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賢趕到電視臺大樓時外圍已停滿各式警車,層層疊疊荷槍實彈的警察封鎖現場,樓內人群正在撤離。
現場指揮的是首爾警察廳廳長樸實景和次長鐘成學,聽聞匯報說許敬賢到了,鐘成學立刻主動去打招呼。
而樸實景則是站在原地沒動,因為他是郭佑安的人,如今許敬賢已經跟郭佑安撕破臉了,他又怎么可能去討好許敬賢呢,那讓郭佑安怎么想?
他這個層級已經需要站隊了,畢竟掌握著全首爾的警力,位高權重。
許敬賢無視記者的提問,在多名警察的包圍開道下大步跨過警戒線。
“許部長,您來了。”
鐘成學帶著自己的親信走到許敬賢面前敬禮,他身后的人依樣畫瓢。
“情況怎么樣。”許敬賢掃了一眼正在從樓內往外撤離的人群問道。
“凌晨城郊廢棄老樓發現的三具尸體,剛得到匯報經確認是有多次案底的軍火販子,現場有AK彈殼,提取到了周銘鎬的腳印,所以我們懷疑他身上有重火力,已安排對電視臺周圍三公里進行清場,樓內除了被挾持的演播室外其余人員即將完成撤離。”
“狙擊手已經就位,可周銘鎬是警察出身,反偵察能力極強,找不到射擊角度,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樸廳長的想法是讓韓京生進去,看能不能給狙擊手創造射擊機會,他的意思是警察可以有傷亡,但人質不能。”
畢竟警察干的就是這個活,就算有傷亡也是英勇殉職,國民緬懷,再給筆撫慰金就行了,但如果在已經包圍罪犯的情況下還死了人質,那肯定是群情激奮,官方的壓力可就大了。
“不能讓韓京生進去。”許敬賢直接否決這個提議,并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周銘鎬區區一個副組長做不到獨自幫金鴻升掩蓋罪行,他是韓京生的親信,這件事可能就是韓京生主導的,殺害金鴻升可能也是韓京生的命令,周銘鎬自知無路可走,才特意搞出轟動性事件想用自己的命為韓京生洗脫嫌疑,并抬舉他立功上位。”
真要讓周銘鎬得逞,那可以想象獨自以身赴險拯救出十幾名人質,并成功擊斃悍匪的韓京生就是大功臣。
一躍成為全國皆知的大英雄。
而接下來官方肯定要特意打造和宣傳他,不出意外他將會青云直上。
那他如果真是槍殺金鴻升的幕后主使的話許敬賢再想調查他會遭受很大的阻力,而如果不查,就以周銘鎬結案的話金總統會相信,會滿意嗎?
雖然他只有一年任期了,但那也是總統啊,特別是在他愿意支持魯武玄的情況下,做事得盡量讓他滿意。
“這一切不過只是許部長個人的猜測罷了,而且是天方夜譚,天馬行空的猜測!哪有人那么偉大,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捧另一個人,就算是親兄弟都做不到吧?”樸實景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對許敬賢的推測不屑一顧。
許敬賢問道:“我很好奇,樸廳長看過韓京生和周銘鎬的資料嗎?”
“我沒事看這些干什么?”樸實景不可置否的說道:“在出現這個局面之前,周銘鎬的案子與我無關。”
靠山跟許敬賢翻臉了,他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樣重視和尊重許敬賢了。
“既然如此,對不了解的事我勸你不要隨意發表意見。”許敬賢不客氣的懟了一句,說道:“周銘鎬與韓京生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服役一起當警察,不是親兄弟但卻勝過親兄弟,他為什么不可能這么做?”
“周銘鎬一個小小的副組長,接觸金鴻升的資格都沒有,他憑什么幫金鴻升掩蓋罪行,又為什么敢第一時間殺金鴻升?背后就沒人指使嗎?”
“他說韓京生要調查他幫金鴻升掩蓋罪行一事,呵,兩人那么好的交情,那韓京生還真是大義滅親啊!”
許敬賢連續甩出好幾個問題,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韓京生肯定有問題。
忽視這點,不是蠢,那就是壞。
“說的再多也都是推測。”樸實景嗤笑一聲,看了看手表,“周銘鎬只給了半個小時,現在還差十一分鐘如果韓京生不進去,那他就要開槍殺人了,這個責任許部長你來負嗎?”
“好!就算你的推測正確,那又怎么樣呢?當務之急,是要保證里面的人質沒事,事有輕重緩急!只要能達成這個目的,將計就計又如何?”
背后有人的他并不畏懼許敬賢。
而且出于他們立場的考慮,他也不想再看見許敬賢立功累積威望了。
所以他明知道讓韓京生成為國民英雄后會增加許敬賢的調查難度也視而不見,畢竟他們的利益訴求不同。
能給許敬賢添麻煩何樂而不為?
相反,如果今天出現大規模的人質傷亡,他作為負責首爾治安的警察廳廳長肯定是逃不了被追責的下場。
“樸廳長似乎搞錯了一點。”許敬賢臉色一寒,冷冷的說道:“周銘鎬這個案子是我負責的,這個人要不要抓,該怎么抓,是由我說了算!伱可以選擇配合,也可以選擇違抗我的命令,但我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他媽的,真是給臉不要臉。
非得老子罵你,你才聽話是吧。
“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被許敬賢跟教兒子似的批評,樸實景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但偏偏周銘鎬還真是許敬賢負責的犯罪嫌疑人。
他臉色宛如打翻的調色盤,幾番變化后咬牙丟下一句,“既然如此那現場就交給許部長指揮好了,出現任何事故都與我無關,我倒要看看許部長還有什么高招能在人質不出現傷亡的情況下抓住,或者擊斃周銘鎬!”
雖然很憋屈,但他對此還真就求之不得呢,至少如果局勢惡化,面對上面的追責時他也能甩鍋給許敬賢。
“那就滾到旁邊去學!”許敬賢伸出手點了點他的胸口低聲呵斥道。
樸實景陰沉著臉轉身離開。
許敬賢扭頭看向鐘成學,對他招了招手,等其靠近后抬手攬住他的肩脖子說道:“一會兒讓韓京生從正門進去,安排突擊小組從后門進入,在電梯里挾持韓京生一起上樓,摸到演播室外等里面開門后第一時間找機會擊斃周銘鎬,如果沒有機會就把韓京生推到最前面,周銘鎬不會開槍。”
鐘成學目瞪口呆,被許敬賢的計劃震得七葷八素,太離譜,太瘋狂。
“萬一,部長,我是說萬一,您的推測有誤,周銘鎬是真的想殺了韓京生呢?”鐘成學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他們豈不是令其如愿以償了?
許敬賢面色古井無波,風輕云淡的回了一句,“那就讓他殺好了,反正韓京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死在這里還能撈個英烈,拿到筆撫血金。”
他根本就不在乎韓京生的死活。
而且他不信韓京生是無辜的。
鐘成學咽了口唾沫,尼瑪,這心也太狠了,怪不得許部長年紀輕輕就能手握重拳,天生就是混官場的啊!
“那……那如果是周銘鎬開槍打人質呢?”鐘成學斟酌語氣又問道。
許敬賢淡然一笑,“他如果威脅要殺人質,而不是第一時間沖韓京生開槍的話,就說明我的推測沒錯,他們是一伙的,韓京生是他同犯!既然如此就更不用客氣了,他要是威脅開槍打人質,就讓人開槍打韓京生。”
“他肯犧牲自己來保住韓京生就由此可見對其的情誼,所以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韓京生被槍擊,到時候就該我們反過來用韓京生威脅他放下武器投降了,事情也就能順利解決。”
鐘成學腦瓜子嗡嗡作響,還尼瑪有這么辦案的?直接震驚他一萬年。
周銘鎬這些罪犯遇到許敬賢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他為了破案和立功是什么道德法規都拋至九霄了啊。
“哦對了,讓人準備好,在突擊組摸到演播室門口后,里面開門的瞬間就第一時間切斷直播信號,畢竟后面的劇情不太適合國民觀看,流傳出去不利于我們檢方和警方的形象。”
許敬賢又輕飄飄的補充了一句。
“可是部長,演播室有人質,他們看見我們這么操作的話肯定會傳揚出去的。”鐘成學硬著頭皮提醒道。
許敬賢嘆了口氣,“成學你來了首爾后怎么越來越退步了,膽子也越來越小,演播室才幾個人啊?十幾張嘴無憑無據就敢亂造謠冒著危險救了他們的警察,這不得抓起來教育?何況就算是傳出去又有幾個人會信?”
“而且我相信他們是聰明人知道什么時候該閉嘴,如果有人想利用這件事做文章,那我會幫他們閉嘴。”
“還有一件事,演播室的監控要第一時間銷毀,推到周銘鎬身上。”
“突擊小組的人選要全部都可信可靠,必須是你的心腹,這樣,把韓允在也編進去,他負責具體事宜。”
在弄權和披著法律的外衣搞非法操作這方面,許敬賢如今已經是越來越熟練了,曾經善良的他,終究還是被南韓這一壇子污水給染黑了心肝。
嗯,沒錯,都是被別人帶壞他。
“部長,次長,韓京生到了。”
就在此時一名警員過來稟報。
“帶他過來吧。”許敬賢話音落下對鐘成學揮揮手示意讓他去辦事。
鐘成學一咬牙轉身離去,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自己怕個雞毛啊!
不一會兒,韓京生大步走到許敬賢面前敬禮,“部長好!為了避免無辜的傷亡,請部長同意讓我進去!”
雖然他很難受,很不舍,但周銘鎬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么他就不能辜負對方的好意,讓其白白犧牲。
比起周銘鎬被警方亂槍打死。
他更愿意親手留其一具全尸。
“很好,很勇敢,很有精神,不愧是我大韓民國的警察!”許敬賢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的欣賞,隨即轉身問道:“演播室的電話是多少?”
過了一會兒,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被帶到許敬賢面前報上了號碼。
許敬賢拿出手機打了過去。
緊接著全國的觀眾們就看見演播室的電話響起,周銘鎬走過去接通。
“我是許敬賢,周銘鎬你不要沖動傷害人質,韓京生已經到了,馬上就進去,我讓他跟你說幾句。”許敬賢話音落下后將手機遞給了韓京生。
韓京生看了他一眼,然后抿了抿嘴接過手機緊緊的握住,沉默不語。
還是周銘鎬先開口,“韓科長怎么不說話?半個小時已經到了,再不開口讓我確認身份,我就殺人了。”
“不要!”韓京生緩緩開口,咬著牙說道:“銘鎬,收手吧,外面全都是警察,真的不要一錯再錯了。”
這話是真心的,如果周銘鎬現在投降的話,那么一切就都還來得及。
“笑話!如果不是你非要查我幫金鴻升掩蓋罪行一事,我又怎么會被逼到這一步?收手?哈!我已經收不了手了!五分鐘內,我要你韓京生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就開始殺人。”
周銘鎬話音落下就直接掛斷。
韓京生眼眶通紅的站在原地。
“韓科長?”許敬賢喊了一聲。
韓京生深吸一口氣,然后把手機遞給許敬賢,“抱歉,我跟他私人感情很好,沒想到他會走到這一步。”
“理解。”許敬賢嘆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切就交給你了。”
韓京生既然已經決定接受周銘鎬的好意,自然要做戲做完整,啪嗒立正向許敬賢敬禮,大聲吼道:“請部長放心,哪怕是死,我也絕不讓他傷害任何人質,因為我是南韓警察!”
話音落下,轉身毅然走向大樓。
許敬賢看著他的背影目露嘲弄。
鐘成學走過來對他微微點點頭。
“呵,我還以為許部長能有什么別的好辦法呢,看來是我高估了部長的能耐。”樸實景湊上來陰陽怪氣。
許敬賢沒有理會他,直接無視。
樸實景羞怒交加,冷哼一聲,自討沒趣的他又黑著一張臉轉身走了。
畢竟挑釁這種事就是要有所回應才有意思,否則就會跟個小丑一樣。
韓京生走進大樓,摁下電梯。
站在電梯里面,他心緒難平。
眼看電梯門緩緩合上,此時一只手伸進來,電梯門再次打開,他就看見眼前出現了數名全副武裝的警察。
整個人瞬間懵逼。
“你們……你們這是……”
“許韓科長,不用太感動,部長擔心你的安慰,所以讓我們配合你一起行動。”韓允在先行走進了電梯。
突擊組其他人紛紛跟了進去。
同一時間,還有兩組人分別去了監控室和能切斷演播室信號的機房。
眼看電梯緩緩上升,韓京生頓時急了,“不是,這么多人一起去會刺激周銘鎬,他會傷害人質的,許部長好意我心領了,但你們真不能去!”
“人質是人,你也是人,在許部長眼里面都是平等的,他絕不會向匪徒妥協!”韓允在表情嚴肅的說道。
韓京生忍不住想大罵,去你媽的許敬賢,老子不需要你多管閑事啊!
雖然他又急又氣,但是此刻卻別無他法,只能期待一會兒隨機應變。
“叮”
不知不覺中電梯到了。
“韓科長走前面。”韓允在道。
韓京生帶著他們向演播室走去。
目標是用來播早間新聞的一號演播室,里面有扇超大落地窗,但靠近走廊的一面沒有窗戶,因此在不開門的情況下從里面看不見外面的場景。
突擊小組順利的摸到了門口。
韓允在用眼神提醒韓京生叫門。
韓京生深吸一口氣,然后抬手敲了敲門喊道:“周銘鎬,我來了。”
不多時,房門打開,來開門的正是俏臉煞白,哆哆嗦嗦的女主持人。
隨著門打開,演播室內的周銘鎬和外面的韓允在等人都看見了對方。
但雙方都沒有第一時間開槍。
因為周銘鎬懷里挾持著一個電視臺的女員工,就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所以韓允在不敢冒險射擊。
而周銘鎬不敢開槍是因為韓京生在最前面,他射擊就會誤傷到對方。
在敲門聲響起那一刻已經高度戒備的周銘鎬并沒有注意到,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直播信號就被切斷了。
此時全國各地的觀眾都很煩躁。
“阿西吧!怎么突然斷了!”
“是啊,正在關鍵時候呢!”
“該死,直播怎么看不了了!”
樸實景也通過手下得到了直播中斷的消息,他下意識皺起眉頭看了一眼許敬賢,覺得多半就是他搞的鬼。
此時,演播室內。
“王八蛋!你們這些家伙竟然敢耍我!信不信我先殺了她!”周銘鎬面目猙獰,眼中閃過一抹怒氣咆哮。
被他挾持的女員工直接當場嚇得失禁,“啊!不要殺我!不要啊!”
她腿上的黑絲顏色變得更深了。
“你敢!”韓允在見他不敢向韓京生開槍,立刻按鐘成學的交代持槍對準韓京生的頭喊道:“你要是敢傷害人質,那就別怪我一槍打死他!”
這一幕讓韓京生,周銘鎬和演播室里的人質全部都直接當場懵逼了。
這什么情況?
我是誰,我在哪兒?
“你干什么!你瘋了嗎!”韓京生反應過來后立刻大聲呵斥韓允在。
周銘鎬故意嘲諷道:“韓允在你腦子被門夾了嗎?我讓韓京生上來就是想殺了他,你用這個威脅我?簡直是可笑,好啊,有種你就開槍,那我還倒要謝謝你呢,沒讓我臟了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實則已經讓他把心提了起來,手心中滿是汗水。
“是嗎?那現在韓京生就在你面前你倒是開槍啊?”韓允在不屑一顧的嘲諷道:“不要再演了,許部長早就看穿了你們的詭計,韓京生是你的同犯,他是幫金鴻升掩蓋罪行一事的主謀,也是在幕后指使你殺死金鴻升的人,而你想用自己的死為他洗脫嫌疑和立功上位,對嗎?癡心妄想!”
韓京生和周銘鎬都是臉色大變。
而被挾持的那些人質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目光不斷在雙方之間流轉,這劇情感覺比看電影過癮。
“該死的混蛋!韓允在你都胡說些什么!”韓京生滿臉憤怒的吼道。
“這故事編的我差點信了,你覺得我像那么蠢的人嗎?”周銘鎬穩住心神嘲笑道,握緊手里的槍,“我敢打人質,我不信你敢打韓京生,他可是你上司,有種你對他開槍試試。”
“砰!”
他話音剛落,槍聲就響了。
“啊啊啊!”韓京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右大腿彈孔汪汪冒著鮮血。
“啊!”人質們嚇得尖叫一聲。
周銘鎬也是臉色驚變,幾乎是下意識想上前攙扶,但最終是忍住了。
他沒想到韓允在真的敢開槍。
這個瘋子!
韓允在一手領著韓京生的領子將其提起來,這次直接把槍口對準了他的太陽穴,獰笑道:“我數三聲立刻把槍放下投降,否則我馬上讓你看到你京生哥的腦花,你可以賭一賭。”
開槍打自己上司風險很大,但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讓許部長失望了。
所以他愿意冒這個險。
周銘鎬額頭滲出了冷汗,此刻承受的心理壓力極大,不斷舔著嘴唇。
周銘鎬死死的瞪著韓允在。
周銘鎬呼吸越來越急促。
所有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話音落下的瞬間,韓允在的手指就搭在了扳機上,毫不猶豫要扣動。
“不要!”周銘鎬終究是承受不住了,驚呼一聲,立刻將手里的槍丟了出去,喊道:“不要!不要啊!”
被他挾持的女人則是趁機跑了。
韓允在身后的突擊組成員手持步槍小心翼翼上前圍住周銘鎬,把地上的槍踢開,壓上去為其戴上了手銬。
看著這一幕。
韓京生滿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帶人質撤離。”韓允在說道。
人質和人犯都被有序的帶走。
所有人都離開,腳步聲消失,韓京生這才睜開眼睛,他咬牙切齒的惡狠狠的說道:“沒有證據能證明我跟他是同犯,你開槍打我,你完了!”
不能證明韓京生有罪。
那韓允在開槍打他就是有罪。
“走火而已,突擊組的成員都能為我作證。”韓允在不以為意的道。
“你當那么多人質都是瞎子?”
“他們說的話誰信呢?說不定是被有心人收買抹黑我們的。”韓允在聳聳肩,扶著韓京生說道:“不就是挨了一槍?非要這么斤斤計較嗎?”
“我草泥馬!”韓京生被韓允在攙扶著一邊往外走,一邊對他罵道。
“與其想著曹我媽,不如想想該怎么洗清你的嫌疑,涉嫌殺害總統之子,許部長對你的調查不會停止。”
“呵,他有證據再說啊,不然跟你剛剛說的一樣,說出去誰信呢?”
兩人一邊互相扶著往外走一邊唇槍舌劍,時不時親切問候對方父母。
看起來其樂融融,畫風和諧。
月底月初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