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煉心咒自發運轉,幾個呼吸之后,就連神識的傷勢都已經消失不見。
“呼……”
“舉手投足間破解了我的無相殺機不說,還能相隔這么遠,對我造成神識打擊。”
“如果不是有無憂天尊像護體,恐怕識海都要遭到重創。”
李凡看向手中的顯世天尊象,只見它發出一陣微弱的白光后,就溶解似的,沒了蹤影。
“漁父老人,合道之上,的確可怖。”
李凡雖驚不懼,眼神中更是閃過一絲興奮。
他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當察覺到韓易一路渾渾噩噩的,朝著萬仙盟腹地進發,并在羅煙州停留下來后。
李凡就已經隱約感覺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雖然之前是有過使用云水幻夢功,在他腦海里暗中植入了青風困劍、以及漁父老人這些年的行蹤軌跡。
想要通過他,將青風困劍的消息傳遞給漁父的打算。
可在李凡的預想中,韓易應該還需要額外的指引,才能在茫茫數州之地,找到漁父老人。
然而,或許是天運使然。
又或者是有其他什么因素,在背后影響著。
韓易的動作出乎李凡意料之外的快。
幾乎沒有繞什么彎路,直直就鎖定了漁父老人的位置。
漁父老人,乃是人人有份的大機緣。
故萬仙盟腹地的這些修士們,都會自發的尋找他的蹤跡。
待到發現后,又會迅速將消息傳播出去。
所謂人人助我,我助人人。
而往往漁父都會在同一個地區逗留一段時間,所以他的大致行蹤,都是可以查證的。
輪回數次的李凡,自然對此很清楚。
因此,通過天地視角,親眼目睹漁父老人之后,李凡更是十分高興。
眼看他推動漁父、天醫、夫子三者大戰的計劃就要成功了。
當初用云水幻夢功給韓易植入相關念頭的時候,他還在韓易的體內,留下了含有“天煞之法”的一縷氣息。
甚至李凡自己都極難察覺的一絲,但如果在李凡刻意的操縱下爆發開來。
李凡相信,漁父老人絕對不會將其忽略。
到時候,他自然可以通過韓易腦海中的記憶,見到青風困劍之所在。
同樣的,漁父也能見到,韓易腦海中,天醫現身于云水天宮的一幕。
無論是夫子,還是漁父。
李凡確信,他們對于天醫,都有種不共戴天的憎恨。
取了天煞劍,恢復一部分實力后,再去跟天醫一戰。
想必也能給天醫多帶來點麻煩。
計劃是美好的。
可是韓易這里偏偏出了岔子。
明明漁父老人在他面前出現了不下十多次,他卻始終沒能發現對方的異常。
這讓一路尾隨而來的李凡連連搖頭。
可他肯定是不可能親自以身犯險的,只得隔著老遠,耐著性子繼續窺探。
好在過程雖然發生了些偏差,但結果卻最終走向了既定的軌跡。
當韓易失了智的,沖向漁父老人時。
連李凡也不禁暗自為他的勇氣喝起了彩。
可接下來,漁父老人抬頭一撇,就讓他覺得大事不妙。
“好在我早有準備,也非當日的小小筑基修士了。”
長舒了口氣,恢復精神的李凡,思索起了接下來的動作。
“如果不出意外,漁父現在應該知道了叢云海的種種事情。”
“正朝著叢云海而去呢。”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本尊還是不去湊熱鬧了。”
李凡心中一動,注意力霎時又集中在了分身周青昂之上。
此時叢云海風波漸息,修士們都將絕大部分的精力,用在了修行、鉆研剛剛兌換到的功法之上。
布政堂內,難得的清閑了起來。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李凡操縱著分身周青昂,一路來到了云水天宮之外。
此時這里也是空蕩蕩一片,只有偶爾幾位修士結伴進出。
李凡沉吟了片刻,沒有急著進入云水天功,而是耐心等待起來。
三天之后。
一陣風忽的刮過,將他的衣服吹的獵獵作響。
李凡抬頭望向天空。
伸出手,感受著越來越大的風力。
李凡心中涌現出一絲興奮。
“漁父已經就位,夫子會來嘛?”
根據之前的見聞,李凡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答桉為是。
僅僅是天醫化身凋像所流露出的一些氣息,就能吸引來夫子。
此世又有漁父這位老熟人在。
夫子更沒有不來的道理了!
況且,這個時間點,原本就離夫子現身的時候不遠了。
所以李凡斷定,這一世的謀劃,成了!
“接下來,就要是找一處好點的觀景位置了。”
李凡將儲物戒指的一葫蘆好酒取出,笑著拍了拍。
隨后進入云水天宮之中。
光速完成了三個試煉后,李凡并沒有離去。
而是拿著好酒,跟秦師兄有的沒的、嘮起了家常。
實則是在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師兄自然是不知厭煩為何物。
而李凡久等的場景卻遲遲不來。
于是他心中不免露出了一絲焦急。
“呵呵,師弟,你可真是不厚道。表現上拉著師兄喝酒,其實心不在焉!”
“快說,是不是看上哪位師妹了?沒關系,好好跟師兄講講。”
“如果合適,我還可以為你說親呢!”
“當然,師姐也不是不可以!”
秦師兄勐地灌了一口酒,半醉半醒,哈哈大笑道。
李凡正欲回話,卻突然發現,整個世界忽的劇烈晃動起來。
而正在喝酒的秦師兄,身子也是勐地僵住。
隨后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天醫……”
他再無一絲醉意,咬牙切齒道。
幻境層層破碎,當李凡重新出現在云水天宮大門之外,首先見到的。
就是漁父和天醫對峙的一幕。
跟前世不同的是,云水天宮中,見到天醫后,那些此起披伏的怨恨、哀嚎之聲,卻低沉了許多。
仿佛有什么讓他們感到顧忌的存在,即使心中有如此怨恨,也不敢肆意放聲、宣泄。
漁父看著天醫,身上黑煞之氣如沸騰般,不停翻涌。
卻沒看到他手中天煞劍碎片的蹤影。
漁父雖然不言,但是眼中的殺意,已經是昭然若揭。
只是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動手。
天醫的神情倒是沒有那么嚴肅。
只有露出有些奇怪的神情:“有點意思。”
“天絕,你恢復記憶了?”
天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