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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俞莞之的愛情

  夜深的時間最浪漫,幽閉的環境最讓人浮想。

  凝望著床頭柜上的蘋果和小真人,俞莞之眸中水霧越來越彌漫,眼神越來越柔和。

  有一瞬,她有一股跑去金陵見見這個小男人的沖動,敲開他的腦瓜子看看,為什么會想出這么個折磨人的法子?

  揉了揉眉心,俞莞之起身離開時了臥室,先是找出換衣服在浴缸泡了個澡,然后來到沙發上,剛一坐,視線就落到了日歷上。

  日歷上圈了兩個日期:

12月2日3月2日  定定地瞧著這兩個日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違規了?

  是不是還當數?

  要知道雖然這一個多月沒有見到真人,可是卻隔著電話聽了他的聲音,隔著電話她再一次享受了人間至樂。

  拿起筆,她想改日子,把3月2日改成4月2日,算是重新開始。

  可筆尖剛要落到日歷上時,她又踟躕了,徘徊了,猶豫了。

  發呆良久過后,她最終輕輕嘆了口氣,收了筆尖,擰好筆帽,把鋼筆擱到了茶幾上。

  她不知道為什么要嘆氣?

  可此時此刻,卻遇到了這輩子最大的難題。

  從小到大,超過一般人的聰慧和強大家世讓她的人生變得順風順水,別人為之頭疼的窮困、潦倒、不自信等,她通通都沒有碰到。

  但沒想到,會在人生即將步入30歲的這個年齡當口,有一道未解之謎擺在她跟前,讓她選擇,讓她絞盡腦汁去破解。

  誠然,這個問題她完全可以仗著家世讓小男人無法拒絕,以力破之。

  可要真這般做了,俞莞之會自己瞧不起自己。

  也必定得不到她想要的感情。

  好吧,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沒法再自欺欺人,她不得不承認,事情在演變,事情出乎了她的預料:從前幾年覺得好玩而去挑逗他,到如今為他糾結矛盾,自己的立場一直在變,變得對他有了感情。

  俞莞之雖然還分不清這感情屬于哪類?

  是愛情?

  或僅僅是排解孤單的“伴侶”?

  但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感情屬于哪一種,盧安給她帶來了不一樣的觀感,帶來了不一樣的體驗,是她做夢都沒想過的美妙,她現在有點擺脫不掉。

  或者說舍不得擺脫掉。

  要不然人生再富足、擁有再多,也顯得黯淡無光。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黑暗一層一層在渲染加深,俞莞之就那樣獨孤地靜坐在沙發上,沒有開燈。

  此時她的瞳孔沒有焦距,沒有去觀望窗外的霓虹夜景,也沒有傾聽一波接一波的喧囂聲音,她在想,她在反思。

  反思到底哪里出錯了?

  反思為什么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方?

  反思自己和盧安之間的友誼為什么會慢慢變質?

  反思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放下高傲的?

  是的,就是高傲!

  過去30年,追他的男人數不勝數,幾乎涉及到每個行業每個領域的精英,其中有幾個人各方面都十分優秀,為止家里人都勸過她好幾次,可她愣是一個都沒看上,卻偏偏對這個比自己小9歲的男人上了心。

  思緒飄到91年。

  思緒飄到3年前。

  思緒飄到那個早秋,自己和他相識的那一天。

  當初他還懵懂青澀,臉上稚氣未脫,給人濃濃的嬌嫩感。不過有一個地方非常獨特,那就是與長相不匹配的眼神。

  俞莞之到現在都還有清晰印象,初次見面在貴妃巷9號門牌大門口,盧安看向車里的自己時,停了兩秒,隨后就移開了,沒有同齡人的視覺沉迷。

  比如盧安的那個同伴李冬,每次見到自己都是目光亂撞,落荒而逃,但這現象并沒有發生在盧安身上。

  甚至相較于那些中年男人,盧安望向自己的目光都會沉穩很多,沒有那么多浮躁和隱晦的貪婪,這讓她好感大增。

隨著接觸,盧安的逆天畫畫天賦驚艷了她  隨著接觸,盧安的花心程度同樣驚愕了她。

  十七八歲的年紀,卻同好幾個女生糾纏不清。更讓她無語且不敢想的是,其中還有一對姐妹花。

  一對長相、氣質、學歷、身材和家世都稱得上萬里挑一的姐妹花。

  尤其是孟清池,同為女人的俞莞之縱然對自己無比自信,卻也十分欣賞對方的那份風情。

  妹妹對他死纏爛打不放手,他轉頭卻愛上了姐姐,試問怎么不心驚?

  那時候俞莞之覺得這出戲好難得,她想看。

  覺得這出戲好有味,她想看。

  覺得這出戲發展下去必定驚心動魄,她好奇,她還是想看。

  只是沒想到發展著發展著,自己會從看戲人變成了戲中人。

  入局了!

  這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俞莞之暗暗反思,自己當初之所以會挑逗盧安,之所以會覺得玩弄他特別有趣,特別解壓,關鍵就在于這個小男人的花心。

  關鍵就在于這個小男人心里有人。

  關鍵就在于這個小男人十分愛孟清池。

  要是盧安心里沒人,要是盧安沒那么愛孟清池,要是她沒察覺到孟清池在他心里的與眾不同,俞莞之自認為不會去捉弄他,不會對他放下戒心。

  對,就是放下戒心。

  之所以對他沒有嚴謹設防,思來想去,她得出了七大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盧安愛極了孟清池。

  著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她當時覺得,一個男人那么愛一個女人,應該不會再把精力放到其她女人身上,會從一而終。

  可現實盧安給她上了一課。

  狠狠上了一課!

  等她回過味來時,等她知道盧安是個花心蘿卜時,已經晚了,自己已經對他有了極其好的印象,自己已經和他私交甚厚了,這就從根本上瓦解了自己對他拉圍墻、設防護網的必要階段。

  要是換做一般人,換做盧安是單身沒對象,那從一開始接觸起,俞莞之就會對他公事公辦,對他有防范心,不會給他任何私下接觸自己的機會。

  如同過往她對待其他男人一樣。

  第二個原因是,盧安的畫畫技藝太過高超,天賦太過異稟,讓她起了愛才之心。

  試問17歲的年紀就能畫出《永恒》這種超越宗師級的油畫,試問17歲的年紀就能在畫壇開宗立派,這是怎么樣一種瑰寶?

  自身對畫畫極為感興趣、對畫壇打算深耕的俞莞之怎么能拒絕的了這種誘惑?

  所以,從一開始,從一接觸起,對他就是偏心的,給了別的男人無法比較的平臺和機會,待在自己身邊的機會,跟自己單獨相處的機會。

  第三個原因,就是兩人的年齡差。

  盧安小自己9歲,巨大的年齡差太過迷惑,這讓她本能地、沒過多的往那男女之情方面想,同面對其他男人相比,戒心沒那么高。

  后面發現他喜愛孟清池時,俞莞之心里更多的是一種看戲狀態,還沒從本質上清楚認識到這個小男人喜歡大姐姐,還沒從本質上意識到自己已經處于危險當中了。

  第四個原因,就是盧安的長相和氣質。

  不可否認,美好的事物總是會讓人格外寬容對待的,俞莞之也不例外,盧安不俗的皮囊和氣質挺符合她的眼緣,從而得到了優待。

  第5個原因,就是盧安的家世。

  當初俞莞之從周靜妮和周昆口中得知盧安的凄慘身世時,從孟清池嘴里得知盧安有精神衰弱的情況時,生了同情心,這樣的貧苦環境,有些沖擊到了她。

  她甚至換身份想過,要擱她是盧安,估計沒那么樂觀,估計除了學外,她也不會往其它方向發展。

  但盧安卻逆命而生,乘風而起,鳳凰于飛,讓俞莞之刮目相看。

  第6個原因,也是讓俞莞之目前最陷入困境的原因,這小男人年紀雖小,可調情手段卻極其高明,讓她欲罷不能。

  她幻想過接吻,卻沒想過可以那樣接吻。

  她沒想過一雙手可以在自己身上有那么多花樣。

  她沒想過餅干大的舌頭可以讓她欲生欲死,真是舍尖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那種觸感和玄妙,她閉上眼睛就能想起,歷歷在目,仿佛上一秒才發生。

  她沒想過,在情愛游戲中,牙齒都能發揮作用,摩挲著一拉一咬,自己心口位置就被他折騰的充血不已。每每回想起,身子骨就癢癢的難受。

  她沒想過,他隔著褲子都能手段頻出,都能讓她丟盔棄甲。

  她更沒想過,會迷戀他在自己身上的感覺。那種感覺是厚實的、封閉的、有安全感的,還十分浪漫。

  第7個原因,就是盧安的反差感。

  當初一開始逗他時,這小男人顯得極其害羞,不敢和自己眼睛對視,這讓她覺著十分好玩。

  可對視著對視著,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形勢變了,貓鼠易主了,自己從把控方向的那個人變成了被迫人。

  自己逗他,變成了自己要躲著他。

  自己逗他,變成了他反過來吻住自己。

  這種前后的巨大反差感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說實話,要是知道這小男人膽子那么大,她從一開始就不敢惹他,也不會惹他。

  他就如同一個奧斯卡影帝一般,在這場攻守戰場中,完美演繹了生澀和老手這樣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讓她有點反應不過來,就淪陷了。

  當然了,除了這6個原因外,俞莞之自身也有兩個原因,也正是這兩個原因給了小男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一個是自己從沒經歷過感情。

  快30歲的年歲讓她羨慕那些有家庭、有對象的女人,她外表雖然很淡然,但畢竟是女人,也有自己的需求。

  這種需求,有對愛情的渴望、有身體本能的生理需要,所以一接觸到盧安這種對付女人極其高端的獵手,她不知不覺沉迷了。

  另一個原因是她的心結。

  或者說,正是因為心結,她才會愿意跟盧安頻繁相處,要不然就算自己再怎么生理寂寞,發現不對勁時,也會從容地抽身而退。

  因為只要她想,根本不會缺男人。

  只要她想,也根本不缺嫁。

  如此種種,如此多的巧合湊一塊,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俞莞之在想:要不要現在徹底遠離,自己從他的世界中消失?

  可稍后又掙扎:離開他,難道讓其他人替代他嗎?難道讓別人的雙手在自己身上胡亂來嗎?

  她從根本上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不易接受男人。

  小男人的痕跡從無到有,無聲無息花了3年時間才入心。

  也正是因為這種傳統,一旦接受了,骨子里反叛起來就快樂翻倍。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吃過了精細肉食,就很難再回去啃糠咽菜。

  當然了,這個糠咽菜是指過去獨守空房,忍耐寂寞。

  男歡女愛之事,就猶如一個潘多拉魔盒,不打開不接觸還好,一旦接觸打開了,就算俞莞之再高貴再清冽,但終究是一個女人,又如何獨自面對先人幾千年來都沒法解決的問題?

  這個晚上,注定是無眠之夜,俞莞之睜著眼睛到天亮。

  這個晚上,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盧安突然把電話打到了她家里。

  “俞姐,你睡了沒?”

  聽到電話里這個熟悉又充滿魔性的聲音,俞莞之下意識想逃避,想掛斷,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忍著沒這么做:“沒,才歇下來。”

  盧安問:“有沒有收到了我的禮物?”

  俞莞之心突了一下:“有收到,還沒拆開,你給我寄的什么?”

  還沒拆開?

  盧安手指頭點了點聽筒,饒有意味地說:“如果我告訴你,寄的是勇氣,伱信不?”

  俞莞之右手撩下頭發,隨后假裝若無其事地會心一笑:“小弟弟,你不如說是愛情。”

  盧安沒有正面接“愛情”這個話題,而是說:“我們已經不上課了,想著趁這會功夫去一趟工作室,把《約定》錄制出來,你有時間不?一起吃個飯,算是咱今年的告別禮。”

  俞莞之問:“具體什么時候過來?”

  盧安說:“這個周末。”

  俞莞之看了看日歷,周末就是15號和16號。

  她沉吟一番,道:“最近我要去一趟美國,不一定趕得回來,得到時候再看。”

  “哦,這樣啊,那我下個周末過來吧。”盧安瞬間改了日期。

  俞莞之一滯,知道上當了,本欲脫口而出“下個周末也不一定有時間”,但話到嘴巴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能靜默。

  這個電話不知道是怎么掛的,一晚沒睡的女人精神再次恍惚,再次沒了睡意。

  其實她要是知曉盧安只是象征性地試探一下,并不真的打算逼她見面,心里可能會釋懷許多。

  都道關心則亂,遇到了感情上的事,再聰慧的女人也一樣被困擾,這和智商無關,而是跟經驗有關。

  她一張白紙,面對的是一個老油條,怎么可能是對手?

  把聽筒放回去,盧安喝了口茶。

  經過剛才短短幾分鐘的交談,他敢打賭這姐兒已經拆開了石膏雕塑,不過他并不想為難她,所以沒當場拆穿,因為對方不是別人,是俞姐,他得保持一份尊重。

  又是連著喝了幾大口茶,直到把水杯里的茶喝完,他才再次拿起電話,給工作室打了過去。

  這次接電話的是蘿卜絲:“誰?”

  “我。”

  “盧安?”

  “嗯,這個周末我來錄制一首歌,跟你約個時間。”

  蘿卜絲失聲:“新歌?”

  盧安回答:“當然。”

  蘿卜絲麻了,“周末本來打算出海釣魚,你星期六過來,還是星期天?”

  聞言,盧安把時間定在了星期六中午。

  蘿卜絲說:“知道了,沒事就掛了。”

  盧安把聽筒從左手換到右手,“誒,不對勁,你好像不歡迎我?”

  蘿卜絲很是郁悶:“你有見過群演和主演有共同話題的?”

  盧安聽得大樂,笑著掛了電話。

  又是星期二,想著有陣子沒跟曾子芊碰面了,收拾一番,他去了英語角。

  每次來英語角,他會都見到許許多多的新面孔,尤其是大一新生,對學習英語、對用口語和別人交流,顯得非常熱衷。

  在這地方混了一年多了,他總結出了有四類人喜歡來英語角。

  一是想著出國留學的,這類人是主力軍。

  二是英語專業的,或者真正想要掌握好英語這門語言的,他們希望用這種方式鍛煉自己。

  三是新生,他們對大學生活充滿了好奇和新鮮感,對未來有著野心勃勃的規劃,大浪淘沙的一年過后,到大二時,這類人十不存一。

  最后就是他這種了,來英語角目的不是學英語,或有其他事,或者干脆就是奔著妹子來的。

進場就看到了陳麥,這兇妞正跟一伙人圍著交談世界杯,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國人有老外,還有一男一女兩個金發碧眼的外教  還別說,這女外教身材蠻飽滿,前凸后翹,沒個20厘米估計探不到底。

  女外教似乎不認識盧安,見盧安視線掃過幾人,還特意笑著打了聲招呼:“hi”

  盧安跟著“hi”了聲,算是打了招呼。

  等他走過去后,男外教對女外教說:“Lilith,你不認識他?”

  “認識他?他很有名嗎?”女教授意外,反應過來如是問。

  男外教說,“當然很有名,他是盧安。”

  “哦,我的天,他就是盧安?我在德國都聽過他的名字。”Lilith表示很開心,沒想到今天能遇到盧安。

  陳麥把這一切冷冷地看在眼里,心想小爐子這么出名了?心想這女外教真是騷的可以,估計小爐子勾勾手就弄上床。

  眼角余光跟隨盧安身影移動而移動,當盧安走到半路突然回身看過來時,陳麥匆忙收回目光,不著痕跡望向了別處。

  “咦,難道自己錯覺了?這兇妞沒在注視自己?”盧安這般思忖著,走向了曾子芊。

  今天初云也來了,背著一個黑色書包。

  “老板。”

  “盧哥。”

  見他過來,兩女起身迎接。

  盧安對兩人頷首示意,然后問曾子芊,“今天怎么沒去找外教聊天?”

  曾子芊說:“初云妹子第一次來,我帶她熟悉下環境。”

  原來如此,盧安問起了正事:“東久物流公司情況怎么樣了?”

  “昨天剛簽完合同,價格定在72萬,今天楊雪和初見帶著人過去驗查接收去了。”曾子芊如是告訴他。

  72萬么,比當時在會議室預估的還要低3萬,盧安十分滿意。

  接下來,兩人就蘇南的四家超市交換了一些意見,得知四家超市都已經完成了第一階段的裝修時,盧安表示等考完試,會過去實地走訪一遍。

  聊完超市的事情,曾子芊主動閉嘴了,把話題交給了初云。

  從打工妹蛻變成一方主事人,初云有些不太適應身份的驟然轉換,但還是努力說:“盧哥,這是12月金龍魚油和康師傅牛肉面的利潤,36萬。”

  盧安接過黑色背包,點點頭,爾后詢問了一些詳細情況,接著還鼓勵了這個小姑娘一番。

  十來分鐘后,初云突然問了兩人一個問題,“盧哥,曾姐,我以后還能回到步步升超市嗎?”

  曾子芊看眼他,沒說話。

  盧安問:“你想回步步升?”

  初云說:“我更喜歡步步升超市的環境氛圍。”

  盧安思考一番,“你是覺得步步升超市前景更廣闊,對吧?”

  小心思被說中了,初云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說:“我就是想離你們近一點。”

  盧安點頭,能理解,畢竟這小丫頭才18歲,在法律上今年也才正式成年,有這種想法很正常,“可以,不過我建議你再認真考慮一下,批發門店雖然小,但你是老大,事事要經過你,這樣最能鍛煉人。

  當然了,盧哥是通情達理的人,下次見面你要是還堅持回超市,我允許你回來。”

  “謝謝盧哥。”初云有些忐忑,然后退到了一邊。

  盧安給曾子芊一個眼神,后者心領神會,表示回去后好好做她思想工作。

  要分開前,盧安想到了答應初見今年開奧迪回去幫他撐場子的事,于是對曾子芊說:“步步升超市攤子越來越大,跟領導打交道也越來越多,你回頭置辦兩輛好一點的車用來撐場面。”

  曾子芊問:“什么車合適?”

  盧安說:“奧迪吧,我看奧迪就挺不錯。”

  曾子芊把這事記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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