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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我耍你的

  “況先生,很抱歉告訴你一個消息,你的女兒被人綁架了。你知道有什么相關的情況嗎?”

  “睿琳達.況被綁架的時候,有兩個警員犧牲,而在那之前還有一個休假的警員中槍死亡,另一個警員受傷……”

  聽到電話中的英語詢問,況杰額頭一根根青筋跳起,然而渾身都感覺發冷。

  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澆下來一樣。

  況杰抓著話筒大聲喊道:

  “是顧笙,是顧笙做的!你們一定要抓他!”

  “顧笙?請你說一下詳細情況!”

  半響,況杰掛了電話后,軟軟跪倒在地。

  “顧笙……”況杰心里慌亂,他雖然不怕死,但他女兒還年輕。

  他女兒會有一個完整的人生,最后衰老之時在床榻上,在兒孫的環繞下停止呼吸。

  而不是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

  他更怕自己的女兒會遇到什么不好的遭遇。

  那些人一點兒人性都沒有。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等英國和港島警察找回自己的女兒,或者去找顧笙。

  況杰在地上癱坐了片刻,爬起來去找顧笙。

  “這不是韋SIR么,怎么,這么閑啊?”港島警隊總部,韋SIR正上樓,就與一人迎面相對。

  對面是行動組的一個督察,看著韋定邦的時候撓撓鼻子,目光有些不懷好意。

  “讓開!”韋SIR冷著臉道。

  像今天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和顧笙鬧翻之后,他在警局被人找了不少麻煩,總有些其他部門的人找他麻煩。

  去辦事也經常被人推諉。

  那時韋定邦才驚悚的發現,警局里竟然有這么多顧笙的人,這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也更堅定了他要將顧笙送進監獄的決心。

  只是有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是顧笙做的,可卻完全找不到證據。

  顧笙手下有好幾批人,一批是洪興的馬仔,一批是王建軍等人,還有在港島外的人。

  每次在港島做事,都是從港島外調人過來。

  那些人出手狠辣,沒有任何顧忌,而且做完事就走,根本就找不到他們。

  抓不到他們,就抓不到顧笙的尾巴,就沒辦法將顧笙定罪。

  因此哪怕明知道是顧笙讓人做的那些事,卻拿顧笙絲毫辦法都沒有。

  不過韋定邦也沒灰心,像顧笙這么做事,早晚會露出馬腳。只要一次,自己就能釘死他。

  韋定邦擠開對方上樓,不過對方卻隱蔽的在韋定邦小腿上勾了一下,然后整個人如同被絆倒一樣,驚呼一聲就滾了下去。

  韋定邦猛的轉身,看著對方滾到樓梯轉角處,額頭上也流著血,心中更加的憤怒。

  一言不發的回到辦公室,一個警員拿來一份資料:“頭兒,你看這個!是從英國那邊剛剛傳過來的!”

  韋定邦拿過資料看了一下,是關于睿琳達失蹤和現場槍擊的情況,還有讓他們協助調查況杰和顧笙情況的申請。

  “沒有證據,定不了他的罪!”韋定邦看了一眼就道,不過還是拍拍手,將其他人召集起來,準備去調查。

  雖然定不了顧笙的罪,不過可以去找找顧笙的麻煩,讓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盯著他。

  韋SIR帶著人剛要出門,幾個內務部的警員剛好來到門口。

  “韋SIR,這是去做什么?”帶隊的高級督察問道。

  “什么事?我們有案子要辦。”看到這幾人,韋SIR立刻有種不好的感覺。

  “韋SIR,案子的事恐怕要先放一邊了。最近關于伱的內部投訴很多,主要集中在使用暴力、毆打同僚,還有以權謀私。”

  “鑒于你目前的情況,內務部決定給你放一個長假!”

  聽到對方的話,韋SIR的神色出奇的平靜。

  而平靜之下,就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海面一樣。

  “你們說什么啊?憑什么給韋SIR停職?”反黑組的成員頓時大聲鬧起來,一個個義憤填膺。

  放長假只是個好聽的說法而已。

  所有人都清楚,這是要給韋SIR停職。

  韋SIR抬起手,阻止其他人,平靜開口:“我就想問一句話,警隊是不是給黑幫做事的?”

  “我也是奉命行事,韋定邦,別讓我為難。將配槍交出來吧。”內務部的高級督察道。

  “笙哥,那個況杰要見你!”

  酒樓,顧笙剛吃完飯,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剔牙。

  梁笑棠接了個電話后道。

  “要不要見?”

  “見,為什么不見,我倒是想看看他要做什么。他在哪?”顧笙一邊剔牙,一邊毫不在意道。

  “在酒吧門口……”

  “讓他過來好了!”

  “距離又不遠,告訴他,我就給他四分鐘……這么長的時間,就算爬也爬過來了吧?”

  這里距離酒吧差不多一千米左右,不過需要走小巷,一路小跑過來。

  如果開車,需要繞個大彎才行。

  畢竟才六十歲左右,四分鐘跑個一千米不是什么問題吧?

  說完話,顧笙叼上一根煙,他抽完一根煙差不多就是四分鐘。

  一根煙抽完,顧笙將煙頭按在盤子里,起身要往外走。

  包廂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穿著西服,拿著公文包的老者,踉踉蹌蹌的進來,滿頭都是汗水,眼看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顧笙見狀又坐回椅子上,等了片刻,況杰緩過氣后便道:“放過我女兒,你想要什么都行!”

  “嘖,這話沒頭沒尾的,你女兒關我什么事?”顧笙掃了對方的公文包一眼,眼里帶著幾分譏笑。

  這老家伙是不是以為自己不會用高科技啊?

  在包里裝個錄音機就敢過來?

  媽的,老子玩這些的時候,你墳頭草都好幾丈高了。

  一個億萬富豪出門還帶個公文包,是不是當他是傻子?

  “我女兒被人綁架了,我知道是你做的,你放了我女兒,你不是想要弘基地產的股份么?我給你,我全都給你!”況杰哀求道。

  顧笙豎起根手指:“第一,你女兒被人綁架,跟我有什么關系?說不定是你得罪人太多了。我向來都是遵紀守法的,你可別亂說啊,不然我告你誹謗。”

  接著又豎起另外一根手指,臉上帶著幾分戲謔:“第二,你求我啊,你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能發發善心幫你想想辦法。”

  “好,我求你,求你放了我女兒!”況杰直接跪在地上。

  “跪的這么輕松,是膝蓋軟還是骨質疏松啊?”顧笙嗤笑道,上下打量一番況杰,臉上的戲謔更加明顯。

  “不過我是耍你的啊!你女兒失蹤了,我有什么辦法?你不會以為我能幫你找到吧?這事我幫你指條明路,去找警察啊,警察就管這個的!”

  顧笙說完就哈哈大笑,連著拍了好幾下桌子,然后起身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顧笙,你放了我女兒,我肯定不和你作對了!我就這么一個女兒!你放過她……”況杰突然抱住顧笙的腿。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說過好幾次,你女兒失蹤跟我沒關系,你求我,還不如去求媽祖啊!”顧笙一腳將他踹開,罵罵咧咧道。

  “雖然你這人壞事做的多,又老糊涂了,不過我這人心軟,最看不得有人求我。這樣吧,我給你介紹個人,你去求他,說不定他能幫你一把!”

  “把阿爾那邊的聯系方式給他!”顧笙對梁笑棠吩咐道,隨后大搖大擺的離開。

  給的肯定不是阿爾的聯系方式,而是阿爾手下的。

  到時候,阿爾那邊肯定能把況杰的骨髓給榨出來。

  顧笙很相信阿爾的職業道德。

  離開酒樓,顧笙先去了趟九龍的辦公室,主要是他手指甲該剪了。

  顧笙陷在沙發里,身邊坐了四個美女幫他剪手腳的指甲。

  手和腳都夾在山間。

  顧笙則是兩眼放空的看著屋頂,古人云三省吾身,顧笙能做這么大的生意,每天也總要思考一下人生。

  “笙哥,那個韋定邦放長假了!”梁笑棠接了個電話后,過來小聲道。

  “放長假是好事啊,多休息多放假,才能活得長啊!”顧笙笑瞇瞇道。“一會兒買個果籃去恭喜他一下。”

  “另外,這次出了力的,每人十萬!讓別人給你做事,錢一定要給足了。不然誰給你賣命啊,對不對?”顧笙笑道。

  “你們為什么跟著我?總不會因為我DIAO大吧?那就是因為我給錢多了!”

  “你們以后出去做事也要這樣。很多人就是栽在這種事上了。錢這東西,花的永遠沒有賺的快!”

  “笙哥,我賺的沒有花的快啊!”旁邊一個秘書撒嬌道。

  “那是因為你們腦子都長在波上了嘛!”顧笙哈哈一笑。

  韋SIR將西服掛在衣架上,坐在沙發上想要將大腦放空,卻怎么也做不到。

  腦子里轉的除了顧笙,還有臥虎計劃。

  港島大大小小幾十個社團,上百個字堆,十個人里面就有一個古惑仔,警察抓都抓不過來。

  因此他提出了臥虎計劃,派出上千個臥底進入那些社團和字堆,收集證據。

  這三年,有的臥底死了,也有的臥底進入了社團的核心。

  其中最出色的……就是顧笙……

  最讓他失望的,不是顧笙,而是另外一些在社團臥底久了之后,脫離警隊的人,這種人的數量也不少。

  當初派出去的上千人,目前已經確定的有幾十個。

  他這次放長假,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歸警隊,也不知道臥虎計劃會怎么樣。

  韋SIR腦子里飄著各種念頭的時候,門鈴響起。

  韋SIR上前打開門,就見到顧笙站在外面,臉上笑瞇瞇的,身后跟著天養生幾人,梁笑棠手里還拎了個果籃。

  “你來做什么?嘲笑我?”韋SIR神色平靜問道。

  “在你心里我是那種人么?不讓我進去?那么見外?好歹也是熟人,韋SIR,我還給你拿了果籃啊!”顧笙直接擠了進去。

  “房子不錯啊,大別墅,你工資夠買啊?”顧笙一邊轉動腦袋打量,一邊隨手拿起柜子上的相框:“你馬子身材不錯啊!”

  梁笑棠將果籃放到柜子上,就退到門外,將門關上,房間內只留下顧笙和韋定邦兩人。

  “怎么,你都做到這么大了,還不敢讓人知道你是臥底啊?”韋定邦譏諷道。

  顧笙聳聳肩,走到門邊拉開房門,對門外的天養生道:“其實我是警察,是臥底的。”

  “老板,我也是!”天養生道。

  “哈哈哈哈,跟了我之后,越來越有幽默感了!”顧笙哈哈大笑的拍著天養生的肩膀,然后將門一關。

  “是啊,我是臥底,港島最大的社團在我手里沒了,警隊是不是要給我發獎章啊?”顧笙沖著韋定邦道。

  “對了,上次警務處長問我想不想回去,你知不知道我怎么回答他的?”

  顧笙走到沙發前坐下,叼上煙后才道:

  “水淺養不了真龍啊!”

  看到顧笙這樣子,韋定邦心中又升起一股無力感。

  “韋SIR,你知不知道我當話事人之前,港島有多少大哥?”顧笙先是問道,然后自顧自答。

  “超過兩百個!”

  “現在呢?”

  “最多一百個!”

  “我一個人打掉了港島一半的社團和字堆,還帶著幾萬人走正路,你竟然還找我麻煩,你他媽怎么想的?”

  “功不能抵過。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你犯法,我就要抓你!”韋SIR看著顧笙道。

  “我可是港島好市民啊,向來遵紀守法的,干什么抓我?”顧笙嗤笑一聲,隨后打量著韋定邦道:

  “而且你現在都放長假了,能不能回到警隊還兩說,怎么抓我啊?”

  “所以你是來示威的?”韋定邦臉色不好看。

  “我身家幾十億,你知不知道幾十億是多少?能砸死你啊!我跟你示威?一個督察?”顧笙笑了笑道:

  “韋SIR,我告訴你,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脈搏,不同時代有不同時代的規矩。”

  “得踩著時代的脈搏走,才能走的穩,走的遠。”

  “你走錯了!”

  “你不會永遠得意的。”韋定邦冷聲道。

  “就怕你看不到啊!”顧笙見韋定邦始終固執,微微搖頭。

  起身道:“今天過來就是看看你,畢竟多放放假對身體好,活得長。”

  “另外是通知你一聲,你老婆挪用公款炒股,賠了上百萬!”

  “你那么清高,不知道會不會把你老婆抓了啊?”

  韋定邦聽到這話,頓時臉色大變,怒罵:“顧笙,你這個王八蛋!”

  “你罵錯人了!”顧笙嘻嘻哈哈道:“這事跟我可沒什么關系。”

  他是有這想法,不過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然后就發現了個挺好玩的事。

  不過也不能說跟他沒有一點兒關系。

  韋定邦老婆買的股票是——恒基地產。

  “韋SIR,我就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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