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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這可是關乎臉面的問題,必須得重視

  靈界,東烏城。

  大清早的,貫穿東烏城的一條河流旁的碼頭上,早早的就有許多人在忙碌了。

  穿著麻布短衫,脖子上耷拉著濕毛巾的工人,將停靠在碼頭的一艘貨船上的貨物搬運下來。

  雖然太陽剛從天邊升起來沒多久,早上的氣溫不是很熱,但是來來回回從貨船上搬運貨物的工人們,已經是熱的汗流浹背了。

  “別偷懶,手腳都給我麻利一點,再過一會兒,又會有一艘貨船抵達,趕快將這一船貨物卸下來。”

  雖然汗流浹背的工人們沒有偷懶,但是負責監視他們的監工們,依舊覺得工人們的干活效率還沒有達到他們的極限,不斷的催促著。

  觀察一下碼頭上督促工人們干活的十幾名監工,會發現,這些人的手背上都有著一個刺青。

  這些監工是赤血幫的成員,這個碼頭是赤血幫的產業。

  距離碼頭不遠的地方,修建有一個個倉庫,這些倉庫是用來臨時存放從船上卸下來的貨物。

  而在這些大大小小的倉庫再往后一點的地方,有一塊空地,這塊空地上修建有許多嶄新的房屋,這些房屋是赤血幫成員的住所。

  相較于青石幫成員的住所,這赤血幫成員的住所顯然要好不少。

  正是因為赤血幫擁有一個每天都有不少進賬的碼頭,所以要比青石幫更富裕,在給成員發福利方面出手更闊綽。

  此刻,赤血幫的議事大廳內,聚集著不少人。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名面目和善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高一米九,微微發胖,小腹突起,穿著一身寬大的衣服,

  這個身材微胖的高大中年男子,正是赤血幫的幫主,名叫洪九,別看他面目和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其實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知道是誰動的手嗎?”坐在太師椅上的洪九,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你都不動,臉上蓋著布的尸體,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問道。

  議事大廳內的一眾赤血幫的小頭目們互相看了一眼對方,沒有一人回答自家幫主的詢問。

  這兩個成員死在小巷子中,是路過的路人發現的他們。

  路人報官之后,衙門那邊知道是赤血幫的成員,只當是幫派之間的互相廝殺,見沒有造成無辜的平民傷亡,也就不怎么愿意理會,直接讓赤血幫的人來領回去。

  “問你們話呢!都是啞巴嗎?”洪九見沒有人回答自己的詢問,語氣加重了一些,身上撒發讓人頗有壓力的靈能波動。

  議事大廳內的小頭目聽到洪九的語氣加重,知道自己的老大心里的怒氣正在快速的上涌,要是再不開口接話的話,必定要被臭罵一頓。

  大清早的,大家也不想挨罵,于是小頭目們紛紛將目光投向,坐在洪九右手邊的一張椅子上的男子。

  這名男子三十多歲,中等身材,四方臉,身上有一股書卷氣息,與議事大廳內的其他人顯得格格不入。

  此人名叫方鏡堂,在加入赤血幫之前,是一名秀才。

  雖然他在武力方面不如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但是他的管理能力和算賬能力很強,將赤血幫管理的井然有序,每日的賬目都算得一清二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洪九作為赤血幫的幫主,手下不缺打手,所以他對于方鏡堂這樣的人才非常的看重,在許多問題上都會征求方鏡堂的看法和意見。

  并且,在洪九要生氣之時,方唐鏡也成為了一眾要挨罵的赤血幫的小頭目們,需求幫助的唯一對象,只有他能夠讓要發怒的幫主消消氣。

  “咳。”

  就在洪九怒火不斷的上涌之時,在收到尋求幫助的目光的方鏡堂,隨即輕咳一聲。

  然后,他轉過頭看向即將要發火的洪九,說道,“幫主,你先消消氣,在沒有目擊證人的情況下,需要一些時間進行調查,才能找出兇手。

  你給他們一點時間,他們一定可以將兇手找出來。”

  小頭目們聽到方鏡堂開口,隨即附和道,“幫主,請給我們一點時間,即使掘地三尺,我們也會將那個殺害我們兄弟的家伙找出來。”

  “好,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不管生死,必須得將那個羞辱我們赤血幫的混蛋找出來。”洪九壓制著心中的怒氣,說道。

  他已經有十多年沒這樣生氣了,自從十年前打敗了一個跟自己爭搶這個碼頭的敵對幫派,就再也沒有人敢來惹他們赤血幫。

  如今,竟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一下子殺害了赤血幫的兩個幫眾,這簡直就是在打他洪九的臉。

  其實,兩個小嘍啰的生死,洪九心里并不在乎。

  他更在乎的是,這件事情傳開來之后,其他幫派的人會嘲笑他。

  說堂堂赤血幫的成員,竟然不明不白的被人干掉了,連兇手都不知道是誰,真是笑話。

  “是,三天之內,我們必定找出那個兇手……”赤血幫的小頭目們點點頭,齊聲應和道。

  他們心里此刻都在盤算著,等這次的會議結束之后,立刻派出自己手底下的小弟,全力調查,到底是誰殺害了他們幫派的成員。

  洪九交代完事情之后,抬手一揮,說道,“散會。”

  而就在一眾赤血幫的小頭目們要離開議事大廳的時候,有一名幫派小弟走近議事大廳,匯報道。

  “啟稟幫主,我在去上廁所的路上,撿到一封信,上面寫著這封信是寫給幫主的……”

  小弟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一封信展示給在場的所有人看,信封上確實寫著“洪幫主收”的子樣。

  不過這信封上寫的字太丑了,歪歪扭扭的,一看寫這字的人,就是沒什么文化的人。

  當然,在場有文化的人也就洪九和方鏡堂,其他人都沒啥文化,所以除了他們兩個人,其他小頭目看著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字,都沒覺得丑。

  對于這種來路不明的信件,洪九一般是不會主動去接觸的。

  “拿來給我看一下。”不用洪九示意,方鏡堂主動對這位小弟招呼道。

  方鏡堂拿到信件后,當著眾人的面拆開,拿出里面的信紙,快速的瀏覽一遍。

  “咦!

  信紙上的內容并不多,方鏡堂沒一會兒就全部看完了,在看完信上的內容后,他不禁發出一聲驚疑。

  “怎么了?”洪九問道,“上面寫了什么?”

  “幫主,寫信的人自稱自己無意間目擊了,兇手殺害我們的人的整個過程,他知道那個兇手現在住在哪里,并將兇手住的地址寫在了信上。”方鏡堂說道。

  “什么?竟然還有這事?”小頭目們本來還想著,等會議結束之后,差遣自己的小弟去尋找兇手,沒想到,竟然有人主動上門來告密,這讓他們都非常的驚訝。

  “拿來給我看看。”洪九伸手接過方鏡堂遞過來的信紙,看著上面寫的字,歪歪扭扭的真叫一個丑。

  當他看完之后,將手中的信紙遞給了其他人傳閱。

  “好一個多管閑事的家伙,我要將他的腦袋擰下來。”一名脾氣暴躁的赤血幫小頭目,看完信上寫的內容后,開口大罵一聲。

  其他小頭目也立刻跟著附和,一時間,安靜的議事大廳內充滿了污言穢語。

  洪九皺了一下眉,抬起右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安靜一些。

  看到自家幫主手上的動作,小頭目們立刻閉上了嘴巴,不過他們臉上的怒意并沒有消退。

  在他們看來,自家的兩個弟兄不就是打劫了一個女人嗎?有什么大不了的,竟然敢將他們打死,真是狗膽包天。

  “方先生,你怎么看這封信上的內容?”洪九對方鏡堂問到。

  他并沒有立馬相信一封來歷不明的信,畢竟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最終活了下來,擁有如今的成就,可不是魯莽之人。

  “幫主,這封信的真假無法判斷,不過,既然這封信上已經指明了那個兇手的住址,我們派人去核驗一下就好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方鏡堂說道。

  “嗯。”洪九點點頭,他也正是此意,于是他目光掃向自己的手下,不需要他開口,那些一臉怒容的小頭目,一個個爭先恐后的毛遂自薦。

  “幫主,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吧!讓我去找那個家伙核驗一下。”

  “讓我來,我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活動手腳了,手非常的癢。”

  “還是讓我來吧!我比你更長時間沒有活動手腳了。”

  “都別爭了,這件事情讓我來,畢竟這兩個死去的弟兄是我手底下的人。”

  大家的目光全部落在議事大廳內,坐在角落處的光頭大漢。

  這個光頭大漢身材粗壯,膀大腰圓,眼睛帶著血絲,顯然是昨夜沒怎么睡好。

  此刻,他一臉的陰沉,看著議事大廳的地上躺著的兩個死者。

  小頭目們本來還想爭著在幫主面前表現一下,現在全部安靜了下來。

  畢竟人家都說了死者是他的人,這件事情交給他去處理,顯然是最合理的,其他人再去爭搶什么的,就有些不給面子了。

  “行,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了,記住了,要確認對方確實是兇手之后再動手。

  還有,根據他們身上的傷來看,兇手是有一定修為的修行者,你帶些好手跟你去……”洪九說道。

  “是,幫主。”板大腰圓的光頭大漢點點頭,身上不禁展露出些許靈能波動。

  洪九看到方鏡堂似乎有什么話要說,于是他說道,“方先生,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在確認對方是兇手之后,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動手,畢竟之前周家的公子周天賜被人當街暴打,到現在都沒找到那個暴徒,鬧得挺大的。

  現在衙門那邊給我們傳話了,安分守己一個月,所以你們一旦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對我們非常不利。”方鏡堂提醒到。

  “聽到沒?方先生的提醒你要牢記在心里,可不能沖動之下,魯莽的當著一眾路人的面動手。”洪九對膀大腰圓的光頭大漢說道。

  “幫主,方先生,你們請放心,這事我謹記在心里,不會給幫里惹來禍事,讓衙門的人找上門來。”板大腰圓的光頭大漢認真的回答道。

  隨后,參加會議的所有人都離開了議事大廳。

  膀大腰圓的光頭大漢從議事大廳出來后,立刻召集了數名有修為的小弟,然后朝著疑似兇手的人住的客棧而去。

  街邊的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后面,一名身材高大的禿頭男子從大樹的后面走出來。

  他看著板大腰圓的光頭大漢,帶著自己的小弟離去的方向,臉上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隨后,他想了想,決定先回去,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大哥。

  城東的某個客棧內,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客房中。

  穿了一身灰色練功服的林立,摘掉臉上的墨鏡,將它收進神秘小島。

  從客房中走出來,林立來到隔壁的客房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冬冬冬。”

  敲門聲響起以后沒一會兒,就聽到客房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誰呀!”

  客房中的女人來到門前,并沒有馬上開門,而是警惕地問了一句。

  對于秦慕青的小心謹慎,林立可以理解,畢竟之前遭遇過那樣兇險的打劫,正常人都會有這種反應。

  “是我。”

  秦慕青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拉開門栓,將門打開。

  “恩公。”

  打開門后,秦慕青連忙讓開身子,請林立進房間。

  “我就不進去了,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說一下,我要出去找房子。”林立說道。

  “嗯。”秦慕青點點頭。

  林立看著這個相貌普普通通,老實木訥的女人,詢問了一句,“你早餐吃了嗎?”

  “還沒呢!”秦慕青小聲的說道。

  “都這個點了,還沒吃啊?你起來應該有一會兒了吧?”

  “嗯。”

  “……”林立沉默了數秒鐘,心想這個女人應該是不好意思去叫店小二點餐。

  “哎……”

  林立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吃飯什么的,你直接叫店小二就好了。

  記住了,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在我找到房子之后,家里可是有一堆家務要你做,你可得好好的吃飯。

  而且,該吃吃,不要給我省,我不差那點錢。”

  “嗯。”秦慕青點點頭。

  林立見這個老實木訥的女人似乎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他也不再繼續嘮叨了,留了句自己待會兒讓店小二給她送一份早餐,然后就離開了。

  老實木訥的女人看著離去的林立消失在樓梯口處,她收回目光。

  關上門后,這個女人老實木訥的樣子在頃刻之間消失,眼睛中充滿了靈動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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