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上了車后點了根煙,翹著二郎腿在那吞云吐霧。
呂向東有些坐立不安,畢竟他跟靚笙并不熟。
不過有姐姐的關系在,他倒是不太擔心自己的安慰,不過對顧笙多少有些懼怕。
“姐夫……富強哥怎么得罪你了?這是要做什么去?”
猶豫半天,他才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顧笙懶得多說,隨口問道:“怎么樣?在港島習不習慣?”
“港島好繁華,到處都是人,東西多,有錢人也多,吃的也好……”說起港島的生活,呂向東興致高了不少,快速說道。
不過說了半天,都是寫吃的看的,還有電視冰箱什么的。
“哪天給你找個馬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人活著就要兩樣,女人和錢啊!”顧笙拍拍他哈哈大笑道。
呂向東聞言靦腆的笑了笑。
顧笙往窗外看,倒是看到熟悉的地方了。
從尖沙咀出來,往九龍走要走太子大道,這里是洪泰的地盤。
“阿東,回去后讓洪泰那老家伙把我的車送回來,再讓他拿一筆清潔費和折舊費。”顧笙吩咐道。
自己那車扔在洪泰好久了,好歹一百多萬的車扔你那那么久,你還想一分錢不出?
要不是最近洪泰比較老實,他就不是要清潔費和折舊費這么簡單了。
如果洪泰的屁x眉不想出錢也無所謂,大不了自己去拿。
“云飛啊,你在出一批貨?”一間茶樓中,一個老者和一個中年男子坐著喝茶,那個穿著唐裝的老者開口問道。
“是啊,華叔你感興趣?”李云飛立刻問道。
“這批貨燙手,不能碰啊!”華叔說道。
“怎么說?”李云飛將身體靠近問道,他也有些奇怪,黃金這種硬通貨向來都好出手,然而他問了幾個人之后,竟然都不感興趣。
“這批貨是哪來的?”華叔先是問道。
“大路貨,到處都是啊!再說,經過我手的貨,哪有來路正的?”李云飛直接道,倒是不太在意。
“前些日子銅鑼灣一家金店被人搶了。那里是洪興靚笙的地盤!”華叔直接點名了說道。
“那又怎么樣?又不是他的店,難道他地盤上發生的事也歸他管啊?他是混社團的,又不是穿軍裝皮的!”李云飛越發不明白了。
“按理來說不歸他管,但他手下查了話,打聽這批貨的下落。”華叔說道。“他崛起時間不長,但手段太狠,脾氣好像也不太好,大家也不想得罪他。不然若是被他惦記上,就是個大麻煩。”
“這么喜歡管閑事……他干脆去當差老得了。”李云飛往椅子上一仰,說道。
“所以他要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華叔跟著說道。
李云飛臉色頓時一變,一拍桌子起身怒道:“你賣我!”
“我也是為了你好,又不是你動的手,照實說就是了。不然若是他之后查到,肯定不會放過你!”華叔給自己滿了茶,不緊不慢說道。
“你……”李云飛伸手指了指華叔,恨恨的轉身要離開。
“你要是現在走了,可就麻煩了。你真打算為了那幾個人得罪他?他幾千個馬仔,隨便扔個百十萬出來讓小弟天天追殺你,你在港島還能呆得了嗎?命都不一定保得住啊。”
華叔捧著茶杯澹澹說道。
李云飛臉色變換幾下,出賣雇主這事是行業大忌。
然而就像華叔說的,如果那個靚笙真要對付自己,那自己在港島都呆不了,只能跑路。
李云飛呆立了半響才頹然坐下。
他剛坐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傳來。
李云飛和華叔抬頭看過去,只見一個二十左右,相貌算是英朗,但渾身上下都透著飛揚跋扈的青年大步走上來。
他身后還跟了幾個人。
“華叔是吧?”阿文在顧笙身后開口說道。
“我就是,你們在這談吧,我先走了。”華叔將茶杯放下,起身說道。
“我送送你!這次華叔你可幫了大忙,以后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就開口,我阿文絕對沒有二話!”阿文一臉熱情的陪著華叔下樓。
顧笙直接坐到李云飛對面。
“你就是李云飛?那些人在哪?”
李云飛心中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苦笑道:“大老,我怎么會知道他們藏身的地方?他們就是讓我幫著出貨,說是之后會聯系我。”
“一共幾個人?長什么樣子?”
“我就見過三個,還有沒有其他人我也不知道。相貌,倒是普普通通,不過氣質與普通人不一樣。”李云飛說道。
“將人帶上來。”顧笙直接偏頭,阿東和傻福立刻下樓將滿臉是血的戴富強架上來。
“給他擦擦臉,讓他認人!”顧笙直接道。
抹布沾著茶水抹在戴富強臉上,他剛清醒過來,阿武一拳砸在他后腦勺上,戴富強又沒了動靜。
“別他媽打死了!”顧笙沒好氣道。
戴富強的臉被擦干凈大半,李云飛稍稍辨認一下,就搖頭說道:“我沒見過他。”
“你怎么聯系他們?”
“我聯系不到他們,他們說明天聯系我。”李云飛說道。
“他們要是聯系你,就說有人要這批貨了,跟他們定個交易地點,然后通知我。事情辦好了,我保你沒事,明白么?”
李云飛點點頭。
“阿武,這兩天你跟著保護他。如果他想跑,就干掉他。”顧笙直接吩咐道。
李云飛一肚子氣,不過只能無奈苦笑,一點兒都不敢發作。
“明天我等你的消息。”顧笙直接起身帶著人再離開,不過阿武留了下來,直接坐到李云飛對面盯著他。
李云飛嘆口氣。“放心,我肯定不會搞花樣,畢竟我還要在港島混。”
而顧笙等人離開后就直接到了銅鑼灣海邊的一處廠房。
阿東和傻福先拿出繩子將戴富強捆起來,才將他拖進廠房里。
顧笙帶著呂向東跟著進去。
“弄醒他。”顧笙吩咐道。
一瓶礦泉水澆在戴富強的頭上,戴富強昏昏沉沉的醒過來,花了好半天時間才清醒過來,倒在地上瞇著眼睛看向顧笙:
“靚笙哥,我沒得罪你……”
顧笙走到戴富強面前,低頭看著他:
“前些天銅鑼灣的金鋪劫桉,是不是你做的?我他媽之前警告過你了。”
戴富強愣了愣:“我沒做過。這些天我一直在找有什么活能做,根本沒搶過金鋪。”
顧笙一腳踢在戴富強肚子上,將他踢出一米多遠。
“除了你還有誰?”
戴富強感覺自己心臟都停止了,好半天才喘上一口氣,接著大口呼吸幾口,忍著痛道:
“真不是我做的,靚笙哥,你找錯人了……”
“你他媽說我找錯人了?除了你還能是誰?”顧笙又一腳將他踢出去,這次力氣更大,戴富強往外吐的已經是血了。
“打到他說為止!”顧笙拿出煙點上一根。
呂向東站在遠處根本不敢靠近。
顧笙往外走,沖著呂向東招招手。
出了倉庫,顧笙看呂向東一臉想說話的表情,才問道:“想說什么?”
“如果不是他做的,抓錯人了怎么辦?”呂向東猶豫好久才問道。
剛才顧笙雖然只說了幾句,不過他倒是弄明白顧笙為什么要抓戴富強了。
“抓錯人?我說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只有打死也不開口,沒有抓錯人這種事。”顧笙嗤笑一聲,不屑道。
呂向東聽了這話,臉上更加糾結了。
他想給戴富強求情,又不敢。
上次在飯店的時候還好,今天他終于看到自己這個便宜姐夫有多兇了。
“你以為他找你是有什么好心思?是因為你姐是港生啊!真他媽是個傻子,還擔心他?”顧笙嗤笑一聲,哪怕不問,他也能猜到戴富強找呂向東是為了什么。
隨后又側身指了指廠房說道:
“看到沒有,出來混就是這樣,要不就是像我這樣把所有人踩在腳底下,要不就是像他那樣被人踩,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活活打死!”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港生的份上,顧笙難得的說了句實話。
沒過片刻,阿東就出來道:“笙哥,他還沒承認,再打下去就死了。”
“嘴可真硬!我他媽都有些佩服他了。叫兩個人來看著他,再找個醫生給他看看。”
不愧是敢綁架首富兒子的悍匪,骨頭就是硬,這樣都不承認。
“先送我回去,然后你帶他去洗浴,給他找兩個波妹開開葷,順便壓壓驚。”顧笙指了指呂向東道。“港生的弟弟,認識吧?”
“姐,姐夫,我回去就行了……”呂向東慌忙說道。
“我說讓你開葷,今天肯定讓你開葷。再廢話那么多,信不信我找兩個三百斤的肥婆強了你啊?”顧笙罵了一句。
隨后讓阿東先送自己回家先換身衣服,然后去酒吧。
阿東則是找了兩個馬仔去換傻福回來,又帶著呂向東去附近的洗浴。
第二天11點,顧笙被電話吵醒,將半壓在自己身上的兩個身子推到一邊兒。
“媽的,難怪我做夢被鬼壓床!”顧笙罵罵咧咧的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窗外的陽光晃得他睜不開眼。
“誰?”顧笙拿起酒店電話沒好氣道。
“笙哥,是我,阿東。李云飛那邊有消息了,那幫人剛才聯系他了。他跟那幫人約好晚上九點黃石海灘交易。“
“對方手上又多了一批黃金和寶石,昨天西環那邊兒發生的金鋪劫桉應該也是他們做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到茶餐廳等我。”顧笙將電話掛了,琢磨一下,拿起大哥大給韋sir打過去。
“o記反黑組韋定邦。”韋sir最近正焦頭爛額,之前銅鑼灣劫桉的那伙人一直沒抓到,昨天西環又發生了劫桉。
而且作桉手法跟銅鑼灣劫桉幾乎一樣。
剛剛他和a組的高sir才被總警司叫過去噼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阿sir,有消息了。”顧笙坐在沙發上叼著煙說道。
韋定邦聽到顧笙的聲音,頓時精神一振,追問道:“關于那些劫匪的?”
“晚上九點,黃石海灘,他們會在那跟人交易,不過買家是我。你們直接去抓人就行了。”顧笙說道。
“你這次立大功了!”韋定邦驚喜道,得到劫匪的下落,讓他心情大好。
“為了查這些人,我這一個禮拜都沒睡好啊!”顧笙大大咧咧說道。
“笙哥……”顧笙剛才起床時驚醒了那兩個女子,其中一人揉著眼睛走過來膩道。
“邊上去,沒看到我他媽在打電話么?”顧笙罵道。
“小心腎虛啊!”韋定邦在電話另一端笑道。
“我一晚上能打八個!腎虧?呸!”顧笙直接將電話掛了。
“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顧笙往那女人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去衛生間收拾了下,然后穿衣服。
“笙哥,你電話號碼多少?下次我放假給你打電話啊!”另外一個女人坐在床上道。
“下次再說。”
顧笙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道。
這兩個是昨天在酒吧勾上的,萍水相逢各取所需,留什么電話?
穿好衣服,順手往桌子上扔幾千塊,顧笙便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