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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出風頭,都傳瘋了

  盧安眼睛立馬看直了。

  這網兜里有十二三條魚,最大的草魚不得有八九斤?

  盧安驚訝:“一晚上怎么釣這么多?”

  曾令波渾不在意地說:“這算哪門子多?我說我把小魚都放了,你信不信?”

  盧安說信。

  不信也得信啊,這網兜里就沒有小于3斤的魚。

  呃.也不能這么說,那條鯉魚應該沒三斤。

  見曾令波跑到小路那邊弄了兩把蒲葵葉,把兩條最大的魚穿過魚鰓串了起來。

  盧安問:“你把魚給我了,你爺爺不會找伱算賬吧?”

  這水庫是老曾父親承包的。

  當時腦子一熱,一口氣承包了10年,今年是第3個年頭上。

  但他爸爸是個職業賭棍啊,放高利貸和帶人追債大把錢掙著呢,怎么可能親自弄這個?

  盡心盡力折騰了兩個月,就沒了新鮮感,然后就再也不聞不問了。

  按他爸爸的話來說,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丟勞動人民的臉,哎,掉份!

  自此過后,偌大的水庫都是曾家爺爺奶奶在打理。

  “算賬?”

  曾令波脖子一梗,指著水庫大肆噴糞:“他們敢,曾家這一脈就我一個大孫子,要是敢找我算賬,信不信我往這水庫里一跳,他們不急的求爹爹告奶奶?”

  盧安聽笑了,知道這發小的性格,也懶得矯情了,伸手接過:

  “那行,你既然這么牛掰,我不要都不好意思了。”

  說著,他右腳隔著網兜棱了棱那尾鯉魚,道:“這鯉魚看起來漂亮,送我家去吧,回頭我弄個烤魚火鍋,咱喝點小酒。”

  曾令波沒聽過烤魚火鍋,問:“那東西好不好吃?”

  盧安斜著眼睛說:“好不好吃橫豎就一條魚,浪費了也不是你的,崽賣爺田你又不會心疼,糾結個什么勁兒?”

  曾令波一拍大腿:“對!你是我親哥,說得對極了!那我得抓緊再釣一條鯉魚上來,浪費了一條還可以吃另一條。”

  呸,瞧這個敗家玩意樣兒.

  盧安嘴角抽抽,“不用再釣了,草魚一樣可以做烤魚火鍋,你要是不放心我手藝,就多挑幾條過去吧,下午回來整。”

  說著,盧安提著兩條大草魚費力地走了。

  曾令波瞧瞧他背影,又瞧瞧網兜里的草魚,最后又一拍大腿:“奶奶個熊的!我被這混蛋給涮了,我一晚上的魚啊。”

  大姑家在隔山坳,沿著水庫的出水渠橫穿一座山就到了,聽起來似乎有點遠,其實不到2里路。

  小姑家跟大姑同村,小姑能嫁過去還是她做的媒。

  盧安才出現在磚窯口,眼尖的大姑就已經開始招呼了。

  “喲喲喲,大畫家來了,快過來讓大姑瞧瞧,這可是咱們老盧家祖宗十八代里最有出息的俊后生了。”

  看這話說的,不僅一句話把老盧家祖宗十八代給罵完了,還把自己畫畫的事情也給炫耀出去了。

  盧安對風風火火走過來的大姑說:“大姑,這話你以前可是經常用來夸我爸的。”

  大姑沒好氣地道:“死了的不算。”

  盧安眼皮跳跳,死了的不算,那老盧家祖宗十八代不都已經死光了么?那還比個什么勁?

  大姑幫著提起兩條大魚,撥弄一番問:“你哪來的兩條這么大的魚?”

  盧安奉上一句:“知道你和大姑父都愛吃魚,我特意買的。”

  大姑高興地拍拍他手臂:“有好事還惦記著姑,算我沒白疼你。”

  盧安跟在后頭往家里走:“那是咧,不惦記著姑姑還惦記誰啊,這世上就屬姑姑最疼我了。”

  大姑回頭笑罵:“滑頭,小心盧燕聽了吃醋。”

  盧安悠悠地說:“不會,我給她也買了一條鯉魚,正擱家呢,回去就打算做給她吃。”

  迎面碰到了劉洋父子,他瞅著對方,對方也瞅著他。

  這時本村的李麻子在磚窯下沖盧安喊:“大畫家,聽說你畫畫掙錢了?是不是真的?”

  哎哎哎,這話老夫怎么回你?

  難道我跟你說賣畫掙了6萬,我怕你兜不住啊。

  不等盧安回話,小姑又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那還能有假不成,我家小安最能干了,賣一幅畫就能建房子。”

  得,這倆姑姑一個比一個能吹,建房子的事情當事人都還迷糊著,卻已經被她們給定了。

  這時另一個幫工擦了把臉上的煤灰,跟著吆喝:“那一幅畫到底賣了多少錢啊?”

  小姑屁股一扭,腰一叉,雖然愛炫耀,可人精著呢:“你個扒灰佬問那么清楚干什么,反正你又買不起,等著看吧啊,過完年就動工,起新房子。”

  盧安走過去說:“我的好姑姑誒,咱小聲點,小聲點,低調點成不成?”

  小姑神神秘秘一笑:“低調做什么?我在給你做宣傳呢,過年的時候姑姑給你一個驚喜。”

  盧安好奇:“什么驚喜?”

  小姑拉過他左瞅瞅,右瞅瞅,“告訴你了還叫什么驚喜,先保密。”

  見狀,盧安權當聽一樂,沒太當真。

  把東西放下,小姑給倒了一杯熱茶,逮著問:“盧燕跟你提了建房子的事沒?”

  牛皮都已經替我吹出去了,終于曉得問我這個當事人了么。

  盧安接過茶,抿一口后捧在手心:“今早有提,不過小姑啊,建房子你怎么比我還上心呢。”

  大姑這時搭話進來,“你小姑當然上心了。自從你爸往梁上一掛,她這些年都不敢回娘家了。

  每回一次就要做一個月噩夢,自然是希望你們趕緊把老房子拆了重建。”

  說起這事,盧安陷入了沉默,也特能理解小姑的遭遇。

  當初剛出嫁不久的小姑興高采烈地回娘家時,結果打開門卻突兀地見到了兩條懸空的腿,猛地一抬頭,發現自家哥哥吊死在了自己跟前,小姑直接崩潰了,整個人癱在地上痛哭了整整一下午。

  大姑父從外面回來了,小姑父也跟了過來。

  五人圍坐著商討一陣,最終把老盧家建新房子的事情給敲定了。

  由泥瓦匠出身的小姑父打頂手,其他人幫襯,紅磚在大姑這里買。

  大姑父從神龕上摳摳搜搜,摸了一本黃歷下來,認真查看一番說:

  “正月初六不錯,宜開工動土,宜結婚遷徙,是個好日子,我看就定正月初六吧。”

  見四位長輩齊齊看著自己,盧安點頭表態:“行,那就聽大姑父的,就定初六。”

  屋里聊得熱火朝天,外面磚窯一角落卻冷冷清清。

  只見一個瘦瘦干干的老頭從嘴里拔下煙袋,在墻角處狠狠磕了幾下,又含著煙嘴子使勁吹了吹,這才說:

  “我剛才專門打聽過了,這盧安確實是個極有本事的,老天爺賞飯吃,靠畫畫至少賣了這個數。”

  說著,瘦老頭右手伸出三根手指,“三萬!”

  劉洋聽著父親帶回來的話,看著父親的三根手指,眼里無神。

  瘦老頭不忍心看他這樣,撇過頭低聲嘆口氣:“癡兒,這盧家現在看起來落魄,可到底是出過盧佳俊那樣的人物。

  雖然已經上吊死了,但底子在,現在他兒子盧安才18歲就能賣畫掙錢了,明年又是板上釘釘的大學生,那可就真的發達了。”

  頓了頓,瘦老頭換口氣說:“到時候以盧燕的出眾樣貌,想要來攀親的人估計數都數不過來。

  而我們家的條件.誒.”

  后半句話,瘦老頭終究是說不出口,最后起身拍了拍兒子肩膀,又嘆了口氣,走了。

  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心疼兒子,不是他看不上盧燕,而是盧燕的樣貌實在太過出挑了些,盧安又子承父業,小小年紀就遇風化龍咯,青云直上咯。

  他們劉家寒磣成這樣,拿什么資格去高攀即將興旺發達的盧家?

  在瘦老頭看來,無異于癡人說夢。

  老父親來了,老父親走了,劉洋始終一言不發,悶頭繼續沽磚窯,手腳倒是伶俐的很。

  中午雖然還有些陰冷,田野山頭還是厚厚的積雪,可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舒服極了。

  午飯過后,小姑父和小姑就聯系泥瓦匠和木匠等手藝人去了,準備年初六開工。

  大姑父兩口子繼續把心思投入到了磚窯中。

  而表兄妹們又不在家,盧安呆地無趣,在磚窯中逛了幾圈,發現沒有適合自己的活計后,也是回了家。

  “你小子倒是個準時的。”

  剛到十字路口,盧安就看到曾令波已經蹲守在了自家門口,手里還拿著一包從對門小賣部買來的酸酸粉在對付。

  見他過來,吃嗨了的曾令波懶得張口,直接從旁邊矮凳上順起一包新的酸酸粉丟給他。

  幾分鐘過后,一連吃了三包酸酸粉的曾令波說,“格老子的,這玩意兒雖然便宜,但吃起來真夠帶勁,上癮了。”

  盧安也默默地吃了兩包,然后起身開鎖進了屋。

  曾令波跟在后頭進門,下意識仰頭望了望橫梁,隨后縮了縮脖子說:

  “盧安,你家屋子太小了,沒空間搗騰,要不去我家院子里做烤魚火鍋?”

  盧安沒理會,徑直來到后面院子里才說:“今天懶得動了,就這吧,以后等木房子翻新了,到時候你就不怕了。”

  自動忽視木房子翻新這一不靠譜的事情,曾令波很是嘴犟:“我才不怕,老子渾身是膽,我當時還給你爸做過人工呼吸,你就忘記了?”

  盧安抬起眼皮瞅他一眼。

  這他娘的也是個人才啊,幾歲就學電視中的樣子做人工呼吸,現在終于知道后怕了吧。

  說做烤魚,就真的做烤魚,不像后世酒店用油炸的來糊弄食客。

  用土磚搭個簡易灶臺,里面放些木炭,上面橫幾根平日里用來熏臘肉的鐵片子,就著手忙活了起來。

  看著魚肉咕隆冒油,聽著滋滋地炭火焦香味,蹲地上的曾令波這時才說:“我現在有點相信你是真的會烤魚了。”

  盧安給魚背刷遍油,翻一面又刷一遍,“那楊蓮花后面沒找你麻煩了吧?”

  “呸!找我麻煩?她現在自身都難保了。”曾令波是典型地不記打,現在又開始趾高氣揚。

  盧安順著問:“怎么回事,發生事情了?”

  “可不是”

  曾令波提起社會上的混子事件就總是興致高昂,手舞足蹈地說:“初見那鳥人你知道吧,他是楊蓮花的靠山。

  前陣子我在資江河邊看到初見一伙人被另一伙人追著砍,嗨!那場面,真是賊雞兒帶勁。”

  想起李柔說過,初見是她哥哥手下的人,盧安多問了一句:“初見被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

  “知道,我太知道了。”

  曾令波幸災樂禍地道:“還特意打聽了,聽說是初見所在的采沙公司和競爭對手為了某河段干上了,已經交了兩次手,對方勢力大,兩次都沒干過。”

  盧安瞟他一眼:“你怎么知道這么詳細?”

  曾令波牛逼轟轟地說:“我爸在寶慶有朋友啊,我上個星期去對方家做客,人告訴我的。”

  盧安明悟,“你爸那朋友也是混子?”

  曾令波嘿嘿嘿:“這還用問,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爸是混子,對方肯定也是混子。”

  下晚時分,盧燕和宋佳從鎮上回來了。

  進門就聞到一股魚香味,盧燕來到后院問:“小安,你這魚是哪里來的?”

  不等盧安說話,曾令波立馬炫耀起了他的釣魚技術,口若懸河地足足嘚瑟了三分鐘。

  宋佳盯著烤魚眼睛放光,忽然問:“哥,我可不可以把晶晶叫來啊?”

  盧安點頭:“你去叫吧。”

  曾令波對要出門的宋佳喊:“妹子,能不能把你方圓姐叫過來?”

  宋佳瞄一眼盧安,見他沒反應,就問:“要是方圓姐不來怎么辦?”

  曾令波開始行賄,“你不是要學自行車嗎,寒假我那自行車歸你了。”

  聽聞,宋佳喜滋滋地走了。

  盧安這時說:“人太多,一條魚可能不夠。”

  “這多大點事,看我的。”

  曾令波大包大攬,又拍死了一條大草魚,去鱗剖肚一氣喝成,然后放到土灶旁:“我的親哥,現在夠不?”

  盧安悠悠地說:“我下午回來路過你家門口時,好像有看到你奶奶在打豆腐。”

  曾令波意會,起身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抱怨:“就你狗屁倒灶的事多,下次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等到人走遠了,盧安偏頭問旁邊一臉喜氣的大姐:“姐,今天的事成了?”

  剛才有外人在,盧燕一直沒說正事,此刻開心地點頭:“成了,老板娘告訴了我好多竅門,我發現沒我想象的困難。”

  盧安適時捧哏:“都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老姐這么聰明,自然是難不倒滴。”

  盧燕哪還不知道這弟弟在給自己打氣,肉疼地說:“小安,要3500塊呢,好大一筆錢。”

  盧安停下手里的動作:“光一個店鋪這么貴?”

  要知道上半年孟文杰幫他媳婦娘家在隆回縣城盤一個鋪面才270元一個平方啊。

  鎮上這3500的價格已經實屬逆天了。

  盧燕知道弟弟誤會了,趕忙解釋:“鋪面上下兩層都是老板娘的,一起賣給我,還包括里面的5臺縫紉機和所有布匹。

  我初步估算了下,光那些布匹就值個1200塊左右。

  除此之外還包括家具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打包給我了。”

  聽到有5臺縫紉機和這么多布匹,盧安頓時知道剛才自己有點莽了,問:“那你答應了沒?”

  盧燕看著他說:“我說還要考慮下,三天內給她答復。”

  盧安有點明白大姐是什么意思了,這錢是自己掙的,她要等自己松開呢。

  想到此處,他心里忽然堵得慌,假裝蠻不在乎地說:“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老板娘這些年一直對你不差,還考慮個什么啊,直接應了就是,早點落袋為安才是正道理。”

  盧燕很是心動,認真問:“那我真應了?”

  盧安說:“應,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咱們直接把合同簽了。”

  盧燕聽得滿心歡喜。

  不一會兒,宋佳和晶晶回來了。

  沒看到魏方圓,望眼欲穿的曾令波很是沮喪:“妹子,你方圓姐呢?”

  晶晶插話:“方圓姐不在家哦,去她舅舅家了。”

  曾令波一下子泄了氣,后面吃魚喝酒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但他還是成功把自己給灌醉了。

  “大姐,幫我搭把手,我背他回去。”曾令波個不是特別高,但很結實,比較重。

  在盧燕的幫助下,盧安費了老大勁才把他送到150米開外的曾家。

  回來的路上,盧燕問:“小波喜歡方圓?”

  盧安嗯一聲。

  盧燕又問:“方圓不喜歡小波?”

  盧安又嗯了一聲。

  盧燕想到什么,看了看長相極其不賴的二弟:“你在學校有沒有碰到中意的人?”

  盧安說:“學校沒有。”

  聽到這話,盧燕不再問,暗自松了一口氣。

  她沒上過初中,更沒上過高中,但總是聽別個講,中學早戀最影響學習。

  她雖然知曉二弟一向懂事知分寸,可總免不了有些擔心不是?

  晚飯過后,盧家三兄妹繼續平日里的日子。

  盧燕在一邊織毛線衣。

  盧安和宋佳在八仙桌上看書做題。

  中間,從舅舅家回來的魏方圓上門來尋他了。

  盧燕才打開門,她就沖進來急不可耐地問:“盧安,你畫的畫真能賣錢嗎?”

  盧安扭頭瞧向她。

  魏方圓來到近前:“都說你一幅畫就賣了3萬塊哩,是真的嗎?”

  盧安懵逼,一幅畫就賣了3萬,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問:“你在哪里聽到的?”

  魏方圓臉色紅暈地說:“外面都傳瘋了啊,村里都傳瘋了!”

  聽到這話,屋里的三兄妹面面相覷,這都不用猜,肯定是從大姑和小姑那里傳出來的。

  想起來年初六要建新房子的事,想起大姐要買店鋪的事,盧安沒有選擇糾正,而是將錯就錯。

  在魏方圓那不可思議地眼神中,他點點頭:“是有這么回事。”

  “我個天,盧安你怎么這么猛!”

  盡管來路上魏方圓已經相信了大半,畢竟空穴不來風嘛。而且她從小就知道盧安會畫畫,還寫得一手好字。

  但此時得到當事人的承認,她還是忍不住驚呼出了聲。

  哎喲,老夫都那么大年歲了,怎么看到這種小姑娘地崇拜眼神還是那么有成就感呢。

  魏方圓此刻顯得很激動,比盧安這個當事人還激動,連忙拉住他手臂問:“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

  盧安笑著把她安撫到條凳上,告訴她:“就今年下半年。”

  今年下半年?

  她一下子就把畫畫跟盧安下半年成績波動的事情聯想到了一起。不過礙于盧燕和宋佳在,她沒問出來。

  盧燕找個干凈搪瓷杯,倒一杯熱水給她,問:“方圓,這消息都傳到你舅舅那邊了?”

  魏方圓是一路小跑過來的,現在正好有點口干。

  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她才說:“對呀,我就是從舅舅口里得知的,他問我這事是不是真的?”

  宋佳把身子伏在桌子上,眼睛bulingbuling閃爍:“那方圓姐你是怎么回答的?”

  魏方圓脆生生地表示:“我實話實說啊,我不知情還能怎么說。”

  宋佳癟癟嘴,“真沒趣,我還以為方圓姐你會把我哥夸得天花亂墜呢。”

  魏方圓貓一眼盧安,又把杯子里剩下的熱水喝完,放下杯子說:“你哥不用我夸啊,今晚村里有一家算一家,都在談論你哥的事,不信你去外面走”

  “盧安,盧安!出來走兩步,讓大伙看看大畫家是什么樣子的。”

  “來,出來走兩步,走兩步!”

  魏方圓口里的“去外面走走”還沒說完,就聽十字路口有人在高聲喊了。

  盧燕在家待的最久,一聽就知道是誰:“方圓小叔的聲音。”

  盧安也聽出來了。

  魏斌是十字路口的樂子人,聲音非常有辨識度,大家茶余飯后的大部時間就是聽他吹牛逼了。

  不過這人雖然愛吹牛逼,但卻是鎮中的語文老師,后面抓住一個機遇,直接把鎮上三分之一的房地產收入了囊中。

  外面很多人在起哄,而且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快到了門口。

  想著哥要出風頭了,宋佳激動又擔心地焦急問:“哥,怎么辦怎么辦?”

  見三女不約而同地望著自己,盧安倒是淡定地很,從兜里掏出100塊錢,打開門就向小賣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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