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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八章殺人如麻

  青云觀,

  李言初通讀了這篇六甲奇門,其中洋洋灑灑數萬字,包含的法門極為繁復,種類極多,

  趙鑫學了三年,被酒館掌柜奉為絕世天資,是個會轟動世間的妖孽。

  李言初只是通讀了一遍,便已經學會上面全部法門,

  六甲奇門極為厲害,李言初從未學過算命的法門,一上來就學的是頂級的神通。

  他掐指推演此事,其中涉及到的人,便隱隱感受到一些因果。

  雖然有些模糊,但與他先前的猜測印證,便有些恍然。

  老板娘帶著大弟子云娘外出云游,

  陣法之道與風水之道從某種程度上頗為相合,

  云娘是天生木靈,一直在山中修行,老板娘便帶云娘走遍乾國山水,以此來悟道。

  方青嵐則繼續在東海觀潮練劍,昨日曾傳來訊息要出海訪仙,此時應該已然動身。

  最為悠閑的當屬翠花,她此時正在街上閑逛,手里捧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烤紅薯,

  剛要咬上一口,猛的便落空,

  翠花愕然,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

  “誒,我的紅薯呢?”

  只是隨即她眉毛一揚,轉頭掃了一眼,

  “誰在戲弄我?”

  她剛走出兩步,發現紅薯又出現自己手中,

  翠花皺了皺眉頭,歪著腦袋,隨即便想明白,

  下一刻便回到青云觀之中。

  “剛才我的紅薯被人偷了,是不是你干的?”

  翠花一臉狐疑的看著李言初。

  李言初搖了搖頭:“沒有,紅薯被人偷了,那你手里的這個是什么?”

  翠花怒氣沖沖的說道:“偷走了,又給我送回來了。”

  下一刻翠花便覺得有些不對,她搖了搖腦袋,發現自己竟然對著一根柱子在說話,

  李言初在一旁看的捧腹大笑。

  翠花哼了一聲,直接將紅薯丟在一旁,撲了上去,

  “你竟然戲弄一尊未來的妖族大圣!”

  翠花十分不滿,直接將李言初撲倒,豐滿的身子緊緊的壓住他。

  她胸,大,臀,翹,趴在李言初身上看起來極為誘人。

  小貓不發威,將我當病貓!

  李言初安撫下翠花,輕輕拍了拍她的屁股,

  翠花奇道:“你方才從哪學的障眼法,好厲害。”

  李言初揚了揚手中的這塊古仙玉簡:“方才有一名江湖客送來的。”

  翠花愣了一下:“江湖客?”

  她將神識探入這塊玉簡之中,看了幾眼便覺得極為繁復,什么周天八卦變化,六甲奇門……

  翠花頓時便覺得頭暈眼花,昏昏欲睡,她將玉簡扔給李言初,

  “不對勁,這塊玉簡有昏迷的法術,看了以后就想睡覺。”

  李言初愕然,

  剛才他的神識掃過,并沒有什么問題。

  隨即他看了翠花一眼:“你平時看書的時候也這樣吧。”

  翠花臉上一紅,哼了一聲。

  魏城雖然只有數萬人口,不屬于一些大城,但卻十分熱鬧繁華,

  被李言初清洗過魏城的邪魔外道之后,此地便成為了外道禁地,

  再后來,妖族煉氣士鄭環做了魏城捕頭,事無巨細,盡職盡責,

  魏城的治安便好的令人發指。

  值得一提的是,鄭環的婚事推到了明年開春,據說是找人推過生辰八字,明年開春婚配最為合適,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人推的生辰八字,竟然能推一尊妖族煉氣士。

  其中有什么情感糾紛,李言初無從得知。

  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鄭環來魏城當了捕頭之后,便安心的要娶妻生子。

  即便青城山、昆侖山各地有飛升霞光出現,鄭環也不屑一顧,

  不過想來也是,他本來就是煉氣士,

  再者妖族壽命悠長,他又是洪荒異種,便更加不當回事。

  黑風寨,

  此地沿山而建,嘯聚山賊數百人,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

  官府幾次圍剿,反而被黑風寨打退,最后竟不了了之。

  許多殺人不眨眼的賊人、搶劫犯、通緝犯都來到此地,拜入山門,

  投靠黑風寨的大寨主韓日天。

  光是這個名字就顯得極為了得。

  那位臉皮蠟黃的大寨主自己說,這是取如日中天的意思。

  可惜這些粗鄙的山賊不懂,只覺得寨主牛逼,

  連天都敢日,還有什么日不了的!

  山里關著許多婦人女子,都是搶來供他們取樂的,

  后山有一處懸崖,原本此地的趙寨主性格也極為殘暴,殺人后便將尸體丟入山崖,

  但這位韓寨主性情更加兇烈,人死之后直接燉了吃掉,一點也不浪費。

  據周圍的許多寨子的人說,黑風寨的人如今的眼睛都與先前有些不同,

  令人不寒而栗。

  這位韓大寨主雖然看起來病怏怏的,臉皮蠟黃,不像練武之人血氣方剛,

  可是經常開無遮大會,白日作樂!

  寨子前有十幾根柱子,下頭削尖,上面有一些被扒去皮的人貫穿身軀刺在上面。

  窮兇極惡!

  此時,

  這位韓寨主的房間中,有一個女子被綁在房里,呈大字形,

  女子口中被塞著一塊布條,瞪著一雙眼睛,怒目而視,

  她是這附近一個江湖宗門金刀門門主的女兒,

  下山游歷的時候正好遇到黑風寨的人下山搶劫,

  商隊的人交出錢財都不行,男子盡數被殺死,婦人女子則被帶回山寨。

  少女名叫金鈴,連殺十七名賊人,卻被一名藏在黑風寨的妖道用一個布口袋裝了進去,

  這布口袋是一件法器,

  金鈴雖然武力強橫,可是卻不敵法術,被裝入其中,

  再次醒來,已經被綁在這寨主的房間里,

  而且是以這么羞人的屈辱姿勢!

  一個臉皮蠟黃的漢子坐在床邊,摸著下巴,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少女,

  “這次找來的女子倒是不錯,夠水靈,不過脾氣也不小。”

  金鈴怒道:“呸!讓我爹知道砍了你的狗頭!”

  臉色蠟黃的漢子便是黑風寨的寨主,聞言笑了笑,

  “你爹?”

  “別說你爹在這,整個人間就沒人能砍了我的腦袋!”

  金鈴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江湖之外還有修仙之人,伱這不知死活的賊子!”

  臉皮蠟黃的漢子手撫額頭,啞然失笑:“你這女子太不懂事,究竟是誰不知天高地厚?”

  他緩緩起身,撐了一個懶腰,

  骨頭噼里啪啦作響,他將腰間的鬼頭刀解下,系在床頭,

  “抓你來的不是修仙之人?”

  “在我手下也只有當狗的份,就這還是他天大的造化!”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金鈴,發現她身上靈光四溢,

  “呦呵,還是個不錯的修道胚子。”

  “算你有福分,老子今天心情不錯,待會兒玩完你,可以收你當個弟子。”

  “你若修行之后,便知道老子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

  他走向這少女,眼中露出野獸般的光芒,

  作為一名陸地仙,他掌握房中術與歡喜禪,采補之術也極為精通,可是他不屑于用。

  他更喜歡那些良家女子掙扎的樣子。

  飛升之路斷絕,這些在人間殘存的修士或多或少都尋找一些樂子,不然日子太過無味。

  金鈴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眼中浮現仇恨的光芒,

  這位韓寨主笑容玩味,走向金鈴之后,將她的衣衫撕碎,露出雪白皮膚。

  金鈴仿佛待宰的羔羊,猶如精美的瓷器,

  只是下一刻,黃臉漢子便覺得觸手極為粗糙,仿佛草木一般,

  “嗯?”

  下一刻,這個年輕貌美的少女在他眼中突然發生變化,

  竟然變成了一頭母豬,身上骯臟無比,哼哧哼哧的被他抱抱在懷中,還伸出舌頭舔他!

  這臉皮蠟黃的漢子震怒,雙眸泛起一道神光,頓時冷哼一聲,

  懷中的母豬消失不見,本被系在房梁之上的少女此時已然被人解了下來。

  旁邊站著一對年輕男女。

  年輕道士腰間懸佩長刀,臉色冷峻,

  女子身穿長裙,生的極為美貌,皮膚雪白,湖綠色的眼眸更添一抹異樣的誘惑。

  臉色蠟黃的漢子皺了皺眉:“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戲弄我!”

  這明顯是一對修行之人,而且修為不低。

  金鈴衣衫完整,被解救下來。

  看到突然出現的一對年輕男女有些驚訝,

  隨即她便聽到那個年輕道士淡淡道:“老母豬的滋味如何?”

  這漢子真名叫韓濤,是大夏時期的陸地神仙,

  大夏開國至圣皇帝橫掃天下,西域、塞北、南疆皆納入大夏版圖,

  韓濤所在的宗門當時輔佐的是另一位王侯,后來被至圣皇帝剿滅,

  當時的韓濤是一品高手,遠赴海外,機緣巧合之下搭上了仙界這條線,

  煉化仙藥,終于突破到了陸地仙的層次。

  如今落草為寇,打家劫舍,這是他在漫長修仙生涯中尋的樂子,

  但不代表可以被這些普通的修仙者輕易侮辱,

  尤其是剛剛經歷了曹禺的幻術,

  那種被戲弄的感覺讓他十分惱火!

  此時見這年輕道士出言侮辱,怒火便被勾了起來,

  “你他媽找死!”

  韓濤冷喝一聲,一拳便向這年輕道士砸了過去!

  黑風寨在此地橫行無忌,定然不會沒有修仙高手前來,

  只不過那些人要么被吃掉,要么被廢掉經脈氣海,關在寨子中,供人享樂。

  世上有那種古井不波,萬事泰然的修仙者,

  便有韓濤這種性格暴躁的修仙之人,并無常規。

  此時他一拳轟出,

  那個年輕道士同樣抬手,一拳砸了過來,

  只一拳!

  韓濤倒飛而出,撞碎了所在的山寨,

  一股磅礴的力量砸斷了他的手臂!

  韓濤心生駭然,

  方才他動用的力量雖然不多,但是能一拳砸斷他的手臂,這件事簡直是駭人聽聞!

  他所在的那處寨子轟然倒塌,引起黑風寨許多窮兇極惡的山賊注意到,

  “是大寨主的住處!”

  “出什么事了?”

  隨即他們便見到一個豐神俊逸的年輕道人輕輕落地,

  身邊有一個絕色美人,攬住一個美貌少女輕輕落在空地之上。

  “好美貌的女子!”

  “你瞧這雙眼睛,真是勾人勾魂奪魄!”

  “能跟這樣的女人睡一宿,我愿折壽十年!”

  窮兇極惡的山賊跟隨韓濤以來,以吃人為樂,早就似人非人,與妖魔類似。

  “藏污納垢!”

  翠花皺了皺眉頭,衣袖中一道青色的罡氣游曳而出,

  這一群窮兇極惡的山賊頓時被這罡氣轟碎,化作一地碎肉!

  這瞬間激起了這些窮兇極惡的山賊的殺意,不過同時也讓他們有些畏懼。

  山賊之中不乏有一些修行之人,

  像抓住金鈴的那名妖道手中便有一口布袋,

  此時他將那個布袋祭了出來,向著翠花撲殺而來!

  金鈴見狀,大聲喊道:“姐姐,小心!他那個袋子可以裝人,很邪門!”

  翠花微微一笑,輕輕彈指,這名妖道的身軀瞬間便化作血霧!

  碎肉落地,地上只殘留一個人形的痕跡。

  金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旁邊這個絕色女子,

  “神仙中人!”

  這對年輕男女對她來說便是高不可攀的神仙。

  另一邊,韓濤目光驚疑不定,看向李言初,

  “年輕道士……不會這么巧吧?”

  韓濤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最近在人間兇名赫赫的便是一個年輕道士,

  殺真魔,殺天人!

  他輕輕喚了一聲,鬼頭刀如一道流光一般飛到了他的手里,

  作為大夏時期留下來的陸地仙,他有著自己的驕傲,

  不然也不能想著修煉驚蟄煉體功,與武圣一爭長短。

  此時鬼頭刀在手,這個眉毛又粗又亂,仿佛江湖草莽的陸地仙一刀斬落!

  一抹青色身影迎了上去,

  下一刻,

  這個大夏陸地仙倒飛而出!

  小腹被炸碎,血肉模糊,七竅流血!

  手中的那口溫養煉制多年的鬼頭刀此時已然化為碎片。

  他目露驚駭的神色,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轉身向天邊掠走,

  肝膽俱裂!

  面對這個年輕道士比面對武圣更加可怕!

  先前他們三人在山頂上圍殺曹禺,

  憑借仙人法旨以及諸多手段,可以說是意氣風發!

  不成想回來沒多長時間,竟然被這年輕道士找上門來,

  “不可能,難道與曹禺有關?”

  這個臉色蠟黃的漢子心中浮現這個念頭,將法力催動到極致,

  一道虹光掠過天空,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李言初袖子中飛出一口銹跡斑斑的鐵劍,

  羅浮山初代祖師佩劍!

  此劍極為高傲,有觀人心,明辨善惡之效。

  “解決完這里事情,回魏城尋我。”

  李言初輕聲道,

  這柄鐵劍發出嘹亮的劍鳴聲,給出回應。

  隨后他邁出一步,身形便消失不見。

  翠花揉了揉那少女的腦袋,笑了笑:“走了。”

  隨后這對年輕男女就消失在茫茫天邊云海之上。

  金鈴目露艷羨的神色,

  “好年輕的神仙!”

  隨后她看了一眼旁邊的銹跡斑斑的鐵劍,輕聲嘟囔道:“好丑。”

  祖師佩劍大怒,

  下一刻,這寨子里便有一個少女被鐵劍追的抱頭亂竄,

  有些山賊陸陸續續的走出其中,有實力強橫的江湖武夫,也有修煉左道旁門的方士術士,

  見到金鈴眼中紛紛露出不善意味。

  金鈴立刻停下身形,方才還在追她的那柄鐵劍綻放出神光,

  下一刻,

  劍氣滿人間!

  山寨之中所有兇神惡煞的江湖草莽、旁門左道,盡數被這柄銹跡斑斑的鐵劍誅殺!

  金鈴目瞪口呆,看著鐵劍一臉震驚,

  “不愧是神仙,這么銹的一把鐵劍都有如此神威!”

  金鈴喃喃自語。

  臉皮蠟黃的漢子全力催動神通,氣息在飛掠之中節節攀升,

  只是驟然感覺到身后傳來一股濃郁至極的殺氣,

  “這么快就追上來了!”

  他施展的這門化虹之術,乃是宗門絕學,修煉至今有獨到心得,

  可終究不及李言初神通玄妙。

  他轉頭看去,發現那個年輕道士正御風而來。

  “我與閣下究竟有何仇怨,這之中是否有什么誤會?”

  韓濤的話音剛落,面前忽然出現一座神山,

  巍峨壯觀,直上云霄!

  韓濤被這神山攔下,霍然轉頭,發現那對年輕男女已經殺了過來,

  此時再看,那里哪有什么神山。

  “這不是普通的障眼法,是六甲奇門!”

  他心中生出一個念頭,頓時冷汗直流。

  李言初淡淡道:“瞧你的表情,似乎認得這門神通。”

  韓濤道:“閣下與曹禺是舊相識?”

  曹禺……是那個寫信之人……李言初微微頷首:“自然,不然我為何來此?”

  韓濤心中一沉,

  剛才與這年輕道士一交手,他便知不是對方敵手,

  而且對方云淡風輕,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中。

  那副氣度還真不是裝出來的,而是李言初一路摧枯拉朽,殺地仙、殺真魔、殺天人,積累起來的氣勢,

  自出觀來無敵手!

  韓濤沉聲道:“此事并非我一人所為,閣下為何獨獨來尋我晦氣!”

  他心中怒罵曹禺,

  難怪這人叛逃,隱匿無蹤,原來暗地里早就與這年輕道士搭上了線!

  “兩性家奴!”

  韓濤心中罵道。

  李言初冷聲道:“紫緣閣的人我也不會放過,這件事定然要討個說法。”

  韓濤心中一沉:“這都是南游子尋我們二人幫手,我們與曹禺并無仇怨,最后下手殺他的也是南游子!”

  這么沒道義…直接賣隊友……李言初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順利,

  原來給自己寫信之人叫做曹禺,被這三人聯手謀害。

  李言初淡淡道:“既如此,將南游子的下落告知于我,若真與你無關,此事便作罷。”

  韓濤目光閃爍,

  這件事若是真的做了,便與曹禺無異。

  他們三人之中南游子與仙人交涉最深,

  想到那些仙人的可怕,如同江湖草莽一般的陸地仙有些犯難,

  “南游子行蹤飄渺,向來都是他來聯系我們,我也尋不到他蹤跡。”

  李言初微微頷首,

  “不說便算了,貧道也沒指望你能講出些什么。”

  不談了!

  李言初懷抱落魂鐘,

  一聲洪鐘大呂響起,

  韓濤眼前一黑,瞬間從云海跌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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