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賢曾一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錢,因為那些錢對他來說就是個躺在銀行帳戶里的數字而已。
畢竟總有人變著法的給他送錢。
所以存款永遠噌噌噌的往上漲。
雖然經過洗錢程序后難以避免的縮水一部分,但洗干凈后的錢仍舊是天文數字,他甚至一度覺得貪那么多錢沒用,因為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但現在他頭一次有了經濟壓力。
給蔡元郝的七千萬美金幾乎把他給掏空了,深深感受到了錢不夠用。
林妙熙倒是有錢,但是這種見不得光的事當然不可能問她要錢,而且南韓晨報也拿不出這么大一筆現金。
以后還可能會有這種花錢的事。
到時候拿不出這么多錢怎么辦?
財務不自由就容易受限于人吶。
只有不差錢了,才能當清官嘛。
所以還得努力貪啊!
許敬賢重新燃起了賺錢的斗志。
一大早,深感錢不夠用的他就問案件科要了一堆經濟案子,在辦公室挑挑揀揀,看看爆誰的金幣比較好。
力求要把損失的七千萬補回來。
結果還真讓他找到了一樁。
韓化集團一家重要子公司被會計舉報涉嫌偷稅,金額高達1.8億美金。
那么大筆金額,這尼瑪還得了?
稅收乃國之大事,如果所有企業都這樣偷稅漏稅的話,國家還要不要發展?檢察官的福利待遇要不要漲?
他們偷的是稅嗎?
是檢察官的獎金!
阿西吧!甚至舍不得拿出其中三分之一來收買檢方,竟然就敢偷稅!
對這種公司必須要重拳出擊!
許敬賢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打給趙大海,“把刑事七部部長叫過來。”
刑事七部就專門負責稅收方面。
“咚咚咚!”
幾分鐘后敲門聲響起。
“進。”許敬賢淡淡的說道。
隨即一個四十多歲,長相還算儒雅的中年人推門而入,關上門后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檢察長,您找我。”
“具永權部長,看看這個警方剛送交案件科的案子。”許敬賢隨手將韓化集團偷稅案的材料推到辦公桌邊緣。
“是。”具永權微微鞠躬,隨即雙手拿起桌上的材料打開,等看到涉案金額后瞳孔猛地一縮,接著合攏材料義正言辭的說道:“檢察長,對這種涉案金額巨大的偷稅漏稅行為,我們檢方必須要給予嚴厲的打擊警示世人。”
“嗯,很好,那這個案子就由你親自負責,先秘密調查,不要鬧得滿城風雨。”許敬賢氣定神閑的點了點頭。
案子是才送到檢方手里,韓化集團現在說不定還不知道后院起火了。
所以得給他們上點壓力,才能逼他們約自己出去談談怎么處理此事。
直接拿著舉報材料找上門的話那跟乞丐有什么區別?他們辛辛苦苦考上檢察官不是去問別人要錢的,而是等著別人乖乖地把錢主動送上門的。
同時事情還不能鬧大,這樣等拿了錢銷案的時候才能銷得悄無聲息。
具永權再度鞠躬,“是,就請檢察長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話音落下,他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許敬賢撇撇嘴,要不是了解這濃眉大眼的家伙經常收企業的黑錢幫他們消案,他就真信了。
許敬賢對于中央地檢的每個部長科長及以上職務的檢察官,不能說是了如指掌,也能稱得上是知根知底。
很清楚的知道哪些人該怎么用。
在許敬賢準備爆韓化集團金幣的時候,走投無路,別無選擇的蔡元郝收到錢后也準備爆利宰嶸的狗頭了。
動手前他給許敬賢打了個電話。
“叮鈴鈴叮鈴鈴”
隨著手機鈴聲響起,許敬賢從抽屜里面拿出一部新手機摁下接聽鍵。
但是卻并沒有說話。
因為他怕蔡元郝那邊在錄音。
“我正在三鑫集團的門口,已經看見利宰嶸出來了,我要準備動手了。”
蔡元郝頭戴鴨舌帽,穿著輕薄的夏季運動服,坐在三鑫集團大門外的花壇邊緣,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拿著手機,眼睛則是盯著在秘書和保鏢的簇擁下正走出大樓的利宰嶸。
許敬賢聞言便掛斷電話,然后依舊是用這部手機給利宰嶸打了過去。
如果仇人死了,但卻不知道是你殺了他,那這無疑不是完美的復仇。
三鑫集團總部,利宰嶸在數名保鏢和秘書的簇擁下走出大樓,面色沉穩的向停在門口一輛高檔轎車走去。
他要去下面的子公司檢查工作。
“叮鈴鈴叮鈴鈴”
伴隨著手機鈴聲響起,利宰嶸腳步停頓了一下,拿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后微微皺眉,摁下接聽鍵,“喂。”
同一時間,蔡元郝已經起身,雙手插在兜里低著頭向利宰嶸走過去。
一只手握緊了衣兜已上膛的槍。
槍口隔著一層布料對準利宰嶸。
“宰嶸哥,今天就是我老婆出院的日子,今晚要不要來我家里吃個飯。”
許敬賢語氣平靜的發出邀請。
“神經。”聽出許敬賢的聲音后感覺被挑釁的利宰嶸罵了一句,已經在計劃著下一次一定要把林妙熙弄死。
不過……許敬賢換電話號了?
“你有沒有覺得伱兒子不像你?”
許敬賢又風輕云淡的說了一句。
利宰嶸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呆滯的站在原地,腦子里嗡嗡的作響。
“砰砰砰砰砰砰……咔!”
而就在此時,蔡元郝藏在兜里的手連續扣動扳機,一股腦將所有子彈全部射出,直到槍支發出一聲空響。
整個過程太快,太過出其不意。
利宰嶸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身中數槍倒地,手機掉了出去,發出一陣嘟嘟嘟的忙音,許敬賢已經掛了。
利宰嶸也已經要掛了。
“老板!老板!”
“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蔡元郝開完槍后轉身就跑,直奔路邊停著的一臺摩托車,跨上去戴上頭盔一擰鑰匙,嗡嗡嗡,伴隨著一陣引擎的轟鳴聲匯入車流中消失不見。
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一般絲滑。
每個干司法工作的人。
都是潛在的優秀的犯罪分子。
“嗬——嗬——”
利宰嶸胸口上有數個彈孔,不斷在往外滲血,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不甘,嘗試著想說話但卻只能發出哈氣一般的聲音,胸腔緩緩起伏著。
許敬賢!是許敬賢找人殺自己!
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安排了對林妙熙的謀殺?他又是怎么敢謀殺自己!
自己可是三鑫集團的大公子啊!
他怎么能這么干?
他怎么敢這么干!
還有孩子!
想到孩子他更是胸口堵得慌。
那個被自己視若明珠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怪不得總覺得孩子不像自己,怪不得林詩琳不讓自己碰她。
怪不得林詩琳和許敬賢之間的關系很好,怪不得許敬賢她生孩子的時候許敬賢看起來比自己還高興……
這個賤人!這對奸夫銀婦!
利宰嶸怒目圓睜,滿心不甘。
一想到自己老婆和妹妹都懷了許敬賢的野種,而自己一直在替他養老婆兒子,如今還死在了那小人手里。
利宰嶸就目呲欲裂,滿腔憤懣。
他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
“噗——”
利宰嶸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停止抽搐,瞪大眼睛望著天,徹底斷氣。
不管什么身份,不管多么顯赫。
人被殺就會死。
在另一個時空里,他未來會是三鑫帝國的掌舵者,是叱咤風云的商界巨子,但在本時空里他已是個死人。
“哇嗚哇嗚哇嗚”
救護車和警車依舊是姍姍來遲。
中央地檢檢察長辦公室里,許敬賢取出新手機里的手機卡掰斷,起身進入衛生間,將其沖入了馬桶之中。
然后又在里面用錘子把新手機給砸開,將主板拆出來砸碎沖入馬桶。
這么一來,什么高科技也別想查到這部手機,更別想因此而查到他。
“拜拜了,我親愛的大舅哥。”
看著砸碎的手機主板隨著水流漩渦消失,許敬賢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叮鈴鈴叮鈴鈴”
外面傳來一陣手機鈴聲,許敬賢走出洗手間,拿起桌上響個不停的手機一看,果不其然是利會長打來的。
他若無其事的接通,并一如既往畢恭畢敬的問候,“伯父,上午好。”
“立刻趕來XX醫院!”
利會長話音落下就直接掛斷。
顯然,他已經得到利宰嶸中槍的消息,且利宰嶸正被送往醫院搶救。
雖然利宰嶸已經斷氣,出現場的醫生就能宣布他死亡,但因為其身份不同,考慮到利會長的心情,醫院還是走了一套搶救流程以免被其遷怒。
許敬賢趕到醫院的時候利會長已經到了,走廊上擠滿了人,他正一臉疲憊和滄桑的捂著額頭坐在椅子上。
整個人看起來如瞬間老了十歲。
“伯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請節哀順變。”許敬賢上前鞠躬后安慰道。
利會長霎時站了起來,抓住許敬賢的衣領紅著眼寒聲說道:“不要跟我說節哀順變,讓兇手的家人也節哀!”
他明顯已經失態,別說這個案子發生在城南根本不歸許敬賢管,光是他現在說出讓一個檢察官弄死兇手的話傳出去,那都會引起民間的輿論。
“請伯父放心,我會找總長和總統要求成立特檢組,由我親自擔任組長調查此案!”許敬賢斬釘截鐵的保證。
原本他以為這個案子會由南部地檢負責,既然利會長非讓他來查,那就更好不過了,就更查不到他身上。
在調查的過程中還能查漏補缺。
哪里有漏洞補哪里。
利會長這才松開了他,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頭靠著墻壁,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眼淚無聲的流下來。
他就這么一個兒子,一個兒子!
到底是誰那么狠心啊!
就在此時手術室的燈熄滅。
所有人都連忙往前擠了幾步。
許敬賢扶起利會長,利會長緊張的問:“怎么樣了?宰嶸怎么樣了?”
“抱歉,利會長,我們醫務人員已經盡力了,還請您節哀。”主刀醫生一臉悲痛的搖搖頭,語氣低沉的說道。
利會長先是如遭雷擊,而隨后就是勃然大怒,歇斯底里的破口大罵。
“阿西吧!一群廢物!廢物!”
醫務人員們低著頭任由謾罵,連個屁都不敢放,更沒人敢說利宰嶸在被送到醫院來的時候就已經斷氣了。
“宰嶸!我的兒子!嗚嗚嗚……”
罵了一通醫務人員后,利會長悲痛欲絕,嚎啕大哭的沖進了搶救室。
許敬賢連忙緊隨其后跟了進去。
看著手術臺上面無血色,雙眼緊閉的尸體,他低下了頭,目露譏諷。
利公子啊利公子,以前你不是看不起我嗎?現在繼續起來羞辱我啊!
他低著頭是怕壓不住嘴角的笑。
魯迅先生說得好,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利會長在哭,許敬賢在笑。
卻說另一邊,蔡元郝殺完人后就騎著摩托車直奔前兩天晚上和許敬賢見面的江邊,有一艘船在那里等著。
“快點!快!”
樸燦宇站在甲板上招手催促道。
蔡元郝靠近船后猶豫了一下。
“阿西吧!還愣著干什么!趕緊上船啊!又趁警方沒反應過來做出安排離開首爾!”樸燦宇一臉焦急的喊道。
蔡元郝這才棄了摩托車跳上船。
“進船艙。”
樸燦宇丟下一句話就轉身向船艙走去,將后背完全暴露給了蔡元郝。
蔡元郝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才跟上去,然而剛剛踏進船艙,他就被先一步進去的樸燦宇回身一刀斜著插在了脖子上,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我……我就知道……多……多出那兩千萬是……買……買我的命……”
蔡元郝斷斷續續的說道,他那天晚上就想問這個問題,但最終卻沒說出口,心里一直抱著一絲絲的僥幸。
但現在他更清楚認識到許敬賢跟利宰嶸是一類人,都那么心狠手辣。
因為預料到自己可能會被滅口。
所以他才多要了兩千萬美金。
哪怕死了,也給家人多留點。
面對蔡元郝的話,樸燦宇眼神淡漠的沒有回應,只是一只手死死的勒著他,另一只手握著匕首緩緩擰動。
直到懷里的活人變成尸體為止。
船艙地面和墻壁上早已經提前鋪了一層薄薄的保鮮膜,樸燦宇將尸體平放后又直接將保鮮膜拉起來裹住。
這樣血跡就不會遺留在船上。
把尸體用保鮮膜裹好他又將其塞進一個焊接而成的鐵籠里,籠子里已經放了幾塊石頭,這樣等落入江水后會迅速沉底,永遠不會都有人發現。
做完這一切樸燦宇才去開船,把船開到一處遠離鬧市的江段后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鐵籠裝著的尸體從船艙推到甲板上,然后一腳蹬入江中。
“嘩啦!”
濺起的水花琳了樸燦宇一臉。
尸體隨著真相一起沉沒。
永遠不會再有浮出水面的那天。
也許很多年后,會有人陰差陽錯的發現這具江底沉尸,但那時候蔡元郝早已經成了一堆無人問津的白骨。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
有的人死了就死了,沒人關心。
有的人死了卻會引發全國震動。
利宰嶸就是后者。
堂堂三鑫集團少東家,財閥之子在自家公司大門口被槍擊身亡,這可謂是惡劣至極,所有財閥都很憤怒。
畢竟今天是利宰嶸遇到這種事。
那明天他們會不會遇到?
要知道,恨他們的刁民可不少。
在財閥集體施壓下,國會因此而再次推動修改槍支管理法,對違法持槍重判,嚴厲打擊販賣槍支等行為。
同時成立特檢組,由許敬賢擔任組長,負責調查利宰嶸被槍殺一案。
因為利宰嶸死了。
懷孕四個月,在國外等著生孩子的利富貞也顧不得懷孕一事暴露,而不得不和林詩琳一起提前秘密回國。
也幸好才剛剛四個月,肚子隆起的幅度并不算大,可以找理由掩蓋。
等葬禮結束后再出國生娃就行。
利宰嶸死后,許敬賢一直在為利家忙前忙后,所以在利富貞和林詩琳回國這一天他更是親自到機場接機。
不過因為害怕被人拍到,所以他只是在車上等著,由樸智慧去接人。
自從手機逐漸普及攝像頭后,對他們這些當官的來說就很不友好了。
“敬賢!嗚嗚嗚嗚……”
剛一上車,利富真就撲進他懷里嚎啕大哭,墨鏡碰掉了,露出一雙通紅腫脹的雙眼,顯然她雖然跟利宰嶸不和,但還是為親哥哥的死而悲痛。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開車。”許敬賢摟著她,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安撫,“節哀順變,誰都不想發生這種事,但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只能面對,日子總還要繼續。”
他這輩子都不會讓利富貞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則對她又是一次打擊。
同時也會讓他們的感情生間隙。
“你一定要抓住兇手,為我……為我哥哥報仇啊。”利富貞哽咽的說道。
許敬賢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鄭重的保證道:“放心吧,調查已經有很大突破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兇手的。”
“嗯。”利富貞點點頭,依偎在他懷里,或許是悲傷過度的原因,她很快就沉沉睡去,睡夢中還蹙著秀眉。
就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林詩琳扯了扯許敬賢的衣袖,用口型無聲的問道:“說實話,是不是你干的?”
因為她就孩子可能暴露一事反復催促過許敬賢,而許敬賢也曾答應過會盡快解決,所以她才會有此懷疑。
很可能是許敬賢解決了利宰嶸。
許敬賢皺著眉搖了搖頭。
他當然不會承認,這件事世上只有他和趙大海以及樸燦宇知道真相。
林詩琳微微松了口氣,如果真是許敬賢干的,她會因此而感到畏懼。
誰會喜歡自己身邊躺著一個殺人不眨眼,視人命如草芥的冷血惡魔?
許敬賢摸了摸她鼓起的小腹,顯然是系著抱枕,畢竟利家為了掩蓋利富貞即將產子的真相,所以在年后時就已經對外放出她壞了二胎的消息。
因此她現在既然回國了,肚子自然得偽裝成已經懷孕幾個月的模樣。
很快就抵達了利家。
“爸爸。”
剛一進客廳,利富貞又按耐不住心中的悲傷撲進了利會長懷里痛哭。
林詩琳也進入演技模式,牽著孩子的手站在一旁紅著眼眶低聲抽泣。
帶孩子的漂亮寡婦,讓人心疼。
“不哭,不哭,你哥在天上看著我們呢,他肯定也不想我們那么傷心。”
利會長聲音嘶啞的安慰著女兒。
許敬賢發現客廳還有兩女一男。
其中一對中年夫婦他認識,正是利家二女利先栩和她老公,雙方曾經多次見過面,也算是有一點交情在。
除兩人外還有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女人,是利家小女兒利音欣,他只看過照片,這還是頭一次見到真人。
身段婀娜,一頭披肩長發,穿著白色吊帶裙,清純而靚麗,眼眶微微發紅,被客廳里的氣氛感染后也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看著是我見猶憐。
因為利宰嶸的突然去世,已經跟利會長鬧翻的她也終于從國外回來。
“爸,宰嶸在哪兒,我想帶孩子看看他。”林詩琳擦了擦眼淚低聲說道。
被她牽著的利智元還一臉茫然。
畢竟今年才三歲,而且因為一直跟著林詩琳在國外,所以對利宰嶸的記憶并不多,也意識不到發生了啥。
許敬賢連忙表態,“嫂子,一會兒我送你和智元去殯儀館看宰嶸哥吧。”
“敬賢,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坐下說吧。”利會長松開利富貞,拍了拍許敬賢的肩膀,又指著哭哭滴滴的利音欣介紹道:“音欣你應該頭一次見。”
“經常聽富貞說起。”許敬賢道。
利音欣扭過頭看了他一眼,抽泣著說道:“姐夫你一定要抓到兇手。”
整個利家除了利宰嶸外,其他人都認許敬賢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女婿。
利先栩是因為已經嫁人,她丈夫生意上經常跟檢察院的打交道,所以和許敬賢打好關系就能有很多方便。
而利音欣還比較單純,根本不考慮什么利家的面子不面子,所以在她看來她大姐喜歡的男人就是她姐夫。
“音欣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抓到兇手的。”許敬賢點點頭,接著又看向利會長說道:“對了伯父,我這次來就是想向您匯報一下,案情已經取得了很大的突破,我們已經鎖定嫌疑人了。”
利家眾人頓時都是精神一振。
“是誰?”利會長迫不及待追問。
許敬賢面色凝重的說道:“是北部地檢刑事二部部長蔡元郝,從宰嶸哥死后他就失蹤了,目前還下落不明。”
“檢察官?為什么會是他?他有什么動機?”利會長皺著眉頭連聲問道。
他不覺得自己兒子會和一個部長檢察官結下什么仇怨,也更想不通一個部長檢察官為什么鋌而走險殺人。
往往身份地位越高的人,就越不會輕易干這種事,更不會親手去干。
許敬賢進一步解釋道:“這得從孫英泰的死說起,伯父應該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我先簡單的介紹一下,他是英泰地產的社長,經過調查,宰嶸哥給了他的公司不少三鑫的邊緣業務。”
“蔡元郝與其是多年好友,雙方長期存在利益輸送,除了利益上有關聯之外,他們在感情上也是情同手足。”
“在前段時間他墜江死亡,警方給出的結果是醉駕導致車禍,但蔡元郝堅決不信他死于意外,所以一直在秘密調查,對此我們從他家搜出了很多這方面的證據,也有人證能夠證實。”
“根據現有證據來看,蔡元郝通過監控發現孫英泰死亡當晚一直有輛車在跟蹤他,最后又通過路邊違停車輛的行車記錄儀找出了跟蹤者的身份。”
“就是宰嶸哥的保鏢,所以我們推測他或許知道什么內情,覺得孫英泰是在宰嶸哥的逼迫下而自殺,因此才喪心病狂的殺了宰嶸哥為好友報仇。”
“孫英泰死亡后不久他就先把妻子和孩子送出國了,顯然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做好了為友殺人的準備。”
利會長久久無語,因為從邏輯上來說這是說得通的,何況還有證據。
而且既然孫英泰和三鑫有業務方面往來,且在死前被自己兒子的保鏢跟蹤過,那么根據利會長對利宰嶸的了解,孫英泰的死肯定和兒子有關。
“宰嶸的那個保鏢怎么說?”沉默良久后,利會長又抬起頭問了一句。
他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許敬賢抿抿嘴,“我們第一時間對他進行了審訊,他也承認了受宰嶸哥的指示跟蹤孫英泰,如果孫英泰沒有自殺的話將由他動手殺人,原因他不清楚,他只是聽宰嶸哥的命令行事。”
也幸好這個保鏢不知道真相,否則的話他也要去陪蔡元郝填江造陸。
“這段口供……”利會長皺眉。
許敬賢連忙搶先一步說道:“這段口供已經從正式材料中刪掉了,伯父您就放心吧,宰嶸哥已經死了,無論如何我不會再讓他的身后名出問題。”
他就是那么溫柔。
利會長緩緩點了點頭,隨即閉上眼睛吐出口氣,“盡快抓到蔡元郝。”
“我一定盡力而為。”許敬賢說完又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但他做了充足的準備,就怕已經跑出國了。”
“先查吧。”利會長疲憊的說道。
許敬賢乖巧的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