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形術的法術本質中包含有光影操作的成分,所以林恩直接走到了燈光下,也不會被照出影子被人發現。
旁邊地上的兩個人已經完全沉浸在工作上了,周圍的環境干擾算是被自動排斥到了一邊,一點輕微的響動是干擾不到他們的。林恩也沒那心思和能力幫他們,趁著隱形術的持續時間還有十幾分鐘,直接趴在了工作臺上看起了那一張圖紙。
仔細觀察之后,他才意識到這一張上畫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全身甲。當然也不可能是魔法戰甲,除非他們已經能做到直接讓神秘主動加持的神級工藝水平了。不然凡人工匠的最頂峰也不過是創世之作,依舊夠不到魔法物品的行列。
他在意的是這張裝甲的創意。從圖紙上看,這幅裝甲的重量怕是要高達五十公斤重。光是依靠正常人類的肉體力量帶動的話,只是行走就已經很勉強了。更別提是用于戰斗和需要快速行動的突圍了。顯然設計者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這件戰甲實際不是按照一般全身甲設計的,而是使用了類似“機械齒輪裝甲”的思路設計。
林恩陷入了思考當中。
所謂的“機械齒輪裝甲”在主物質位面也并不常見,那是一種很特殊很罕見的裝甲類型。據說最早是在守序位面的鐘表涅槃機械境中發現的。其防護程度直追矮人族秘傳進階職業戰爭鐵匠為自己打造的專屬全身鎧甲,等于法師同時開啟高等法師護甲和護盾術兩個招牌防御法術。可以說是相當恐怖的了。
唯一的缺點就在移動上,因為它的結構是由無數的齒輪,輪盤,板材和其他金屬機械裝置組成,所以穿戴者的速度全都會保持在原本的一半。除非是使用了特殊的輕型材料減輕其重量,不然就只有重甲戰士和重甲騎士才會喜歡它們了。
以林恩的眼光,自然也發現了這張圖紙上的缺陷。
也許是設計者設計時太過倉促的原因,它雖然利用了一些機械結構,使得移動速度的問題得到了一定緩解,可也使得許多充作傳導用的關鍵連接帶暴露在了外面。如果被人刻意攻擊到的話,會直接導致整個機體的傳導失靈,而人體是無法負載這樣的裝甲太久了。
于此相比,其增幅力量的功能也就沒有那么惹眼了。
擁有著超凡智力的林恩只花費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就分析完了這張初代裝甲的圖紙的優劣。再回頭看旁邊的兩人,他們依舊在忙活著。似乎這件裝甲想要正式開動起來,還要經過很長的一段時間。
“算了,不陪你們玩了。”
他最后又看了一眼那張圖紙,伸出的手稍微猶豫了一些。接著果斷轉身。再次回到了原本降臨的地點,伸手又劃開了一道傳送門,邁步進去回到了自己棲身的倉庫中。
此時萊斯已經不見了蹤影。
忙活著的斯塔克耳朵動了一動,可是他抿了抿嘴唇,更加專心投入到手上的工作中。
另一邊,尼克·弗瑞返回了來時的昆式戰機上。屁股剛剛落座一條通訊信息便發到了他手上。
他打開看了一眼,又是皮爾斯發來的。估計是軍方那邊又借著政府的威勢向神盾局施壓了。不過看情況,老上司好像還是處理得游刃有余的,不然就不會是發信息,而是一通電話直接打過來了。
“斯塔克位置已確認,問題解決。”
他也編輯了一條信息,同時將斯塔克所在位置的大致方位一同發了過去。走的是神盾局的專用線路,用的也是特質的通訊設備,不存在任何泄密的危險。再過幾分鐘,這條消息就會從皮爾斯的嘴里直接傳達到軍方的耳朵里,這件困擾了他將近一個星期的麻煩事,總算是要結束了。
“科爾森特工和羅曼諾夫特工情況如何了?”
他轉頭問了下從登機開始就跟在自己身后的紐約分布負責人。
“兩位特工都沒有任何的特殊情況,經過醫療團隊的檢查,兩人都只是受到驚嚇了而已。只不過科爾森特工受到的程度較輕,而羅曼諾夫特工則比較嚴重。”言語間竟然透露了一點對于黑寡婦的輕視。任誰聽說了聲名赫赫的黑寡婦居然被一個人嚇得直接暈了過去,恐怕都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吧?特別是還有對比的情況下。
弗瑞什么都沒說,只是多看了這位特工一眼,不帶任何情緒,之后就揮手讓他離開了。
那位分部負責人還以為是領導對自己高看了一眼,卻不知弗瑞在自己的心里給他畫了一個叉。
別說是黑寡婦了,老子看到他心里都慌慌的!先入為主的就瞎認為,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干到分部負責人?誰給他提的位置?
報告作假了吧?給哪個家伙塞錢了吧!回頭就給我下放到外勤去多歷練幾年!
讓這個家伙主管紐約分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把那個家伙再惹一次!
心里默默把手下記了小本本的弗瑞又嘆了一口氣,手又放在了胸前的位置。那個BB機一直以來都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他知道只要按下傳呼鍵,就會有一個強大無比的人從天而降,沒有任何敵人能夠抵擋她,哪怕是一整支足以毀滅地球的星際艦隊。
所以他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但是今天……一眼被人窺破底牌的感覺,比被人當眾爆出內褲顏色的感覺還要可怕。后者只是最多是讓人感到羞惱和憤怒,而前者卻只能感到恐懼。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毫無還手之力,偌大的神盾局也沒法給他一點安全感。
昆式戰機起飛了,飛往神盾局在華盛頓特區的總部。
機艙合上之前,弗瑞再次走到了機尾。刮起的狂風將他身上的皮衣吹得獵獵作響,隔著幾座遮擋的陰暗高樓,他深深看了遠處的倉庫一眼。
沒人知道此刻的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第二天,在皮爾斯帶著好消息高興地來找他的時候,卻是滿臉嚴肅的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