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的劍意！好強的拳意！這兩人……無愧于武圣之名！”
“程御風的劍意強、李牝的拳意更強！李牝，他真的是一個年僅二十三歲，修煉至今更是只有不足十年的武者嗎！？當真不可思議！”
“這一招……程御風……敗了？”
“顯而易見。”
場中一位位參賽選手看著比武臺上挺直站立的身形，一個個心頭凜然。
而被轟飛出去的程御風亦是好一會兒，才從那種劍意被正面擊潰的失魂落魄中回了回神。
“我……我敗了……”
他嘴唇哆嗦著，似乎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盡管他還有一絲戰力，但佩劍被崩飛，右手被打斷，五臟六腑亦是被勁力重創，這個時候亡命一搏……
最終真就只能送命。
這點理性他還是有。
每一位武圣盡管都有自己的意志，可這并不意味著他們是傻子。
真將腦子練傻了的話，武圣早就絕跡了。
這個世界，能殺死武圣的存在太多了。
程御風失魂落魄之際，神劍山莊亦是沒有半點猶豫的拋出了白旗，然后迅速沖上比武臺，查看程御風的傷勢，同時帶著他往臺下走去。
江州大賽都有星器能治療傷勢，天下第一武道大賽的星器自然更加先進。
哪怕手被打斷了，也無非是治療次數的問題。
毫不夸張的說，只要不是被崩碎了頭顱，再重的傷天下第一武道大會都能救活過來。
“等一等！”
在程御風要被神劍山莊的人帶下去時，李牝的聲音響起：“程御風，實際上，你不弱。”
他正色道：“雖然你連我的最終形態都逼不出來，但至少，你能讓我打出神勁，伱的劍術還能磨礪我的拳法，從這一點來講，你很優秀。”
“優秀！？”
明明這是李牝夸贊他的一句話，可聽在程御風耳中，卻是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
武圣，凝聚出武道意志的存在，縱然劍意剛才被李牝正面擊潰，可斗志卻絕不會那么輕易消沉。
“李牝！”
他猛然抬頭，眼中迸射出仿佛燃燒著火焰的神光，厲吼一聲：“我的劍術距離大成只有一線之差，等我劍術大成時，我必然再次找你，和你分個高下，到時候，今天這些話語，我要你自己統統咽回去。”
“好，我等著那一天到來。”
李牝微微一頷首。
看到一位有些消沉的少年在自己的贊揚、鼓舞下重新煥發斗志，他心中頗為滿意。
而且……
他說的是真的。
能讓他打出神勁的程御風，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看到程御風被神劍山莊的人帶離臺下，戴著墨鏡的主持人連忙高聲呼喊：“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循環賽第一場的第一位勝利者已經決出！他就是我們預選賽的第一人，來自太白王國的李牝！讓我們盡情的為他的名字歡呼，祝賀他奪得第一場勝利！”
“李牝！李牝！李牝！”
頓時，觀眾席上傳來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叫喊。
這一刻，整個天下第一武道大賽賽場，都在呼喊著“李牝”的名字。
而李云瑤、林小鹿、秦柔然這些人更是忍不住用力鼓掌，興奮的小臉通紅。
“想不到，程御風會被李牝正面擊敗！成為第一個吃到敗場的武圣。”
趙雨師、大日圣子、宋無涯、段一刀等人望向李牝的目光有些復雜。
和李牝不同，程御風，那可是有過不止一次公開動手的視頻、錄像。
對于他的實力……
哪怕每一位能成就武圣者對自身掌握的力量都極為自負，堅定的武道意志亦會讓他們深信自己不會畏懼于任何一人，但……
他們卻不得不承認，程御風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乃是一尊貨真價實的武圣。
絕不是像太白王國以及其他國家，搞虛虛實實那一套，評選出來的那些武圣。
換成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上場，對上這位神劍山莊的劍圣他們都沒有十成必勝把握。
可現在……
作為種子選手，最有希望奪冠的程御風，卻是被李牝擊敗。
這一幕，自是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心靈沖擊。
“李牝……好強。”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這李牝，一鳴驚人也就罷了，他還要不驚人死不罷休！五個種子選手之一的程御風，還是身為神劍山莊劍圣強者的程御風，居然第一個就被他淘汰出局了，這么重的傷，哪怕有星器治愈，怕也得兩三日吧，再加上他施展了秘術，接下來一兩場幾乎不用打了！”
“李牝擊敗了程御風，自己付出的代價同樣不小吧？血丹爆發，憑借他背后勢力支持的生生造化丹，倒能補回來，但他身上血焰沸騰而起時，顯然是施展了秘術，且是極耗元氣的秘術，這門秘術消耗下，后天一戰他能不能恢復到全盛時期，就很成問題了。”
“那可未必，他可以選擇邀戰和他同出太白的蘇翡瑜，只要這位蘇翡瑜選手不戰認輸，他就能再修養兩天，到時候仍有奪冠的希望。”
相較于參賽者和他們的戰術指導員，其他人則紛紛猜測起同樣消耗不小的李牝接下來怎么安排。
隨著時間的推移，觀眾們亦是加入了這場討論時，話題漸漸離譜起來。
“太帥了，李牝，盡管賠率低，可我下次我還押你！”
“家人們誰懂啊，明明李牝哥哥勝利了，為什么大家覺得他要和冠軍失之交臂了？我李牝哥哥有顏值又有實力，還這么努力，怎么可能拿不到冠軍？”
“大無語事件！真要讓李牝哥哥拿不到第一，我們直接沖爆天下第一武道會！”
好在，這些人的討論自是影響不了參賽選手，以及組委會半分。
甚至組委會連搭理他們的意思都沒有。
萬青山等人的目光基本上都集中在墨忘情身上。
而這位大煉星師亦是微微一笑：“很精彩的表現，不是嗎？那種劍意、拳意，當年的我們怕是都達不到這種程度。”
“墨大師謙虛了。”
萬青山笑著道。
“李牝現在相較于墨大師當年武圣期間的表現可是差得遠。”
蘇脈亦是跟著道。
“不能比。”
墨忘情擺了擺手：“如果拿二十三歲的我和現在的他比……恐怕在一個照面間我就會死在他的拳下，畢竟我是在二十六歲時才窺見內心，求得真我，凝聚意志，成就武圣。”
說完，他看了一眼已經走下比武臺的李牝，笑著道：“繼續看比賽吧。”
其他人見狀亦是不再言語。
而蘇脈……
則在琢磨著回去后好好找李牝聊聊。
墨忘情墨大師基本上代表至強者付青天的意志，他將目光落到李牝身上，意味著付青天同樣將他納入了眼簾之中。
如果他能在天下第一武道大賽上好好表現，真真正正拜入付青天冕下門中……
到時候別說他自己是一步登天了，整個太白王國都要跟著受益。
畢竟那一位……
可是天元至強者！
“感謝李牝選手和程御風選手給我們貢獻了一場精彩的比賽，接下來，讓我們有請，趙雨師選手上臺！”
主持人拿著話題，再度以一種激情澎湃的語氣介紹起趙雨師的成就：“趙雨師選手早在六年前已經闖出了奔雷槍的大名……”
在他介紹趙雨師時，這位參賽選手特意從已經下了比武臺的李牝身邊走過。
還停頓了片刻。
“你選擇程御風挑戰，是因為，你覺得，你是最強的，我們中根本沒有誰能威脅得到你，無論挑戰誰，結果都一樣？是嗎？”
趙雨師道。
“當然不是。”
李牝如實應答了一聲：“我是根據我的戰術指導員羅列出來的名單選擇對手。”
趙雨師聽了，眉頭一皺。
戰術指導員？
什么戰術指導員會讓他第一個挑戰程御風？
是趁著自己狀態最佳時擊敗最強的一個對手？
他到底是對李牝有絕對信心還是打算冒險？
可萬一兩人拼了個兩敗俱傷……
這個時候，主持人已經介紹的差不多，她不好在下面耽誤太久，只得上了比武臺。
實際上李牝并沒有騙她。
他確實是按照戰術指導員拓跋海羅列出來的名單選擇對手。
只不過……
他的選擇方式和常人理解的有些不一樣。
“哥！你太棒了！”
李云瑤一把撲到李牝身旁，小眼神中滿是光芒閃耀。
“李牝哥哥，恭喜你拿下首勝。”
“哥，恭喜。”
林小鹿、秦柔然兩人亦是紛紛跟著開口。
李牝對她們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看到了滿臉無奈的拓拔峰。
至于蘇翡瑜，同樣作為參賽選手的她處于自己的參賽選手休息區，倒是無法過來和李牝說些什么，只是遙遙給了他一個眼神向他表示道賀。
“趙雨師……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一個優勢、劣勢都很明顯的對手，如果發揮的好，不是恰好遇到克制她的對手，她可以說是所有參賽者中最強一人，你可以看看她的比賽，了解一下她的套路。”
拓拔峰道。
李牝點了點頭。
而趙雨師……
比李牝正經的多。
她第一個對手選擇了應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