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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少于200萬都是對它的侮辱

  回到家,哼著小調的主任意猶未盡。

  見狀,妻子問他:“今天是遇著什么好事了,這么開心?”

  主任接過茶說:“不得了,我們南大出了個厲害人物喲。”

  妻子好奇,坐對面問:“哦?什么厲害人物?說來聽聽。”

  主任喝口茶,覺得有點渴,又喝口茶,接著把今天在畫室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說完后,又感慨一句:“我要是能有個這樣的兒子就好了。”

  妻子相當驚訝,以為在聽天書:“不到20歲的年紀,就有這成就了?我怎么感覺在聽戲一樣?”

  “是啊,我也以為是假的,可他就是真的。”

  主任再次發出感嘆:“這是天賦,老天爺追著喂飯吃的那種,生來就是人上人。”

  兩口子相處幾十年了,妻子懂他,能為一個人連著發兩次感慨,這還是頭一次見,想來這個叫盧安的真有那般本事。

  逮著這個信息消化一會,妻子問:“就算很傳神,但沒經過市場和專業人士驗證,你怎么知道那畫很值錢?”

  說到這個,主任起身去書房找了找,找出幾分報紙遞給她:

  “你看看,看完后就知道我所說真不真了。”

  《人x日報》和《中國青年報》,接過這兩份報紙,妻子驚訝更甚,都上這種報紙了?

  讀完新聞,妻子沉默了,稍后又低頭讀了一遍,半晌抬頭問:

  “你說的這個盧安是不是伱們商學院迎新晚會上很會唱歌的那個?”

  妻子也是學校的教授,不過在外語學院任教,那次偶然看到了盧安唱歌。

  主任點頭:“你見過的,就是他。”

  妻子笑了笑說:“老唐,我們打個商量,哪天趁欣晨在家,你把盧安帶家里來吃個飯。”

  主任一愣,坐正身子問:“你想干什么?”

  妻子說:“欣晨不是一直鬧著要出國留學嗎,我在想,要是國內有個牽絆,會不會就不出國了?”

  主任聽得有點頭暈:“女兒都快畢業了,差歲數呢,你別亂想。”

  妻子坐過去挨著他,“我看了那盧安,很有眼緣,差個幾歲算什么,說不得見一面就好上了呢,你也不想女兒出國后就不回來了吧?那我們以后老了怎么辦?”

  這年頭很多人出國就不回來了,這種風氣讓妻子很是擔驚受怕,就一個女兒,自然是呆在身邊好。

  主任有些心動,盧安外在條件很耐打,女兒說不定就真看上了,但思考一番后搖了搖頭:

  “這事你別想了,我聽法學院的老陳提過一嘴,老陳之所以拜托我們關照盧安,是因為他也是受人所托,而所托之人的女兒就非常鐘情盧安。”

  聽到這話,妻子怔住了,果真不再提這茬,只是拿起報紙看了又看,連著嘆了好幾口氣。

  她出生于一個知識分子家庭,從小父母就很注重這方面的教養,唆使女兒挖人墻角這類事情是無論無何也說不出口的。

  不同于妻子的連連嘆氣,也不同于妻子的道德情操,主任是單純覺得女兒算不上多出眾,盧安不一定看得上她,所以才不往那方面多想。

  回到教師公寓,葉潤進門就氣不打一處來。

  只見盧安癱在沙發上,頭沒洗,澡也沒洗,棉拖一只在茶幾上,一只在另一沙發上,對著天花板發呆。

  葉潤一邊收拾鞋子,一邊嘲諷他:“你以前不是最愛干凈了的嗎,怎么今天這么邋遢了?”

  盧安瞄了瞄她,“別打岔,我肚子在消食。”

  葉潤直翻白眼,“餓了一天,我讓你別猛吃那么多,不信,現在知道難受了吧?”

  盧安揮揮手:“你要是來跟我斗嘴的,可以回宿舍了,你要是來照顧我的,就去幫我燒兩桶熱水,等會順便幫我洗下衣服。”

  葉潤可不慣他:“你不是自詡風流瀟灑嗎,不是有那么多女生喜歡你嗎,為什么不找個臨時女朋友來幫你洗衣服,說不好人家還愿意幫你暖床呢。”

  盧安斜個眼睛瞅她:“要臨時女朋友干什么?我有小老.”

  “小老婆”三個字還沒說完,只見眼前一黑,兩只棉拖精準地砸在了自己身上。

  盧安半坐起來,怒斥:“還好我躲得快,你是想砸我面上,讓我毀容?”

  葉潤彎腰重新撿起棉拖,“毀容不正好么?這樣能檢驗哪些女生是真的喜歡你。”

  盧安重新躺沙發上,悠悠地開口:“得了吧,我看你就是想把我毀容,然后獨占我。”

  “切!人嫌狗棄的東西,也就別人眼瞎把你當寶,我看都懶得看一眼。”

  說罷,葉潤不再跟他耍嘴皮子,先是去洗了碗筷,把客廳和餐廳拾掇一番,最后燒了兩桶水就走了。

  臨走前還刻薄道:“今晚別再畫了,不然變憔悴了那些花一樣的姑娘可就不喜歡你了。”

  他娘的人心懷了哎,一點都不可愛,老子現在需要照顧,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碎碎念一陣,盧安爬起來,找出換洗衣服洗澡。

  再世為人,他很惜命,真怕猝死了,倒頭睡到凌晨三點才起床繼續畫第三幅油畫《金陵的冬天》

  有前面兩幅畫的效果打底,盧安整個人充滿了自信,筆起筆落,簡直是信手拈來。

  這一畫又是過去了四個小時,直到葉潤送早餐過來才停下。

  把米粉放餐桌上,她擔心問:“你又畫了通宵?”

  盧安把頭扭過來,睜大眼睛:“你看我眼睛,是不是血絲不見了?”

  葉潤細細觀察一番,確認他睡過覺后才放過他,“今天變天了,外面好冷,你趕緊趁熱吃吧,不然涼了就沒味道了。”

  “嗯。”

  吃貨盧對于吃還是比較講究的,當下來到餐桌前吃了起來。

  反正最重要的《無題》和《夜雨》已經畫完,這第三幅畫可以緩一緩,并不是說它質量不行,而是他現在手熟,歇一歇也不影響后續。

  連著吃了三筷子,盧安才想起來抬頭問:“你吃了沒?要不再吃點?”

  葉潤搖頭:“我跟向秀、蘇覓和夢蘇她們吃了的,你自己吃。”

  接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在冷冬里,他很是享受溫熱的早餐。

  葉潤也沒打擾他,先是站在畫架前好一會,直到他快要吃完了才問:“這幅畫還要畫多久?”

  盧安回頭瞧眼:“不好講,我今天要是去上課的話,斷斷續續可能要兩天。”

  葉潤問:“你這次打算連著畫幾幅?”

  盧安伸出4根手指:“靈感只能支撐我畫4幅,后面得繼續找資料。”

  葉潤忽然轉變話風,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這畫是不是很值錢?”

  聽到這話,盧安差點笑出了聲,得意洋洋地說:“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誰畫的,像那副《無題》,起拍價少于200萬都是在侮辱它。”

  兩百萬.!

  面對這天文數字,葉潤難得地沒有懷疑和反駁,因為她悄悄看過關于他的所有新聞報道,自然知曉那副《永恒》作品的拍賣底價就預估在200萬起步。

  看她沉默,盧安眨眨眼,嘚瑟問:“怎么不做聲了?嚇到了?”

  葉潤沒理會他的賣弄,面露擔憂:“這些畫這么貴重,放這里安不安全?”

  這個問題他也有琢磨過。

  前生他可能是名氣不顯的緣故,并沒有丟過畫,今生的話,一切都是未知數。

  盧安想了想道:“以后我畫出比較滿意的畫作,我會通知俞莞之及時拿走,要是一般的作品,就放家里吧,這幾年應該還算安全。”

  見他有考慮,葉潤放心不少,當即說:“你上午是滿課,你先去上課,我幫你守家。”

  盧安疑惑:“星期三,我記得你上午有課的呀?”

  葉潤輕嗯一聲:“本來有,但老師兒子結婚,上個星期五提前上了。”

  “行,你要是無聊就看會電視,我臥室還有一臺收音機,你也可以試試。”盧安沒矯情,吃完粉就走了。

  走出教師公寓,他沒有先去教學樓,而是趁著還有時間繞到校外給俞莞之打了個電話。

  “盧安?”

  “對,是我,俞姐你忙不忙?”

  俞莞之同父母相視一眼,起身離開餐桌去了陽臺,“你是找我有事?”

  知道她是個大忙人,盧安選擇長話短說:“我這兩天畫了兩幅畫,你要是有空就過來看看,沒空讓你司機拿走也成,放家里我不太安心。”

  一句“有空就過來看看”,一句“放家里我不太安心”,她理解盧安,一般情況下不會說這種程度的話,俞莞之立即引起了高度重視。

  應聲道:“好,我等會就過來。”

  結束通話,俞莞之第一時間給了陳泉電話,“陳伯,你抽空陪我去趟金陵。”

  這語氣,連問候都省了,陳泉反應過來:“盧安有新動作了?”

  “是,我剛接到了他通知,他讓我把畫盡早拿走。”俞莞之如是說。

  陳泉問:“什么時候出發?”

  俞莞之想都沒想,“現在就走。”

  “我馬上過來。”陳泉把聽筒放回去,起身對旁邊的老朋友說:“我有事要出去趟,咱們的事回來再談。”

  朋友問:“去見盧安?”

  陳泉沒回。

  朋友興致勃勃跟上:“是出好作品了吧,帶我去瞧瞧。”

  陳泉停下腳步:“俞小姐也會去。”

  朋友頓了頓,還是不死心:“咱哥倆相處這么多年了,你還不信不過我的為人?我就這點愛好。”

  陳泉猶豫了,最后點了點頭,吩咐一句:“俞小姐很看重盧安,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朋友拍拍胸膛,拉開后門上了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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