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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江朝宗現身

  這仙芝竟然還在縉云山中。

  李言初立刻施展縮地成寸趕了上去,翠花速度極快,緊隨其后。

  這仙芝的仙氣十分濃郁,雖然不知其功效,但光是這份靈韻就讓人心動。

  這仙芝已經成熟,還未生出靈識,只不過是自成造化,不知隱匿氣息。

  李言初追了幾座山峰之后,在玉尖峰被李言初攔了下來。

  一條紅綾從他手中飛出,紅綾如同蛟龍一般,瞬間便將這鎏金仙芝困住。

  鎏金仙芝之上紫氣氤氳,猛地撐開混天綾,轉瞬間竟然又逃走!

  混天綾畢竟不是鎖人困人之寶。

  一道身影破空而去,突然探手抓了上去,

  正是翠花!

  翠花的速度比李言初施展縮地成寸的速度還要快,

  九命貓也好,天龍也罷,都是上古頂級血脈!

  而且她施展這種速度并不耗費什么法力,御風而來,快到極致!

  鎏金仙芝被她抓住,可與此同時,這仙株上面爆發一道紫氣,紫氣如同一道彩帶一般,抽在翠花的手上!

  啪一聲脆響!

  翠花大怒!

  她的肉身極為堅固,雖然沒有打傷她,卻將她打痛。

  “好啊,一株靈藥竟然如此難纏!”翠花清脆的聲音響起。

  接連幾個起落,翠花雙手結印,一只巨大的龍爪驟然破空而出,

  金剛龍爪直接抓住這鎏金仙芝!

  這株頂級的仙藥在其中震動不已!

  “看你還如何逃脫!”翠花哼了一聲。

  只是那道紫氣如同彩帶,

  啪啪啪!

  不停的抽在在金剛龍爪之上!

  鎏金仙芝忽大忽小,又借此掙脫出去!

  李言初見此藥不凡,他猛地探手抓了出去,

  鎏金仙芝在空中一個轉身,竟然又逃脫!

  翠花與李言初對視一眼,頓覺有些驚訝,一株靈藥竟然如此難纏!

  于是,這縉云山中便出現一道奇景,

  一豐神俊逸的年輕道人,還有一個火辣野性的女子在山道之上追逐一株異彩鎏金的靈藥。

  還是李言初祭出清靜琉璃瓶,瓶口吞吐霞光,鎏金仙芝這才動彈不得!

  這本就是一株靈藥,蘊含磅礴仙氣,可沒有任何神通與靈識。

  此時被這仙器控住,行動大受影響。

  李言初雙手結印,清凈琉璃瓶之中,霞光氤氳,

  這仙芝之上,紫氣如同飄帶,

  啪啪啪啪啪!

  凌空抽打!

  剎那間亂石飛濺,飛沙走石!

  它竟然憑借這股奇妙的力量從清靜琉璃瓶的霞光之中脫身!

  瓶口霞光再次席卷而出,這流金溢彩的仙芝駕馭一道紫氣破空而去!

  李言初將法力盡數灌注到清凈琉璃瓶之中,氤氳霞光徹底將其籠罩。

  蘊含縹緲紫氣的仙芝還是被倒轉了收了進去!

  “一株寶藥竟然逃了這么久。”李言初心道。

  只不過成功收取了這樣一株寶藥,讓他心中大喜。

  他并沒有急著煉化此藥,這種寶藥蘊含磅礴仙氣,一旦煉化,便會進入某種特殊狀態,會誤事。

  李言初坐在一塊青石之上,翠花就坐在他的旁邊。

  “這縉云山倒是不凡,竟能孕育出這種寶藥仙藥。”翠花道。

  “是啊,古代人皇飛升之初,此地定然是一處大福地!”李言初點頭。

  先前一路追逐這株鎏金仙芝并未遇到其他機緣,李言初也沒放在心上。

  有時候進山訪仙便是如此,相逢對面不識仙,或是機緣未至,強求無果。

  對他而言,已然在這縉云山中得到了兩門傳承神通,還有古人皇所留的兩件異寶,如今又多了鎏金仙芝,

  已經是天大的收獲。

  更何況,除此之外還有斬殺那瀛洲仙人公輸盤所得,

  除功德之外,還有一件仙器,二三十件強大法寶,一卷寶書,一道仙箓。

  別的暫且不論,李言初先將那卷寶書取了出來。

  這卷寶書質地水火不侵,上面字跡模糊,極為古老,全是小篆。

  想要看清楚,卻仿佛隔了一層迷霧一般。

  翠花只是看了幾眼,便覺得頭暈目眩。

  “這書上怕是有什么迷魂之法!”翠花驚訝的說道。

  “確定不是你不喜歡看書的緣故?”李言初笑道。

  翠花臉上一紅,瞪了李言初一眼,不再說話。

  她干脆輕輕一躍,化作一只小貓,立于李言初肩頭。

  “累了,在你肩上趴會。”

  翠花哼了一下。

  李言初莞爾一笑,目光便落在這寶書之上。

  開篇可看清楚上百字,可以看出操控疫病之氣,控制瘟疫的法門。

  “若只是如此簡單,他又何須一直帶在身上?”李言初心中浮現出這個念頭。

  這寶書之上有重重迷霧,一道又一道的枷鎖,非有大緣法之人不可窺。

  公輸盤當時奪得這寶書跟那張仙箓也是得了大造化,

  研習許久也未徹底學會這本書上的東西,只不過窺探了一部分而已。

  即便如此,也極為不凡,一身神通變化莫測,瀛洲極少有人與他交手。

  中了疫病之氣,放屁、打嗝、拉稀,仙人體魄也不能豁免,這誰受得了?

  更何況那只是一些小的副作用,無聲無息壞人道行根基,毀人大道,這才是這法門的厲害所在!

  這寶書極為不凡,禁制極為厲害,不然以公輸盤的修為境界,不會研習許久,卻只看到一部分。

  可李言初將天眼祭起之后,瞬間上面的字跡就變得極為清晰,蘊含了許多的奧妙之法。

  這卷寶書分為上下兩部,上部是制毒煉丹之法,下部是符印之法。

  上半部的制毒煉丹便已然極為玄妙,乃仙人之法。

  上面既有法又有術,李言初以天眼觀之,愈看愈覺玄妙。

  這上半部的制毒之法高深莫測,看完之后李言初有些感嘆:“這廝是不是練偏了?”

  這是性命雙修的法門,雖然講究掌握疫病之氣,可卻是治敵防身的手段。

  并不講究轉化本體徹底化作一團疫病之氣,而且后面還有相應的解毒法門,煉丹之法,增長性命修為。

  最后是煉制符印的方法,增加法寶威力,極為高深。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超越了補天術。

  要知道補天術可是煉妖壺中封印的仙術。

  “制毒、煉丹、符印,這本是一套完整的修行法門。”

  “只不過…那瀛洲客煉偏了,沒想到還練出了門道。”

  李言初感嘆。

  不過也因此可見那人天資驚艷,憑借一部殘缺功法竟然練出了新的道路,化身疫病之氣,還挺他媽難纏。

  “由此可見…前人功法可以借鑒,走出自己的路也未必盡然是錯。”

  李言初輕語。

  那能控制疫病之氣的手段李言初很快學會,因為這屬于術的范疇,

  這其中制毒煉丹煉制符印需要慢慢掌握,這法門太過精妙,直指大道。

  除了寶書之外,還有那張仙箓,李言初感應了一下,其中有空間氣息,應該是一種保命的手段。

  最后,那瀛洲仙人要離去,施展的也是這張仙箓。

  李言初將這寶書收拾起來,其中法門極為精妙,還需要時常研習。

  他掌心之中彌漫一股淡黃色氣息,這才是純粹的瘟氣,揮手間生靈涂炭,也可以壞仙人體魄。

  “麒麟真火可破毒蟲蠱毒,在這寶書上又學會了瘟氣,一正一反,相生相克。”李言初心道。

  翠花靜靜的趴在李言初肩頭,看起來有些懶洋洋的。

  “不要睡著了。”李言初提醒道。

  “放心,我是在假寐,到時候敵人來犯,出其不意,用天賦神通控住!”翠花道。

  李言初嘆服。

  剛才看著睡眼惺忪,怎么像真的睡了過去?

  他先前將乾坤弓放在地上,此時再次取起來,古樸長弓隱發幽光,極為不凡。

  “那股煌煌正道氣息不知是否是從這兩件異寶而來。”

  接連運轉幾次造化金章,這法門可以溝通仙器,卻依舊難以動用。

  李言初嘗試將它們收入識海之中,卻也做不到。

  “總不能一直帶在身上。”

  瀛洲仙人一直未至,李言初并未繼續在山中探索,而是重返寶塔峰。

  千年古剎的第七層已經轟然破碎,看起來有些凄涼,歷經千年風雨,終究還是破掉。

  只是古剎之中竟然有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是向下走的。

  腳步聲愈發的靠近,李言初見到一個兩鬢斑白,面如冠玉的中年道士走下來。

  “江朝宗!”李言初有些驚訝。

  走下來的這個中年道士正是先前順著飛升霞光離去的江朝宗!

  江朝宗即便是中年模樣也十分帥氣,反而因為兩鬢斑白,還平添了幾分沉穩。

  只不過此時江朝宗對李言初的話置若罔聞,徑直離開這座千年古剎。

  目不斜視的走過李言初身邊,仿佛根本沒有看到這個人一般!

  翠花躍下李言初肩頭,化作一個容貌冷艷的年輕女子,

  她對江朝宗哼了一聲:“喂,做什么呢?”

  江朝宗又充耳不聞向前走,

  李言初看他如今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

  對著翠花說道:“跟上去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翠花微微頷首。

  江朝宗似乎有什么地方要去,他下山之后駕云而起,向天邊飛去!

  李言初和翠花對視一眼,

  方才他在后面祭起天眼,發現江朝宗的氣息有些奇怪,周身仿佛籠罩一層霧氣一般,看不真切。

  江朝宗駕云離去,李言初與翠花也同時駕云離開縉云山。

  陸地神仙,朝游東海暮蒼梧,江朝宗很快來到昆侖。

  諾大一個昆侖,如今周圍又有許多神山高聳入云,

古昆侖重現世間才知其遼闊  江朝宗去的是原本存于人間的昆侖,先去了那飛升霞光所在地,駐足許久。

  李言初見他行動有些奇怪,仿佛心智失常一般,駕云屹立于虛空之中查看。

  隨后,江朝宗轉身,來到天地大變之前的昆侖山深處,他揮了揮手,一處洞府被打開。

  “難道這就是江朝宗修行的洞府?”

  洞府被打開,江朝宗走了進去,李言初與翠花也緊隨其后。

  自始至終,江朝宗神色極為平靜,眼神時而迷茫,時而清醒,卻一直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李言初兩人。

  這洞府之中,靈氣充沛,從外面看并不大,可里面卻別有洞天,

  這并非秘境或者小千世界,而只是一座修行洞府而已。

其中有數座山洞,他隨著江朝宗來到最大的一處山洞前,空蕩蕩的洞府之中有一個蒲團  江朝宗在那蒲團上坐了下來,盤膝而坐,五心朝天。

  只不過卻并沒有進入修行狀態,而是眼神恍惚,若有所思。

  “那老天人曾言,三人中穿紫袍者名為青陽子,在昆侖修行。”

  “江朝宗則說,自己有時不在人間,會去游歷諸天,第一次見面,他說在五峰觀修行。”

  “難道這不是他的洞府,而是那散修青陽子所在之地?”

  李言初皺眉。

  他心中只是有些猜測。

  實際上也正是如此,紫袍道人先前帶著宗雀與白鹿在此修行,

  這蒲團乃是他常用打坐之物。

  可惜李言初是第一次來到此地,只能憑借先前的一些信息猜測。

  江朝宗五心朝天,姿勢極為玄門正宗,待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

  李言初忍不住攔住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可這個兩鬢斑白,面如冠玉的道士依然充耳不聞。

  李言初攔住他,他竟然直接從他身上穿了過去。

  “魂魄?”

  李言初眉毛一揚。

  先前他以天眼查看,江朝宗身上有一股霧氣,

  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江朝宗竟然是魂魄之軀!

  他心有不甘,此時再次祭起天眼,手指劃過額頭,天眼睜開,神光燦燦!

  這一次,江朝宗身上的霧氣淡了許多,似乎是原本的屏蔽逐漸開始潰散。

  李言初也切實看出,眼前這個江朝宗的確只是一縷魂魄。

  “江朝宗死了?”李言初愣住。

  這個不知活了多少年,在人間游蕩的仙人,如今只剩一縷魂魄!

  他第一次見江朝宗,對方還是眉清目秀的年輕模樣。

  燒了黃裱紙,

  那極為可怕的寂滅之地便逐漸合攏消失無蹤,至今也未再次開啟!

  第二次見面是在青云觀之中,對方來訪,談及瀛洲之事,邀請自己日后一同補天,開創大事!

  第三次見面則是在古人皇飛升地的縉云山寶塔七層,

  最后順著飛升霞光離去。

  這樣一個神秘而強大的人物,如今竟只剩一縷魂魄!

  李言初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江朝宗目前的行為很像是人死之后神識蒙昧,可是卻執念未消,要做些什么事情了卻執念。

  “到底出了什么變故?”

  李言初想以道門真言喚醒這個狀態的江朝宗,

  卻又不知對方到底出了什么事,萬一弄巧成拙,眼前的江朝宗灰飛煙滅,許多事便徹底無法探查。

  江朝宗從昆侖離去,

  李言初心中有些期待:“如果方才去的是青陽子的洞府,接下來會不會去那石棺主人所在之地?”

  神秘的石棺主人被青袍人殺死之前,將彼岸花送來青云觀,

  對他的身份,李言初一直有些好奇。

  這次死而復生后,更是如此。

  他隨江朝宗一路駕云,最后按下云頭,來到一座孤墳之前。

  “他怎么來這上墳,難道是有什么人要祭拜?”翠花好奇道。

  李言初卻見這墳有些熟悉,隨即恍然,小聲說道:“天龍寶術我就是在這墳中得到。”

  翠花眼前一亮:“就是這座孤墳,墳中老鬼所傳?”

  李言初微微頷首。

  當初他的手持六魂幡信物前來,墳中的老鬼曾說,一件信物換一種神通。

  江朝宗此時眼神恍惚,

  他左手食指與中指輕扣,立于右手之上,捏了一個印訣,

  一切做的行云流水,與他此時恍惚眼神不符,

  只是下一刻,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李言初發現這墳中已無那老鬼,不知去向。

  “墳中老鬼就是石棺主人?”李言初身軀一震。

  江朝宗在此地尋人無果,駕云而去,一路向北!

  一路向北而行,最后竟然來到了魏城,

  李言初忍不住一愣。

  江朝宗按下云頭,來到魏城青云觀之前,他輕輕叩門。

  青云觀當代觀主李言初就在他身后,自然無人給他開門。

  江朝宗輕輕一推,關上的鎖落下,他徑直走了進去。

  李言初看著跌落在地上的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好你個江朝宗,不告而入,擅闖青云觀!”

  江朝宗一路走了進去,可是卻并未找到任何人,最后在青云觀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這副模樣倒很像是他先前去昆侖山中的洞府之時。

  “他是來尋我的?”

  江朝宗這一次并沒有駕云離去,而是在觀中坐了許久,一直保持一個動作。

  李言初與翠花便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這兩鬢斑白的中年道士熟視無睹。

  道觀外熱鬧繁華,大街上人來人往,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還有孩童的吵鬧聲,

  甚至有男女在吵架,大街上當眾吵架,頓時引來人圍觀,

  隨后似乎隱隱約約有人勸,可是似乎起到了反作用,這對男女越吵越厲害。

  翠花雖然有天賦神通,順風耳、諦聽,無所不查,

  可是她還是老老實實的登上梯子,趴在墻頭上,把腦袋探出去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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