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b被拉到荒地,靚坤已經帶著人在那等著了,遠處車燈迎面照過來。
從車上下來后努力平靜了一下情緒,大老b仿佛什么都沒察覺一樣大搖大擺的朝著靚坤走去。
“需不需要這么大排場啊,靚坤?”大老b攤開雙手道。
靚坤一手拿著可樂,一手拿著漢堡咬了一口才道:
“b仔,這么急著叫你過來,你還沒吃飯吧?吃個漢堡啊!”
說著就將漢堡朝著大老b臉上按去。
大老b抬飛,指著靚坤質問:“別搞那么多花樣,我孩子呢?”
“小孩子該吃飯了,我幫你清他們吃麥當勞。”
“有什么事就攤開說清楚,別騷擾我家人那么卑鄙?”大老b怒聲道。
“卑鄙么?我怎么不覺得?”靚坤嗤笑道。
“你要玩那么過分么?靚坤!”
“對,今天玩的要多過分就有多過分。”靚坤點點頭,轉身做了個手勢,立刻有人將大老b的老婆和兩個孩子帶過來。
“老公”“爸爸”
“靚坤,先放了我家人!”大老b怒道。
“都玩的這么過分了,還會放人嗎?你是做混混做的腦子湖涂了?”靚坤嗤笑道,一腳踹在大老b肚子上,接著小弟在身后一拳將大老b錘趴在地上。
“靚坤,你要我的命不要緊,放過我家人!”大老b抬頭,眼中帶著些許乞求。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要你全家死光?”靚坤蹲下看著大老b。
“上個月,我一批貨才到港島海域就被查。前些天,一批貨剛到了碼頭又被差老給端了,我總共損失了四千萬。
還記不記得巴閉?我的結拜兄弟?”靚坤聲音沙啞低沉的說道。
“這幾筆賬,你全家命加起來都不夠還。王八蛋!”
“大家都是同門,栽在你手里我無話可說,放了我家人,不然我做鬼都不放過你!”大老b怒吼道。
靚坤伸手接了一根針管,深吸一口氣,然后一把扎在大老b脖子上。
“你做鬼都不放過我?我讓你鬼都做不成啊!”
大老b慘叫一聲一腳將靚坤踹開。
“死到臨頭還踹我一腳,你讓我怎么放過你啊?”靚坤將針管隨手一扔,揶揄道。
隨后又拿來一包洗衣粉扯開,冷笑道:
“都損失四千萬了,也不差這一點兒了。”
說完就將那一袋洗衣粉全塞進大老b嘴里。
片刻后,看到大老b漸漸沒了氣息,靚坤才轉身離開。
“他家人怎么處理?”傻強跟在靚坤身邊問道。
“出來混的要講信用,說過全家死光,就一定全家死光光。”
顧笙拿著一杯可樂坐在怡和街街口的天橋樓梯上,嘴里叼著吸管在那吸熘。
單英和傻福靠著圍欄站著,阿武則是坐在圍欄上抽煙。
“笙哥,這種小事,鯊魚恩肯定能做好。你不用親自來這里吹冷風。”阿東在一邊說道。
“小弟在外面做事,當大老的得出來給他們加油嘛!我可不是那種天天坐在辦公室,看著小弟在下面出生入死的大哥。”顧笙將吸管吐出后笑道。
主要好久沒砍人了,有點兒無聊,過來看看熱鬧么。
沒多久鯊魚恩帶著黑壓壓一片數百人從街口轉過來。
“把所有王寶的人都給我趕走,別亂砸東西,這條街以后是我們洪興的。”鯊魚恩沖著身后小弟說道。
“給我砍!”
街上一些王寶的馬仔見洪興的人呢來勢洶洶,心知情況不妙拔腿就跑,有的直接去喊人,有的直接找地方藏起來。
鯊魚恩一腳踹開一間酒吧,王寶的小弟沖出來喝問:“做什么?知不知道是誰的地盤?”
“給我砍!”
身后的小弟頓時蜂擁而上。
鯊魚恩將酒吧音響關掉,隨后大聲道:“今晚這里有點兒情況,不過不會影響各位的興致,該喝喝,該玩玩。”“給每桌送一瓶酒,算我的。各位暫時先不要離開,免得誤傷。”
“謝謝大老。”酒吧里玩的酒客嘻嘻哈哈笑道。
古惑仔砍人嘛,天天晚上都在上演,港島百姓早就習慣了。
只要不牽扯普通人就好。
隨后鯊魚恩就趕往下一個場子。
而街上數百個洪興的馬仔追著王寶的人砍,七八百近千人在街上砍成一片,到處都是兵荒馬亂。
要是王寶在,很容易就能聚集起人將洪興打回去。
可現在王寶不在,沒人主持大局,下面的馬仔人心惶惶,幾乎一打就散。
顧笙一邊喝著可樂一邊兒抖腿,入耳都是各種廝殺聲和喝罵聲。
這才是生活嘛。
“就沒人管么?”看著街上到處廝殺的一幕,單英有些不可思議道。
“正常商業競爭,有什么好管的?”顧笙笑道。
“正常商業競爭?”單英翻了個白眼。
“兩個社團就是兩個公司,業務重疊了,肯定要擴大地盤搶奪市場份額啊,這不就是商業競爭嘍!”
“商業競爭嘛,干掉對方的老板,砸對方的商鋪,挖對方的重要員工,挖不來就砍死,這不都是很正常的商業手段么!”
顧笙心情不錯,笑道。
“阿東,我說的對不對?”
“我沒讀過幾年書,這種學問肯定是不懂。但笙哥說的,肯定是對的。”阿東認真點頭。
“要不說你是我頭馬呢!”顧笙哈哈大笑,拍拍阿東的肩膀。
傻福有些委屈。
“這種高端的商業知識,一般人我可不告訴他們。”顧笙笑道。
“抓住斧頭東,別讓他跑了,大老放話一定要砍死他!”遠處傳來一陣喊聲。
一個男人從小巷里跑出來,直接將巷口的垃圾桶往身后扔去,然后飛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
不過沒多久就被迎面沖來的三人圍上。
斧頭東好不容易將這三個人打倒,肚子卻被捅了一刀,被追上的人一頓亂砍。
“真慘啊!”顧笙咧咧嘴,起身朝著天橋下面走去。
“熱鬧完了,差老該來洗地了。”
“走了,回家。”
12月底的深夜,是有那么一點兒冷了。
“大老b掛了?全家都死光了?嘖嘖,真慘啊。”
第二天上午,顧笙便接到大老b掛了的消息。
反正是早晚的事。
“靈堂擺好后告訴我一聲,到時我去上柱香,怎么說也幫我扎職,我這人最是念舊了。”顧笙說道。
將電話掛了,顧笙抻了個懶腰。
電話是基哥打來的,畢竟大老b掛了這么重要的事,不可能不通知顧笙。
“看樣靚坤也快了啊。”顧笙琢磨一下,靚坤別的生意倒是無所謂,那個乾坤影視他很感興趣。
想了想,顧笙給靚坤打了個電話:“坤哥,大老b掛了?這么大的事我竟然最后一個知道的。”
“是啊,真太慘了。誰都不想的,不過人有旦夕禍福,出來混就是一腳在棺材里,早晚會有這么一天。”
“坤哥,你那乾坤影視讓我摻一腳怎么樣?反正利潤也沒多少,你該拍片拍片。
這樣,你派小弟到銅鑼灣散貨的利潤我不要了,換你半個影視公司怎么樣?”
“還有那層寫字樓……你是大老嘛,跟我還斤斤計較?大不了我給你打個欠條,分期給啊。”
“好,就這么說定了。”
顧笙將電話掛了,哼哼著小曲兒。
別說打個五百萬的欠條,就是五千萬也行啊,大不了燒給靚坤。
他又不是賴賬的人。
過了一天,顧笙帶著阿東傻福和單英阿武前往大老b的靈堂。
“一會兒都嚴肅點兒啊,都不許笑,聽到沒有?”顧笙教訓其他人。
單英繼續翻白眼。
“放心吧,笙哥,我們肯定不笑。”阿東一邊開車一邊道。
“不過笙哥,我怕他們以為你在笑啊!”阿東從后視鏡看了看顧笙道。
“連我都敢調侃!”
顧笙順手給阿東腦袋一巴掌。
此時靈堂外面大老b的小弟穿著襯衣,胳膊上綁著黑布。
一群記者正在外面不斷拍照。
港島百姓對社團很熟悉,而洪興在港島的名氣很大,此次死的又是洪興的一個話事人,立刻就引來聞風而動的記者。
靈堂外面雙方不斷推攘,亂成一團。
“不許拍,聽到沒有?”大老b的馬仔怒道。
“我們是記者,有權采訪的,為什么不讓我們拍照?”
“我大老死了,誰在這里搞事,我就送他下去見我大老!”有人罵道。
顧笙從車上下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哇,人都死了,你們還在這里拍,有沒有人情味啊?真是喪盡天良,有一說一,我一個純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有沒有好心的過路人把他們腿打斷啊!”
顧笙大聲道,頓時不少記者都看過來。
只見是個二十左右,神采飛揚,穿著一身黑白條紋西服的男子,身后還跟了幾個人。
有幾個記者立刻認出顧笙的身份來。
記者都敢來拍社團話事人的靈堂,怎么可能對社團不了解?
而顧笙這個銅鑼灣話事人,又是現在最火熱的,先是打下了號碼幫的一個字頭,搶了油麻地一條街,前天王寶剛剛被抓,他就打下了銅鑼灣怡和街。
有意思的還是,王寶也是號碼幫的字頭,是義字堆。
這兩天道上兩件大事,一件是洪興元朗話事人大老b死了,而另外一件也是洪興的,就是顧笙搶了王寶的地盤。
顧笙才到銅鑼灣兩個多月,就生出幾次事端,與其他社團字號開戰,這就是個兇人。
因此他一開口,不少人都心中發寒,下意識想著后面退去。
不過傻福卻是沖上前,直接抓住一個記者向后一推,就撞倒了兩人,緊接著就一腳踹下去,頓時將一人的腿踹斷。
其他記者看到哪敢靠近。
“警官,這里有人行兇啊!”一個戴眼鏡的記者大聲喊道。
一個白人差老帶著幾個警員從人群中擠進來。
“好心人還不趕緊跑?”顧笙笑瞇瞇點起一根煙,傻福轉身就跑,幾個差老立刻追了過去。
顧笙指指那個戴眼鏡的記者,扭頭對阿東道:“那個記者,回頭找到他,給我把他的牙全敲下來。”
那個白人差老打量一下顧笙,說道:“你們的風俗我知道,但不要鬧出事來。”
“阿sir,是不是該將他們抓起來啊,我剛剛看到就他們在鬧事。”顧笙指著那群記者說完,笑了笑,轉身進靈堂。
大老b的馬仔紛紛散開,不少人看著顧笙時神色復雜。
雖然顧笙和大老b關系不好,甚至大天二還被撞進醫院,不過顧笙畢竟剛剛幫他們出頭,把那些記者趕走,他們也沒理由攔著顧笙。
顧笙進去上了柱香。
“請上前鞠躬。”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家屬謝禮。”
顧笙轉身走到基哥旁邊坐下,翹著二郎腿,等著看熱鬧。
單英和阿東阿武站到顧笙身后,尤其是單英一個漂亮女人出現在這,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來這里都帶著那個相好啊。”基哥偏頭過來小聲道。他之前倒是見過單英。
“說了幾次了,是保鏢啊。”
“你以為我會信?”
“合一門的高手啊,我花大力氣請來的,基哥,你可真沒見識。”顧笙嘲笑道。
坐了片刻,外面又進來幾個人。
打頭的就是穿著皮衣的陳浩南,身邊跟著小結巴和包皮。
“他又不是洪興的人,來這里干嘛?”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
基哥看了看周圍,起身和阿超走過去,在靈堂門口將陳浩南攔住:“你來干什么?”
“我來上柱香。”陳浩南道。
“陳浩南,按規矩,你沒資格進來上香。”阿超開口道。
“你有心的話,就在這里磕個頭吧。”
“陳浩南,你別讓我難做。”
“我上柱香就走,你讓我進去吧。”陳浩南道。
“浩南,你又不是我們自己人,就算我同意,里面的兄弟也不同意啊!”基哥開口道。
“對,我不是洪興的人,但我十四歲就出來跟他混。他全家死光了,我上柱香都不行嗎?”陳浩南說完,直接跪了下去,眼中含淚道:
“我一直把他當爸爸,請兩位叔伯讓開條路讓我進去。”
基哥嘆了口氣,轉身往回走:“如果有本事進去,你就上香吧。”
陳浩南跪著往里挪動兩步,立刻被人一拳砸在背上,接著又一人踹了一腳。
一路走一路打。
這就是他要進去所需的代價。
顧笙翹著二郎腿看著這一幕。
陳浩南一路挨打進了靈堂,上了一炷香,還沒等他離開,就看靚坤穿這個紅色襯衣頗為喜慶的大搖大擺進來。
“你要做什么?”立刻有人質問。
“我是洪興龍頭,按照規矩,該來上柱香啊。”靚坤將擋在身前的人往旁邊一推。
“誰都有資格上,就你不行,是你害死b哥的!”立刻有人罵道。
“沒證據亂說什么?b仔這人仇家那么多,誰知道是不是強了人家的女兒啊?”
陳浩南一臉怒色的撲過去,立刻被人攔下,指著靚坤罵道:“等我找到證據就干掉你這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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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在一邊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媽的,明明說了要嚴肅,不能笑的,到底沒忍住。
這種事還用找證據?你他媽是矮騾子還是差老啊?
換成自己,肯定先干掉再說。
至于會不會弄錯……只要自己說是,那就肯定是。
要不說陳浩南這人除了忠心一無是處呢。
靚坤分開攔著的馬仔,譏諷道:“就憑你啊?”
“艸,全是不知所謂的家伙。b仔這家伙活著時就沒用啊,冚家鏟。”
陳浩南大怒,雙方又爆發了一場沖突,就連大老b的幾個小弟也涌了上來,陳浩南竟然掙扎著給了靚坤一腳。
隨后一群差老進來,立刻將眾人分開。
靚坤這才大搖大擺的離開。
出去后就吩咐到:“將陳浩南那撲街的酒吧給我燒了。”
顧笙看完鬧劇,才帶著人離開,直接去找靚坤。
靚坤的乾坤影視公司,除了一些工作人員、設備,還有幾十部三級片的版權,以及一些女演員的合同,加在一起價值三四百萬。
除此之外,那棟寫字樓也被他買下了兩層,其中一層他作為總部,另外一層作為乾坤影視的所在。
單單這兩層樓,就價值上千萬。
顧笙想要的,就是乾坤影視的部分股權和影視公司所在的那層寫字樓。
靚坤對于影視公司的股權也不太在意,畢竟他拍的電影基本就沒有能上大熒幕的,都是以錄像帶的方式賺點錢,收入沒多少。
如今成了社團龍頭,更是不在乎了。
當即顧笙就用之前談好的,靚坤在自己地盤散貨的那一成利益,換了一半影視公司股權。
又以五百萬的價格,打了六百萬欠條,一年還清,買下影視公司所在的那層寫字樓。
畢竟現在樓市大跌,靚坤也不想把這層寫字樓一直握在手里。
不過兩人也約定,這層寫字樓是作為乾坤影視的總部用的。
“我就是賭以后樓市會升值啊!”
顧笙直接叫律師過來簽合同。
“艸,你跟我還來這套!”靚坤不屑道。
“親兄弟明算賬啊,這才說明咱倆是親兄弟嘛。”
晚上跟靚坤吃了頓飯,又去酒吧玩了半天,顧笙才回家。
如今影視公司也有了,設備有了,工作人員有了,寫字樓也有了,萬事俱備。
只等靚坤掛了。
如果陳浩南他們動作太慢,說不定顧笙等不及就親自動手了。
干掉自己的合伙人,這顯然也是高端的商業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