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話說的……”太衍宗修士瞥了眼方再濟。
“這么多年過去,就算是只猴子,也該成精了。更何況咱們的化道石母。”
他們對方再濟的疑問嗤之以鼻。
然而方再濟卻是對許白使了個眼色,傳音道:“宗主,有點古怪。我記得當年,太衍宗可是對于化道石母誕生自我意識這件事,非常忌諱的。”
“畢竟修士壽有限,而化道石母壽無限。如果它真的產生靈智……”
“這太衍宗究竟是誰說了算,還真不好講。咱們還是小心點的好。”方再濟提醒道。
許白微微點頭,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又裝作十分好奇的問道:“說實話,我等既然遠道而來,其實是對你們太衍宗有些了解的。”
“太衍神算,雖說能通過無盡算力,推衍未來。但也需要最初的數據支撐。你們躲在這太玄界內數千年,與世隔絕。玄黃界中,早已是天翻地覆的變化。如何又能保證推衍結果的準確性?”
那名太衍宗中年修士聽到許白的話,頗為詫異。而后臉上喜色更甚:“原來你還略懂推衍之道?看來果真是我太衍宗的有緣人!”
“至于你所擔心的……”
他有些洋洋得意的說道:“誰說咱們太衍宗與世隔絕幾千年了?其實每過一段時間,宗門都會派出專人,外出打探玄黃界的種種情報。以期對石母的推衍結果進行修正。”
“要不然,萬仙盟征討萬界也沒過去多久。若不是早有預期,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反應過來。”
“修正么,原來如此。”許白若有所思點頭道。
“好了,跟你說了這么多。你到底愿不愿意加入我們太衍宗!”
此時眾人已經快要飛遁至天上浮空城外,太衍宗一眾弟子中,有一位身材矮小、彎腰駝背的修士終于有些不耐煩了。
“我還真有點心動。”許白摸了摸下巴。
一旁的方再濟,頓時撇了眼他。
太衍宗眾弟子聞言,不由面露喜色。
“不過我還有些顧慮。其實在來此之前,我已經加入其他宗門了。而且因為某些特別緣故,無法脫離。不知道你們介不介意?”許白十分真誠的說道。
“嗯?!”太衍宗弟子集體愣了愣,一時間連飛行的身軀都猛然止住。紛紛回頭看著許白。
“你是來找茬的吧?!”矮個修士更是大怒道。
正欲發難,卻被中年修士伸手攔住。
“師兄交待任務的時候,倒也沒說這樣不行。”他微微思索了片刻,又仔細打量了眼許白。
竟然一咬牙,直接說道:“此事我也做不了主。這樣,你先跟我回宗門!行不行,讓師兄定奪。”
許白也沒想到,這太衍宗收徒之心居然如此強烈。這都能忍。
不過他倒也沒有什么畏懼的,自無不可的點了點頭。
來到天上浮城之外,許白這才發現,原來在整座城池外圍,都包裹著一層透明晶體作為防護。
當其上映照出中年修士面龐的時候,透明晶壁上泛出一抹許白十分熟悉的藍色光芒。
而后中年修士剎那間同樣化作一道藍光,遁入城中。其余弟子也俱是如此。
“你們直接進來即可。”不遠的前方,中年修士隔著晶壁說道。
方再濟見狀,搶在許白之前,飛入城中。
飛躍快要觸碰到透明晶壁的時候,那東西卻仿佛根本不存般,毫無阻礙的徑直穿過。
方再濟左右看了看,沒發覺什么異常。
這才示意許白,可以進入。
許白飛躍晶壁的瞬間,仿佛穿過了一處由無數鏡子組成的空間。
看到了無數個不同的自己,似乎正在經歷種種不同的事件。
剎那之后,回到現實之中。
“走吧,我帶你們去見師兄。”中年修士看了眼許白,笑著說道。
走在懸空城中,可以看見周圍不少太衍宗修士。
修為有高有低,從煉氣到化神。
甚至偶有一兩個白胡子修士,讓方再濟都面露凝重之色。顯然是合道修為。
他們似乎都十分悠閑,有的彼此小聲交談,有的自顧自掐指推算著些什么。
還有的手中拿著一個物品把玩,狀如魔方。從上面不斷變幻的畫面來看,似乎跟李凡曾在伊行墓中找到的天鎖寶盒有些相似。
看著許白一行人走過,他們也只是隨意撇了眼,就收回目光。
根本沒有對許白那絕世的容顏有過多在意。
更奇怪的是,他們跟前方帶路的幾人打招呼的時候。
彼此間的稱呼,全都是“師兄、師弟”之類。
哪怕是那些白發合道老者,亦是如此。
許白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宗主,你有沒有察覺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方再濟悄咪咪的傳音道。
“是有點奇怪。這太衍宗的實力,保存的未免有些太完好了。就我們這一路上看到的,就有不下于十多名合道了吧?太衍宗的底蘊居然如此深厚?”
“而且,合道大能,居然跟煉氣修士之間稱兄道弟……”
許白臉上浮現出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
“不是啊!”方再濟的聲音有些急迫。
“我剛進來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但現在仔細觀察了一陣,這才發現……”
“這個是鬼地方啊!”
許白的腳步微微一頓:“鬼地方?方長老你什么意思?”
“宗主你再仔細看看,這些人。其實都不是真正存在的!”方再濟的聲音有些發虛。
“就連我們腳下這座城,恐怕都是虛假的!”
聽到方再濟的提醒,許白不由眼神一凝。
當下一邊跟著緩步行走,一邊再度認真觀察起來。
許白的天賦,不愧是天地間最頂級的那一批。
凝神細看之下,果然察覺了些許異常。
這座懸空城中的修士,上至合道,下至煉氣。
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氣息,竟然全都一模一樣!
就像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似的!
只不過換了張面孔罷了。
而這個時候,帶路的那名中年修士,似乎是對許白的反應有所感應。
忽的轉過頭來,露出了一絲森然的笑容:“怎么,道友可是有什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