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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怪盜紳士的殺人事件(18)

  半夜,本館展廳正廳。

  佐木在漆黑的屋內站立,雖然看不清對面少女的臉,但他能聽到輕聲的抖顫聲,感受到她驚慌,焦慮的情緒。

  “的確啊,佐木君,櫻她的不在場證明可是牢不可破的啊,從這座本館到河對岸的薰衣草山莊,怎么快也得花上6,7分鐘的時間,她是不可能辦到的!”七瀨美雪雙手虛握拳提在胸前,似在質問他。

  “嗯,這就是這次案件最大的謎團,案發時本館的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但……“佐木陡然提高聲音,”這是以第一犯罪現場在薰衣草山莊的前提下!”

  “你說什么?這不可能啊,尸體在那之后立刻就在薰衣草山莊附近的河邊被我們發現了啊!”七瀨美雪掩嘴驚呼。

  “嗯……的確沒錯!”金田一低頭暗暗思索,爾后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眼睛瞪圓,“難道說,他是在……”

  “是的,殺害蒲生的現場,實際上就在這本館之中!”注意到他情緒波動的佐木點頭,手往下指,“薰衣草山莊那邊凌亂的現場是櫻學姐她事先就布置好了的,包括砸碎在地上的移動電話。”

  “可是,那具尸體……”七瀨美雪仍舊困惑。

  “尸體,是被人從本館給搬過去的!”

  “從本館搬過去?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穿著白色無袖短衫的女生補充了一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

  “自然是通過那輛黑色的豪華轎車。”佐木平靜回應道。

  “轎車?但……早上,阿一在電話中聽到蒲生遇害后,立馬就讓小宮山先生準備用這輛車前往,哪還有給兇手搬運的空隙?”

  “唉……美雪,就是那一趟,我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幫助了兇手搬運尸體。”

  “你說的是……”七瀨美雪臉色“唰”的一下煞白,“當時前往薰衣草山莊的車上……就放著蒲生先生……的尸體?”

  “……嗯。”金田一重重地點了下頭,接著繼續猜測說,“應該是裝在那輛大型高級轎車的后備箱里吧?”

  “沒錯,那里不僅是藏尸搬運的地點,同時也是殺害蒲生的第一犯罪現場!”

  “啊?”

  嘴巴微微張開,和泉櫻隱隱想要說些什么,卻搖晃了下腦袋,低著頭,緊咬著蒼白的嘴唇。

  “因為正如七瀨學姐所說,櫻學姐從掛電話到出現在我們眼前,只花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如果她是在本館中的其他地方殺害了蒲生剛三,以她那瘦弱的身板,即便是在車庫的地面上,要把蒲生的尸體搬到后備箱,再回到樓上,都不太可能。

  “所以我和金田一君在電話中聽到蒲生被鈍物砸擊時,他應該是手腳被縛,雙眼被膠帶蒙住,被置放在車庫停著的豪華轎車的后備箱中!”

  “那蒲生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在薰衣草山莊的呢?”七瀨美雪疑問。

  “因為他的鼻子聞到了薰衣草的氣味,就先入為主地以為自己是被困在了薰衣草山莊,事實上,只要在后備箱中事先放好充足的薰衣草,無需在河對岸被薰衣草田包圍的山莊內,也能聞到濃郁的薰衣草的氣味!“

  ”當我們幫忙櫻學姐運輸尸體到薰衣草山莊的鐵柵欄前,之后,除了她以外,我們所有人都下車趕往了山莊,并發現了疑似蒲生受害的地點,再通過墻上消失的蒲生釣魚的畫和那張貼著的卡片,反應過來出事的地點是在橋下的河邊。

  “這一來二去的,足足過去了五到十分鐘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獨自留在豪華轎車內的櫻學姐從車上下來,再打開后備箱,將蒲生剛三的尸體拖出,拖到離車的位置不遠處的懸崖邊,接著推下懸崖,任由尸體砸落在河邊的巖石上,哦……補充說明下,他那身釣魚用的服裝應該是在之前就給換上了的。

  “最后,她把后備箱中的釣魚竿和隨身攜帶的卡片同時丟下懸崖,落到身體旁邊,至于那些薰衣草……

  “估計是直接丟進了薰衣草田內,也許在車子回去后,她還清理過后備箱,但那股氣味應該還是多多少少殘留著。”

  言畢,佐木氣息平穩。

  “那這你是怎么發現的?”金田一皺著眉頭問。

  “在我想到殺害蒲生的第一犯罪現場可能就在本館時,就聯想到了運輸尸體的手法,自然,唯有留在車上的櫻學姐才能完成這一手法,而如我剛才所講,考慮到時間的緊迫性,我認為用于讓蒲生聞到氣味的薰衣草必然放在轎車的后備箱里,所以……

  “當我看到保羅后,就把它抱到了車庫停著的轎車,讓小宮山先生給我打開了后備箱,果然……或許人類的鼻子已經分辨不出這種氣味,但靈敏度至少是人類1000倍的狗鼻子卻能夠聞出,更何況,保羅它對薰衣草的氣味,反應尤其激烈。”

  “……原來如此!”扎著辮子的高中生長吁口氣。

  “還有一點,我們知道,在櫻學姐發現‘我心愛女兒的肖像’被盜走后,第一時間看到了那張署名和她之前所寫所做的有異的卡片,就怕別人看出兩者區別,就自己依葫蘆畫瓢重新寫了張,替換了上去,同時,為了和后面的兇殺案手法統一,就自導自演了被所謂的高大男子襲擊的一幕。”

  說到這里,佐木想起了在廚房使用墨傘查探時的場景,和他第一次與金田一一同來廚房探查時的推理一致。當時,根據櫥柜底下留下的梅津里美的右腳印,他懷疑兇手并不是高大,孔武有力的男子,因為如果是的話,無需借由重力下壓,就可勒死一個并不怎么強壯的女人。

  在看到墨傘下的一幕時,他確定了這點。

  除了梅津里美的那團像素,相對來說靠近門口的那團屬于行兇者的像素,它披散下去的頭發起碼遮擋了大半個脖子(還是能區分出頭發和衣物顏色上),而屋內的男人沒有留這種發型的,只能是女人,這就和和泉櫻當初的證詞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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