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普通白霧區域獲得的是貢獻度,那么探索迷域所得,應該就是這青玄點了。”獷 李凡的目光不經意間又掃過懸于普賢真舟之上、發出湛湛青光,照亮方圓百丈區域的量天鑒。
“玄天陣為核心,青玄鑒為基礎么……”
青玄鑒,上一世李凡曾經聽張志良提起過。
乃是天玄鏡的次生體之一,復刻存儲著它從母體脫離之前,天玄鏡中已經存在的所有知識信息。
包羅萬象,堪稱離線版的玄黃界百科全書。
而核心法陣……
此世萬仙盟將沉眠在紫霄宗的玄天法王挖掘出來后,以天玄鏡為核心的陣法已經變得跟上一世大不相同。由天玄鎖靈,變為玄天封靈。獷 攻擊性更強。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玄”和“天”的字序先后區別,似乎說明了玄天封靈陣處在修士的掌控之中。
無論是面對赤炎時,鴻曦仙君祭出的那一方小鏡。還是此刻作為單獨個體存在、卻具備天玄鏡部分威能的量天鑒。都可作為此種觀點的佐證。
“說起來,不知道上一世作為天玄鎖靈陣建造比試中最大噱頭的解離碟,這次會不會出現在青玄點兌換清單中。”
天玄鏡次生體,作為天玄鏡分離、衍化的個體,雖然與本體相比差了不止一籌,但仍然算的上玄黃界一等一的異寶。
僅李凡所知的:青玄鑒記載世間萬物;解離碟算力強悍、破陣能力無雙;厄滅石盤甚至能屏蔽玄網感知、創造漏洞……
“若是此世有幸能獲得其中一個次生體,在還真結束選擇保存選項的時候,絕對應該是選它。”
“畢竟就算重新回到金丹期,對于我而言,成就元嬰也不過是再走一遍流程罷了。”獷 正當李凡思緒翻涌、不斷暢想的時候。
忽的一陣呢喃聲,從耳邊傳來,將他從幻想中驚醒。
李凡驀然朝著左右望去。
白霧之中,寂靜無聲。所以相比較而言,這突然出現的莫名細語,是那么的明顯、詭異。
李凡瞇起雙眼,想要辨別著聲音的來源。
但這聲音的方位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有時甚至像是在李凡耳邊直接出現般。
令人汗毛直豎。獷 李凡的異常很快引起了皇甫松的注意。
“李兄,你怎么了?”他有些關心的問道。
一直無精打采的東方曜聞言也精神一陣,投來詢問的目光。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李凡面色有些凝重的反問。
“嗯?聲音?這白霧里面可是安靜的很啊……”東方曜與皇甫松面面相覷,有些不解。
揮了揮手,打斷二人繼續追問的意圖。
李凡飛身來到普賢真舟船頭,集中精神,細細聆聽白霧中傳來的低語。獷 飛舟不斷向前,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低語才在李凡耳邊消失。
“奇怪。”
李凡意識連接量天鑒,查看起目前所在的位置。
已經離開已經探明的大片青黑色區域,在無盡的白色中開辟出一條細小的通道,不斷前行。
李凡靈光一閃,頓時想到了什么。
“調轉方向,回頭。”
李凡沉聲對皇甫松說道。獷 皇甫松猶豫了片刻,不過看著李凡認真的神情,于是當即照辦。
沿著來時路返回,沒過多久,原本已經消失的呢喃聲,再度出現在李凡耳邊。
“朝這里飛。”李凡立于船頭,辨別聲音來源的同時,為皇甫松指明方向。
隨著普賢真舟不斷改變前行路線,耳邊的絮絮低語也變得越發響亮。
當超過某一限值之后,李凡終于能聽清楚,聲音的內容了。
“天……”
“醫……”獷 一股巨大的壓抑感霎時涌上他的心頭。但因為已經有所預料,所以倒也沒有被低語聲的內容嚇到。
“看來上一世我前往叱咤深淵途中聽到的‘天醫’之聲,并不是什么因為心頭最深恐懼而產生的幻聽。”
“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李凡頓時恍然。
普賢真舟繼續按照李凡的指引,向前飛行。
周圍依舊白茫茫一片,似乎沒有發生什么變化。
但是李凡卻敏銳的察覺到,船上三人在瞬間,青玄點數由零變成了一百。獷 并且正隨著普賢真舟持續不斷的探索,還在快速增加。
“慢一點。我們現在應該進入了一處迷域之中了。”李凡沉聲囑咐道。
皇甫松先是一愣,隨后查看了番量天鑒后,不禁大喜。
“李兄你是怎么知道這里有迷域存在的?就是因為你之前所說的聲音?”他看著李凡,連忙問道。
“不錯。不過奇怪的是,進入到這里,那些古怪的聲音就突然消失了。”李凡點頭回答道,同時神識朝著四周探索。
“這下真的發達了,這里應該是處從未有人涉足的陌生迷域。我們的青玄點數正在暴漲。”皇甫松美滋滋的說道。
東方曜則是提醒道:“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我總感覺這里陰森森的。”獷 繼續向前飛行了一段距離,噬元白霧開始變得稀薄起來。
最終完全消失,此處的迷域也露出了隱藏的面容。
看清楚眼前場景后,哪怕自詡見多識廣的皇甫與東方,也不由呆立當場、手足冰涼。
李凡則是深吸了口氣,平復著心頭的震撼。
入目所及,是一片黑色的死寂海洋。海面沒有一絲浪花,只有無數個冰晶方塊,漂浮于上。
每個方塊中,都冰封著一具修士尸體。
透過冰晶,依稀還能看到他們臉上生前最后的表情。獷 憤怒、恐懼、疑惑……
栩栩如生,就像他們還活著一樣。
密密麻麻的冰晶棺材,充斥著整片視野、布滿整片黑色海洋。
根本無法估算,數量究竟有多少。
就像整個世界的修士,全都被冰封埋葬于此一般。
強烈的視覺沖擊,讓普賢真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許久之后,皇甫松咽了咽吐沫,小聲建議道:“要不,咱們還是撤吧……”獷 很顯然,一向貪婪的皇甫松,也被眼前這詭異無比的景象給震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