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蘇長生只是站在陰島之上,就讓整個天地都開始震動,似是不安的悲鳴。
睥睨天下,唯我獨尊!
這位從黑山妖寨的小小半妖,一路歷經坎坷,晉七級為大巖蛇王,成八級為霸主,最終一路晉升,勢如破竹到妖王境界,化名天青,為大日之主。直至如今,成就天災妖皇身,執掌陰陽和災禍火焰。
一路上太多的坎坷自不必提,多少心酸埋入心間。
區區二十余年的歲月,他卻經歷了比大部分妖族都要精彩萬分的歲月。
然而……
“還不夠!”
蘇長生心中自語。
他還差的太遠,相比于那些領悟幾十種規則,擁有妖皇道統的古老妖皇,他只是剛剛在妖皇境中咿呀學語的孩童罷了。
不過妖皇境已經無路,也唯有依靠自身不斷的摸索方可繼續前進。
比如他與搖光妖皇的一番大戰之后,便讓他摸索到了天道之眼更多的使用法門和力量,也徹底激活了他妖軀內的種種能力,各項屬性略有進化不說,更是一種觸摸到了冥冥中的桎梏。
體內的燭蛇血脈同樣在種種刺激下,開始向更高的層次晉升,它的晉升也導致了神話燭蛟的軀殼上的各種鱗片龍紋,都化為了由神話元素與蠻荒規則所構成的復雜符文,更蘊含著另一層世界的信息,且還在不斷的演變著。
燭蛇血脈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強大,其盡頭直指傳說中的妖神燭龍,眼下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最起碼蘇長生即使已經晉升為妖皇,但仍舊沒有把燭蛇血脈開發到盡頭。
“如果血脈能更進一步,從燭蛇化為燭蛟,或許自身還可以再次進化,進而完美的神話燭蛟的力量。”
“但現在……可惜了。”
蘇長生嘆了口氣。
他現在有點小馬拉大車的意思,神話軀殼已經率先一步晉升到了燭蛟層次,然而血脈卻還是燭蛇,且死死的卡著他,如同天塹無法通途。
血脈太難晉升了。
即使他有金手指輔助,但血脈消耗的神話點數量相對于其他屬性而言,幾乎是成倍的增長,他儲備的那點神話點相對于消耗而言簡直是杯水車薪。
“只是.上哪去搞更多的神話點呢?”
蘇長生眉頭發皺。
說到底,神話點依舊是金手指從當初的生存點一點點的演化而來的,它的根基仍舊與生存有些關聯,主要來源便是與恐怖詭異戰斗,汲取神話知識等等類似的過程中,攝取其中的規則信息,最終演化成通用的神話點。
而眼下他已經成為妖皇,實力強大的后果便是很少有恐怖詭異找上門,大家都躲著他,而汲取的神話知識中蘊含的神話點也相當的稀少。
就比如他眼下神話點的來源,皆來自于造化青焰天中的那兩座人墳。只不過這玩意到了一定的進度后,以他如今的實力竟然依舊無法完全破開,所以每日汲取道德神話點可謂少之又少。
數十日才能積攢下那么一兩點而已,太少太少了。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蘇長生眼神漸漸亮起,繼而浩蕩的聲音,陡然間以陰島為中心,通過天道之眼并以研習融火術的妖族為繼,轟傳天河外圍方圓百萬里!
無盡妖族,種種生靈,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勢力首腦,各大妖王,還是低等小妖,甚至是懵懂無知的詭獸,恐怖詭異,亦或者是剛有了絲絲意念的靈植。
這一刻,盡可聽到那從天地規則中浮現的浩瀚之音,伴隨而來的還有那顆只要在天災妖皇國度內,無論從什么方位都可看到的巨大天之眼:
“吾為天災妖皇,今日于此成道!”
“半月之后,于天河陰島講道,凡吾妖皇國度眾妖,方圓百萬里之內,墜龍嶺二十八妖窟,三千八百妖寨,四千二百天河浮島,有緣者皆可來聽!”
“若有擅阻者,天道之眼監之,殺無赦!”
傳道眾生!
這便是他想到的最快汲取神話點的方式。
他之前就發現,在妖族研習融火術后,金手指也可以反過來吸收一點點妖族身上的神話規則信息,只不過數量太少,畢竟研習融火術的大部分都為普通妖族,它們身上的神話規則信息幾乎微不可查。
但質量不夠,數量來湊。
只要研習融火術的妖族大幅度增加,汲取到的神話點依舊會十分可觀。
而且不僅是融火術,他還可以推出其他的妖術,比如涉及到三十三重天第二重天的寒冰術,甚至是與天道之眼有關的監察術等等。
這些皆可以成為傳道之物。
就不信那些妖族還能統統不動心。
最重要的是,傳道妖族的好處不僅僅只有這些,之前戰斗的時候,他就發現那些研習融火術的妖族,其信仰可以起到穩定島和穩定錨的作用,更可以在關鍵時刻,成為他的能量汲取點,讓他無視周遭禁錮,幻術等等被動情況。
這些妖族暫可稱之為信徒!
這就是說哪怕他與其他妖皇發生戰斗,雙方都使用規則神環,禁錮天地封鎖四周,讓雙方都無法調動四周的能量,但蘇長生依舊可以通過三十三重天,汲取信徒周遭的能量。
信徒不絕,他便無法被徹底禁錮封禁。
所以傳道眾生,妙不可言。
如此以長生計,三十七年初。
天災妖皇立妖皇國度,于天河陰島成道,立道于蠻荒,后為眾生開道。
這一天,四海之地,天地八荒,無盡蠻荒,寰宇上下,盡數沸騰!
這是整個蠻荒,從未出現的壯舉,可謂開世界之先河。
一時之間,皆呼天災妖皇慈悲。
當然,陰謀論者也不在少數,畢竟妖術有坑的概念一直都是蠻荒妖族們的堅定的理念,但天災妖皇有融火術珠玉在前,倒也不乏相應者。
再加上這一次聽說還要公布成就大妖、妖王、大妖王的種種道與理,所以縱然覺得此事可能有坑,卻也紛紛前來。
畢竟歧路妖術都練習了不少,縱使天災妖皇的傳承有坑,又算得了什么。
更重要的是,天災妖皇敢冒天下大不違,悍然公布成道法門,無數蠻荒各大勢力固步自封的狀態,這叫什么?
這叫大公無私,這就是慈悲!
天災妖皇完全就是在為它們這些泥腿子考慮。
甚至這些底層妖族還傳出天災妖皇同樣也起于微末之間,畢竟其半妖的身份從不曾掩飾,所以才會在成為妖皇后,對它們這些低等妖族進行傳道回饋。
還有的傳言,說天災妖皇弱小時,可謂是備受凄厲,但在他的不斷努力下,這才一步步走到如今,回憶從前種種,有感底層妖族不易,這才選擇傳道眾生。
總之,類似的傳言很多,有的還傳的有鼻子有眼兒的。
而墜龍嶺二十八妖窟,天河浮島眾多陰島、妖寨,甚至是天河中斷和深處的勢力,也紛紛來了興趣。
前者是不敢不給天災妖皇面子,畢竟其是這方圓百萬里的真正統治者,而后者則是對這位妖皇產生了更濃厚的興趣,正好趁此機會一窺虛實。
當然,即使如此,卻也不乏頭鐵的存在。
它們雖然懼怕天災妖皇的力量,但也更加懼怕底層妖族獲得向上晉升之道,所以便設立下種種手段不讓麾下妖族前往陰島。
這么做的還不在少數。
天災妖皇雖強,還真能監測四方不成?
開什么國際玩笑。
時間一晃而過,十天之后。
整個陰島熙熙攘攘,妖族數量不下百萬。
但這個數量卻不及預期,二十八妖窟的妖族前來的很少,各大窟主皆未曾前來,三千八百妖寨以及四千二百浮島,也僅僅只有部分妖寨之主帶著麾下的少數妖族前來。
而預想中的底層妖族大規模前來的景象,卻不曾發生。
縱使還有四五天的時間才開始傳道,但這數量變化也不會太多。
陰島正中的天災妖皇殿中,這一刻的氣氛凝聚到了極點。
眾妖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唯有心跳聲不斷。
看著那巨大天之王座上面無表情的天災妖皇,這一刻誰也不清楚此時他心中所想。
壓抑死寂,惶恐不安。
眾妖皆認為此刻的妖皇定是非常憤怒的。
畢竟妖皇傳道,本是一件前所未有的盛事,但前來者寥寥無幾,甚至連一個半步妖皇都未有到場,二十八妖窟的窟主也只是象征性的派遣了一些妖族探子過來,似全然不知這件事情一般。
畢竟是你天災妖皇自己說的,有緣者前來,而它們自認為皆為無緣者。
但這么做的話,明顯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幾乎是赤裸裸的打了他的臉。
吃了秤砣鐵了心!
與天災妖皇絕不妥協!
如此這般,大殿中的眾妖自認為天災妖皇焉能不怒?
這種事放在誰身上也忍不了,更何況是一位立身于妖族頂點的妖皇!
所以此刻誰都不敢說話,生怕觸了蘇長生的霉頭。
極陰神子也好,白靈也罷,以及其他幾位妖王和大妖王們,皆默不作聲。
皇者一怒伏尸千里,可不是玩笑之語。
然而蘇長生卻露出了一副無所謂,毫不在意的樣子,隨后淡淡道:
“吾給過它們希望的。只可惜,卻無妖珍惜。”
“既然如此,那便永遠也不要來了!”
他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發生,畢竟他傳道眾妖的行為,確實是打破了原本穩定的階級,這讓那些原本獲利的家伙,怎能容忍麾下的底層妖族前來?
不過,這也正合他意。
他早就想找個借口滅掉一批不聽話的家伙了!
墜龍嶺,井、鬼、柳、星、張、翼、軫,南方妖窟七宿之地。
自天第三次天裂之后,此地有可怕的血泉誕生,其隸屬于恐怖詭異之列。
但若扛過血泉的污染規則,取得其內的血液服用,便可以讓自身的實力更進一步。
血泉的血液中似乎蘊含著無與倫比的生機之力,這生機之力不僅對底層妖族有用,對于大妖王都有一定的作用,就連更之上的半步妖皇都有所增益。
南方七宿的高層當然如獲至寶。
它們完全把控了此地,禁止其他妖窟插手,并在血泉之血的輔助下,勢力越發膨脹,今時今日可以說已經超越了昂宿所在的北方妖窟聯盟,成為了墜龍嶺名副其實的霸主。
這里的妖族皆以南方稱尊!
這一日 血泉附近,一處臨時搭建的宮殿中,南方妖窟鬼宿中的一位名為南景的半步妖皇,正在研究提煉出的血泉之血。
可以看到,此血液呈現著亮紅色,夜晚無光之中,則散發出淡淡的青色火焰光澤,如夢似幻。
“真是美麗的血液,就這么一小杯內蘊含的生機和能量,就可以促使一頭大妖王的妖軀產生進化。血泉之血……這天下怎會有如此珍貴的東西!”
“可惜…血泉深處彌漫著青色焰火,哪怕是我也無法強行深入其中取得深處精血,如果不然定可以讓吾的實力突飛猛進,或許有望一窺妖皇境界也說不定。”
南景晃了晃手中的木杯,隨后把其內的血液一飲而盡。
下一秒 他體內頓時綻放出了一道道嘶吼之音,宛如鬼哭一般,磅礴的血氣透過妖軀沖天而起。無數的血氣包裹著他的體表,就連眼睛與頭發都頃刻間化為了血紅色,遠遠看去,就如同嗜血的恐怖詭異一般。
更有一道道若隱若現的青火浮現。
然而對此一幕,周遭的妖怪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其中一妖還笑了笑說道:“南景大人所言極是,這血泉精血確實珍貴,完全就是吾等南方妖窟聯盟的造化。憑借這些血泉精血,或許吾等七大妖窟可更進一步,徹底統一墜龍嶺也說不定。”
“可惜就是太少了,每天數萬妖族用性命取來的精血,也不過區區這么一小杯罷了。”
南景聞言點了點頭:“是啊,太少了。不過吾懷疑這東西可能與墜龍嶺自古便有的傳說神話墜龍有關,這應該墜龍之血,在傳說中堪比妖皇身上的精粹。”
“爾等可查到關于血泉更具體的信息?”
眾妖聞言搖了搖頭。
“可惜.”南景搖了搖頭,神色悠悠,繼續道:“就連血泉外層的血都有如此功效,真不知道那更加鮮活的妖皇之血,比如天災妖皇的血液,又該如何了得?真想嘗嘗啊。”
此話落下,眾妖表情都是一滯,呼吸都下意識的輕了三分。
雖然誰都明白,一頭妖皇的精血絕對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珍品,可以彌補壽元,雄渾根基,甚至稱之為天材地寶也不為過。
但一頭妖皇的精血,那也只是想想罷了。
這世間,又有何妖敢在明面上說吃妖皇血肉?
找死不成?
更何況議論的還是最近風頭正勁的天災妖皇。
這南景膽子也太大了吧,真以為自己喝點血泉血后,便是一盤菜了?
見氣氛一下子沉默下來,南景自知自己有些失言。但礙于面子,這時候又絕對不能認慫,畢竟這里都是自己妖,那位妖皇大概、可能、應該不知道這里的事情吧。
‘奇怪…為何會突然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呢?’
南景心中疑惑,卻未曾多想,以為只是因飲用血泉精血,血氣震蕩而導致的一時放縱罷了。
只見他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木杯,擦了擦嘴角猩紅的血液,看著眾妖,神色從容淡定道:“怎么?區區妖皇的名頭就把你們嚇到了?有些事連想都不敢想嗎?”
“別說天災妖皇未至,就是他來了,吾也敢說這句話。一頭新晉的妖皇而已,還敢傳道眾生,這是自絕于我妖族高層,再加上他得罪了核心處的那些大勢力,你們且看著,他活不了多久了。”
南景不由自主的又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眾妖越聽越害怕。
我草你大爺的啊,你特么的能不能別說了。
你要是找死,別拉著我們啊。
今日怎么看南景都有些不對,只是哪里不對,一時間它們又說不上來。
“看把你們嚇的!”
“要我說”
南景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但下一秒,驚變驟然而起!
“可笑!”
驟然,一聲冰冷的聲音自虛空中響起。旋即一道火焰雷霆從天而降,直接劈向了大殿的穹頂。伴隨著熾然的,宛如要把靈魂炙烤出來的狂風,無盡災禍火焰在大殿內瞬間炸裂開來。
南景心中一驚,頓感不妙,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一種死亡的危機涌上心頭。
顧不得多想,忍著發涼的后背驟然怒喝道:“此為南方妖窟庇護之地,為一十二區子神外圍駐地,何妖來此,報上名來,吾……”
話音未落,一道巨大的龍爪便從天而降,轟隆一下子,便把整個殿堂抓碎開來。
南景身體一頓,口吐鮮血,臉色一瞬間慘白無比,倒飛而出。
其余妖族則連反抗的力量也沒有,無論是擁有防御神通的妖王,還是擁有靈寶的大妖王,皆在這道熾烈的火焰中化為了灰燼,
這一幕讓南景頭皮炸開,整個脊椎骨都開始發麻。
在場之妖,足足有十三位大妖王,二十余位妖王,竟如此輕易死去,來者之強難以想象。
知道無法善了,南景在倒飛出去的同時,伸手一揮,便見無數血色絲線從身體中浮現而出,全身的氣血涌動,隨后厲聲道:“子神至尊,吾請一時三刻鐘,接引子神妖力,斬敵即結束!”
“子神之力,開!”
此話一落,南景身上陡然彌漫出一股無比強大的氣息,天地間似乎有無盡的信仰之力蔓延而來。
這道氣息完全超越了半步妖皇所有。
隸屬于天河深處一十二區之一,十二脈中的子神脈子神之主所屬!
南景緩緩睜眼,雙眼的瞳孔中浮現出了一座漆黑的老鼠雕塑,而其嘴角兩側則生長出了道道的鼠須。
就在這電光石火間,只見它身上突然竄出了一條巨大的漆黑鼠尾,其直接纏繞在了凌空而至的巨大龍爪之上。
雙方一時之間竟然僵持住了。
南景輕輕的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隨后負手而立,眼中神光溢彩,卻隱隱有點點猩紅露出,聲音威嚴而冰冷道:“邪魔賊子,安敢造次!吾”
話依舊未曾說完!
回答他的還是一道雷火交加的巨大霹靂,直接斬破了那條黑色的鼠尾,沖著其劈頭蓋臉的砸來。南景原本冰冷的表情直接凝固,隨后在一聲慘叫中,徹底炸裂開來。
一道神魂從破碎的身體滾落而出。
“不!”
“怎么可能!”
“吾可是請了一時三刻鐘,子神之力凝聚億萬信仰入體,為何…為何……”
南景神魂眼神眥裂,根本無法相信自己強大的妖軀,在有子神之力的加持下,竟會在瞬間分崩離析。
而眼前的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這就導致殿外的南方妖窟眾妖才堪堪反應過來。
“不好!”
“快,保護各位大人!”
“保護個屁,那可是請了子神之力的南景大人,它都打不過,我們還保護個屁。”
“妖皇,定是天災妖皇來了!”
聒噪!
狂風暴雨瞬息而至,所有妖頓時滾作一團,被狂風削骨刮肉,躺在地上哀嚎連連。隨后一身漆黑龍鱗,被風雨云、雷電霧環繞,攜帶著濃濃神威的蘇長生,驟然浮現。
其尾巴踏虛空,磅礴的氣息遮天蔽日,蔓延整個世界。
這一刻,妖威浩蕩,就連此地的規則也要避退。
南景的神魂反應好像慢半拍,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來者何妖,在那妖皇之力下,整個神魂都是一陣的顫抖,強忍著撕裂般的疼痛,嘶啞著聲音說道:“天災妖皇陛下,您對吾南方七窟出手,是想和子神一脈開戰不成?”
“吾等為子神麾下,還請快快住手!”
它沒求饒,因為知道求饒無用。現在也只能搬出身后的勢力,希望可以震懾住蘇長生,讓其暫時罷手。
然而蘇長生根本不答。
只見那千米的燭蛇軀盤旋在天地之中,又一只龍爪驟然探出,直接一把抓住了南景的神魂,造化青焰天的火焰涌入,開始對其焚燒淬煉。
后者止不住的痛苦哀嚎起來。
這時候,蘇長生的才冷冷的聲音響起:“子神又如何,你或許不明白什么叫做禍從口出!”
“敗犬之類的哀嚎就不必了,你可還有其他遺言?”
巨大的龍爪緩緩抓緊。
南景大駭。
它的妖軀被毀,一身的實力十不存一,同時自身妖力也被禁錮,無論自身還是外界相助,都已經不太可能,唯有一張嘴皮子還能動彈一下。
真的會死!
這一刻,南景徹底被死亡的恐懼支配,心中的某種情緒被逐漸放大。
它再也堅持不住,尖叫著道:
“妖皇陛下,饒命啊陛下!”
“是吾口無遮攔,是吾不自量力,陛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吾一生一千五百余年,從弱小一步步走到如今,見證了墜龍嶺興衰成敗,知曉很多墜龍嶺的隱秘,扛過了天裂,躲過了無數危機,整整一千五百年,活到現在不容易啊!”
“陛下還請放過我,放過我吧!我還有用,我還有用!”
“您是妖皇,您慈悲為懷,您就把我當屁放了吧!”
望著在死亡的恐懼中,幾近崩潰,嚎啕大哭,蘇長生搖了搖頭淡淡道:“看來你還不知道本皇為何殺你。”
“南方妖窟,阻撓底層妖族前往陰島,此罪罪無可赦。”
“不僅是你,整個南方妖窟,吾皆會毀滅殆盡!”
“而且,其實你已經死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
屈指一彈,一道水鏡浮現而出,其上映照出了南景神魂的樣子。
只見其神魂中竟然布滿了密密麻麻青色蛆蟲,它們有的已經鉆進了神魂之內,有的則留著一個尾巴在外面,還有的剛剛鉆進去一個頭。
再看它的神魂七竅之中,此刻已經被一條條青色蛆蟲所替代。
整個神魂都被腐蝕一空,全身都是這玩意,看的妖頭皮發麻,異常惡心。
“這這……這是什么?我的神魂為何如此?我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南景驚駭莫名,旋即想到了什么,駭然的看著不遠處的猩紅血泉:“不……是那血泉之血!不不不,明明子神已經檢查過了,那血液并無問題!”
“怎么會這樣…怎會如此!!”
“妖皇…妖皇陛下救我!”
轟隆!
回答他的是蘇長生完全捏緊的龍爪,熾烈的火焰落于其中,剎那間這道神魂便消失在了這方世界之中。
“活了一千五百年,也夠久了。”
“怪只怪,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恐怖詭異又豈是那么好消化的。”
蘇長生搖了搖頭,神色毫無起伏。
殺一頭被污染的半步妖皇,于他而言也只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
他看了看四周那些還未死之妖,大部分神魂也被血泉之血污,盡皆無一幸免。
“可惜,修煉一道,最忌貪婪。”
“貪婪之禍啊。”
蘇長生搖了搖頭,旋即沖天而起。
下一秒轟隆隆 整個血泉附近百里驟然動蕩起來,一道巨大的天火流星劃破虛空,攜帶著無邊的氣勢從天而降,徑直砸在了血泉之中。
天地沖撞,滅世之舉。
無盡的火光伴隨著無盡的血氣蒸騰而起,化為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幾乎沖到了九霄云外。
恐怖的威力,甚至讓大地持續震蕩起來,比之地龍翻身毫不為過。
等一切塵埃落盡之后,方圓數百里的一切物質都被一口巨大的圓形深坑所取代。
而那血泉竟詭異的消失不見了。
不過它雖不見,但南方七窟的滅亡,卻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