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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震撼,怎么這么牛逼?

  前生和孟家相處了一輩子,他對孟家每個成員都了解很深。

  昨夜給文杰大哥打完電話后,盧安就在揣測,夢姨和孟叔會在什么時候知道自己這邊的事?

  昨晚?

  還是今早?

  身為老油條,前世在幾個紅顏知己中基本沒犯過大錯,今天上午陪清水觀看了一場拍賣會后,盧安掐著點給清池姐再次去了電話。

  理由都想好了,下午有珠寶場,他想問問清池姐喜歡什么類型的珠寶?

  目的嘛,就是試探一下夢姨去了長市沒?

  如果去了,那讓清水跟夢姨說幾句。

  要是沒去,他就放心了。

  其實以他的分析來看,夢姨是個急脾氣,得知自己三幅畫賣了900萬,大概率會殺去長市。

  至于車子和房子,孟家會不會發現?盧安覺得只是一個遲早的問題,不存在保密多久的可能性。

  畢竟李龍一家就在長市呢,只要他們家隨便一人去湘雅醫院走一遭,差不多就露餡了。

  既然這么容暴露,那他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這般做,盧安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邊。

  用意不復雜,就是要趁早套牢清池姐,爾后花個幾年時間漸漸把自己根深蒂固地植入她心里,在無形中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等幡然醒悟過來時,發現已然離不開對方。

  假如能盡善盡美地做到這一步,那離抱得美人歸不遠了。

  要不然以清池姐那顧全大局的性子,等到大四畢業再發起進攻,可能黃花菜都涼了,可能一切都晚了。

  因為在那時候,清水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清池姐肯定會選擇避讓。

  而如果通過大學四年把自己印到她心里去,畢業后再狠狠燒一把旺火,任何心愿都指日可待。

  所以,背后擁抱清池姐也好,正面偶爾摟抱也好,包括買房和買車,都是他精心編織的一張網。

  除了以上原因,同時還可以把觸手不著痕跡地輻射到孟家眾人。

  換句話說,就是鋪陳。

  現在把自己和清池姐的關系以這種方式鋪陳到孟家人眼里,將來要是自己和清池姐真走在一起了,孟家人也不會覺著太過突兀,不會一時難以接受。

  這樣的話,反對聲就不會那么強烈了,清池姐的壓力會小很多。

  當然了,話說回來,自己喜歡清池姐這事,現在肯定是不能承認的。

  要是現在就把狼子野心給抖露出來,他敢保證明后天能在金陵見到夢姨。

  把買珠寶的事情講給清水聽,后者沒反對,一臉笑容地支持他。

  隨后找到公話亭,撥號,等待.

  “咚”

  “咚”

  客廳中,當電話鈴聲響了兩次后,在親媽的注視下,孟清池伸手拿起了聽筒。

  “喂,你好。”

  “清池姐,是我。”

  一聽到這個敏感的聲音,李夢身子不由端直了幾分,豎起耳朵認真聽。

  余光把母親的形態看在眼里,孟清池措辭問:“小安,伱上午不是要帶清水去拍賣行現場觀看嗎,怎么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自從去年他在湘江邊從后面摟抱了她許久后,自從她給了承諾后,孟清池有一陣子不當著盧安的面提“清水”了。

  可今兒突然提起,難道自己猜準了?

  夢姨在長市?在旁邊?

  思緒急速轉動,得出大致結論的盧安拉過清水,“來,你跟咱姐聊。”

  一句“咱姐”,孟清水臉上的笑容更甜了幾分,接過聽筒:“姐,我和盧安剛從古董拍賣場出來,下午我們要去看珠寶場,告訴你哦,有好多漂亮的鉆石翡翠,他想問問你喜歡什么樣的?”

  孟清池笑著說:“不用給我買,姐不愛佩戴這些東西,倒是你和小安,要是遇著喜歡的了,價格也合適的話,可以試試看。”

  她沒提錢的事。

  因為她知道妹妹這次去了滬市肯定不會落空,小安是一個很大方的人。

  兩姐妹就著珠寶翡翠瞎聊了一陣,盧安也時不時搭句嘴,給點意見,還一個勁勸說清池姐也買兩件。

  十來分鐘后,盧安忽然通過電話問:“清池姐,夢姨和孟叔平時喜歡什么樣的首飾?”

  聽到這話,心照不宣的孟清池抬頭看眼旁邊的親媽,明白這是在試探,暗道小安太聰明了。

  繼而在想,這通電話是不是小安故意打過來幫自己解圍的?

  要真是這樣,孟清池內心猛地一跳,驟然生出一個念頭,今后清水可能抓不牢他,今后自己.

  到這,她強行中斷了思路,微笑著對電話說:“你夢姨就在這里,你親口問她老人家吧。”

  小安在試探,孟清池來一招一劍穿腸,直接挑破窗戶紙,免得猜來猜去說了不該說的話。

  “啊?”

  盧安很有表演天賦的啊一聲,然后吶吶地說:“夢姨也在啊,我之前還和清水講,等中午下班時,給夢姨打電話咧。”

  本來李夢還在懷疑這話真假的,可一搭上“清水”二字,頓時信了,伸手摁開“免提”鍵,湊過去點說:“小安,謝謝你的好意,姨全身都佩戴有首飾,暫時不需要,你把錢留著吧,留著以后干大事用。”

  她說的都是實誠話,孟家條件在寶慶這一畝三分地都算挑尖兒的了,像金項鏈、金戒指、金耳釘、金手鐲,她早就有了,還不止一套,有兩套替換的。

  不過盧安是誰呀,財大氣粗,人帥嘴甜,三言兩語就把李夢哄高興了,最后她沒再拒絕,只是連著囑咐了兩句少花點錢,少花點錢。

  掛斷電話后,盧安對孟清水說:“我們先去匯合俞姐、伍丹、吳語他們吃中飯,下午去看珠寶場。”

  孟清水笑意盈盈地應聲好,跟著他回了海博拍賣行。

  另一邊,長市。

  隨著通話結束,隨著紅色聽筒放回去,客廳迎來了短暫的安靜。

  母女都在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兒。

  通過剛才這個電話,李夢壓下了來之前的懷疑。

  或者說,不敢再輕易懷疑小安和大女兒的關系了。

  你想想,在滬市拍賣會這么重大的場合,小安都全程帶著清水,還沒避諱大女兒,兩人還主動給大女兒打電話詢問珠寶的事情,這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挑不出一丁點毛病。

  這般想著想著,李夢忽然覺著自己是不是太過冒失了?是不是擔心的過頭了?

  清池這些年一直代自己照顧小安,兩人感情深厚。

  如今小安發到了,買房給大女兒住,教她開車,似乎一下子變得能理解了。

  至于房子那么貴,車子貴,那也只相對于普通人來講,跟小安的豐厚身家比,什么都不是。

  松了一口氣!

  松了一口大氣,經此一事,以后要是沒有實際證據擺在跟前,李夢都不敢往這邊胡亂疑神疑鬼了。

  因為她明白,有些東西,要是生疑多了,容易遇著鬼,說不得就變成真事了。

  不過,李夢對這事還是留了個心眼。

  親媽臉色多云轉晴,孟清池同樣暗暗松弛了許多,但她并沒有樂觀。

  通過這個900萬,通過這個電話,聰慧如她,隱隱感覺小安在下一局大棋,自己也好,妹妹也好,父母和大哥大嫂也罷,似乎都是他的棋子。

  孟清池一直在琢磨,在尋根究底,自己在這盤棋里扮演什么角色?棋局的結局指向何方?

  靜默好一會,李夢率先打破僵局說:“你舅舅在樓下等,我們下去吧,別讓他等久了。”

  孟清池跟著起身,出了門。

  離開前,李夢還不忘夸贊一番:“這小樓真心不錯,對面就是派出所,安靜又安全,小安是個有心的。”

  孟清池早就感受到了盧安的心意,有些欣慰的同時,還夾雜一絲惆悵。

  看到母女倆有說有笑下樓,李龍從藤椅上站了起來,很是困惑,姐姐急趕趕地跑過來,難道沒找到丁點兒蛛絲馬跡?

  他這個做舅舅的都明顯感覺不對勁了,精明如姐姐難道真沒察覺清池和盧安的異樣?還是說,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在,自己誤會了?

  想到“誤會”,李龍立馬搖搖頭。

  他在體制里混了那么多年,能混到如今高位,自有一套他的生存哲學和看待事物的法子,清池和盧安之間沒那么簡單。

  不過親姐都放寬了心,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李龍也自不會再提。在他看來,盧安是了不得的青年才俊,只要是孟家女婿就好。

  至于盧安最后是娶了清水?還是娶了清池?他沒那么關心。

  或者硬是要挑一個的話,李龍更傾向于清池,因為這大外甥女平日里跟他來往多,更親近幾分。

  金陵。

  當盧安帶著孟清水、吳語去了珠寶拍賣場場的時候,葉潤從收件箱拿了一堆報紙在看,170萬,172萬,560萬,算算,心算一算。

  902萬!

  葉潤迷登了。

  她忽地想起了盧安說過的一句話“我全都要”,這混蛋資本更足了,以后肯定會更加囂張。

  不會孟清池和黃婷真的全都要吧?

  那孟清水呢?他會不會要?

  那劉薈呢?他會不會要?

  一個902萬,直接把葉潤給整魔怔了。

  某個時刻,她低頭瞅眼自己的胸口,稍后舒口氣,還好,還好,自己生的沒那些人好看,不然真不敢呆他身邊了。

  這混蛋,不,這流氓挑食的,自己應該安全。

臆想了會,葉潤臉熱熱地,慢慢變紅了,從耳根往下,順延紅到脖頸  呸!我去想這個干什么?我去為她們擔心干什么?

  盧安是混蛋,她們難道看不清么?要是還被得手,那只能說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

  想到一個愿打一愿挨,李夢蘇的身影突兀地鉆進了她腦海中,貌似這個愿挨的還沒徹底死心哩.

  想著自己沒事在背后編排起了室友,葉潤一個人樂得不行。

  另一頭。

  被葉潤編排的李夢蘇在圖書館呆了一上午,聽到外面傳來廣播聲音,她收起書本對旁邊的蘇覓說:“到飯點兒了,我們走吧。”

  蘇覓點下頭,把書本歸置整齊后,朝門口走去。

  出了圖書館,蘇覓問她:“去哪吃?食堂,還是外面?”

  李夢蘇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去外面,放假我們都還在看書,要好好吃頓美食犒勞犒勞自己。”

  蘇覓巧笑著接話:“還應該買份《新民晚報》。”

  小心思被拆穿,李夢蘇有些害羞,但自己暗戀盧安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很快又調整了過來,走出校門后,直直來到了報刊亭。

  此刻報亭前面圍了一圈人,李夢蘇隔著人群喊:“師傅,幫我拿一份新民晚報。”

  賣報老頭對這位漂亮學生有印象,經常來這兒光顧生意,當下從熟悉的位置拿一份報紙遞了過去。

  付錢,接過報紙,李夢蘇迫不及待地找了起來。

  其實不用找,俞莞之和陳泉為了擴大海博拍賣行的影響力,進一步打開它的名氣,昨晚“中國首個印象派及當代藝術夜場”的拍賣會新聞就橫陳在頭版頭條位置。

  “我個天!”

  看到新聞標題,李夢蘇下意識驚呼一聲,隨后怕敗壞自己形象,又連忙閉上了嘴。

  見平時很淑女的閨蜜一下子變得咋咋呼呼,蘇覓也好奇地湊了過來。

  新聞正標題:當代世界級藝術大師盧安超越畢加索,創造記錄!

  緊著下面是新聞副標題:三幅畫拍賣破千萬,盧安一夜成名!

  一正一副倆個新聞標題看完,蘇覓原地靜了好會,隨后才快速往下閱讀新聞正文內容。

  《金陵的冬天》拍賣170萬!

  盯著“金陵”這兩個字,再聯想起去年冬天盧安跟自己和夢蘇在圖書館待的那段日子,蘇覓如今百分百確認此盧安就是彼盧安了,沒跑了。

  《自然頌》拍出172萬。

  《永恒》超越畢加索的《戴帽子的女人》和莫奈的《臺階》,斬獲560萬驚天價!

  花了5分鐘把報紙讀完,李夢蘇不敢置信地問:“覓覓,你說是真的嗎?他的畫竟然超、超過了畢加索和莫奈”

  李夢蘇現在很激動。

  即使盧安沒和她戀愛,即使盧安和她沒一點關系,可是她就是希望盧安過得好,他過得越好,他越成功,李夢蘇就越暗自欣喜。

  沒有理由,就是純粹地祝福他。

  蘇覓沒做聲,愣了兩秒后,又從頭到尾把新聞內容讀了一遍,第二次看完才說:“新聞的主要意義就是宣傳功能,可能有水分,但這事應該假不了。”

  蘇覓見多識廣,稍加琢磨就品出了新聞背后的真相,盧安的畫作超過畢加索和莫奈肯定是真事,但海博拍賣行為了博出名,可能沒有用畢加索和莫奈最頂級的作品進行拍賣。

  可就算是這樣,蘇覓也覺得很了不起了。

  聽完閨蜜的分析,李夢蘇又朝報刊老頭喊:“師傅,把蘇省日報來一份。”

  “好嘞。”賣報老頭當即又找了份蘇省日報。

  這份報紙果然也有刊登拍賣會的消息,但新聞標題更加夸張:拳打畢加索,腳踢莫奈,一代藝術巨匠崛起!

  不止新聞標題恐怖,內容更是添油加醋,導致李夢蘇讀完都忍不住吐了吐舌頭,“盧安太厲害了!”

  蘇覓會心一笑,“海博拍賣行的能量很大,你去買份中國青年報試試,估計也有報道。”

  李夢蘇轉頭再次朝報刊亭里喊:“師傅,來份中國青年報。”

  賣報老頭擺擺手:“姑娘,你來遲了,沒有了,賣完了。”

  李夢蘇不死心,換一份:“人x日報呢?”

  賣報老頭依舊擺手:“也賣完了。”

  李夢蘇順口問:“今天怎么賣得這么快?以前可不這樣啊。”

  賣報老頭咧開沒了門牙的嘴:“今兒不一樣,你沒看新聞嗎,中國出了一個大畫家。”

  李夢蘇聽得咂舌,回頭問閨蜜,“弄這么大動靜,盧安會不會暴露?”

  蘇覓沉思一陣,說:“盧安背后的人比我想得還厲害,不過該知道他的人估計早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像我們、像這些人,他們不讓我們知道,永遠不會知道。”

  這話很繞,但李夢蘇卻秒懂,感慨道:“千萬啊,那是好多錢,我真不敢想象。”

  此時蘇覓想的不是千萬,而是創造千萬的人,盧安。

  她承認,看走眼了。

  當時在圖書館初相識,見他望著自己微微失神,她以為又是一個相貌不俗的登徒子,沒想到這么有才華。

  穿過馬路,李夢蘇指了指左側一家飯店:“我們去湘南蒸菜館吧。”

  蘇覓這次沒打趣她,說好。

  點完菜,兩人坐在了最里邊的桌子,李夢蘇拿著兩份報紙又忍不住細細翻讀了一遍,末了低聲說:“我好羨慕黃婷。”

  形影不離地相處了這么久,蘇覓對閨蜜的心思了如指掌,想了想說:“夢蘇,你要是真的忘不了他,也許以后還有機會。”

  李夢蘇抬頭,一臉不解。

  她自認為比不過黃婷,對上黃婷完全沒信心,何況對方還占據了大勢。

  蘇覓沒直白地講,只是委婉地說:“盧安如果是一般優秀,黃婷足夠抓牢他。

  盧安要是太過優秀,黃婷要是沒有相應的胸襟和氣度的話,可能會自我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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