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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入印陣

  “諸位!”

  拓跋重原身上浮現出玄色光華,在這大印化作的陣法之中很是耀眼,手中長戈噴涌出的鋒芒更加咄咄逼人,全祎面色難看,心中冰涼,叫道:

  “你真是好本事!打斗不到百合便用此法器!真是好陰險…若是早要置我等于死地也不必如此…”

  拓跋重原面色平靜,只低聲道:

  “道友說笑了,盛樂天外紫府險惡、摩訶可怖,凡事以小心為上,次次都作生死大敵應對,才是養命良方…”

  他神色鄭重,此言一出,頓叫幾人面色復雜,于羽威早已經沒了原本的定力,冷聲道:

  “諸位道友,如今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早已經沒有退路…休要再畏首畏尾了。”

  全祎默然,只伸出兩根金繩,身上瑞氣翻涌,從袖中取出兩枚丹藥服下,神色沉重地道:

  “晚輩曉得了。”

  全祎心中始終藏著事,不敢開口,他的仙基隱隱能測度福禍,早就猜到來這谷中沒有什么好下場,本應逃離才是,只是不想將幾人丟下,又顧及連累家中母親,遲遲在此處拖著。

  如今逃也逃不走,態度頓時果決起來,整個人氣質一變,服下的丹藥損耗著他的壽命,讓他氣勢越發蓬勃。

  李曦治不曾遲疑,袖中早藏好了丹藥,手腕輕輕一翻,乃是一枚金藍色的丹丸。

  此丹喚作會秋丹,是他通過楊銳藻秘密取得,畢竟被東方合云追了一路,他很快意識到要備一些救命的丹藥,前來北邊更是危險得很,早就準備好了。

  甚至妻子臨行前還給他塞了枚筑基級別的古符箓,還存在他的儲物袋,遲遲不曾用掉,這類古符箓比現今的符箓要強得多,用一張少一張,很是珍貴。

  而會秋丹一經服下,能夠提升法力,刺激道基,不但能極速恢復法力,法術也強上許多,只折損三年左右的壽命元氣。

  迅疾服下,李曦治控起虹光來,身上的霞光蕩漾,面前的拓跋重原這才有了正色,長戈指來,看向眾人,開口道:

  “諸位道友,求道存命保性,力爭一搏。”

  “轟隆!”

  于羽威早已經恨他恨得嘴唇顫抖,那枚紫紅色的大鼎不計損耗的拼命砸去,三足兩耳都放出光來,紋路上迸發出赤紅色的光彩,縫隙中冒著火焰,轟然砸下來。

  “鏘!”

  拓跋重原長戈橫持,流線般纖細優美的戈身光彩四溢,抵擋住席卷而來的紫火,于羽威當真是發了狠,也不忌諱怎樣砸去會損傷法器,悶頭悶腦地砸下來,還真讓他稍稍一滯。

  幾人都沒得退路,出手何止是先前小打小鬧的模樣?李曦治身上滿是流光環繞,彩霞如瀑布一般噴涌下來,阻得拓跋重原動彈艱難,每一刻都有數道法術打下來,在他身上的法衣砸出一陣陣漣漪。

  全祎沒有什么大背景,服下的丹藥也不知道消耗了多少壽命,尤為劇烈,兩眼有深黃色的淚水流出,手中金索勾住拓跋重原的腰背,死死困住。

  拓跋重原被劈頭蓋臉打了一遭,呼吸都沉重幾分,長戈左右橫掃,越發兇狠起來,兩眼明亮的驚人:

  “好!”

  他生在洞天之中,法術一類自然是不缺的,功法也是處處高人一等,唯獨這戈法中規中矩,沒有什么出色之處,即使得了一兩樣法門,也終究差點意思。

  如今得了三人拼死攻擊,他渾身亢奮,精神抖擻起來,長戈掃得舞舞生風,圓潤自如。

  于羽威畢竟活了兩百多歲,目光毒辣,很快便察覺出不對,心中又怒又燙,罵道:

  “好小子!拿老夫當磨刀石呢!”

  他噴出一口鮮血,吐在手心,一手浮現出玉刀,毫不猶豫的刺進手心,用力一剜,挑出一枚符箓來。

  這符箓小巧靈活,雪瑩瑩光亮亮,于羽威唇邊還滴著血,狠聲叫道:

  “呔!”

  兩道紫色的火焰猶如蛟龍般從中跳出,爬滿了滿滿的咒文,李曦治看得眼熱,明白十有八九是于羽威最大底牌了,連連掐訣,忍著吐血的沖動放出數道虹光,將拓跋重原制住。

  于羽威控制著這兩道紫色火焰,短短猶豫了一瞬,他是老修士了,早就看出不對:

  “這玉璽看起來很是驚人,應該是一樣古法器,如若打的大陣動搖…李曦治、全祎必然心神動搖,想要獨自退去,反倒壞了事!”

  “更何況這樣的古法器…往往與主人心神相交,只要打傷了拓跋重原,不愁這法器不動搖!”

  他只在腦海中短短停留了一瞬,毅然決然地砸向面前的人,拓跋重原強行掙扎了一瞬,打得李曦治吐血,終于面色一白,騰出一只手來。

  卻見全祎渾身瑞氣翻滾,噴出一大口精血,一下子憔悴下來,兩根金索暴起,死死的捆住他手臂,將他死死制住。

  “轟隆!”

  一瞬間兩道紫色的火焰炸裂開來,整座屏障都晃動了兩下,浮現出隱隱約約的波動,拓跋重原猝不及防吃了這一擊,渾身都是紫火跳動,吐出血來。

  “你!”

  拓跋重原從感悟的狀態中打落出來,滿身黑煙,捂著面沉默起來,終于有兩點血跡沿著他的面慢慢流下,在下巴處便化為灰風,飄散消失。

  拓跋重原頓了頓,一頭躲著攻擊,噴了兩口血才緩過來,睜開眼睛。

  于羽威是個毒辣的,這一道紫火下去,虛晃一招,專門砸向他的眼睛,打得拓跋重原兩目淌血,整座大陣一陣動搖。

  于羽威頓時印證了心中的猜想,李曦治雖然沒有接觸過古法器,可一眼便看出不對,沉聲道:

  “此人恐怕與法器性命相交!這法器眼下只有困人之能,尚未主動攻擊,合力傷他才是脫困之機!”

  于羽威還未開口,李曦治已經把他想說的話都說完了,果然見著自己弟子與全祎都是眼前一亮,浮現出狠辣之色。

  拓跋重原卻抹了抹面,發覺自己的瞳術被破了去,面前隱隱約約有些朦朧,心中微微沸騰,長戈再指幾人,戰意昂揚,冷聲道:

  “好手段,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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