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維人面獸心,看起來彬彬有禮又愛做慈善像個好人,其實他連人都稱不上!勾結官員強取豪奪的事情沒少干,做慈善的錢上都沾著血!”
“兩年前因為明飛店里的生意比他的好,他就讓人來鬧事,明飛叫人打了回去,梁子就此結下,后來他想買明飛的店,明飛不同意,矛盾進一步加深,在那段時間我都不敢出門。”
“明飛失蹤的當晚是接到了劉思維打來的電話邀約,說像這么鬧下去大家都賺不到錢,商量個辦法和平解決爭端,明飛也不想拖著就同意了。”
“但因為他防著劉思維,所以不僅帶了兩個兄弟一起去,還將手機一直與我保持通話狀態,讓我在家里全程錄音,沒想到他帶去那兩人早就被劉思維收買了,他也就……嗚嗚嗚……”
鄭夫人說著說著哭了起來,她先前屢次拒絕配合宋杰輝不是因為不在乎前夫的死,只是已經嫁人,就不想再把自己現任老公也牽扯到危險之中。
和劉思維相關的事都代表著危險。
“那份錄音呢?”宋杰輝跟對方沒什么共情,他只關心怎么能破案立功。
在南韓錄音是能作為有效證據的。
“沒了。”鄭夫人搖了搖頭,哽咽著說道:“明飛是先被勒死的,我聽著過程都嚇懵了,根本不敢就出聲,所以忘了掛電話,那兩個背叛明飛的人將其殺死后從他身上發現了沒掛斷的手機,后來其中一個用孩子威脅我交出錄音,肯定早被劉思維銷毀了。”
她下意識覺得那兩個人既然背叛了馬明飛投靠劉思維,那在當時發現可能被錄音后肯定會當場告訴劉思維。
“你是說劉思維沒有親自來問你拿錄音對嗎?”宋杰輝捕捉到了要點。
“沒有。”鄭夫人搖了搖頭,又補充了一句:“但那兩人投靠劉思維了。”
“那兩個人叫什么,在哪兒可以找到他們。”宋杰輝又追問道,他覺得那份錄音兩人肯定沒有交給劉思維。
他們很清楚劉思維心狠手辣,既然拿到了他的把柄當然要留著保命用。
鄭夫人說出了兩個名字和地址。
“那份錄音能證明是劉思維指使兩人殺人的嗎?”宋杰輝再確認一遍。
鄭夫人點了點頭:“能,劉思維跟明飛還聊了一會兒才讓他們動手。”
就在此時鄭先生從樓上下來,看著鄭夫人發紅的眼眶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關心道:“老婆,你怎么哭了啊?”
“表姐有些思念家鄉,聽我講起家里的事情不自禁。”宋杰輝解釋道。
鄭先生坐在鄭夫人身邊將其摟入懷中說道:“那改天我陪伱回去看看。”
“姐,姐夫,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再來吃飯吧。”宋杰輝提出告辭。
“這大晚上,來都來了……”鄭先生有些猝不及防,本還想讓宋杰輝在家里留宿,但見他鐵了心要走,只能起身把他送出門:“那改天再來家里玩。”
“行,姐夫你回去吧,別送了。”
宋杰輝擺了擺手向停著的車走去。
車里坐著好幾個人,包括姜靜恩。
畢竟是在富川,劉思維的地盤,所以集體行動安全一點,分散太危險。
宋杰輝一上車,所有人都盯著他。
“有收獲……”宋杰輝全部和盤托出。
姜靜恩聽完看了看手表:“時間也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找那兩人,晚上也不知道他們在不在,一會兒回去我還要給許部長匯報下。”
“行。”宋杰輝點點頭,可不敢讓姜靜恩熬夜,皮膚變差了影響許部長的使用體驗,那自己可就罪過大了啊。
萬一許部長拿自己頂崗怎么辦?
回到酒店,姜靜恩撐了個懶腰撲倒在床上,背部曲線起伏有致,碩大的果子被壓得變形,勾起的小腳踢掉高跟鞋,拿出手機給許敬賢打了過去。
“許部長,你在干嘛?”
“在。”許敬賢簡言意駭的答道。
姜靜恩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聽著里面傳出的陣陣叫聲心神蕩漾,小手開始不安分,一邊說正事:“我們今天有收獲,可能拿到劉思維的罪證……”
“你們注意安全,明天拿到錄音后就先撤回來。”許敬賢囑咐了一句。
抓劉思維絕對是個大工程。
就算有證據也得仔細謀劃。
“嗯。”
正事說完了,但兩人都沒掛斷。
十幾分鐘后同時響起姜靜恩和李尚熙高亢的聲音,接著一切恢復平靜。
電話這才掛斷,姜靜恩沉沉睡去。
“靜恩她是不是有點變態啊?”另一邊李尚熙還沒睡,抱著許敬賢問道。
“不是。”許敬賢搖了搖頭,并且糾正道:“她是很變態,并且正在越來越變態,等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了。”
“這個壓抑的社會,像我這種正常的女人不多了。”李尚熙搖了搖頭。
許敬賢呵呵一笑,有逼但沒數。
隨即兩人也懶得洗澡,相擁而眠。
第二天早上,許敬賢起床洗了個澡穿好衣服吃完李尚熙做的早餐出門。
為了討好許敬賢。
李尚熙被迫學會了很多新技能。
“部長。”趙大海早已經在別墅外等著了,見許敬賢出來連忙打開車門。
“先不去地檢,去鄭永繁的公司。”
許敬賢上車后說道,今天得把鄭永繁那份送去,順便去接受他的敲打。
趙大海默默發動汽車。
二十多分鐘后抵達了目的地。
因為在路上提前打了電話。
所以到了后就被直接安排上樓。
在接待室見到了鄭永繁。
“鄭會長,好久不見,您的風采更勝往昔。”許敬賢上前鞠躬吹捧道。
鄭永繁呵呵一笑:“老了,比不上許部長風華正茂,你最近可是出盡風頭啊,我耳朵都聽得快起繭子了。”
“是我給鄭會長添麻煩了。”許敬賢主動認錯,然后將手里的股份協議遞過去:“一點心意向您老人家賠罪。”
“你這算是借花獻佛吧?”鄭永繁拿起協議看了一眼丟在桌子上,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大雪茄含在嘴里,許敬賢見狀連忙俯身掏出打火機幫他點燃。
“呼——”鄭永繁深深抽了一口,吐出煙霧說道:“先是秋家,現在又是姜家,下一家是誰?不會是我吧?”
“不敢。”許敬賢連忙低頭認錯。
“不敢?我看沒你不敢的。”鄭永繁面無表情,語氣冷冽的說道:“仁川需要的是穩定,我不希望許部長成為仁川最不穩定的因素,聽懂了嗎?”
他之所以答應姜會長不插手對方算計許敬賢,就是因為許敬賢太能搞事太會搞事以及想趁機吞下南韓晨報。
但沒想到姜會長居然沒搞得贏。
他也只能暗罵一聲廢物。
同時警告許敬賢收斂一點。
否則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
“懂了,我保證接下來一定安安分分的做事。”許敬賢不敢絲毫不滿。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隨即一個看著二十來歲,身穿銀色西服,氣度不凡的青年走了進來:“爸你找我。”
許敬賢聽見這個稱呼看了他一眼。
鄭永繁的兒子值得關注一下。
“你也該自己鍛煉鍛煉了。”鄭永繁拿起桌上許敬賢送的的股份協議丟給青年:“許部長送的,給人家道謝。”
“多謝許部長送此大禮。”青年接住股份協議對許敬賢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說道:“鄭一城,請多多關照。”
他不卑不亢,同時又沒有帶著富二代的高傲,給人的第一印象很不錯。
“鄭少客氣了,鄭會長平時那么關照我,我表表心意也是應該的。”許敬賢起身與他握手,說道:“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請隨時聯系我。”
松開手后,他轉身對鄭永繁微微鞠了一躬:“鄭會長,那我先告辭了。”
“許部長慢走。”鄭一城送了兩步。
等許敬賢離開后,鄭一城又轉身走了回來,瞬間換了副臉色:“爸,你不說把南韓晨報交給我練手的嘛。”
他翻看著手里的股份協議,幾家商場而已,這根本沒有他發揮的空間。
“誰能想到姜家斗不過他呢?事情隨局勢變化而變化嘛。”鄭永繁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扭了扭脖子:“南韓晨報是他老婆主事,把你塞進去容易激化矛盾,沒必要,再等等吧,林妙熙能力不錯,讓報社再發展發展。”
既然許敬賢沒被姜家玩死,那先前做的一些規劃自然就要發生變化了。
“知道了爸。”鄭一城不敢有不滿。
但心里肯定是不服氣,因為他覺得自己上的話肯定能把南韓晨報辦得比林妙熙更好,一個女人有什么本事?
不就是靠著有個好老公嘛。
富川。
三輛車停在一個別墅區的門口。
車里正是宋杰輝和姜靜恩等人。
背叛并殺害馬明飛的兩人分別叫沈悅城和林子鴻,兩人全面負責劉思維旗下的各個夜總會,都已住起了別墅開起了豪車,而且住在同一個小區。
也怪不得他們要叛變,因為跟著馬明飛的話可沒有現在這種生活水平。
“分開行動,姜組長你帶一隊人去找林子鴻,我帶一組人找沈悅城,留下一隊人在外面以應對突發狀況。”
“拿到錄音后連人一起抓走。”
“沒拿到錄音也把人帶走。”
宋杰輝和姜靜恩的兩輛車向別墅區大門開去,留下一輛車在別墅外面。
姜靜恩先在門口向保安亮出警察的身份,并留下一人監視保安才進入。
她來到林子鴻家門外,然后帶著四名警察下車,她上前敲門,另外四人躲在門的兩側,以防被用貓眼看到。
“咚咚咚!”
林子鴻正陪老婆孩子吃早飯,聽見敲門聲后放下碗筷去開門:“誰啊?”
“鄰居你好,我來借點工具。”姜靜恩隔著貓眼露出個甜美的笑容說道。
“新搬來的?”林子鴻見是個女人就下意識放松了警惕,隨開了門。
門剛打開一條縫。
姜靜恩抬起一腳就踹了出去。
“啊!”林子鴻被門撞得痛呼一聲踉蹌著倒在地上,而另外四名警員瞬間是一擁而入,將其死死控制在地面。
林子鴻的老婆吼道:“呀!你們干什么!放點開我老公!我報警了!”
“放開爸爸,嗚嗚……”林子鴻的孩子也哭了起來,客廳里頓時鬧成一團。
“我們就是警察。”姜靜恩隨手掏出證件說了一句,然后低頭看著已經被戴上手銬的林子鴻問道:“你從馬明飛前妻手中拿到的那份錄音在哪?”
“我聽不懂你說什么。”林子鴻臉色下意識一變,但卻依舊死鴨子嘴硬。
他萬萬沒想到,時隔兩年警察居然開始追查那份錄音,媽的,早知道當年就不該念舊情,該殺了大嫂滅口!
“砰!”姜靜恩一腳踩在他手背上。
今天她穿的是高跟鞋。
林子鴻痛得撕心裂肺:“啊啊啊!”
“警察也不能打人,大家快來看警察打人……”林子鴻的老婆往外跑去。
她還沒跑到門口,就被一個警員抓住頭發拽了回來,反手兩個大嘴巴子抽在臉上喝道:“再吵連你一起打!”
“別動我老婆!”林子鴻大吼,下一秒又痛得脖子青筋暴起:“啊啊啊!”
姜靜恩用力碾壓他的手背,俏臉冷若冰霜:“快點說,否則我拿不到錄音就把消息告訴劉思維,他應該不知道錄音的存在吧?他如果知道的話你們一家三口恐怕要去地下團聚了。”
根據她豐富的審訊經驗,這些人不怕警察,但一般都會怕他們的老大。
因為警察不會殺他們全家。
“不要!不要!”林子鴻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哭訴道:“我兒子今年才五歲,你不能告訴他,你不能。”
他自然清楚劉思維多心狠手辣,仁慈的形象都是裝出來給普通人看的。
“那就快說!我們是仁川警方,劉思維他這次死定了,只要你愿意配合我們破案,我們可以把你老婆孩子一起帶到仁川去,保證他們的安全。”
姜靜恩恐嚇完后又給他一線希望。
“我說……我說。”林子鴻猶豫片刻后哭著說道:“在……在我保險柜里,保險柜鑰匙在書架第三排第二本書。”
姜靜恩對一個警員使了個眼色。
那名警員立刻往樓上跑去。
幾分鐘后,警員就拿著一盒當年流行的錄音帶下來說道:“組長,我剛剛已經聽了一段,能確認沒問題。”
“立刻通知宋檢察官,撤。”姜靜恩果斷的下令,拽著林子鴻就往外走。
林子鴻大喊道:“我老婆孩子不要忘了,你答應要帶他們一起走的。”
“不會忘。”姜靜恩也做不到明知林子鴻老婆孩子會被報復而不管不顧。
何況這也是能控制林子鴻的手段。
雖然會超載,但又不怕交警查。
與此同時,韓亞銀行仁川分行。
距離上次運鈔車搶劫事件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再加上內奸劉次長已經下落不明,現金庫存也已經完全見底。
所以總行那邊今天正式送鈔過來。
但沒人知道劉思維派來的人已經連續換車在銀行門口蹲了好幾天,此刻也一如既往的在車里靜靜的等待著。
“來了!”突然所有人耳麥中響起一道聲音,頓時是打起精神往外看去。
果然看見一輛運鈔車駛向銀行。
但他們沒有輕舉妄動。
而是在等車停下,等押運員下車。
“所有人,按計劃行事。”領頭的是個留著馬尾辮的壯漢,他說話的同時將一個只露眼睛和嘴巴的帽子戴上。
然后彎腰提槍,唰的一下反手將手里嶄新的AK步槍上膛,打開車門跳下去,對準安保人員就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兩名安保人員當場被打成篩子。
“啊!殺人了!”
“不是吧,又來?”
“快跑啊!”
幾天前的情況再次重演,現場又一次亂成一團,以后銀行門口估計都要成為高危地區,路過都得小心翼翼。
“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群頭戴土匪帽,手持步槍或者手槍的悍匪背著大大小小的袋子一邊向運鈔車方向射擊,又一邊快步逼近。
一發發子彈打在運鈔車上亂飛,爆發出一團團火星以及清脆的叮當聲。
兩名押運員很快也死在了原地。
“快!快去請許部長!”
樓上,支店長崔澤禹幾乎是絕望的看著樓下的場景,驚慌失措的吼道。
阿西吧!為什么老是沖著我來?
秘書哆哆嗦嗦撥通報警電話。
其實用不著秘書。
早就已經有很多人打了報警電話。
只不過警察趕來也需要時間,這次完全是突發情況,可沒有提前埋伏。
打死安保人員和押送人員后,其他匪徒警戒,兩名匪徒上前摸出鑰匙打開保險柜,開始瘋狂往袋子里裝錢。
裝滿一個袋子就往外丟一個。
“時間到了,撤!”兩分鐘后領頭的馬尾看了一眼手表,當即大吼一聲。
雖然錢還沒有裝完,但負責取錢的人也毫不猶豫,提起包跳下車就走。
他們擁有豐富的工作經驗,自然知道因為貪心浪費一秒時間,那都可能帶來滅頂之災,只有按預定好的時間和預定好的路線撤退才能萬無一失。
兩個字,專業。
全程才三五分鐘,數輛匪徒乘坐的車輛就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地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