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第92章 酒鬼索命,梵音無用

  “錢呢?”

  林白辭呵呵:“不會是空手套白狼吧?”

  “出去了給!”郭正吸了吸鼻子:“我堂堂九龍館的成員,會欠你一個流星幣?”

  郭正擔心林白辭不相信他,所以聲音很大,氣勢很足。

  林白辭閉目養神,靠在了池子邊上。

  不好意思,你的那件神忌物,已經在我的黑壇缽盂里躺著休息了。

  郭正見說服不了林白辭,只能自己想辦法。

  其他人湊了過來,詢問林白辭接下來有什么章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林白辭沒了手表,也不知道具體時間,不過泡澡的時間并不長,藍帽子內侍進來,告訴他們可以了,出去穿衣服。

  衣服是桑麻縫制的長袍,不夠白,偏黃,做成了長袍狀。

  林白辭將這件麻衣長袍套在身上,感覺不舒服,布料太粗糙了,磨得皮膚難受。

  袖子也很長,而且寬大,不過正好讓林白辭用來藏匿黑壇缽盂。

  林白辭一行穿好衣服出來,等了沒幾分鐘,花悅魚她們也出了澡堂,身上同樣是麻衣長袍。

  夏紅藥依舊束著高馬尾,看上去青春十足。

  “快走!”

  藍帽子內侍催促。

  眾人在甲士們的押送下,沿著院落間的石板路行走,七拐八繞。

  “林神。”

  杜欣拉著周亞湊了過來,笑著恭維:“你剛才唱的那段經文好超好聽,是不是,小亞?”

  “嗯!”

  周亞點頭,的確無可挑剔。

  “林哥,我在B站上看過一個最近很火的誦經視頻,很好聽,和你風格好像,是不是你發的呀?”

  劉琉好奇。

  杜欣聽到劉琉喊林白辭哥,頓時不爽的暗咬銀牙,很想罵一句,

  O子!

  林哥也是你叫的?

  “我也看過!”

  “是不是林大餓人發布的那個?我五天前剛和男朋友分手,很傷心,聽了室友推薦的那個視頻后,直接看開了,男人么,不就那么回事,找跟蘿卜也能代替!”

  “就是音質太差了,現在好多人都在求無損的MP3版本!”

  “林神,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女孩們小聲嘰喳。

  林白辭那段佛經唱得不錯,但大家根本沒興趣關注,她們此時湊過來說話,更多的是想和林白辭套套近乎。

  “小白發視頻了?好像還挺火?”

  花悅魚驚詫,準備問一問,藍帽子內侍呵斥:“閉嘴,安靜!”

  眾人立刻噤若寒蟬。

  又走了百多米,眾人停在了一個青磚綠瓦的庫房前。

  林白辭聞到了一股澹澹的酒香味,在空氣中彌漫。

  那位白臉內侍長已經到了,看到林白辭這些藥人來了,它立刻讓藍帽子內侍打開庫房的大門。

  大家進入庫房,看到這里放著一排排一人多高的酒甕。

  地板是石頭鋪建的,看著就厚重,結實。

  庫房中間,有一座巨大的青銅大鼎,十名甲士上前,用力推動它。

  大鼎被移開,露出了一塊上了三把鎖的鐵板窖門。

  藍帽子內侍掏出一串鑰匙,打開窖門,露出了一段向下的石頭臺階。

  濃郁的酒香味,立刻從下面飄了出來。

  一座藏有陳釀佳釀的酒窖,只可惜酒水都被糟蹋了!

  有甲士打著火把先行。

  之后是林白辭這些藥人們。

  內侍長是最后一個下來的。

  酒窖中是封閉的,只有幾個換氣口,自然光線根本射不進來,所以這里面很陰暗,很潮濕,也很憋悶,再加上濃郁的酒香氣,讓人呼吸不暢。

  甲士們手中的火把,偶爾會發出噼啪的爆鳴聲,暗紅色的火光照在內侍長陰柔的白臉上,讓它看上去彷佛一只來自陰曹地府的惡鬼。

  這地方挺陰森的,用來拍鬼片非常合適。

  女孩們都有些害怕。

  這間酒窖占地面積不小,大概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堆放著一排排一米半高,足有兩人才能合抱起來的酒甕。

  酒甕是黑色的,大肚子,但是口小,上面塞著一團軟布塞子。

  “這一排酒甕,你們各自挑選一個進入!”

  內侍長催促:“快!”

  跟在它身后的內侍們趕緊上前,把一些酒甕的軟布塞子拔了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看向林白辭,等他做表率。

  “爾等想被砍頭嗎?”

  內侍長呵斥。

  林白辭挑了一個順眼的酒甕,剛靠近,一股帶著一些酸味的酒氣立刻涌了出來,有些刺鼻。

  “快進去!”

  內侍長要沒耐心了。

  林白辭雙手撐著酒甕口,脫掉木屐,雙腿往上一曲,跟著放進了酒甕里。

  雙腳接觸酒水,感覺滑膩膩的,等林白辭整個人泡進去,那感覺就像是泡在稀釋過的蜂蜜水中。

  藍帽子內侍快步走過來,蓋上了軟布塞子。

  林白辭眼前一黑。

  酒甕里的酒水很滿,林白辭雙腿必須發力,保持站立狀態,盡量讓頭部抬高,將嘴巴露出酒水,才能保證不被淹死。

  可是酒甕中,空氣很少,很悶。

  林白辭伸手,托住軟布塞子,想往上推一推,漏一條縫隙,結果他剛用了一下力,就用人使勁往下壓這個軟布塞子。

  酒甕一米半高,因為有酒水,林白辭不能蹲著或者坐著,只能站立,但是這個高度,他又必須彎著腰,所以難受得要死。

  “等會兒吧!”

  林白辭自我安慰,伸手出,開始摸酒甕,想找到這上面有沒有異常。

  一個普通酒甕,沒有任何特殊之處,酒水是用果漿和谷物釀造,因為技術工藝落后,酒水中全是雜質!

  不要飲用,會拉肚子!

  林白辭側耳傾聽。

  酒窖內,很安靜。

  在剛才見識了那位白臉內侍長殺人如麻的殘暴手段后,大家都非常配合的鉆進酒甕,根本不用內侍長使用暴力逼迫,畢竟脖子沒有刀硬。

  更何況林白辭也鉆了,他們可不認為自己比那個男生還厲害。

  “爾等能作為藥人,為王泡酒,是天大的榮幸。”

  “這些酒水,以供王飲用,所以務必小心,不得在酒甕中便溺放屁,不得吐口水,更不能偷喝!”

  “一旦出了差池,壞了酒水的品質,五馬分尸,再夷爾等九族!”

  “切記,爾等一定要時刻將全身泡在酒水里,不得離開,咱家待會兒要來取酒,要是酒水中藥人的味道不夠濃郁,炮烙處死!”

  內侍長又接連警告了好幾句,這才離開。

  隨著甲士們拿走火把,蓋上窖門鎖好,整個酒窖陷入了黑暗中。

  可以出去了,再泡下去,你人都被腌入味兒了!

  林白辭雙手托住軟布塞子,用力往上一頂。

  塞子發出一聲輕響,打開了。

  嘩啦,

  林白辭站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大口大口的呼吸。

  “都出來吧,暫時沒事了!”

  林白辭喊了一嗓子。

  波!波!波!

  大家頂開軟布塞子,露出了腦袋。

  “可憋死我了!”

  “這也太黑了吧?誰有火呀,點個光!”

  “呸,呸,這酒水好酸!”

  大家七嘴八舌抱怨著。

  林白辭取出松木火把,在酒甕外面劃了一下。

  火焰燃起,橘紅色的光芒散開,讓林白辭附近的地方亮了起來。

  林白辭找到了夏紅藥和花悅魚,她們兩個選的酒甕,就在自己這個旁邊,隔著三個位置。

  最近的兩個被杜欣和顧蓉潔搶到了。

  “小白!”

  花悅魚身上的麻衣長袍有些肥大,讓她看上去像個小孩子。

  夏紅藥那身,反倒很緊,尤其是胸部,根本遮不住,鼓鼓的,像揣了兩個大木瓜。

  “那個王是變態嗎?喝這種東西?我想想都覺得惡心!”

  杜欣嫌棄的要死,她的頭發都粘在臉上了,很不舒服,她想弄下來,還想趕緊洗個澡。

  “童子尿喝過沒?叫三吱吃過沒?”

  郭正覺得杜欣少見多怪:“還有紫河車、兩腳羊這種我就不說了,了解一下能惡心死你。”

  歷史上有些帝王,為了健康無病,長生不老,干出的荒唐事可不少。

  “別管那個王是什么玩意了,咱們現在怎么辦?就這么泡著?”

  顧蓉潔大半個身子都泡在酒水里,

  她看到林白辭坐在酒甕口上,只泡著兩只腳,趕緊提醒:“林神,小心待會兒酒水里沒藥人味兒,被殺掉!”

  “是不是先探索一下這個酒窖?萬一有密道、狗洞什么的,咱們可以逃走!”

  花悅魚提議。

  眾人互相觀望,這個注意不錯,但問題是,

  誰去?

  因為內侍長的警告,大家都不敢離開酒水。

  “你們兩個去,搜索這個酒窖,有什么異常,立刻回來報告!”

  郭正點名了。

  是兩個青年。

  他們低著頭,不想去。

  “操,聽不懂我說話呀?”

  郭正怒了,信不信我現在用神恩打破你們的酒甕?

  “林神!”

  兩個青年求助地望向林白辭。

  “你們找死是吧?”

  郭正大罵。

  林白辭出了酒甕,穿上木屐,開始在酒窖中走動,觀察環境。

  他沒搭理那兩個青年,這種時候不想辦法自救,只想著自身安全,太垃圾了。

  “小白!”

  “小林子!”

  花悅魚和夏紅藥看到林白辭的動作,嚇了一跳。

  “林神,別冒險呀。”

  顧蓉潔擔心,林白辭要是死了,自己去抱誰的大腿?

  “你們覺得那個內侍長是好人嗎?”

  林白辭無語:“這些酒水十有八九有問題,泡的久了,我估計身體會出狀況!”

  眾人沉默,這個可能性很大。

  女主播和高馬尾出來了,趿拉著木屐,小跑到林白辭身邊,準備和他一起搜索酒窖。

  顧蓉潔在糾結,林白辭說的這個可能性,她當然考慮過,可是自己能怎么辦?

  出了酒甕,酒水泡不出味兒,待會兒怎么應付那個太監?

  那可是個隨時會砍人頭的酷吏。

  不出去,也只是身體有可能出問題。

  所以顧蓉潔賭一把,留在酒甕里。

  周亞打算出去,被杜欣喊住了:“你干嘛?”

  “出去幫忙!”

  周亞很怕,但知道不該退縮。

  “你出去找死呀?”

  杜欣壓低了聲音:“那個女熊大和鋼板娘遇到危險,有林白辭照顧,你呢?自己扛嗎?”

  周亞沉默。

  “別去了,先看看形勢!”

  杜欣其實也想出去,抓住這個時間在林白辭身邊混個臉熟,可她怕待會兒酒水泡的不合格。

  現在周亞要走,她當然不允許。

  誰都別想偷跑!

  杜欣心理陰暗,自己不敢做的,也不想別人做。

  周亞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還是出了酒甕。

  “操!”

  杜欣生氣,拍了一下酒甕。

  其他人也在糾結,但大多還是按照內侍長的吩咐做,沒有出酒甕。

  林白辭在酒窖內找了大半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別說密道,老鼠洞都沒有一個。

  但是在酒窖臺階旁邊的墻壁上,有一扇鐵門,被鐵鏈鎖著。

  林白辭召喚肌肉佛,讓它用蠻力拽斷了鎖鏈。

  他進去看了一下。

  是一個小房間,地面上鋪著干枯的稻草,像是給人休息的地方。

  花悅魚抓住一個酒甕的軟布塞子,用力一拔,接著探頭,借著火把照過來的微弱火光,看了一眼里面。

  里面有一團黑色的水藻在飄。

  “小白,這個里面泡著東西!”

  花悅魚說完,忽然感覺不對,這水藻怎么有點像頭發?

  意識到這一點后,花悅魚的皮膚一下子崩緊了,整個人頭皮發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蹬!蹬!蹬!

  花悅魚嚇的倒退幾步,朝著林白辭報告。

  “尸……尸體!”

  林白辭和夏紅藥立刻跑了過來。

  酒甕中,一團黑發長發散開,飄在水面上,亂糟糟的。

  林白辭伸手,把尸體扯了起來。

  是一個年輕女人,大概二十來歲,也不知道在這酒水里泡了多長時間,尸體發白。

  林白辭松手!

  噗通!

  尸體滑落回酒甕中。

  “打開其他酒甕看看!”

  林白辭去拔旁邊酒甕的軟布塞子。

“這個里  面也有尸體!”

  夏紅藥挨個看了過去,足足七、八個,里面全都有一具尸體,都是年輕人,幾乎不超過三十歲。

  “林神,怎么了?”

  顧蓉潔詢問。

  “林兄弟,你在哪兒看到尸體了?”

  郭正擔心:“是規則污染又開始了嗎?”

  “這些酒水有問題!”

  林白辭將手伸進一個酒甕中,仔細感受:“你們呢?泡了這么長時間,有什么感覺?”

  “除了身上濕漉漉的,沒感覺!”

  郭正實話實說。

  “惡心!”

  這是杜欣的第一反應。

  “我感覺有些累,像逛了一天的街,想睡覺!”

  劉琉說著,還打了一個呵欠。

  “你們還不出來?等死呀?”

  夏紅藥無語。

  “會不會是人死了以后,才被泡進去的?”

  杜欣分析。

  “這酒水不是給它們的王喝的嗎?還有人敢往進泡尸體?想被五馬分尸嗎?”

  花悅魚覺得這些人好蠢,這些尸體明顯就是比他們早一步被甲士們抓來的倒霉鬼。

  大家覺得花悅魚說的沒錯,一個個都趕緊出來了。

  “可是一會兒那個死太監過來取酒,要是說泡的不行,怎么辦?”

  呂英曦頭大,想不出解決辦法。

  酒窖里太黑了,只有林白辭有火把,所以大家都湊了過來,而且林白辭實力強大,待在他身邊也最安全。

  林白辭繼續搜索酒窖,檢查酒甕,同時也在思索,如何才能盡快從這里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壓抑的氛圍,讓眾人越來越煩躁,不爽,想發脾氣。

  “啊!”

  一個大眼睛的海戲女生叫了起來,穿著木屐的右腳,朝著旁邊的酒甕發泄似的勐踹了幾腳。

  砰!砰!砰!

  “臥槽,你找死是不是?”

  郭正被嚇了一跳,火大,他大步流星的沖過去,一把薅住女大學生的短發,噼頭蓋臉便是一頓勐抽。

  啪啪啪!

  耳光聲清脆。

  “我……我錯了!”

  女大學生求饒。

  “滾開!”

  郭正推開女大學生,喘了兩口氣,平復心情,這才走到林白辭身邊:“你有什么計劃?”

  “在想!”

  林白辭取出一塊黑巧克力,咬了一口,苦澀的味道,立刻在舌尖上蔓延開來。

  顧蓉潔舔了舔嘴唇,她有些餓了,她猶豫著,是不是問林白辭要一塊巧克力的時候,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林白辭手中的火把上。

  那火光溫暖,舒適,彷佛海岸線上的燈塔,帶來希望,又似乎是母親的懷抱,在呼喚她的回歸。

  顧蓉潔腦子一熱,突然撲向林白辭,想抱住那支火把。

  “你干嘛?”

  夏紅藥反應很快,伸手去攔顧蓉潔,但是林白辭的動作更快,右腳抬起,踹在這位女老總的小腹上。

  女老總‘啊’的慘叫一聲,倒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眾人看了過來。

  顧蓉潔小腹疼痛,不過這股疼痛,也讓她的理智回歸了一些。

  “我剛才干了什么?”

  顧蓉潔一臉懵逼,而后看著林白辭,趕緊道歉:“我……我……”

  女老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剛才真的是犯傻了,完全是無意識的動作。

  “不用解釋,我明白!”

  林白辭晃了晃火把:“這支火把是神忌物,會讓靠近它的人飛蛾撲火,想被它燒死!”

  “什么?”

  “臥槽!”

  “可怕!”

  眾人立刻退后了,即便是郭正此時都有些忌憚。

  “你拿著這么危險的東西,你不早說?”

  郭正埋怨。

  “看來林白辭沒說謊!”

  杜欣暗忖,因為他要沒踢出那一腳,這位女老總肯定會被點燃,燒死在酒窖中。

  林白辭這么說,是在委婉的拒絕這些人靠近他,他不想被這么多人圍著,不然說個悄悄話都會被聽到。

  直接暴力趕人的話,又會顯得他不近人情。

  “好煩呀!”

弄不清楚這場規則污染,讓郭正心煩意亂,他準備去那個出口  看看,結果聽到冬的一聲,像是有重物落地。

  “林神,死人了!”

  劉琉尖叫。

  現場一片騷亂。

  林白辭轉頭,看到不遠處,剛才被郭正打過的那個女大學生,臉朝地,爬在地上。

  夏紅藥立刻沖過去,檢查她的身體,十多秒后,朝著林白辭搖了搖頭:“死了!”

  林白辭看向郭正。

  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

  “你們看什么?又不是我殺的她?”

  郭正咆孝。

  “你確定?”

  林白辭走到女大學生的尸體邊,將手指放在她頸部動脈上摸了摸脈搏:“你會不會驗尸?”

  “會一點!”

  夏紅藥擼了下袖子:“需要我解剖她嗎?”

  “不用,大致看一下死因!”

  林白辭看著女大學生的臉龐,發現她臉色蠟白,眼窩深陷,還有了黑眼圈,就像連續加班,熬了三個月的夜。

  “她是不是比剛才瘦了?”

  林白辭回憶著這個女大學生剛才的模樣。

  “好像是瘦了!”

  夏紅藥沒有驚訝,這個女孩死于規則污染,那么出現任何異常情況都是有可能的。

  “林兄弟,我真沒殺她!”

  郭正不在乎其他人對他的看法,但是林白辭那里,必須慎重,他不想讓對方覺得他是個殘酷暴虐的殺人狂。

  “我知道!”

  林白辭神色有些凝重,規則污染開始了。

  “她這樣子,好像是耗盡了精力,疲勞猝死的!”

  顧蓉潔插話,她娛樂公司里有個女員工,就是天天工作,最后猝死了,讓她賠了不少錢。

  “對!”

  夏紅藥剛想點頭,呂英曦旁邊有個女生,毫無征兆,突然失去意識,一頭栽在地上。

  因為額頭撞在旁邊的酒甕后,女生瞬間血流滿面。

  現場騷亂,沒人救她,反而離的更遠了。

  只有林白辭和夏紅藥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林白辭取出一團止血紗布,摁住女生的傷口。

  “死了!”

  夏紅藥雖然這么說,但還是雙手交疊,用力按壓女生的心臟,開始給她做心臟復蘇。

  “別救了,都回酒甕里去!”

  林白辭大喊,放下女生,把夏紅藥拉了起來:“快回去!”

  他雖然沒和這個女生說過話,但是對她有印象,因為她是顧蓉潔帶來的。

  女老總帶來的這些女孩,都各有千秋,顏值滿十的話,都在七、八分左右,而且一個個打扮的很漂亮。

  但現在這個女生臉色蒼白,有一雙大黑眼圈,像是吸多了鴉片猝死的煙鬼。

  他覺得是某種人類難以察覺的怪物弄死了這兩個女生。

  “怎么了?”

  郭正一邊往他的酒甕那邊跑,一邊詢問:“你發現什么了?”

  “這間酒窖里肯定有怪物!”

  林白辭催促:“快!快!快!”

  噗通!噗通!噗通!

  一陣兵荒馬亂后,大家都回到酒甕里,像劉琉和杜欣這種,過于害怕,雙手抓著甕沿,只露著兩只眼前在外面觀察。

  “怪物在哪?”

  “不會是人眼看不到的吧?”

  “那怎么辦?”

  大家焦急。

  “林神,你剛才不是說這酒水有問題嗎?咱們這么泡著,會不會出事?”

  呂英曦擔心。

  “你們注意自身的狀況,要是有不舒服,或者有其他感覺,立刻告訴我!”

  林白辭叮囑。

  時間過得很慢,每一秒都讓人覺得難熬。

  十分鐘后,沒有人突然死亡。

  “看來那個未知怪物果然不會攻擊待在酒甕里的人!”

  林白辭推測。

  他猶豫了一下,把火把熄滅了,不然舉著這玩意,像個靶子一樣,萬一被攻擊怎么辦?

  “林神,怎么熄滅火把了?”

  “好黑呀!”

  “林神,來點光吧?”

  大家懇求,沒了光,這酒窖里黑漆漆的,太嚇人了。

  “紅藥,小魚,周學姐,不舒服了就趕緊和我說!”

林白辭沒搭理這些人,要不是松木火把會讓握著它的人有燒死自己  或者燒死別人的沖動,他就讓別人拿著了。

  “嗯!”

  聽著林白辭的聲音,花悅魚和周亞還是有一些安全感的。

  夏紅藥絞盡腦汁,努力推理,想趕緊找出關鍵點。

  隨著時間推移,漸漸地,沒人說話了。

  只有林白辭默數著數,每三分鐘,詢問花悅魚和夏紅藥一次。

  等到第三次的時候,花悅魚沒有立刻回答。

  “小魚,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林白辭皺眉。

  “我覺得有些累,像剛開始直播那陣子,每天要坐在電腦前唱歌跳舞十二個小時!”

  花悅魚的聲音透著疲憊。

  林白辭重新把松木火把點燃了,朝著四周找了一圈,好多人雙手扒在酒甕的邊沿,腦袋靠在胳膊上,神情疲憊。

  “這酒水難道在吞噬精力?”

  林白辭眉頭大皺,他仔細觀察大家的情況。

  劉琉呢?

  對于這個中過占卜詛咒,長相可愛乖巧的女孩,林白辭很有印象,但此時看不到人了。

  “劉琉?劉琉?”

  林白辭喊了好幾聲,但是都沒人應答。

  林白辭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酒甕中出來,快速跑向泡著劉琉的那個酒甕。

  “小林子,你干嘛?”

  夏紅藥一驚,不是說外面很危險嗎?不過下一秒,她也出來了。

  身為團長,應該身先士卒,不能讓團員冒險。

  有刀,

  我來擋!

  嘩啦!

  酒水被高馬尾身上的麻衣長袍帶出來,灑的到處都是。

  “小白!”

  花悅魚也很緊張。

  “你出來干嘛?”

  林白辭呵斥:“回去!”

  “我和一起,有個照應!”

  夏紅藥堅持。

  林白辭抿了抿嘴角,說實話,他挺感動的,因為已經死過兩個女大學生了,這代表著出酒甕,就會有危險。

  夏紅藥走到劉琉的酒甕前,看著泡在里面,散開的那一頭黑色秀發,她心底一沉:“死了?”

  “嗯!”

  林白辭伸手,把劉琉拉了起來。

  這個女孩臉色蒼白,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即便如此,還能看到她臉上的疲憊,彷徨,恐懼,以及對活下去的渴望,這些神情,匯聚在臉上,形成了一個難看又讓人心疼的表情。

  “怎么回事?又死人了?”

  郭正詢問。

  眾人都在巴望著。

  “都出來,這酒水會吞噬人的精力,泡久了會死的!”

  林白辭總算明白藥人泡酒是怎么回事了。

  原來是把人身體中的精力氣血,或者叫生命本源也行,總之就是把一個人身體中的精華泡出來。

  跑完藥酒的人,就像是廢棄的藥渣,估計不死,也廢了。

  “可……可你不是說,待在酒甕外也會死嗎?”

  杜欣慌了,這真是不給人活路!

  “泡在酒甕里肯定死,出來以后是隨機死一個,你們自己選吧!”

  林白辭覺得他手中的松木火把,應該會讓那只未知怪物對他忌憚一些,至少應該把他留在最后殺吧?

  “小魚,過來!”

  林白辭招呼花悅魚。

  大家都不敢在酒甕里泡著了,而且出來后,都聚在林白辭身邊。

  “你往前擠呀!”

  杜欣拉著周亞,想挨著林白辭,不然這么多人,總會有近有遠,而距離林白辭遠的那些人死亡風險肯定更高。

  沒人是傻子,所以都在往林白辭身邊擠,要不是擔心被林白辭覺得修養不好,這些女孩們已經開始罵街,問候別人祖宗三代了。

  “都別擠了!”

  林白辭無語:“還有保持安靜,我想想辦法!”

  大家立刻噤聲。

  林白辭目前掌握的神恩有四道,佛生夜雨,野佛吹燈威力最大,還是群殺,紅色滾石次之,隱蔽性更好,但是看不到敵人,殺傷力再強也沒用。

  過耳成誦是個輔助,那么只剩下梵音佛響。

  林白辭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死馬當活馬醫吧!

  他開始誦唱心經,原本陰暗潮濕,鬼蜮森森像個食人魔窟的地下酒窖,開始滋生出一種平和、莊嚴、恢弘的氣息。

林白辭身上彷佛有  佛光普照,正在凈化這個酒窖,讓它變得鳥語花香,為人間天國。

  眾人惶惶不安的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

  “唱的真好!”

  顧蓉潔望著林白辭,贊嘆不已。

  這超人一等的顏值,這別具一格的聲線,還有這段讓人心靈平靜的佛經……

  自己甚至不用買多少熱搜,簡單包裝一些就能讓他火起來,成為一線偶像。

  林白辭唱完第一遍,停頓了一下,又開始第二遍。

  他一直觀察著所有人,想找到那個殺人怪物,但是大家都沒有異常,這讓林白辭失望之余,也不免有些小期待。

  “難道說這段佛經起作用了?”

  第三遍,林白辭唱的更投入了。

  “好像有戲?”

  郭正興奮,跟著林白辭,果然是這個正確的選擇。

  “大家盯著周圍,一旦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刻示警!”

  夏紅藥叮囑。

  “這段佛音是不是把怪物鎮壓了?”

  杜欣慶幸。

  就在大家喜上眉梢,以為熬過去的時候,一個男生突然不聲不響,雙眼一翻,倒在地上。

  死了!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