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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入禁區的,難道就是那老人?”
李言初眼中透出思索之色。
“道友既然能從陰間而來,為何不想著返回人間?”李言初問道。
“起初是不能,如今倒也習慣了,只是許久未返山門,著實也有些掛念。”周順豐說道。
李言初沉吟片刻,對他說起幾次天人入侵之事。
周順豐起初漫不經心,聞言后頓時大怒,
“去他媽的天人,好好的不在天上呆著,跑到人間為非作歹!”
“該殺!”
一瞬間,周順豐身上彌漫出一股強橫氣息!
他是正統的陰間鬼神,手握權柄,又得了一個巡檢官司,極為厲害。
他跳腳大罵,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在陰間聽到風聲,陰間巨頭也想入侵人間,早先人間各地有陰間浮現,便是因此。”
李言初皺眉:“可知道是什么人?”
周順豐搖了搖頭:“我也只是聽到一些風聲,具體是何人所為不得而知。”
李言初目光銳利,天界魔域陰間似乎都盯上人間。
“乾元世界到底藏什么秘密,還是說這些地方本身就只想掠奪?”
李言初心道。
周順豐取出身上一張符紙交給李言初:“我還是先留在陰間打聽一些消息,若有情況你我可通過這符紙聯系。”
李言初將符紙接了過來:“好。”
周順豐道:“此地被人清洗過,抹去許多痕跡,也不知是哪一處遺跡,尋不到什么墓葬,我便先告辭了。”
兩人分別,
周順豐這位正宗的龍虎山弟子此時掛著陰間巡檢的差事,揮手一道神通,陰風將其席卷,便消失無蹤。
李言初暫時并未有去陰間探查的心思。
待周順豐離去之后,驟然想到他擒下的那名陰間鬼神,揮手將他放了出來,
這個頭戴方巾的中年男子落地之后,整理衣衫對李言初恭敬的說道:“上仙有禮。”
李言初道:“先前我見過陰司之人,如今陰司尚存,只不過諸侯割據。”
頭戴方巾的中年男子張魁眼前一亮:“我就說陰司怎么會徹底破滅!”
他頓感欣慰。
他看了李言初一眼:“仙師可是要放我回陰間?”
李言初搖搖頭:“第六殿有一位陸姓判官?”
張魁一愣,稍微沉吟片刻說道:“有三位陸姓判官,不知仙師說的是哪一位?”
李言初跟他確認了一些事情,與周順豐所說極為符合。
“對了,當初你在陰間是什么官職?”李言初問道。
“巡檢。”張魁傲然道。
“那你升到巡檢花費多長時間?”李言初又問道。
“張某戰功彪炳,從鬼差升到巡檢不過花了五百年而已。”張魁驕傲的說道。
他本以為李言初還要問些什么,卻見這位豐神俊逸的年輕道長只是奇怪的看著他一眼。
“我這晉升速度已然極快,許多人修為高于我,可依舊混不上去。”張魁解釋道。
就憑你那吃拿卡要,辦事不走心的態度嘛……李言初又看了他一眼。
張魁覺得有些奇怪,剛要詢問,李言初便將他收了起來。
“看來…當個贅婿也不錯。”
李言初輕語。
隨后再次探查一番后,的確沒有什么值得探索的東西,一片荒蕪,
李言初記下此方天地的氣息,將可以斬破虛空的青天劍胎祭出,
縱身一躍,化作流光破空而去。
李言初直接斬破虛空,返回魏城青云觀,出現在道觀之中。
翠花正推門出來,見李言初憑空浮現,忍不住一愣,
“你去哪兒了?”
李言初對她說起此事,翠花不由有些錯愕:“陰間也這么多人情世故?”
隨后也不由感嘆周順豐這個關系戶。
李言初微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翠花問道:“上次你的酒還有嗎?”
李言初沒好氣道:“就那么幾壇靈酒都喝光了。”
翠花聞言有些惋惜。
上次那靈酒不光蘊含靈氣,而且口感極佳,是極為罕見的烈酒。
李言初問道:“你要出門?”
提起此事,翠花昂起下巴:“有天龍一族的人來尋我,我過去跟他們講講道理。”
“講講道理?”李言初狐疑道。
“不錯,再來叨擾,一拳一個!”翠花搖了搖拳頭。
李言初啞然失笑。
兩人正談笑間,有人輕輕咳嗽一聲,是一個黃衫男子,面容威嚴,氣度不凡,
正是驪山道宮中見到那名擁有天龍血脈的男子,
也就是翠花的哥哥,
自稱。
翠花臉色變冷:“還找上門來了?”
黃衫男子解釋道:“妹子,我在火龍島等你許久,你也未來,父親特意讓我來尋你。”
翠花冷冷道:“尋我做什么,還有,別老是攀親戚。”
黃衫男子天生帶著貴氣,聞言苦笑一聲:“天人意圖主宰人間,還是隨我去火龍島修行吧。”
翠花冷冷道:“呸!”
黃衫男子:“…”
氣氛略顯尷尬。
“妹子,此事我已稟報父親,你隨我回火龍島修行,不要再理會人間之事。”黃衫男子勸道。
翠花看了李言初一眼,攤開手:“你瞧,就這種人性。”
黃衫男子嘆了口氣:“父親對我下了嚴令,要將你安全帶回火龍島,天龍血脈絕不能遺失在外,妹子,你若不答應,當哥哥的就得罪了。”
話音落下,他身上的氣息驟然提升,隱隱有龍吟之聲。
天地枷鎖退去,這位身懷天龍血脈的龍子境界勢如破竹。
與先前在驪山道宮之中不可同日而語,而且原本當初他就壓制了部分境界,
此時稍微釋放氣息,便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翠花并沒有釋放任何的氣息,而是直接一拳轟了上去!
身穿黃衫的男子一掌推出,
龍族肉身極為強橫,此時龍氣彌漫,更添了幾分威力。
他是來做客請人的,不想毀掉這道觀,因此神通只是為了擒下翠花。
翠花的拳頭很快,一拳轟在他的胸膛之上!
噔噔噔!
黃衫男子退后數步,臉上泛起驚愕之色!
下一刻,翠花又一拳轟了上去!
黃衫男子抬手去攔,可翠花的拳頭卻仿佛沿著一種特殊的軌跡,又一拳轟在了他的腦袋上!
這個極具威嚴,天生貴氣的黃衫男子鼻子中瞬間流出兩道鮮血。
翠花憑借純粹的肉身之力直接殺了上去,
唰唰唰!
一頓王八拳快到了極致!
黃衫男子掌握的都是玄妙的術法,天龍一族的神通,
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翠花按在地上一頓猛揍,很快便鼻青臉腫。
翠花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提起來:“服嗎?”
這極具風度的黃衫男子立刻道:“服了!”
翠花松開衣衫,推了他一把。
“我跟火龍島沒什么關系,這次先記你一頓打,下次我就沒這么好說話了!”
翠花冷哼了一聲。
黃衫男子唉聲嘆氣,哪里還有什么龍子的氣度。
“這樣回去我交不了差。”
翠花昂起下巴,冷哼一聲:“那我幫你?”
黃衫男子擺手道:“那也不必,我想辦法回去交代吧。”
他腳下升起祥云,騰云駕霧而走。
來的時候有多么風光氣派,走的時候就有多么狼狽。
趕走那黃衫男子,翠花便去找云娘下棋,
顯然,小貓心中也有些煩惱。
李言初安心留在青云觀中修煉太平經,
太平經為古老,上面記載了許多古老法門,正好與自己所學可以印證。
上一次李言初修成天眼,威力驚人,可照破虛妄,古幽煌的萬丈金光也不能遮蔽,極為厲害。
而且許多原本看不透的東西,用天眼便可看清楚。
李言初繼續參悟太平經,他所修煉的點石成金、撒豆成兵、擔山、挾山超海、大力、劍術,這上面都有記載,并且更加深奧精妙。
他的神通愈發精妙,上面記載了一門七十二變,威力更在胎化異形之上,同樣可以躲避三災六難,盡得周天之妙。
還有縮地成寸的身法,速度更快,上天入地下海皆不受所阻。
李言初鉆研太平經所悟甚多。
除此之外,他還在研究那本北斗經。
太平經只是一部經書,記載諸般妙法,
而北斗經本身便蘊含神秘之力,
當初天王鼎跨界而來,便是憑借這北斗經鎮壓,威力驚人!
李言初參悟其中經文,發現這北斗經擁有移星換斗的威力,神秘莫測,時常參悟可提高他推演的能力。
他在魏城修行期間,又有三處洞天福地現世,說來也巧,這一次便有桃源山洞天。
桃源山洞天被李言初降伏天火之時燒過一次,最后又在修煉武道外景時打的虛空破碎,
如今看來,倒是與其他洞天福地不同。
李言初在其中三地探索,并未發現任何域外天魔蹤跡,也無仙人殘念,
仿佛被人清掃過一般。
如此異象,讓李言初不禁皺眉,這一幕似曾相識,
倒像是他與周順豐相遇的那處遺跡一般。
二月初二,龍抬頭,
這一日注定是個極為不平凡的日子,
倒不是因為這個節氣。
而是因為這一天,
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剩下的一切遺跡盡數現于世間!
這一日,人間恢復神州疆域,極為廣袤,
整個人間震動!
許多修行者紛紛進進入這些洞天福地的遺跡,
并沒有發現任何的域外天魔的蹤跡,也沒有天才地寶靈草生于其中。
李言初在其中接連探索,發現連那些殘垣斷壁也被人抹平,仿佛被刻意清洗過一般。
更沒有什么仙人殘念,或者藏著什么仙器。
“這似乎出于同一人手筆。”
李言初自語。
遍尋洞天福地的遺跡,可是并未尋到任何線索。
“接二連三的洞天福地現世,與這一次截然不同,似乎出自兩人之手。”
李言初在其中沉吟許久。
接連造訪太白山洞天,麻姑山洞天,諸多先前出現的遺跡,
可是其中的陸地仙殘念在天人之戰中已然徹底破滅,消散于天地之間,令人惋惜。
南和城,春風樓,
此地取春風得意的彩頭,春風樓也是本地最大的酒樓,消費昂貴。
一個容貌俊朗的年輕人正在飲酒,他長身玉立,氣質不凡,仿佛天人一般,帶著一份貴氣,
身上穿著錦袍,他身上那種風采令人一見神往。
有許多富家千金官家小姐來此地聚會之時,見到他頻頻投向目光,
然后竊竊私語,同伴之間相互打鬧調笑 這的確是一個極為出眾的俊俏公子。
他身邊有一只猴子,并未吃菜,雙手抱著酒壇,在一旁飲酒,
它的身邊已經有七八個空酒壇,都是十年二十年的老酒,
喝酒的猴子,這一幕也算是奇景。
年輕公子酒足飯飽之后站在春風樓上,憑欄遠眺,那份舉世獨立的氣質愈發出眾。
旁邊的猴子喝酒很兇,一壇接著一壇,年輕公子給的錢多,店小二很快又搬上一壇壇老酒,只是眼中露出驚訝神色。
這極為俊朗的年輕公子便是鎮南侯李洵。
他身邊從來不缺美人相伴,
從大夏時期便是如此,風流侯爺到處留情。
他此時有著說不出來意氣風發,瀟灑倜儻,轉頭看向那只飲酒的猴子,輕輕嘆了口氣。
隨即眼神又輕松起來,
天人之戰,禍及十三處府城。
只是整個乾國許多地方,普通人依舊還是按照原本生活,該飲酒飲酒,該勾欄聽曲勾欄聽曲,
人間悲苦歡樂,本就不一而足。
有許多富家千金至此游玩,在酒樓飲酒作詩,見到這個年輕公子,面上泛起紅暈。
李洵的眼神卻極為清澈,此時眼中哪有這些女子,他揮了揮手,
“走了。”
他對著地上飲酒極兇的那猴子說道。
可平時一向聽話的猴子卻仿佛未聽到一般,抱著酒壇繼續飲酒。
“走了,別喝了。”李洵輕聲說道。
這猴子搖搖晃晃起身,如同人喝醉了一般,再次將酒壇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才輕輕一躍,來到鎮南侯李洵身邊。
一人一猴逐漸遠去,酒樓之中議論紛紛。
“剛才那公子真是風姿過人,肯定是什么王公貴族。”
“沒錯,不是數百年世家怕養不出這種氣質。”
“身邊的這猴子怕是得了靈氣,飲酒好兇。”
“為何我覺得那猴子似乎有傷心事?”
“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瘋,一個猴子哪來什么傷心事?”
眾人議論紛紛。
此時李洵卻帶著猴子遠去。
這邊他們剛剛下樓,不多時候就已經來到了一座山峰之上,
這座山峰倒是不夠險峻雄奇,可是卻靠近江邊,
看到大江東去,江水滾滾而來,讓人憑空生出幾分豪氣。
“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自大夏時期沉淪,終究會在這個時代崛起。”
李洵輕聲道。
旁邊的猴子醉眼惺忪,搖搖晃晃,站在李洵身邊,唉聲嘆氣。
“我做事情你現在不懂,我做了便是做了,這世上的事本就很難說對錯。”
李洵目視江水。
這只猴子吱吱大叫,隨即又嘆了口氣。
這對主仆交流一向如此,李洵聽懂了它的意思,搖了搖頭,同時抬手指天,
“你說我要是跨過那個天門,飛升仙界,還能不能稱上人?”
不等著猴子回答,李洵繼續說道。
“自然不能,遲早要踏上這一步,如今又何需感嘆?”
猴子這次不再吱吱亂叫,轉過頭看著李洵,隨即又低下頭去。
“蕩平洞天福地,享譽盛名,又豈是他一人可行,我遠勝于他。”
李洵眼眸中有異樣神采。
只是這一次,猴子再無回應。
這只猴子醉眼惺忪,目視前方,看著江水東流,如同石化一般。
李洵驟然覺得心中有些煩躁。
山間道觀,
此地建造極為簡單,有一股出塵意味。
一個衣衫精美,戴著許多配飾的絕美女子正在敲門,
“爹,你怎么還不出來,女兒知道錯了,你出來!”
許久,房門終于打開,
一個極具威嚴的中年男子開門,他的目光極為深刻,不怒自威。
“你既已知錯,便告訴為父你錯在哪里。”
身上戴著許多配飾的絕美女子聞言眨了眨眼:“不應該擅自出手對戰天人?”
中年男子淡淡道:“還有呢?”
這女子便是魔君,在古老城鎮之中化作其父長相,與李言初交手,
后來在云夢澤之中,露出真容與李言初討一碗魚湯,被李言初恐嚇一番。
面對這中年男子的詢問,魔君眨了眨眼,試探著問道:“只殺了一個?”
中年男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當你那點微末道行,能殺幾個!”
女子魔君是個極為大氣的女子,聰明冷靜,同時又極為嬌媚,
聞言扯著她父親的袖子哀求道:“爹,不要再生我氣了,下次你不同意,我絕不下山。”
中年男子沒好氣道:“少來這一套。”
魔君嘆了口氣,說道:“我想在人間建立道統,這次天人來搶地盤,這我能忍?”
中年男子瞪了她一眼,尋常人被他注視之后,便會感覺心神俱驚,
可這銳利的目光卻對魔君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她毫不畏懼的與他父親對視。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有些事非不愿,實不能耳,被人感知到我的氣息,到時候就不只是這些人。”
魔君微笑道:“我懂了,老爹,你怕了。”
中年男子嘴角抽了一下:“放屁!我縱橫魔域怕過誰!我只是想在這乾元世界好好養傷,不想惹事而已。”
魔君小聲道:“不怕,還不敢讓我出手。”
氣勢威嚴的中年男子瞪她一眼:“這段時間不要下山,也不要去見那小道士,那人是個兇人,憑你的司命旗,極樂弓,也不是他的敵手。”
魔君笑道:“我與他并非仇人,為何要斬我?”
中年男子語重心長道:“這人一身殺氣,因果纏身,以后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手里,少跟他打交道總沒壞處。”
魔君小聲道:“知道了,誰稀罕!”
中年男子瞪了她一眼。
“有人想跟那位掰掰手腕子,接下來恐怕人間會是多事之秋,你給我安分點,在山上呆著。”
魔君眉毛一揚,隨即便變柔聲說道:“知道了,哪也不去,就在這守著你。”
“希望如此。”中年男子嘆息。
他轉身離去,想了一下,又回來,
“陰間有故人借他之手逃出生天,此人身上因果實在太重,你若真想去見他,不如開誠布公。”
魔君眨了眨眼睛,并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