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初在此地耗費諸多法力,推演天機,可依舊是朦朧一片。
六甲奇門精通推演,是一門頂級的仙法,
只是李言初還未修煉到大成境界,此時似乎又被人屏蔽的厲害。
“不知道當初暗算師伯之時,憑借的是某件法寶信物,還是本出自本人之手?”
李言初挑眉。
推演無果后,李言初只能先返回魏城。
“一個寧云真君就如此難對付,人間又隱藏著許多秘密,還是要將法力境界提升起來。”
李言初深吸一口氣,將心思放在修煉之上。
他取出一個白玉瓶,瓶子上有重重禁制,這是他從赤劍仙手中得來,里面有兩枚玉皇丹。
其中藥力極為磅礴,完全不弱于李言初當時服用的破境仙丹,
而且兩者給他的感覺極為相似。
“虛陵洞天之中遇到的那些異域仙人極為看重這丹藥,想來服下后也有極大的裨益。”
李言初揮了揮衣袖,啵的一聲,瓶口被打開,一道神光飛了出來,
李言初的仙道鎮魔符文如今領悟的更加高深,手指一點,將一枚神光打落,將瓶口重新封了起來,
又將另外一枚神光抓在手里,化作一枚圓滾滾的丹藥。
丹藥之中蘊含極為精純的力量,有濃郁的仙氣。
李言初有預感,一旦將這丹藥引爆,恐怕方圓數百里都會夷為平地,
“完全可以用來作為法寶殺人。”李言初心道。
只不過這樣一來,太過浪費。
老板娘煉出的破境仙丹藥力中正平和,可這枚玉皇丹藥力則十分狂暴霸道。
只不過李言初先前與寧云真君大戰,消耗了極為磅礴的法力,如今法力幾乎枯竭,便直接將這枚丹藥吞入腹中,
此藥入喉,一股可怕的藥力隨即爆發,瞬間流入他的體內,
轟的一下子,仿佛天崩地裂!
這是一股極為可怕的藥力,
李言初如今已經是地仙境界,可依舊有些承載不住,
這是一種極大的痛苦!
李言初的額頭沁出汗水:“還是幼卿煉制的破境仙丹中正平和。”
只不過他的五臟六腑蘊含磅礴生機,經脈也極為堅韌,不然尋常人先服用此丹之后,恐怕承受的痛苦是他的千百倍。
“難怪那人手握兩枚金丹卻遲遲未曾服用,這玩意兒有些九死一生的感覺。”
李言初長呼一口氣,按照黃庭道經的功法運轉周天,煉化這一股磅礴藥力。
黃庭道經的屬性中正平和,極為大氣,雖然沒有罡風真火的霸道屬性,可是卻能夠承載萬物。
修煉此經,心境絕不會出問題,并且時常誦讀可以散去心中殺氣。
運轉周天之后,這股磅礴的力量便開始被李言初煉化,
他感受到自己的法力正在磅礴的增長。
一天一夜過去,依舊澎湃無比,
李言初周圍紫氣韻騰,霞光籠罩,
體內的經脈承受了不可控制的壓力,紛紛破裂,
雖然藥力也可以修復,可是這是一個極為緩慢的過程,總體來說還是因為這丹藥過于霸道,
雖然可以提升境界,可是也是一個極危險的過程,而且十分痛苦。
只不過李言初體內有五彩石,這是他奪了道衍的兩大造化之一,
其中一件是青天劍胎,五彩石蘊含磅礴的生命力,多重的傷勢瞬間就可恢復。
李言初有紫綬仙衣跟符甲護體,一直以來并未受過嚴重的傷,
因此這極為神秘的五彩石也未曾動,如今終于派上了用場。
五彩石在他識海之中散發出光芒,磅礴的生命力開始修補他的身軀。
這枚玉皇丹即便正常仙人服用之后也需要數年時間才能煉化,
主要是這股藥力實在是太過霸道,大部分需要鎮壓,而且要配合特殊的功法緩慢吸收,
像李言初這種直接吞服的,基本上屬于玩命,可惜先前沒有人告訴他這一點。
只不過因為有五彩石,李言初整個吞服過程便變得輕松許多,
而且他本身就吞了許多靈丹妙藥以及許多仙株,本身身體的恢復率就極高,
于是整個煉化過程變得輕松許多,
法力蹭蹭的暴漲,這種強大顯而易見。
李言初結束運轉周天,睜開雙眼,雙眸之中神光熠熠,吐出一口氣便如赤霞一般,
這是補的太過頭了。
五彩石此時已經與體內的那玉皇丹形成了奇妙的平衡,已然感受不到痛苦,
而且體內的黃庭道經自動運轉,法力時時刻刻都在增長。
“竟然意外觸發了黃庭道經的特殊屬性。”李言初眼前一亮。
如今的黃庭道經自動運轉,他行走呼吸時都不用刻意的打坐。
“不知道這是煉化這玉皇丹的特殊情況,還是日后皆可如此。”
李言初心道。
如果以后都可以保持吃飯呼吸時,時時刻刻都可提升法力,那也太香了。
李言初推開門走出去,發現外面已經飄起鵝毛大雪,天氣已然十分寒冷,
這雪已經下了許久,地上有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兩個女子在院子里堆雪人,
一個身穿黑衣,長發垂肩,身材火爆,
另外一個身上穿著樸素的棉衣,簡單的挽著頭發,看著極為溫婉,像一個人妻。
此時雪人已經基本堆好。
李言初推門出去見到翠花跟云娘正在堆雪人忍不住一愣,
大黑在草棚里窩在墻角,齜牙咧嘴,哼哧哼哧的喘氣。
它并不是凍的,而是方才想要撒歡將雪人踹一腳,被翠花給揍了一頓,
此時正在找機會再把這個雪人給踹倒。
衣衫較為單薄的翠花在堆雪人的時候勾勒出了完美的臀型,聽到動靜,轉頭看到李言初出來,笑了笑。
“這雪人堆的怎么樣?”
翠花問道。
“很有水平。”李言初贊嘆道。
翠花忍不住昂起下巴,哼了一下,顯得極為得意。
云娘在一旁抿著嘴唇,嫣然一笑。
這一幕倒是顯得極為溫馨,
李言初看著這漫天大雪,心情稍微輕松一些。
一個三寸高的女仙從雪人堆后面冒出頭來,悄悄抱著一堆雪來到大黑的腦袋上,狠狠砸了下去,
“二啊!二啊!二啊!”
大黑暴怒,立刻跳了起來,沖著霓裳仙子追了過去!
院子里歡騰一片。
塞外苦寒之地,
北封郡的雪最深不過三寸,這里有時候卻能到半人高。
昆侖、華山、青城山、龍虎山各地皆有飛升霞光出現,
可是都出現在中原之地,塞外并沒有這種飛升地。
原本在此地許多苦修的修士躲避天機的老怪物也前往中原,
試圖觀摩天機,白日飛升。
一座雪山之前,有一個青袍人負手而立,
此人看不清楚樣貌,籠罩在袍子里,可是氣息極為強大。
青袍人一步踏出,越走越快,消失在漫天風雪之中,
“輾轉十幾處,道友還不肯現身相見。”
青袍人淡淡道。
雪山震動,一口遍布裂痕的石棺浮現,
上面有一株彼岸花散發出神光。
在昆侖消失的神秘石棺此時竟然又在塞北出現,
石棺中傳出蒼老的聲音,
“從昆侖你就盯上了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青袍人語氣淡然:“想驗證一件事。”
“什么事?”
“想看一下道友是否是我一位故人。”
此時的石棺已然出現許多裂痕,可是依舊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何人。
石棺中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我并不認識你,又為何會是你的故人?”
“是嗎?”青袍人微笑道。
下一刻,他手指一點,一道鋒利的劍芒射出,
直接射在這石棺之上!
石棺上石屑紛飛,可是卻沒有被他的劍氣洞穿。
這青袍人的實力深不可測,
石棺爆發出一道神光,并沒有再次穿梭掠走,而是直接向著青袍人撞了過去,
勢如破竹,仿佛一顆隕星劃過天空一般!
青袍人一掌印了上去,掌中仿佛有一輪璀璨的星辰,
兩顆大星相撞,轟隆一聲!
雪山崩塌,漫天風雪停了下來,
以兩人為中心,一道可怕的光弧散發出去,蔓延數十里,群山震動!
青袍人出手如閃電一般,抓向石棺上的彼岸花,
石棺震動,下一刻在他面前消失不見,出現在他身前百丈之處。
“嘿!”
“說的好聽,還不是瞧上了我這朵彼岸花!”
蒼老的聲音冷笑。
“彼岸花是神藥,如果沒有這藥續命,我倒要看看你是否還能在石棺中躺得住。”
青袍人淡淡道。
隨即抬手一點,石棺頓時被定住,仿佛被一種大神通禁錮,
當他再次要上去的時候,風雪之中忽然幻化出一道人影,
身上披著一件鎧甲,頭盔遮住面容,手中握著一口狹長的刀,一刀便劈斬下來!
此人乃是由風雪幻化而成,
青袍人冷哼一聲,手指一點,一道懾人的劍芒迎了上去!
風雪幻化成的神將的長刀鋒利無比,與這劍芒撞在一處,發出金鐵交鳴之聲,火星四濺!
“你想借著雪山地脈之力!看來你也知道這個狀態的你,并非我的敵手。”青袍人淡然道。
石棺主人沉默,
風雪神將再次一刀劈出,刀光如匹練一般,長達百丈。
青袍人掌心亮起璀璨的光芒,絢爛奪目,仿佛有一顆大星藏于掌中,
一掌轟了上去!
刀光瞬間消融,風雪神將也徹底破滅。
他一步踏出,云淡風輕的來到石棺之前,一掌拍了上去!
這石棺之上瞬間遍布裂痕,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不絕于耳,似乎要破碎一般。
寧云真君功參造化,先前在昆侖之時被隨著神秘的石棺主人擋住,
可是也只在上面留下掌印裂痕,不會造成如此可怕的傷勢。
可是青袍人不同,一掌下去,石棺幾乎破碎,
而且他掌心仿佛一種奇異的拉扯之力,石棺嗡嗡作響,卻掙脫不開。
“這么多年過去,連老朋友都不肯現身一見。”青袍人微笑道。
“說你認錯人你還不信,若老夫是全盛狀態,也容不下你如此猖狂!”石棺中蒼老的聲音響起。
一道神光射出,灼熱絢爛,正中青袍人的身軀,
可是青袍人卻不為所動,只是晃了一下,身上自有神秘寶物。
他此時再次抓向彼岸花,
彼岸花乃是極為特殊的仙株,不是普通的仙株可比。
不論這石棺主人是否是他那位故人,也要先將這仙藥奪下,以免他再次離開。
彼岸花上面霞光云騰,石棺撞向青袍人,將他逼退,
仿佛憑空涌現來一股可怕的力量!
石棺中蒼老的聲音響起,
“先前在昆侖為何不敢出手?”
聲音有些戲謔。
青袍人淡然道:“你我之間無需用這種把戲,今天你走不掉。”
他抬手又是一道懾人的劍芒射出,如同一道長虹!
石棺玄妙無比,并沒有避開這道劍芒,寸寸龜裂,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
青袍人的實力的確是極為霸道,深不可測。
“我見過麻姑,她只殘存了一點執念未曾消亡,可我看的出,你在她心中依舊占據極重的地位。”
青袍人冷冷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蒼老的聲音響起。
“為了躲過天人大清洗,讓你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了嗎?”青袍人道。
“你不用多次試探,老夫并非你想見的故人。”石棺主人說道。
“既如此,便現身一見!”青袍人冷喝。
一步踏出,將石棺震碎!
石棺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彼岸花憑空消失。
青袍人也沒有尋到它的蹤跡,
神秘的石棺被震碎,青袍人發現地上只有一件漿洗的發白的道袍,
除此之外,并無他物,連一具尸體都沒有。
青袍人駐足片刻,將這件道袍攝在掌心之中。
“兵解?”
他皺了皺眉頭,
如果是兵解的話,方才與他對話的是誰,為何會有如此的神通?
最后關頭發動了傳送之力,到底將那朵彼岸花送往何處去了?
“洞天福地現世,到底是何人所為?”
“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
青袍人自語。
他雖然對麻姑仙子聲稱是為尋找殺害弟子的人來到神州,可如今看來,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
青袍人隨即消失在風雪之中。
另一邊,翠花與云娘堆了一個雪人出來,給它戴上斗笠,披上蓑衣,看起來憨態可掬,
她們又堆起另外一個雪人,
這兩名女子一人五官極為立體,身材火爆,一人清淡婉約,溫雅動人,
此時如小兒女一般堆雪人,倒是另有一番風情。
大黑悄無聲息的摸了上去,準備將翠花方才堆的那個頭戴蓑笠的雪人踹倒,
李言初斜倚在柱子旁,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切。
驟然,大黑嚇了一跳,猛的慘叫了一聲,然后掠走!
戴斗笠的草人身上驟然出現一朵花,極為玄妙,霞光籠罩,
這變故讓道觀內的幾人忍不住動容,李言初挑眉,
看著這朵仙株極為熟悉。
“這是你變出來的?”翠花回過神來,轉頭對李言初笑道。
“不是我,憑空浮現的,不知何人所為。”李言初走了過去。
李言初一說,翠花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云娘輕聲道:“有人以傳送之法將這花送來。”
她精通陣法,尤其是傳送陣法,因此有所感應。
李言初走近,發現這的確是他在石棺上見到的那朵彼岸花,先前在昆侖又再次見到此物,
他探手抓了過去,將彼岸花抓在掌心之中,感受到這花上的磅礴藥力,濃郁的仙氣。
“這么大的雪,還有人送禮?”
李言初挑眉。
不明不白的饋贈,總會讓人莫名的不安。
“我可以嘗試著追溯傳送陣的來源,反向鎖定他的位置。”云娘說道。
李言初眼前一亮:“能找到他的位置?試一下。”
云娘此時身上穿著樸素的棉衣,發飾也極為簡單,可是看起來卻難掩身上那種秀麗之色。
她手指輕點,一道道陣法亮起,
這傳送陣法剛剛過來,若再晚一些,云娘也無法追溯。
片刻后,云娘緩緩睜開雙眼,一雙秋水般的眸子中透出異樣的神色。
“不在中原,在塞北,太遠了,我的傳送法陣過不去。”
她嘆了口氣。
翠花一臉艷羨:“神了!”
“尋找到位置就好。”李言初道。
云娘雖然性情淡然,但極為聰明,她手指輕點,一道靈光飛到李言初面前停了下來,
這是空間之道的坐標,她反推了對方的位置。
李言初伸手抓住,仔細感應了一下。
“云娘,你隨我去。”
李言初說道。
“我呢!我呢!”翠花立刻指了一下自己。
“你留在家里。”
翠花聞言立刻蔫了下去。
李言初祭出青天劍胎,一劍劃過,虛空破開,抓住云娘的手臂,兩人一同離開。
下一刻便出現在一片風雪之中。
青云觀中,
翠花見兩人離開有些遺憾,也想去湊湊熱鬧,
只不過看到地上那個沒堆起來的雪人,轉頭又忘了,與三寸高的的霓裳仙子一起又堆了起來。
大黑在一旁虎視眈眈,默默嘆了口氣,
似乎是為了沒有機會踹倒這堆雪人感到遺憾。
塞北雪山之中,一男一女兩道身影浮現,
李言初來到此地,見那地上有一些石頭碎片,瞳孔瞬間收縮。
“石棺被人擊碎了。”
李言初挑眉,感覺有些不敢置信。
昆侖山中石棺接連阻擊寧云真君數十次也未曾破碎。
“是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