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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乘坐火車

  海德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隊員行禮道:“長官,我們已經追查到盜賊,收繳了贓物,現在正在清點。”

  海德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幾句,轉身看向安廷。“看來對方的目標并不是這批稅銀,否則我們不可能從暗夜玫瑰手里拿回來。我想應該很快就會開放城門,”

  安廷默默地點點頭,心里依然有些擔心暗夜刺客的事情。

  走的時候,海德取走了魯瑟夫給安廷的令牌,但是聽說安廷是去赫特大學報道,雖然驚訝一個守夜人為什么要去赫特大學讀書,但是也沒有過多詢問,恭喜了一番之后,交給他一封書信,里面是通行證明,這個通行證明可以幫助安廷一路上不再受到地方上的限制,并且在遇到困難時可以直接找當地的駐地事務所解決問題。

  “期待和你在王城相見。”海德說道,“我估計很快就會掉去王城任職,如果這個事情有什么新的進展我也會及時通知你。”

  告別了海德,安廷回到酒店,并告知盧克可以去辦理通行證了。

  盧克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詢問安廷他是怎么拿到通行證的。

  安廷解釋說:“其實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所以,應該很快就會開放了,我也需要盡快前往火車站,如果再晚的話可能就沒有車了。”

  盧克點點頭,感謝安廷的幫助。他迅速收拾好東西,還留給安廷一個落日城的地址,是他的住所,邀請安廷在安頓下來后一定去找他,然后盧克前往城市事務所。安廷則是去火車站買票。

  在收拾行李時,安廷發現口袋里多了一枚金幣,他好奇地拿起來看,似乎是一枚古老的錢幣,邊緣磨損,但仍保持著亮黃色的光澤。金幣一面是魯道夫一世的肖像,國王的卷曲假發和繡花大衣領子被復雜地雕刻在黃金上。硬幣的另一面是盾形紋章,還有城堡和獅鷲標志。盾牌頂部有一頂皇冠,兩側是赫拉克勒斯的支柱。柱子周圍的橫幅上寫著“更遠”。據說這些圓柱矗立在北境盡頭和南大陸最南端,標志著已知世界的邊緣。

  安廷握著金幣想了想,應該是女刺客在接近他時放到他口袋的,可是這枚金幣有什么特殊的嗎?安廷把它翻來翻去,又用牙咬了咬,沒錯,就是一枚普通的金幣,可是為什么要塞進我口袋?

  借刀殺人?栽樁嫁禍?

  安廷打了個冷戰,還是還回去的好,不過現在時間有些緊張,如果直接去還的話可能就趕不上火車了。

  想到海德不久就要去落日城了,安廷決定到時候再去還,于是將金幣收到行李里面,出門去火車站。

  火車站位于普雷莫城的東北角,這里也是普雷莫城的中心所在。

  落日城的城市中心極為繁華,馬車與人流不絕于街。

  廣場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噴泉,湛藍色的水流從噴泉頂端飛射而出,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光。噴泉周圍有許多露天咖啡館,人們坐在遮陽傘下慢慢品茶談天。

  更遠處是一座哥特式教堂,尖頂高聳入云,鐘聲時而在天空回蕩。

  廣場旁邊一家面包店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令人莫名饑饞。

  安廷除了早餐,到現在還沒吃東西,他看廣場旁邊有家面包店,店名很有意思,叫“貓的面包店”,于是決定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安廷推開面包店的門,一個身材瘦高的女服務員迎上前來,熱情地說:“歡迎光臨貓的面包店!今天有新鮮出爐的芝士面包和焦糖松餅,請嘗試!”

  一提到剛剛出爐的芝士面包和焦糖松餅,安廷的胃就咕咕叫了。他無法抗拒誘惑,決定兩者都試一試。

  當他環顧面包店時,他注意到了面包店不是很大,但布置得井井有條,干凈整潔,墻上掛著不同品種的貓的照片,空氣中彌漫著新鮮出爐的面包的香味。

  面包店人不少,安廷拍了一會對,輪到他時,走到柜臺前問服務員:“你們還有什么面包?”小伙子笑著回答:“我們的面包種類繁多,有酵母面包、全麥面包、黑麥面包等等,還有一種很特別的面包,叫‘貓爪’,是用不同種類的面粉混合而成的,這是我們的招牌面包,很受顧客歡迎。”

  安廷決定也來一條,很快他便拿到了三種面包。

  安廷咬了一口剛出爐的芝士面包,驚訝于它的松軟。芝士融化得恰到好處,面包有一種不太強烈的咸味,又藏了口焦糖松餅,很甜,有淡淡的焦糖味,入口即化。

  貓爪最有意思,幾條面包卷在一起,匯在頂端,就像一個貓的爪子,而每條爪子都有不同的味道,濃濃的奶酪香與面包香甜的味道在唇舌之間炸裂開來,實在美味。

  等回了飲馬鎮,加上這幾種面包,那小酒館的生意還不得飛起。

  安定一邊吃一邊走著,火車站就在廣場盡頭,很快,面包吃完了,也走到了火車站。

  這是安廷第一次看到火車站,在飲馬鎮只能看到火車在鐵軌上奔馳,但是從來沒有在飲馬鎮停留,所以火車站對于安廷來說是個非常新奇的體驗。

  火車站整體紅哥特式建筑,磚石結構,赭紅色外墻,樣式雄偉壯觀。

  按照老約克的叮囑,安廷默默背了一遍流程。

  先到售票窗口,買票,選一等座,選時間最近的,然后看是第幾站臺第幾車廂,按照時間到指定的站臺等候,上車,找到自己座位,坐下,可能會有人在車上檢票,所以要把票放在容易拿出來的口袋里,如果隔壁的乘客友善,就讓隔壁的乘客提醒自己下車,如果不友善,就自己注意,到了落日城下車,出站,找輛馬車去學校,結束。

  安廷現在要第一步,去買票。

  售票處就在火車站的入口處,遠遠的安廷就看見了招牌,于是很自信地就走了過去。

  安定來到一個人工窗口前,向售票員打聽前往落日城的票價與時間。

  “前往落日,我們有兩班列車,一班是快車,很快就發車了,行程6個小時,傍晚到;一班是慢車,下午出發,行程24個小時,第二天下午到。”看著土氣的安廷,售票員語氣很快地說道,有些不耐煩,“快點,需要什么類型的票?”

  額,和約克爺爺說的不一樣,不太熱情啊。

  安定并不計較,露出燦爛的笑容,說:“給我一張快車票,嗯,要一等座。”

  “好的,時間就是金錢,選快車是明智之舉。”

  看著安廷英俊的笑容,售票員受到感染,心情也莫名好了起來,笑著問道:“那你要哪個座位,有一等座、二等座、特等座,有靠窗的和靠走廊的。”

  果然,自己的笑容秒殺一切,但約克爺爺又沒講清楚,算了,自己來吧。

  安廷說道:“一等座,靠窗。”

  售票員答應一聲,敲擊鍵盤,機器一聲響鈴,從中取出一張車票。

  “這是您的車票,一級車廂12號8座,乘車時間為20分鐘后,請提前10分鐘到車站乘車,謝謝!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安廷付錢后接過車票,笑道:“謝謝,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售票處旁邊有個玻璃墻,墻外就是火車軌道,安廷可以清晰地看到有車停靠在站臺上,上下車的旅客,以及列車員在進行什么準備工作。

  安廷拿著火車票,按照路標提示走到站臺上,一列長長的列車正在緩緩駛入站臺,發出剎車碾軋軌道的聲音,蒸汽隨著鳴笛聲沖入天空,站臺上頓時人頭攢動。

  安廷在人群中尋找屬于自己那個車廂,順著車廂號碼一節一節往前走,終于找到屬于自己的一等座車廂,拉開玻璃門走入其中。

  火車車廂分為數個包間,安廷的座位在其中一個四人包間。一級座車廂內布置舒適別致,座椅寬大柔軟,包間內簡單舒適,四張座椅圍繞一張方桌,墻上有行李架可以放置手提行李。安廷將行李放上架后坐定,車廂里已經坐了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

  “去落日城嗎?”年長的先生主動問道。安定點點頭,“是的,美麗的城市總要多去幾次。”

  安廷牢記著老約克的話,出門在外,不要讓人看出你是菜鳥。

  “的確,”老婦人笑著說,“落日城很漂亮,尤其是傍晚,夕陽西下,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金紅色的霞光里,因而得名落日城。”安定聽后淡定地點了點頭,心里更加期待旅程了。

  過了一會,一位紅頭發的女孩敲了敲門,語氣急速地問道:“哦,抱歉問一下,這里是,額,那個”她把手里的票拿起來看了看,“7號座位嗎?”

  安廷看了看她,回答道:“如果你的票上寫的是12車廂7號座,那這里是的。”

  女孩再次看了看票面,說道:“啊,對的,謝謝你,終于找到座位了。”

  隨后女孩又沖到走廊,對著外面大喊:“媽媽,我找到座位了,你們回去吧,好,知道了,到了就給你們寫信,好的。”然后又匆匆跑了回來。

  女孩帶了兩個碩大的箱子,她看了看車廂內,高處是安廷的箱子,兩位老人箱子放在座位下面,不禁犯了愁。

  安廷站起來,把自己箱子挪了挪,空出了一些位置,但是也只夠放一個箱子的,而且這么碩大的箱子,安廷覺得自己可能舉不動。

  不過他看了看車廂的,老的老小的小,只有自己這個算是個壯勞力,便準備幫女孩抬箱子,不料女孩自己一只手便將箱子舉過頭頂,放在剛剛空出來的位置。

  安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箱子難道很輕?趁女孩還在擺放箱子的時候,他試了試剩下的那個,使出渾身力氣,也只是勉強抬離地面。

  女孩放置好上面的箱子,看見安廷在抬另外一個,以為是想幫忙,趕緊搶上來,說著“我來我來”,然后把箱子放在門后,正好有一塊空隙。

  弄完后,女孩對著安廷笑笑,坐了下來,拿出一本書,很快就沉浸在書本中。

  很快,列車發出鳴笛,緩緩啟動,離開站臺,城市的景物從車窗外快速退后。

  安廷從沒見過這樣的景色,他想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是第一次坐車,但是窗外的景色很快吸引了他,這事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把臉貼在車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

  很快,列車駛出城市,窗外是一片金色麥田,太陽的光輝透過麥浪在車廂內搖曳,景色令人心曠神怡。

  看著外面變換的景色,那對老夫婦也聊著天。

  “你說落日城現在和從前比有變化嗎?”老婦人問道。

  “當然有變化,”老先生笑著說,“雖說落日城的風景依然,但現在的設施都方便多了。我還記得我們結婚那會,得坐三天的馬車,現在坐火車,幾個小時就可以直接到,多省心啊!”

  “是啊,真希望能再去一次,我們那會兒出門旅行還要準備路上吃、用的、穿的,真懷念年輕的時候。”

  兩位老人家繼續聊著從前的趣事與軼聞,安廷在一旁偷聽得有些入迷。

  他發現老一輩的人聊天總是帶著濃濃的時代氣息,就像約克爺爺他們,許多當年的小細節都如數家珍,曾經誰偷過誰家的雞,曾經誰逃課被抓住打的哇哇叫,記憶力那叫一個好,就是總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

  “這位先生,”老先生突然對安廷說,“你是頭一次去落日城嗎?”

  安定有些驚訝他是怎么看出來的,我裝的不夠像嗎?但還是禮貌地回答:“是的,這是我第一次去那里。”

  “那你一定會喜歡落日城,”老婦人笑著說,“落日城是年輕人的城市,充滿活力,你是去做什么?”

  “我是去赫特大學報道的,”安廷說道。

  兩位老人對看了一眼,似乎有些驚異,老先生笑道:“赫特大學啊,一所很好的學校。祝賀你。”

  聽到安廷的話,女孩微微抬眼看了安廷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書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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