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除了自身實力,最重要的就是情報。
殺人奪寶你得知道“寶”在哪里。
兒女情長也得了解對方的家世和相貌。
北川這么大個地界,想要掌控全局,準確可靠的情報必不可少。
而自古以來,青樓和酒肆便是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
重申一遍,顧池對NPC沒興趣,真的,他去青樓不是為了玩,是辦正事。
青樓酒肆二選一,9.1的魅力值,肯定是優先往女人堆里鉆嘛。
要懂得發揮自己的長處和優勢。
經過一晚的深思熟慮,顧池腦子里已經有了一個比較成熟的計劃,具體可以概括為九個字——
長生修仙從青樓開始 翌日。
顧池找店小二打聽了一下位置,選了個合適的時間,便沿街尋了過來。
「清歡樓」
這是江煙鎮唯一一家青樓。
此時的顧池已換了身打扮。
系統送的服飾檔次太低,也不好看,他便先去裁縫店挑了一身帆布白衣。
衣襟和袖口添紅,腰帶繡銀色花紋,吊一塊碧綠玉佩。
自動變長的頭發用簡單的絲帶束起,只余耳旁垂下幾縷細發。
簡單干凈又不失貴氣的裝束襯上他俊美的容貌,氣質直接拉滿,將9.1的魅力值毫無保留的展露了出來。
只是往那一站,門口的姑娘便含蓄不住了。
顧池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年輕的老鴇。
女子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芳華正茂,長得也十分漂亮,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嫵媚動人,流轉的眼波好像能拉出絲來,她跨過門檻,主動迎上來拉住顧池的胳膊,嬌滴滴道:“公子,您來啦~”
她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既不會讓人感到冒犯,又把距離拉得足夠親近,叫人能真切體會到她波濤洶涌的熱情。
這是專業的……顧池心道。
一旁正欲進門的男子看得瞪起了眼珠:“水月姑娘,你們清歡樓不是有規矩,不能出門迎客嗎?”
的確,清歡樓的女子幾乎從不出門迎客,甚至不會主動拉客,但那不是規矩,只是她們不愿。
“規矩”二字,不過是一種委婉的說辭罷了。
“孫公子若是何時能有這般玉樹臨風,器宇軒昂,奴家為你再壞一次規矩,也未嘗不可哦。”水月說這話的時候都一直在盯著顧池看,那挺拔的鼻梁和仿若漆刷的眉毛……嚶,真的好勾人!
孫公子如何聽不出來水月是在嫌自己長得磕磣,他用扇子指著水月,臉色漲紅,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你你你伱你你……你膚淺!”
“呵,奴家就是膚淺,怎么了?”水月輕哼一聲,不再搭理他,媚眼如絲地看向顧池道:“公子,我們進去聊?”
顧池點點頭:“好。”
孫公子氣得牙癢癢,就欲追上去找水月理論二三,卻被門口另一位容貌姣好的姑娘攔住。
“鏡花你讓開!”孫公子急道,“本公子今天非要跟她好好說道說道不可!”
鏡花捂嘴輕笑,聲如風鈴:“孫公子還是過些日子再來吧,奴家怕你身子吃不消。”
這回不是針對孫公子了,是正兒八經的規矩。
她和水月并非老鴇,站在門口也不是為了攬客,而是辨人。
同一名客人,兩次出入清歡樓的時間須間隔半月以上,若是有差,給再多錢也不讓進。
顧池也很快明白,鏡花所說的“吃不消”,是真正意義上的吃不消。
兩人一路交談著來到雅房。
聊了會兒風花雪月。
小酌幾杯后,本就被美色所惑的水月更加上頭了,還沒到晚上呢,已經迫不及待地拉上了窗簾。
花燭一點,便想輕解羅裳入暖帳。
水月酡紅的臉蛋嬌艷欲滴,聲音更是酥軟:“公子~”
顧池:“水月姑娘且慢!”
水月:“嗯?”
顧池:“你還沒問我名字呢。”
水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沖顧池拋了個媚眼:“莫非公子是想讓水月一會喚公子的姓名?”
那倒不必……顧池道:“你先問。”
水月依他所言,眨了眨眼道:“奴家卑賤,可否有幸知曉公子大名?”
顧池:“顧淵。”
他先用了真名。
水月眼簾微垂,眸光似水,也不知在看哪里,只是夸贊:“公子的名字真大。”
顧池:“……”
你最好是在說名字。
聲名+1
顧池看了眼榜單,還是墊底,不過他的分數已經不再是0,變成了1。
可見名聲的確是分數構成的一部分。
“公子,奴家已經記下你的名字了。”水月吐氣如蘭,說話間衣衫滑落,露出瑩白香肩,鎖骨處兩根細小的紅色絲帶分外惹眼,仿佛只需輕輕一勾,便可令這房間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顧池:“水月姑娘再慢!”
水月:“嗯?”
顧池:“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水月姑娘。”
美色當前,水月很急,但又怕不把顧池哄高興,等會顧池也不讓她高興,只好忍著滾燙的情緒道:“公子請問,水月一定知無不言。”
知無不言?
那顧池可就不客氣了。
上到宗門朝廷,下到民生百姓,還有修煉體系、時事新聞、貨幣匯率、各宗關系……等等,凡是能想到的,顧池都問了一遍。
他沒期望水月能全答上來,但水月的表現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來對地方了。
清歡樓不只是一家青樓那么簡單,她們本身還是北川九大頂尖勢力之一,連鎖店遍布整個乾元國。
饒是見多識廣的顧池對此都不得不說一聲佩服。
此前他一直認為青樓分為兩種,一是清倌,二是紅倌,前者吟詩作賦,后者游山玩水,她們背后大多藏著一個神秘組織,要么接活殺人,要么搜集情報,顧池便是沖著這個來的。
現在卻出現了第三種——她們直接就是一個放在明面上的大宗門。
清歡樓全宗上下皆為女子,其中修士占五成以上,所修功法會吸取男性陽氣和壽元,吸得不多,一般是十天的量。
而因為清歡樓女子個個水靈妖嬈,又懂琴棋書畫,吹拉彈唱無不精通,隨便挑一個出來都不輸其它青樓的頭牌,是以許多人明知此事會虧損自身,也依然愿做清歡樓的常客。
仙女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了屬于是。
此外,修行者之間所用的貨幣也是銀兩。
北川至今未發現大型礦脈,靈石靈玉是有的,但非常少,都被各大宗門用于修煉,沒有多余的拿出來交易流通。
清歡樓這買賣做得可一點都不虧啊,一舉兩得,既漲了修為,又賺了錢。
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稍稍打聽一下便知,水月說了便說了,不礙事。
唯一沒告訴顧池的,就是清歡樓女子很難離得開男人,她們每十天至少要雙修一次,否則修為便會停滯不前,空虛久了甚至還會倒退,今天又恰好是水月的第十天,是以看到顧池時,她才會如此春心蕩漾,難以自拔。
也不怪水月把持不住。
拋開9.1魅力的潛在影響不談。
對于清歡樓女子而言,最幸之事莫過于遇見心喜之人助自己修行。
這就像有人鉆到電腦桌下陪你打游戲,一邊上分一邊享受,誰能拒絕?
顧池問這么多,無疑證明自己也是個“修行者”。
于是水月看向顧池的目光更加火熱了。
修行者好啊,身體棒不說,還不必擔心壽元,一顆先天養命丹能玩上好幾百次呢!
水月面若桃花,已經忍不住要把這個男人吃進嘴里了。
“公子,你問完了嗎?那我們……”
“等等。”
顧池道:“還有最后一件事。”
水月:“公子請說。”
顧池:“我沒帶錢。”
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