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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探尋

  筆墨文學,玄鑒仙族!

  “今鑄道人…”

  這修士停了步伐,有些疑慮地道:

  水印測試”

  他語氣微微動搖,卻又怕是幾人故意掐著程今鑄不在的時機來問,終究沉聲道:

  “三位可還有其他憑證,若是沒有,恐怕不能憑著一面之詞放幾位過去。”

  李曦治頓覺尷尬,劍門是十有八九不會賣青池宗面子,自家若是此時拿出青池玉令,沒什么效果不說,前后反復,更叫人生疑。

  他握了握劍,正要開口,身后的李清虹已經上前一步,手中浮現出一抹清亮雷霆,紫盈盈如游魚般在手中回轉,柔聲道:

  “在下望月湖李清虹,修行的正是古法雷道,不知可否為證…”

  這修士聽了這話,仔細看了她手中雷霆,前后的細節一盤算,終于是松了口,思慮了一息,輕聲道:

  “既然是李家,我劍門也有幫襯一二的道理,我看幾位道友都有傷在身,門中正好有幾位前輩要去吳國大西塬,諸位不如一起同行,順路在望月湖下舟?”

  ‘劍門行事倒是極正…’

  李曦治哪里聽不出他的安排?既然識不得幾人真正跟腳,看上去又不像惡人,便釜底抽薪,一路送到李家問一問就知道了,倘若是什么魔修冒充,只要與李家一對,必然出問題。

  這方子是好方法,可對劍門來說實在是麻煩,李曦治自忖倘若是自己來守著渡口,頂多是將幾人拒之門外,怎么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做這些事情。

  李泉濤點了頭,他對劍門很有好感,只用秘法傳音勸導道:

  “治哥,劍門是多年的正派了,不會害我等…”

  “那便麻煩貴派了。”

  李曦治應了一聲,這修士面色如同春風解凍,一下溫和起來,輕聲道:

  “那速速隨我來吧,如若誤了時辰,那真是麻煩事了。”

  幾人隨他進前,在渡口上飛過,萬昱劍門的建筑風格獨特,凌厲精致,頗有劍修風范,閣樓與閣樓之間往往回廊連接,檐牙高啄,很是奪目。

  劍門的大舟正正停在渡口之上,大舟之前正站著一劍修,身上著簡單的黑袍,身后背著白明明一柄長劍,狹目長眉,正望著西方看。

  “小師叔!”

  帶領幾人過來的修士喚了一聲,低聲把情況講了,這瀟灑劍修訝異地回過頭來,問道:

  “青杜李家?”

  他微微一笑,身上的那把白劍輕輕鳴動,這瀟灑劍修問道:

  “在下程稿,多年不見,也不曉得淵蛟兄弟如何了?他曾說有機會前來拜訪,卻始終不得他消息。”

  李曦治出乎意料地聽了這話,微微一震,只好答道:

  “父親在蜃鏡天中隕落…如今一十有八年了。”

  程稿怔了怔,復又問道:

  “為誰所殺?”

  “唐攝都…”

  程稿抱手立著,頓了一息,觀察了一下李曦治的容貌,這才道:

  “你是他的子嗣?不須在這云中等著了,上船來吧…”

  他揮手讓那劍門之人退下了,帶著幾人入了劍舟,在案前坐下,立刻有人上前奉茶,程稿沉聲道:

  “我先前在東海修養劍元,一養就是二十年,不曾想出了這樣多的事情…倒是可惜了…”

  李曦治不曉得李淵蛟到底與此人關系如何,也不敢多說,便見程稿吐了氣,低聲道:

  “如今唐攝都被玄鋒前輩射殺,也算了解因果了!”

  李曦治聽了這活,心中仿佛卸下一塊大石,頓時松了氣,程稿緊接著問道:

  “幾位都是李家之人?”

  “在下李清虹,是李淵蛟之妹…”

  李清虹溫聲答了,程稿很是友好地點頭,李泉濤則略有尷尬,悶聲道:

  “青池府辰峰,李泉濤。”

  程稿本舉著茶壺,往杯中注茶,聽了這話卻慢慢抬起頭來,手中的茶壺也放下去了,劍眉輕輕一挑,問道:

  “李恩成是你什么人。”

  “是家父…”

  李泉濤這話聲音微顫,程稿遂點頭,和氣地道:

  “那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

  李泉濤的胸膛微微挺直,面色也紅潤了不少,程稿多看他了兩眼,輕聲道:

  “官雪真人當年與我劍門交好,多有提攜,雖說貴族投了青池,到底情意在,泉濤不必客氣。”

  先前幾人是半點聽不懂這話,可經過于羽威早些時候的提點,如今很快反應過來:

  “鴻雪門的那位真人!”

  李泉濤愣住了,一只手緊緊按著杯,程稿撇了他一眼,溫聲道:

  “也不必如此…無論是誰…哪怕是洞驊劍仙也不是完人,當年圍殺他的也非全是惡人,有些糾葛無關善惡,僅僅是命運弄人。”

  他這話醍醐灌頂,簡直讓李泉濤兩眼微紅,心中一口郁氣消散,慢慢的抿了口茶,問道:

  “前輩可否告知…我家真人是…如何出的事?”

  程稿輕輕點頭,一只手搭在案上,娓娓道來:

  “當年洞驊隕落,散了昶真妙法,原本憑借法力存在太虛的東西通通掉落下來,真是滿天晶瑩,光彩四溢。”

  “湖上頓時大打出手,一片混亂,官雪真人得了那把仙劍,偷偷抱在懷里,不敢回自家宗門,一路往西而去,也不敢遁入太虛,一直往吳國跑。”

  程稿浮現出感慨之色,輕聲道:

  “據說那把劍叫做薜荔,真是一把仙劍。”

  “到了那吳國尋陽池,官雪真人傷勢發作,不得不停下,準備找一處閉關,那仙劍卻從他懷中跳出,環著他的脖子繞了一圈,叫他身首分離。”

  “官雪真人猝不及防,劍氣纏身,不敢動一步,孤零零站在池上,很快便死了,仙劍則遁入太虛,再也不見蹤影。”

  既然說了是仙劍,李泉濤自然沒有去追問為何紫府修士被砍了個腦袋便死了,而是謝道:

  “多謝前輩告知。”

  程稿只點頭,答道:

  “我此次前去大西塬的甘孜郡會客,不能與你多聊,等到你有了時間,大可來我劍門一坐。”

  李泉濤自然點頭,幾人稍稍飲茶,劍修指了指腳底,輕聲道:

  “望月湖到了。”

  李家已有修士上來查看,見了幾人都是大喜,程稿見狀點點頭,送了三人出去,輕聲道:

  “我接下來幾年都會在大西塬甘孜郡修行,若是幾位前來西方,大可來我這處坐一坐。”

  他把話說完,這才駕著劍舟重新升起,回到舟中坐下,把自己的茶注滿,默默沉思起來。

  ‘巧了…李泉濤竟然和青杜李家走在一塊…’

  這劍修抿了茶,若有所思:

  “倒也沒錯…青杜李是魏李,鴻雪李也是魏李,相互幫持算是正常。”

  稱水陵。

  魔云在天空中滾滾而來,雷霆悶聲作響,四下一片漆黑,只見點點光彩在空中回蕩。

  沙沙的雨水不停落著,李玄鋒駕風從黑水之上停歇,水上的魔煙翻滾,慕容恩死去的異狀已經消散,黑色的煙氣卻漸漸濃厚,現出遮天蔽日的景色。

  此處已經是稱水陵的邊緣,看起來自然好些,水色已經變為灰色,李玄鋒遙遙望了兩眼,身旁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平,腰間綁著兩枚葫蘆,一身藤甲法光閃閃。

  此人正是青池常年鎮守南海的高修饒子蝎鄰谷饒,男子聲音沙啞,沉沉地道:

  “玄鋒道友,可還能向前?”

  鄰谷饒其實成名更早,真要論起輩分來,與李通崖一輩要更加合適,只是他常年待在南海,沒有什么交際,在這關內也不需計較這樣多,便一直以道友相稱。

  鄰谷饒不知道元修給了李玄鋒什么藥,可這才過去三個月,怕他還有傷在身,特地一問,見著男人點頭道:

  “道友放心好了。”

  李玄鋒那日見了諸真人殺了慕容恩,太虛之間掉下遺跡來,暴雨如注,電閃雷鳴,他卻沒有機會多待,很快便被元修真人帶回邊燕山。

  元修依舊板著老臉,從懷中取出了一枚奇異木質的瓶子,吩咐道:

  “你此次受傷不重,可畢竟受了摩訶手段,神體兩傷,這瓶中是一滴垂金寶露,你拿去服用了,三月以內便能破關而出,到時還會差你做事。”

  李玄鋒自然收下這藥,在洞府中服用了,不愧是紫府用的物什,不出三月,傷勢果然好的七七八八,再仔細一問,果然損失慘重。

  “金羽宗派來的莊成重傷,林壽業折了壽命,鄰谷蘭映的鉤蛇身死,本人也失蹤不見,其余的人沒有幾個有消息的…”

  不僅僅各方的人折損,青池的防線也縮水許多,原本邊燕山為中心,一邊是燕山關,另一邊是白鄉谷、咸湖,占據了大半個徐國。

  如今兩頭損失慘重,東邊的白光谷還好些,退到了余山邊上,西邊的燕山關直接退守江岸,只剩下一個邊燕山還在徐國中部,幾道防線連接在一起,也不過是四分之一的徐國。

  更糟糕的是北方的人手又添了一家景渤高家,太虛之中的紫府定然也是壓力不小,好在高家在金羽宗一側,青池不必直面這魔族。

  李玄鋒此次探查稱水陵,一來是宗內的命令,二來也是想找一找自家人的蹤跡,他若是算的不錯,鄰谷饒多半也是一個想法。

  兩人在魔煙中穿梭了一陣,在魔土中飛行的幾個練氣自然不能發現他們的蹤跡,兩人在邊緣周旋了兩圈,鄰谷饒聲音略低,以法力傳到李玄鋒耳中:

  “玄鋒道友,在下有一疑惑,不知當不當講…”

  李玄鋒輕輕瞥了他一眼,靈識不斷在地面上來回搜尋,以法力回復道:

  “道友且說說看。”

  鄰谷饒聲音略微沙啞,低聲道:

  “聽聞道友先前得了賞賜,是一枚聞所未聞的靈丹,號稱庚金三氣丹,不知是何妙用?”

  李玄鋒猜著他要問這事,卻不好答他,只能歉聲道:

  “這藥是真人賜下,沒有真人允許,我卻不好隨意來說。”

  鄰谷饒的眼睛略小,卻偏偏透露一股冷靜計較的味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聲道:

  “上宗欲派遣我前去收復白鄉谷與咸湖,不使北方魔修與江南東海魔修相互勾連,交流長進…一同攻打過來…”

  李玄鋒平靜地道:

  “道友實力夠強,定能不負眾望…只可惜我實力不足,攻打稱水陵不成反倒受了傷,宗內還要我多休息,不能隨道友同去。”

  鄰谷饒的注意力始終放在他身上,仿佛因為他的話對某些猜測更加肯定,低沉著眉眼,答道:

  “玄鋒謙虛了,道友如今已經不比尋常筑基,自然是我不能比的。”

  “等到宗內賞賜下來,道友也能實力大進。”

  李玄鋒接了一句,鄰谷饒頓時深深出了口氣,困擾他多時的猜測總算是得到了確認,面上表情不動,繼續法力傳道:

  “多謝道友。”

  李玄鋒時至今日,早已經猜出了不少東西,只是有待確認罷了,鄰谷饒接下來所得的賞賜同樣能印證他心中的猜想,只客氣道:

  “待到那時,道友還要與我多多切磋看看。”

  “那是自然。”

  兩人飛了一陣,相互傳遞法力交談,很快見魔云滾動,眼前的黑水竟然漸漸化為藍色,空中的魔氣也越來越稀薄。

  鄰谷饒取出一張薄薄的紗布來,往空中輕輕一擲,頓時將兩人的身形籠罩住,光華遮掩下來,就連尋常筑基都發現不了。

  兩人順著這藍水飛了一陣,終于有筑基修士的威勢浮現,甚至還能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是南方紫府金丹的道統。

  北方的魔道也大有修行紫府金丹的路子,以至于在魔修中占了不小的比例,只是修行時更為偏激,常常服用血氣,修行更快速便捷些。

  甚至在北方修士看來,紫府金丹道本就是魔道的支系,常常以紫金魔道相稱,至于在江南被稱為魔道的異府同爐,在北方叫做天胎魔道,說到底不過是個立場問題。

  故而南北修士相爭時,常常有互稱魔頭的局面,除非是修行的服氣養性的古仙道,否則走到哪里都是有人斥之為魔頭的。

  今天又被潛龍大佬的白銀砸暈了,還是兩個!

  更新不太給力只能盡量把故事說得精彩……真的非常謝謝大佬的,今天緩一緩,明天再補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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