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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詛咒佛嬰

  游客們齊刷刷抬頭,望向黑暗大佛。

  “哼!”

  黑暗大佛冷哼,顯然覺得這種注目,對它來說是種大不敬。

  不少游客哆嗦了下,又趕緊低頭。

  林白辭沒移開視線。

  黑暗大佛以手托腮,玩味地看了林白辭一眼后,閉上了眼睛。

  “這是什么意思?”

  老阿姨忐忑,能不能活,給句準話呀!

  “肯定是禮佛成功了,你沒看到它沒再噴那種火星子嗎?”

  司馬牧松了一口氣。

  “那咱們能走了嗎?”

  小李姐不想繼續待在這里,太危險了。

  “應該不能!”

  花悅魚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麻煩還沒完。

  游客們都在小聲討論,有人想走,但誰也不想去做那個出頭鳥。

  “剛才多虧了你,這個人情我記著,還有出去了,我就把一千萬立刻打給你!”

  江宏是個人精。

  在‘人情’,‘一千萬’,‘立刻’這幾個字上,加重了音量,既稱贊了林白辭,討他開心,又用金錢,吊他胃口。

  這個大男生,面對死亡危機,冷靜,睿智,果斷,最重要的是善良,這就好騙了。

  江宏明白,自己這次想活下去,就看這個大男生給不給力了,所以一定要先籠絡住他,拉近雙方關系。

  “這尊大佛突然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看不如這樣,選幾個人,讓他們試試看能不能走出這座大殿?”

  江宏提議。

  “選誰?”

  司馬牧打量這位房地產商人。

  微胖,大肚腩,滿臉都透著精明。

  “經過了剛才那個危機,大家的命都是你救的,肯定聽你的話,你選誰,他們都沒意見。”

  江宏面對林白辭,態度謙卑,把他捧的很高。

  “歐巴,別聽他的,他在拿伱當槍使!”

  金映真覺得這個家伙很可惡。

  被選出來的人,就是炮灰,萬一一出大殿門,死了,可以說是林白辭送他們去死。

  即便僥幸沒死,他們也不會再信任林白辭了。

  “我沒那個意思!”

  江宏壓低了聲音:“對于神墟的恐怖之處,我聽過一些,這里沒有神明獵手,咱們想要活下去,避開規則污染,就得用人命去趟雷!”

  “我說句難聽的,你雖然救了他們,可這里面好多人,待會兒肯定還會死在這座神墟中,與其死的不明不白,不如做咱們的墊腳石。”

  “你放心,該臟手的時候,我陪你一起臟!”

  江宏說到最后,拍了拍林白辭的肩膀。

  花悅魚一臉震驚的看著江宏。

  這個人好狠毒的心。

  司馬牧沒說話,瞟了林白辭一眼,觀察他的態度,因為江宏說的,是當下最優解。

  “弱肉強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更何況你已經救過這些人一次了,用他們的命做一些事,不更有價值嗎?”

  江宏蠱惑。

剛才那尊黑暗大佛鼻子里噴出的火花,燒死了四批人,大概三百人左右,現在還活著的五百來人,都是林白辭救回來的  老阿姨感覺江宏說的有些道理,畢竟這些人欠著林白辭一條命。

  “你來當leader,雖然會死一些人,可還有一些人會活下來,如果你不當,那么這些人絕對必死無疑!”

  江宏有句話沒說,作為leader的親信,活下來的概率當然更大。

  “江老板,每個人的命是自己的,想怎么用,自己做決定,我不管!”

  林白辭盯著江宏:“還有,別試圖用話術影響我的判斷,我沒那么蠢!”

  江宏尷尬一笑,心中發愁。

  這小子,

  不好忽悠呀!

  可惜不能喝酒,不然上了酒桌,五瓶茅臺下去,我能讓你跪下來喊我爸爸!

  “歐巴,快看!”

  金映真扯了下林白辭的球衣。

  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婆婆,可能嚇壞了,跌跌撞撞的走向紅木大門,想逃離這個地方。

  她邁過一尺半的門檻,直奔臺階而去。

  就在大家以為沒事,可以離開的時候,一只半透明的佛掌,突然從天而降,仿佛打蚊子一樣,把她拍在地板上。

  等到佛掌消失,留下一灘血肉。

  “果然不能離開大殿呀!”

  每位游客,既慶幸自己沒莽撞逃命,又覺得無奈。

  接下來該怎么辦?

  大家下意識的看向了那個剛才幫助他們度過難關的學生。

  只是下一瞬,他們面露驚悚,齊刷刷的后退一步。

  “怎么了?”

  林白辭皺眉,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話說肩膀上怎么感覺有些沉?

  “歐巴,你的右肩……”

  金映真嚇了一跳。

  “我肩膀我怎么了?”

  林白辭側頭,看向右肩,一對黑漆漆的大眼珠,正好和他對上視線。

  “我槽!”

  林白辭嚇了一跳。

  這啥玩意?

  他的肩膀上,趴著一個嬰兒大小的黑色佛像,正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啊,映真,你肩膀上也有!”

  花悅魚瑟瑟發抖,快速看了一圈,發現好多人的肩膀上,都出現了一只這種佛嬰。

  這些佛嬰沒有穿衣服,肌膚是黑色的,像瀝青一樣,而且渾身散發著一股惡臭的氣息。

  “這是什么玩意?”

  江宏伸手去抓趴在他肩膀上的那只佛嬰,想把它扯下來丟掉。

  佛嬰小嘴大張,露出一口黑牙,仿佛一條野狗,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腕上。

  “啊!”

  江宏疼的喊媽。

  僅僅十幾秒的時間,這些佛嬰就像幽靈似的,無聲無息地爬上了游客們的肩膀,無一幸免。

  花悅魚要惡心了,本能的伸手,想把那只鬼東西弄掉。

  林白辭抓住了她的手腕。

  “都別動肩膀上那個東西!”

  林白辭大吼,聲音在大雄寶殿中回蕩。

  有人聽了,可也有人沒聽。

  畢竟被這么個玩意附身,誰不害怕?

  “阿姨,小李姐,別動它了,這鬼東西會長的!”

  林白辭勸說。

  規則污染又開始了,想用手把這鬼東西弄下去,肯定不可能。

  “長?”

  金映真這才發現,江宏,老阿姨,小李姐肩膀上趴著的那只佛嬰,比林白辭、花悅魚,以及司馬牧身上的明顯大一圈。

  她迅速反應過來:“你是說,這東西越碰越長?”

  “應該是!”

  林白辭估摸著,這只佛嬰長到一定程度,游客們的死期就到了。

  大殿中,慌亂一片,哭聲不止。

  剛才雖然有人被燒死,但畢竟沒到自己頭上,大家怕歸怕,但還不至于慌了神,可現在不同了,每人背上都有一只趴肩佛嬰,這意味著隨時會死。

  “帥哥,現在怎么辦?”

  “你不讓大家碰它,你是不是知道這是什么呀?”

  “嗚嗚嗚,我不想死,我還沒活夠!”

  游客們一窩蜂的擁擠到林白辭身周,向他求助。

  “別吵了,先安靜!”

  林白辭吼了好幾聲,才把大家恐慌的情緒壓下來一些:“剛才我是在壁畫上發現關鍵的,大家去找找,同時也再搜索一遍大殿,看看有沒有漏掉重要情報!”

  大家立刻望向墻壁上的壁畫,像是玩連連看一樣,瞪大眼睛,仔細尋找線索。

  “油燈!”

  花悅魚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了一樣,突然叫了起來:“這壁畫上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一盞油燈!”

  林白辭也看到了。

  “那還等什么?趕緊去拿呀!”

  司馬牧催促。

  大殿東西兩側的佛臺后方,各有一排涂著紫漆的木架,上面放著一列沒有點燃的青銅油燈。

  林白辭跑到木架前,沒有立刻去拿。

  他想觀察下這些油燈有沒有區別。

  “好像都一樣?”

  金映真也沒拿,倒是老大姨和小李姐不夠謹慎,先搶到手一個再說。

  “嗯,應該沒區別!”

  林白辭拿起一盞。

  這些油燈造型都一樣,底部是托盤,往上是一個蘋果大小的荷花花苞,做成了含苞待放的模樣。

  花苞中,沒有燈油,只有一根筷子粗的燈芯。

  林白辭剛才表現搶眼,是大家活下來的大功臣,所以他的一舉一動,眾人時刻關注著。

  現在看到他拿油燈,大家也都著急地跑向紫漆木架,別管有沒有用,先拿一個。

  “這個是我先看到的!”

  “你搶什么搶?這不都一樣嗎?”

  “操,誰推老子?”

  游客們因為搶油燈,起了沖突,爭吵咒罵,要不是后背上有個趴肩佛嬰,絕對有脾氣暴躁的人當場打起來。

  老阿姨雙手捧著油燈,滿懷希望地詢問眾人:“我背上的鬼東西消失了吧?”

  “沒有!”

  小李姐沮喪,看來與油燈沒關系。

  其他人也發現拿到油燈后,背上的趴肩佛嬰沒有消失。

  “壁畫上這些人的油燈都是點亮的!”

  花悅魚喊了起來:“大家點燃燈芯看看!”

  不只是花悅魚,還有人發現了這一點。

  江宏和司馬牧都有打火機,不過他們掏出來后,并沒有點燈芯。

  金映真瞅了林白辭一眼。

  她記得兩人獻上香火錢,從功德佛手下逃生后,遇上了一地尸體,林白辭撿了不少東西。

  其中就有好幾個打火機,他為什么不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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