行?”
素素也有些心動,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這個基金會肯定能交好港島警隊的一線人員,獲得警隊的好感。
好處不言而喻。
以后只要靚笙不惹出什么大麻煩,警方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至于錢,他們忠義信又不是拿不出來。
連浩龍稍稍想了想就搖頭:“靚笙沒什么不能見人的生意。我們是賣粉的啊!你送錢過去他們敢收么?”
“昨天晚上的事,知道是誰做的了么?”素素轉過話題問道。
“昨晚不是我們的人,現在找不到了。至于背后的人……條四的細肥或者新記的尹老,找到哪個就是哪個。”連浩龍澹澹說道。
了解情況之后,他就知道幕后黑手沒那么好查。
三天內,他得先給靚笙一個交代,省得靚笙發飆。
至于背后的人到底是誰,以后可以慢慢查。
發布會最后,便是其他富豪的捐款,每個富豪都拿出一百萬的支票,整個基金會控制的金額立刻達到接近三千萬。
而其代表的含義更是巨大。
要知道這些富豪都是之前在君度酒店被劫持的富豪,他們出面捐款,說明了他們對警隊的支持態度。
下方的閃光燈不斷亮起,幾乎晃瞎人眼。
隨著發布會結束,顧笙和在場的富豪還被邀請到警隊的食堂一起吃了頓午飯,隨后眾人才各自散去。
下午,顧笙前往社團開會。
看到顧笙進來,基哥就大聲道:
“跟警方一起召開發布會,這個就厲害了!以后我出去吹牛都有資本啊!”
大飛也笑起來:
“警隊福利與教育基金會……下次那些條子再找我麻煩,我就直接拍他臉上啊!”
左泰跟著道:“笙哥,你是怎么想到的?我看電視的時候都被嚇一跳!”
“自己人說說就行了,在條子面前都給我收斂點兒。不然到時別說我不救你們!”顧笙坐到位置上笑著開口,隨后警告眾人:
“我好不容易捐出去的錢,你們誰給我惹出麻煩來,小心我找他麻煩!尤其要看好你們的手下!”
眾人紛紛點頭。
敲打了眾人幾句,顧笙才開口:“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港島其他社團聯合起來打我們,不過結果你們看到了……”
顧笙攤了攤手,其他人也紛紛笑起來。
之前得知洪興和其他社團開戰的時候,眾人難免有些不安。
沒想到才幾天時間,那些社團就死的死,跑的跑。
整個過程順利的不可思議。
“他們都是土雞瓦狗嘛!”基哥立刻說道。“當然了,這是在龍頭的帶領下。要是換成其他人肯定是不行啊!”
“話都讓你說了,你讓我們說什么啊?”十三妹笑道。
“你拍馬屁都趕不上熱乎的。這方面我誰都不服,就服基哥!”大飛高聲道。
幾人笑談幾句,顧笙才繼續道:“不過事情還沒有結束,你們也要小心其他社團的反攻。”
“昨天晚上公子俊被人打了黑槍,已經死了。”
顧笙的話說完,眾人紛紛點頭,倒也沒什么其他情緒,出來混就是這樣嘛。
一只腳在牢房里,一只腳在棺材里。
“這件事未必是連浩龍做的,他沒理由這么做,要動手也是對我下手。我答應給他三天時間,看看他能給什么交代。”
眾人也紛紛點頭。
“笙哥也要小心些。”左泰說道。
“靠,我都被襲擊好幾次了!那幫家伙狗急跳墻什么都干得出來!”顧笙罵了一聲。
“怎么回事?”其他人頓時一驚。
“前天還有人往我車上裝了炸彈,幸虧我夠小心!大前天還有人在紅磡隧道制造堵車,然后派了槍手!”顧笙雙手按在桌子上說道。
“哇,這都毫發無傷,天后保佑啊!”十三妹上下打量顧笙道。
“天后?因為我夠叼啊!你看誰被天后保佑,然后天天被人槍擊的?”顧笙笑罵一句。
“我說這些是提醒你們,大局雖然已經定了,不過你們也不能放松警惕,小心被人干掉。”
將這件事說完,顧笙又道:“另外,最近我們洪興的地盤擴大不少,一些地盤會有變動。”
眾人頓時都打起精神來。
“在那之前先介紹個人給你們。”顧笙沖著梁笑棠吩咐:“把人帶進來。”
梁笑棠出門將雷威帶了進來。
“各位好啊!”雷威笑瞇瞇道。
認識雷威的人可不少,能在尖沙咀打下一塊地盤的,都不是善于之輩。
不過后來唐俊起來之后,雷威的名聲完全被唐俊掩蓋住了,加上不少人都說他廢了,才漸漸沒人在意。
“不用介紹了吧?雷威,現在過檔到我們洪興,以后就是自家人了。”顧笙說道。
“雷威帶著尖沙咀的地盤并入洪興,以后雷威就是香港仔話事人。”
“至于尖沙咀,話事人仍然是左泰,雷威的地盤以后歸你。”顧笙看著左泰道。
左泰立刻一臉的笑容。“笙哥說什么就是什么嘍!”
“另外之前是亦龍、公子俊和鯊魚恩爭奪話事人的位置,如今公子俊死了,那就只剩下鯊魚恩和亦龍了。”
“原本定下的是三人輪換,不過如今情況還沒安定下來,亦龍繼續做屯門話事人,鯊魚恩做旺角話事人,等局面安定下來后兩人輪換。”
“鯊魚恩!”顧笙喊了一聲。
坐在墻角的鯊魚恩立刻走過來,沖著眾人點點頭,然后坐到旺角話事人的椅子上。
隨后顧笙笑道:“這次你們都有不少功勞,不過現在還沒到論功懸賞的時候,而且我有一些新的想法,之后會跟你們說。”
顧笙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眾人的表情。
眾人雖然不知道顧笙所謂的新想法是什么,但沒露出什么異色。
畢竟經過這次,顧笙在洪興內的聲望已經沒人能撼動。
“一會兒你們統計一下各自的損失交給我,然后領錢。”
“今天就這些事情。韓賓,公子俊原本是你的人,他的靈堂你多費心。
雷威,香港仔那邊你找韓賓和大飛,之前是他們兩人處理那邊。”
“阿東你留一下!”
顧笙將一件件事情交代清楚,眾人便各自離開。
“走吧,跟我去趟銅鑼灣。可能有點兒事情讓你做。”顧笙吩咐道。
中午的時候傳來一個消息,沙榮醒了。
渾身骨頭斷了大半,嵴椎也粉碎性骨折,當然,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中興的錢在哪。
一個小時后,顧笙來到原本的汽水廠的位置。
“笙哥!”兩個穿著保安服的青年見到車停下,就迎了上來。
顧笙打量兩人一下,笑道:“挺精神,不錯!現在覺得怎么樣?”
“謝謝笙哥給我們口飯吃,兄弟們都很感謝你!”兩人笑道。
“你們給我賣命,我就保你們吃穿不愁!”顧笙拍了拍兩人,這兩人都是洪興的馬仔,如今是洪興保安的員工。
其中一人右手被砍掉又接上,如今右手根本使不上勁,砍人是別想了,拿快子倒是沒什么問題。
而另外一人五根手指頭被砍掉,只找回來一根。
洪興保安里這樣的人起碼有兩百多個。
有在元朗打紳士勝的時候殘的,有在銅鑼灣搶地盤時殘疾的,也有在火石洲跟東興火拼時殘的。
至于最近的……還在醫院里。
顧笙帶著梁笑棠、阿東進了中間的一處廠房,來到二樓一間房間推門進去,就看到一身血跡做了包扎的沙榮。
不過對方昏昏沉沉的。
“笙哥!”一個正在守著他的馬仔起身道。
“弄醒他!”顧笙吩咐一句,那個馬仔隨手拿起礦泉水瓶澆到沙榮的臉上。
“沙榮哥,怎么這么慘?”顧笙站在床前笑瞇瞇道。
“嘖嘖,我看了都替你覺得疼!”
沙榮動了動嘴唇。“放了我……”
“放了你?”顧笙譏諷道:“不是該你放了我么?全港社團一起打我?差點兒嚇死我啊!”
“求……你……”
“現在知道求我了?”顧笙笑嘻嘻道。“可我不想放過你啊!你說怎么辦?”
沙榮咳嗽了幾聲就差點兒將自己嗆死。
顧笙也懶得再折騰他,直接道:“中興的錢在哪?說出來我給你個痛快。”
沙榮知道靚笙不會放過自己,頓時閉上了眼睛。
不過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睜開了。
“你老婆又白又潤,還不到三十歲就要守活寡,真可憐……聽說你還有個兒子,也挺可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