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小姜今天的庭審出事了?”
晚上下班后許敬賢剛回到家,林妙熙就邊接過他手里的外套邊問道。
“些許波折,掀不起大浪。”許敬賢隨口回了一句,松了松領帶,看見沙發上排排坐的兒子和侄子后臉上的疲憊都一掃而空,笑著上前擠到兩人中間坐下,“今天玩得開不開心啊。”
“開心!”兩個小家伙異口同聲。
小世丞雖然剛滿兩歲,但看著虎頭虎腦的,不比三歲半的小瀚云矮。
而且遺傳了許敬賢的體質,小小年紀力氣就遠超同齡人,兩兄弟鬧矛盾時,年齡更小的許世承通常都是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壓著林瀚云亂錘。
哪怕以后不當檢察官,當議員也能打遍國會無敵手,只要把所有反對他的議員全打住院,讓他們開會時無法到現場出席,那就沒人反對他了。
“當然開心,今天瘋了一天。”林妙熙把衣服掛好后過來坐下,一臉八卦的問:“那李元勝說的真的假的?”
“誰知道呢?”許敬賢對于李元勝是不是被冤枉的并不關心,但發問人是自己老婆,他又多說了句,“他是什么人?一個蹲了十年大牢,剛出獄就想買炸彈報復社會的罪犯,還是窮兇極惡,喪心病狂那種,這種罪犯滿嘴謊言,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李元勝的話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許敬賢就當他說的是假的。
“萬一是真的呢?那他豈不是被冤枉十多年,你們會調查嗎?”林妙熙蹙著秀眉,對許敬賢的態度感到不悅。
當然不會,鬼知道當年主辦他那樁案子的檢察官現在坐在什么位置。
如果確實沒問題就算了。
真有問題的話,自己不得罪人?
要知道,他也干過暴力審訊,栽贓陷害這種事,他現在查別人,等將來別人也可能查他,那太不友好了。
都是檢察官出身,在不觸及個人利益的情況下,盡量做到官官相護。
官員何苦為難官員呢?
畢竟當年那位檢察官只是犯了所有檢察官都會犯的錯誤而已,而且也沒給許敬賢添麻煩,但李元勝想搞炸彈襲擊卻實實在在給他造成了麻煩。
但許敬賢一看老婆抿嘴瞪眼的模樣就知道不能實話實說,進行了善意的欺騙,“當然會,我明天就去查。”
這話=下次一定。
“這還差不多,要給咱兒子樹立個好榜樣。”林妙熙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許敬賢嘴角含笑,但是心里卻不以為意,他可不想自己兒子當個徐浩宇那種正義之士,那種在南韓沒有生存空間,在保持一定良心和底線的情況下,必須得陰險狡詐,心狠手辣。
哪怕是想當個好人,也得有比壞人更壞的手段,否則玩不過壞人啊。
吃完晚飯,夫妻倆上樓休息。
剛一進屋許敬賢就抱住林妙熙啃了起來,一邊去扒拉她輕薄的衣裙。
夜深人靜正是吃人嘴短的時候。
“哎唷,別鬧,今天陪孩子玩了一天很累了。”林妙熙推開他,不想做。
許敬賢把她壓在床上,呼吸急促的說道:“今天過節呢,別煞風景。”
“你多大?”林妙熙翻個白眼,胸口隨著呼吸起伏不定,白白嫩嫩的寶寶食堂隨時可能從吊帶裙里蹦出來。
“20厘米啊,你不知道嗎?”
“滾!”
許敬賢當然不會滾,一邊撕她裙子一邊不斷喘著粗氣,“不趁著兒童節多造點兒童,哪來的兒童過兒童節?”
為了讓兒童節能一直延續下去。
他今晚為此付出了辛勤與汗水。
第二天,6月2號,天氣陰。
今早的報紙和電視新聞都不出所料報道了昨天法庭上的變故,并嚴厲質疑檢方當年針對李元勝五人殺人一案的調查是否公平公正與證據確鑿。
媒體率先開炮,民眾緊隨其后。
“李元勝該不會真是冤枉的?畢竟警察和檢察官暴力審訊一直都存在。”
“強烈要求重新調查!今日不幫李元勝,那來日人人都可能是李元勝!”
“就算李元勝當年真是冤枉的,那他這次想搞炸彈襲擊可是證據確鑿。”
“大家理智一點,就算他說的是真的那也是歷史遺留問題,現在的檢方執法已經比十年前溫和多了,十年前檢方的錯誤和現在的檢方沒有關系!”
“去伱媽的,你什么級別啊,家里干啥的啊,跟當官的有同理心,也不照照鏡子,你也配嗎?賤不賤啊!”
面對媒體炮轟,民眾質疑,許敬賢打算當天下午開記者會進行回應。
之所以不第一時間回應,是因為要晾一晾國民,回應太快反而覺得檢方心虛以及會助長他們囂張的氣焰。
晾一晾,先不搭理他們,才顯得檢方回應前是做過充分調查的,而且也不是迫于他們的壓力才進行回應。
然而還不等檢方這邊出聲呢,青瓦臺那邊反倒是先對此事表示關注。
魯武玄聲稱高度重視此事,并特命大廳監察部負責調查當年在李元勝五人的殺人案上,時任負責該案的檢察官是否存在權力濫用,栽贓陷害。
隨即,上任兩個月一直沒什么動作的監察部部長徐浩宇召開記者會。
“各位記者好,我是大廳監察部部長徐浩宇。”大廳禮堂,徐浩宇走上舞臺對著下方鞠躬,隨后站直身體面色嚴肅的說道:“關于李元勝事件我們監察部已經收到總統閣下指示,將對當年一案進行深入調查,以確認在該案中檢察官是否存在濫用職權一事。”
“我們監察部的職責就是監察所有檢察官!若事實如李元勝所言,我絕不姑息任何一個貪贓枉法,抹黑檢方形象的敗類!請廣大國民監督我們!”
“我們監察部介入,既是為了排除可能存在的冤假錯案,并也是為了給當年負責該案的檢察官洗清污名……”
當許敬賢得知此事后陷入沉默。
很顯然徐浩宇等了兩個月已經掌握了監察部的情況,覺得這次事件是個很好的切入點,所以選擇了出手。
如果李元勝所言是真,那監察部會斬下當年負責該案的檢察官立威。
如果李元勝只是信口開河,那徐浩宇肯定會打著調查此案的幌子,調查出當年負責該案的檢察官是否存在其他罪行,同樣將其斬于馬下立威。
除非對方真的一直清廉無私。
總之,這是他正式擔任監察部部長后第一次出手,絕不會空手而歸。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但現在監察部介入了,這件事就要變成大事了。
“咚咚咚!”
突然敲門聲響起。
許敬賢回過神來,“進來。”
“檢察長,監察部來人了,要把李元勝帶走。”趙大海推門而入匯報道。
許敬賢說道:“交給他們吧。”
畢竟他們負責的炸彈案已經正式結案了,繼續留著李元勝也沒啥用。
趙大海微微低頭后關上門離去。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許敬賢的手機又響起。
是監察部前部長,曾經監察二科科長,現任首爾東部支廳次長,許敬賢狼狽為奸的老朋友唐次長打來的。
“喂。”他拿起手機接通。
“許檢察長,我知道徐部長跟你關系不錯,所以才打這個電話,當年負責李元勝案的檢察官是周司鳴,他當過國會議員,如今是監察院監察委員會的七位委員之一,徐部長想拿他立威是選錯了人,小心咬不動硬骨頭反倒是磕壞了牙,你還是勸勸他吧。”
雖然被徐浩宇頂了部長一職,但卻升到了東部支廳當次長,也算是沾了徐浩宇的光,再加上許敬賢與他之間的交情,所以他才想管一管閑事。
許敬賢聽完后也是面色凝重。
監察院是國家元首領導的直屬審計機構,根據國家的稅收、歲出結算檢查、法律規定的團體會計,負責行政機關的事務和公務員的職務監察。
監察院內設監察委員會,包括監察員院長在內一共七名委員,一般處理大事小情全靠七人投票,院長享受國務副總里待遇,從這點就可想而知另外六位委員的地位也絕對是不低。
更關鍵的是七個人都是老頭,從政幾十年,不提本身的權力,光是門生故吏都一大堆,能影響政策走向。
徐浩宇在其他檢察官都對他抱有敵意的情況下想查周司鳴,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純純的自殺式行為啊。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轉告給浩宇的。”許敬賢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唐次長又說道:“有時間多勸勸徐部長吧,大環境就是如此,純粹的理想主義在我們國家沒有生存土壤的。”
他感覺徐浩宇真是傻子,有許敬賢作為朋友那么好的資源,但凡他腦子聰明一點未來肯定爬得比自己高。
“阿西吧,堂堂政府官員,拿著國家俸祿,卻這么貶低自己的國家你覺得合適嗎?”許敬賢語氣調侃的說道。
唐次長笑了笑,“不正因為是政府官員,所以我們的感觸才能更深嘛。”
話音落下,他就掛斷了電話。
“和這樣一群蟲豸在一起又怎么能治理好國家呢?”許敬賢搖了搖頭道。
所以放棄治療,沒救了,等死吧。
人家土生土長的棒子都不愛國。
那他就更沒有資格和立場愛了。
隨即他又打給了徐浩宇,等接通后說道:“浩宇,你知不知道當初負責李元勝四人殺人案的檢察官是誰?”
“周司鳴,現監察院委員。”
“周司鳴,現監察院委員。”
徐浩宇幾乎跟他異口同聲說出。
“你知道?”許敬賢一怔,隨即又問道:“知道是塊硬骨頭你還亂來?”
聰明人都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
不然臉露不成,倒容易漏屁股。
徐浩宇輕笑一聲,平靜的語氣中蘊含著一股豪氣和決心,“不是硬骨頭我還不啃呢,要是第一個試刀的人地位太低,監察部又談何樹立威嚴?”
“而且,無論面對誰,只要在監察部的職責范圍內我都要執法,如果選擇性執法,遇到地位高的人違法犯罪就退讓,那要監察部又有何意義?”
之所以把此事選為自己動手的切入點,周司鳴的身份也是原因之一。
他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呵,口氣比腳氣還大。”許敬賢冷笑一聲,語氣不悅的說道:“選個硬骨頭下刀,我怕你刀剛出鞘就折了。”
隨即他又話鋒一轉,語氣緩和了許多,“浩宇,不要亂來,周司鳴不是你動得了的,我怕你好不容易通過司法考試當上檢察官,卻因此而失業。”
生命危險估計是沒有的,畢竟殺人的后遺癥太大了,還是殺一位總統重視的部長檢察官,何況以周司鳴的地位不需要通過殺人也能解決事情。
殺人,只是地位不夠,實力不夠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的下下之選。
沒看見連他都很久沒殺過人了。
“失業就失業吧,沒有檢察官身份的束縛,學總統閣下和溫秘書官曾經那樣當個人權律師也不錯,在哪里都能為國民服務。”徐浩宇不以為然的爽朗一笑,打斷了許敬賢還要再勸自己的話,“就這樣吧,我這邊挺忙的。”
通過魯武玄特批,他挑中的那十人提前幾天從司法研修院畢業加入了監察部,他用這十人替換了整個監察一課,確保第一課能完全為他所用。
換下來的人被打散到其他部門。
而此時他正在給自己手下這批親自挑選的新兵做戰前動員,打雞血。
聽見自己入職后要調查的第一個對象就是監察院委員這種大人物,十名菜鳥沒有感到害怕和震驚,反而是激動與興奮,畢竟沒受過權力毒打。
都覺得自己肩上的責任重大,似乎離開了他們,這個國家就要完了。
“嘟嘟嘟”
聽著手機里面傳出的忙音,許敬賢搖了搖頭,罷了,就讓他載個跟頭從此離開檢察院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無論徐浩宇是檢察官,還是律師都不會影響他們間的朋友關系。
徐浩宇打完雞血后,讓那十人熟悉一下自己的辦公室就率先離開了。
“部長。”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檢察官追上徐浩宇,憂心忡忡,“就靠那群新人,甚至實習期都不給他們,直接讓他們上崗查案,而且還是查周司鳴這種大人物,這……真的能行嗎?”
原本他對徐浩宇還有點信心,所以才選擇跟著他拼一把,但現在看見那群菜鳥后,他的信心已大打折扣。
中年人叫陳明貴,42歲,當檢察官十多年了,入職監察部一年,是徐浩宇到來后發掘的第一個可用人才。
之所以確定他可用,是因為徐浩宇查看監察部所有成員資料時,發現其他檢察官不是住別墅就是住洋房。
只有他還是住的普通民宅,生活水平雖然富裕,但也是他當檢察官的工資可以支撐的范圍,說明他不貪。
徐浩宇因此對他起了興趣,進行了深入了解,發現陳明貴是檢察院的資深摸魚選手,上班不為辦案,只為摸魚領工資,主打的就是一個躺平。
他之所以這樣,并不是懶,而是因為他不愿意參與到貪污中,但又不想因為獨立特行被同事孤立,所以稍微有油水的案子他都讓給其他人了。
這樣既能不違背自己本心,又能讓自己輕松些,還能不被同事孤立。
了解到這些后,徐浩宇知道陳明貴熱血未涼,把他激活了一下,讓其成為了自己在監察部里可信的幫手。
并提拔其當了監察一科的科長。
“不是還有你嗎?老陳,再說還有我呢。”徐浩宇微微一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這就當做是他們的實習任務,如果能通過,他們未來將會是面對任何權貴都敢于出鞘的利刃。”
“正是因為他們稚嫩,所以才天不怕地不怕敢調查周司鳴這種人,換些資深檢察官來,是夠成熟,但就是因為太成熟了他們會考量得失,束手束腳的不僅不敢做事,還可能壞事。”
簡單來說就是剛畢業的年輕人沒被世俗污染,清純愚蠢,單純好騙。
“唉,行吧,誰讓我偏偏上了你這條賊船呢。”陳明貴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自己也想不到,從年輕時到現在躺平了十多年,這眼看馬上要奔五十歲去了,竟然還有機會熱血一把。
也由此可見,徐浩宇在仁川期間學會了一手不俗的煽動他人的能力。
徐浩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心放進肚子里吧,我們背后可是總統啊。”
他之所以豁得出去,就是因為魯武玄的支持給了他破釜沉舟的勇氣。
但他不知道,魯武玄作為朋友很靠譜,但是作為隊友是很不靠譜的。
6月3號,早上九點多。
“咚咚咚!”
徐浩宇剛進辦公室門就被敲響。
“進。”他頭也不抬的說道。
片刻后開門聲響起,他能察覺到有人進來并站在自己面前,可等了好一會兒對方都不開口,他抬起頭來。
站在面前的是個20多歲的青年。
正是他挑選出來的十人之一,昨天才剛入職監察一課的實習檢察官。
青年欲言又止,似乎難以啟齒。
徐浩宇溫和一笑,“怎么了?有什么話就說,個大男人還猶猶豫豫的。”
“部長,對不起,我……我家里不讓我在監察部任職。”青年終于鼓起勇氣開口,臉色通紅,把頭壓得很低。
徐浩宇心里一沉,但臉上表情卻沒多大變化,“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這種情況他當然預料過,但他一直心存僥幸,也沒想會來得那么快。
他希望對方說出他想要的回答。
“我當然想跟著部長您一起肅清那些蛀蟲,實現自己的理想,但是我父母都年紀大了,他們以死相逼,我真的沒有辦法。”青年緊咬著嘴唇,頭壓得越來越低,恨不得塞進衣領里面。
徐浩宇心里嘆了口氣,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系的,無論是去了哪個部門,只要你能不忘初心,堅持自我,都是在為這個國家做貢獻,并不是一定要在監察部才能愛國嘛。”
事已至此,他只能這么說了,本就是冒險的事,他總不能強求對方。
“嗯,謝謝部長。”青年感覺自己羞愧難當,無顏久留,鞠躬后就匆匆離開,走到門口又停下了,回頭對徐浩宇神色認真的說道:“部長,我叫全安雄,希望您記住,請您放心吧,我發誓,我一定會當一個好檢察官的。”
話音落下他鞠躬后關上門離去。
他攥緊拳頭,在心里暗自發誓自己今后絕對不能辜負徐部長的期望!
“咚咚咚!”
徐浩宇剛坐下,門又被敲響。
“進。”
看著磨磨蹭蹭進來的女人,他就知道對方的來意跟剛剛那人是一樣。
事實也證明果然是如此。
一早上時間,昨天剛入職時豪情萬丈的十名年輕人就因為家庭等各種方面的原因走了四個,只剩下六人。
走的四人有三人家里人是在政府部門任職,還有一人家里頗有家資。
留下的六人家庭背景相對普通。
剛上班一天就出現四個逃兵,這無疑是一件很打擊士氣的事,徐浩宇又不得不給剩下六人重新注入雞血。
讓他們不因為四人的離開而感到沮喪和擔憂,反而更加團結,同仇敵愾的要做出成績讓離開那四人后悔。
“呼——”
走出會議室,徐浩宇吐出口氣。
阿西吧,要做點事真是太難了。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他兜里的手機響起。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皺了皺眉頭接通:“喂,你好,我是徐浩宇。”
“徐部長你好,我是周司鳴委員的秘書,他想約你聊聊,你看方便嗎?”
大早上就心情并不愉快的徐浩宇嗤笑一聲,淡淡的說道:“等他坐在監察部偵詢室時,我們有的是時間聊。”
“徐部長,我奉勸你認清……”
徐浩宇懶得聽廢話,直接掛斷。
各種威脅他聽的太多了,來來回回就那幾句,沒點新意,毫無意思。
“叮鈴鈴叮鈴鈴”
而另一邊,許敬賢也接到了周司鳴秘書的電話,“喂,你好,哪位?”
“許檢察長你好,我是周司鳴委員的秘書。”對方先自我介紹,隨后才說出目的,“聽聞你和監察部的徐部長是朋友,委員想勞煩你牽個線,由他做東請個客互相溝通一下,畢竟最近監察院很忙,他不想被一些小事干擾。”
或許是監察院委員秘書的身份給了他高傲的底氣,使得他對許敬賢說話時不卑不亢,沒有半點恭敬之意。
“你這就是難為我啊。”許敬賢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請轉告周委員,不是我不幫忙,是我也做不到,浩宇這人一向性子倔得很,他認定了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開口的話,徐浩宇就算再不情愿也會給他個面子陪周司鳴吃飯,因為徐浩宇不會因自己的事讓他為難。
但那樣的話許敬賢不就是因自己的事讓徐浩宇為難了?如果不能做到為對方著想的話,那還算什么朋友。
“許檢察長,我認為有些事情能坐下來用談話解決最好,畢竟徐部長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很不容易,你說呢?”
“我也是這么想的,但人都是能獨立思考的動物,我總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人,好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工作了。”許敬賢不咸不淡的道。
他聽出了對方威脅的意思,不過他本來就做好了徐浩宇因此丟官棄職的準備,所以并沒有什么心理波動。
甚至巴不得徐浩宇遠離檢察院這個泥潭,免得他手里稍微有點權力就又犯傻想當個好官,惹來麻煩一堆。
“那請轉告徐部長好自為之。”秘書聲音很冷淡,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許敬賢嗤笑一聲,聽對方秘書這話的語氣就知道周司鳴當初負責李元勝五人殺人案時的確濫用職權,屈打成招了,否則現在何至于那么急呢?
真身正不怕影子歪的話,就坦坦蕩蕩等著被調查,等待最后什么都查不出來,反而有助于提升他的名聲。
雖然他也是貪官污吏,但不妨礙他對周司鳴這種同類也沒什么好感。
畢竟是他的競爭對手嘛,大家都來貪的話,他能貪的豈不是就少了?
所以這些人貪的都是他的錢吶!
晚上下班時,有幾個以前的老同事打電話邀約許敬賢出去喝酒,被他給拒絕了,在特檢組正式解散前,他不會參加任何人邀約的群體性聚會。
因為要防止是不是有人為了逃避調查而給他下套,小心駛得萬年船。
畢竟隨著特檢組深入調查,現代集團和一堆之前在金后廣政府擔任過要職的官員都人心惶惶,坐立難安。
所以這段時間他生活規律,白天在地檢玩侄女,晚上在家里玩老婆。
絕對不去外面日有風險的批。
在約聊徐浩宇失敗后,周司鳴就知道這件事不可能和平解決了,他自然不怕徐浩宇,只是害怕麻煩而已。
所以察覺到必須面對這個麻煩后他也就開始發力了,一出手,就讓明知此事艱難的徐浩宇更加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