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可是我才剛剛進來啊?”
推門進來的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干練的金發女人,外貌就人類的角度來說算是很不錯的了。林恩此前并未見過她。可是跟在她身后進來的那個黑衣男人他是認識的,就是之前那個開著鋼鐵機械襲擊了他,然后被一個驚恐術嚇跑了的家伙。他的臉上多了好幾處青紫,肌肉還因為疼痛不時地抽動幾下。
古一是感覺到他們要過來了,才走的嗎?對于神秘的保護還真是小心到過分的程度了。
強者不以強大的力量統治弱者,反而是用強大的力量暗中保護弱者?
這個世界果然不正常啊。
尤其是將凡人蒙在鼓中,將神秘與凡世分割開來這一點。掩蓋凡人不可理解的神秘,難道是強者的慈悲嗎?這背后可是不管怎么揣摩都是有陰謀的意味在里面啊。
不過,他還是決定試探一下。
“你聽過古一嗎?”他故作嚴肅神秘地問道。
“古一?那是什么游戲人物嗎?哈皮你知道嗎?”那個金發的女人果然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
好吧,他們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凡人對于本世界的神秘確實是一無所知嗎?那么也不能指望他們能夠做出什么像樣的補償了。無論是沒見過的魔法書,還是精良的魔法裝備,都不可能是凡人能夠拿出來的。至于金銀珠寶?就算是作為真龍,直接開口要也太跌份了吧?又不是什么臭名昭著的貪婪邪龍。
林恩又把嘴巴閉了起來,頭一撇,看向了窗外。今天的陽光還不錯,火字符法術的效果應該會比平常更穩定吧。
他這幅樣子,卻是讓進來的兩個人都感到了不同程度的尷尬。佩珀自然是不會懂林恩的不理會,是因為他們拿不出什么好東西來,她只當是對方看到了撞傷自己的哈皮后,還感到憤怒而已。雖然醫生說了,現在他躺在這里的主要原因不是之前那場車禍帶來的傷害,而是他自己進醫院后莫名作死搞出來的氧中毒。
但這點尷尬可還不足以讓托尼·斯塔克的私人助理就這樣從這里退出去,比這更讓人尷尬的事她也不是沒幫忙處理過。有個不懂事的老板最大的好處,就是能讓自己迅速的成長起來!
將握著的文件夾換了一個手,佩珀徑直走了過去。哈皮識趣地趕上了幾步,先放下了手里的果籃,然后快速地從一旁搬來了一張椅子,放在了病床的旁邊。等到佩珀坐上去以后,十分熟練地站到了椅子的側后方。
“孩子,你的身體好些了嗎?我對于昨晚發生的事十分抱歉。”
孩子?好吧,在你們的眼中,我確實是。讓我想想,人類孩子在這個時候該怎么扮演來著?
呃,忘了。
他轉過了頭,歪著腦袋直視著坐在床邊的女性。一雙大眼睛上下忽閃了幾下后,眼眶緩緩地泛紅了一圈,接著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就開始從眼角滾落了下來,劃過了下巴,沾濕了衣服。林恩忍著別扭,用一種令人心碎的聲音,朝著身旁的女人輕輕說道:
“我被撞得真的很疼。很疼。”
一個展現出虛弱的美少年,用這樣的語氣輕聲訴說著。只要對面的人類女性不是信仰天災之主塔洛斯的亞馬遜瘋女人,都會情不自禁的心軟起來。
“哦,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那雙天藍的眼睛真像是有魔力一樣,透露出的痛苦和哀傷化作了利劍,輕而易舉地破開了佩珀的心防。這個女人立刻就心軟了下來,伸出雙手輕輕握住了林恩伸出的右手。若不是他看上去還很虛弱,四肢還被固定在了床上,她肯定就已經將這孩子攬在懷里好好安慰了。
“哈皮!”她側頭不滿地說了一聲。
“十分抱歉,孩子。我昨天沒有……對不起。”
看著弓著身子連聲道歉的男人,林恩又一次將頭別了過去。然后在他們看不見的死角,嘴角向上劃出了輕微的弧度。
得承認,林恩確實忘了金屬龍好友傳授的一些表演技巧和注意點。但是憑著他高達17點,在凡人中幾乎達到頂峰的魅力,需要刻意表演嗎?只要像現在這樣幾句話,就可以起到類似魅惑人類法術的效果。而且還不算是透露了神秘!也許對方會對成年的帥氣男性保有防備,但我只是小孩子啊。
嗯,趕緊把人糊弄好,讓他們把自己放出去吧。
“女士。”他又轉頭弱弱地喊了一句。
“叫我波茲小姐好了。孩子。”佩珀把椅子拉近了些,伸手撫摸起林恩的小腦袋。
啊!真龍高昂的腦袋也是你能摸的!
“好的,波茲小姐。”林恩差點又要怒吼一次。感謝古一,她剛剛幫著林恩把怒火宣泄出來了一次。
“什么事孩子?”
“我什么時候能從這里離開?還有我綁的很難受啊。”林恩動了動手腳,露出了一點他剛剛用力制作出來的勒痕。
果不其然,這位波茲小姐又開始心疼了。
“他們怎么能這樣對待你一個孩子?很疼吧孩子。”
勒痕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摩挲著腦袋的手移了開來,轉而撫摸起那些泛紅的勒痕。她背后的那個男人倒是有點回過味了,看到這些拘束帶,應該是讓他想起了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果然不是法術,純靠魅力造成的魅惑效果就是靠不住啊。
“波茲小姐。”哈皮猶豫了一下,打算開口提醒自己的老板。這孩子可不像表現出來的這么無害。可等他再和林恩對視了一眼,昨晚涌上心頭的恐懼不知為何又冒了個頭。話就這么僵在了舌尖上,怎么也吐不出來了。
他不說,佩珀倒是要說了。
“這可憐的孩子在這里遭到了怎樣的對待。哈皮!馬上去幫他安排轉院手續。把他轉進紐約最好的醫院。我希望斯塔克先生從阿富汗軍售回來后,能看到這孩子健健康康的。”
“……好的,女士。”
哈皮終究是沒把自己的顧慮說出來,又看了林恩兩眼后,利索地轉身走了出去。而在他的背后,林恩慢慢露出了一臉“計劃通”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