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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章獻祭

  應空城等人經過這一次之后,彼此之間那點微弱的信任徹底崩塌。

  在這危險的天魔墟之中,到處都是可怕的神通道景。

  如果有人心懷不軌引動此地道景的話,很有可能導致眾人都陷入危機之中。

  懷疑既然產生就不可磨滅,因此眾人紛紛散開。

  他們雖然都有那種特殊的大道感應,可是此時都沿著不同的方向前去。

  片刻之間,幾人就已經看不到彼此的蹤跡。

  應空城一路前行。

  那種大道感應說起來玄妙,實際上也是若有若無。

  只不過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道對他的召喚。

  可后來出現的道景愈發地危險,應空城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實際上,他這半日推進的速度也只不過幾十里而已,相比他平日里,簡直是慢得如同蝸牛一樣。

  可應空城也沒有辦法,到處都是道景,步步殺機,他不得不小心地應對。

  他將洞天打開,洞天之中一位位修士走了出來,這就是天玄圣王門下的弟子門人,他們開始為應空城探路。

  他們也知道此地兇險,可是應空城如今已為不朽,又是天玄圣王的嫡子,他們根本無力反抗。

  外面鎮守的那些人只不過是一小部分而已,各位不朽都派了一些人在留守在外面,他們都帶著大量人手進來探路。

  應空城極為客氣地說道:“諸位師弟,若能找到大道君傳承之地,我必不忘諸位大恩。”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若不是眾人都了解過應空城的為人,還真要被他唬過去了。

  尤其是這話雖說得漂亮,可是眾人如今都陷入不測之地之中,此行就是讓他們去送死而已。

  眾人齊聲說道:“多謝師兄栽培。”

  這些人之中,天分超過應空城的也不是沒有,可惜在域外沒有背景、沒有資源,只能一點一點地往上爬,天賦再好,也不過是作為應空城探路的炮灰而已。

  不停的有人死去,應空城推移的速度依舊十分之慢。

  忽然,一道神通被引動,剎那之間一座劍陣爆發。

  這座劍陣或許稱之為劍獄更加合適一些。

  劍氣彌漫,天玄圣王的門下的弟子盡數被誅殺,無一人逃脫。

  應空城也勉強祭起截天七殺碑才抵擋了下來,只不過截天七殺碑上也出現了明顯的裂痕。

  應空城眸光一冷:“抓到你了!”

  他鼓蕩修為,身后的一座座洞淵之中雄渾霸道的力量彌漫出來,

  陰陽大道流轉,化作一尊大鼎,宛若天空一樣巨大,厚重無邊,猛的便扣了下來。

  大道神通爆發,一道人影被逼了出來。

  柳白衣極為擅長隱匿,他曾與應空城交手過一次,卻沒占到便宜。

  這一次他面對應空城的陰陽感應篇,劍光一閃,無數的劍光匯聚成一條大河。

  鐺鐺鐺!

  洪鐘大呂之聲不停的響起,只不過堅持了三息,應空城的陰陽鼎就被破開。

  應空城再次催動陰陽大道,一只大手狠狠的拍了過去,無數的法則流淌,帶著毀滅一切的霸道力量。

  柳白衣喝道:“應空城,我要殺了你,為靈界宇宙報仇!”

  柳白衣的身形十分的飄渺,剎那之間無數凌厲的劍光便密集的轟向這只陰陽大道化成的大手。

  二者對抗片刻,陰陽大手破碎,柳白衣的身形憑空消失。

  應空城毫無征兆的喚出了截天七殺碑,在他腦后出現。

  柳白衣不知何時殺到了應空城道場之內,他要貫穿應空城的后腦。

  可截天七殺碑的出現卻正好擋下了他這一擊。

  柳白衣眉頭一皺,他這次回去苦修,鉆研應空城功法中的破綻,

  卻沒想到應空城也沒有閑著,竟然以截天七殺碑補全功法!

  應空城此時微微一笑:“報仇?可笑,你來我圣域多年,竟然連一點我圣域的文化都沒有學到。”

  他說話之間三次神通出手,打的柳白衣節節敗退。

  他的實力與先前相比有了極強的提升。

  柳白衣原本比他只是稍差一絲,在功力提升之后卻與應空城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應空城說道:“收割下界宇宙這本就圣域的規矩,天經地義,你竟然將其視作仇怨,可嘆呀,你終究成為不了真正的圣族。”

  應空城說話之間,他的身軀已經化作古神模樣,紋理粗大,背后生出雙翅,看起來十分的猙獰兇惡,身軀比原先龐大了十倍不止,呼吸之間便有恐怖的力量彌漫。

  “你以為抱上了薛道君的大腿就可以橫行無忌,可你不過是在他門下的走狗而已,薛靈府若是真的無事,又豈會窩在殺機四伏的天魔墟之中?”

  應空城的父親是天玄圣王,他們這等居住在大羅天的圣王與普通不朽不一樣。

  他們的資源太過豐厚,因此導致他們的力量也強得離譜。

  應空城雖然初入不朽,卻已經擁有了這份底蘊。

  他磅礴的力量爆發開來,柳白衣的長劍折斷,整個人半跪在地,身上的衣衫鮮血淋漓。

  “你一直在盯著我陰陽感應篇中的破綻,卻不知我另有傳承。”

  一道凌厲的劍氣狠狠的劈了過去,柳白衣抬手迎戰。

  可是這道劍氣直接劈中在道場之中,柳白衣大道之軀受創,他的眉心裂開一個口子,

  鮮血流在他的臉上,顯得這個俊秀的年輕人臉色猙獰。

  “若都是像你這般想復仇,圣域也就不存在了,那些從下界宇宙爬上來的新圣族,收割起本土宇宙人可是兇得很,你啊,經歷的事情太少,根本就沒吃透里面的道理。”

  應空城揮手之間便將柳白衣打得接連倒飛了數次。

  每一次向后飛去,柳白衣身上的骨頭便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應空城話音落下,柳白衣已經站不起身來。

  應空城抬腳將柳白衣踩在腳下,平靜地說道:“我與你說這么多,實際上也是多余,可不知為何,這次證道之后,我的話也多了起來。”

  柳白衣奮力調動體內大道,可先前應空城那一道截天劍氣殺氣太重,他的道場被劈裂,力量無法匯聚。

  柳白衣額頭上的青筋凸起,雙目幾乎滴血,

  “以我之血,祭我魂魄,獻祭吾道!”

  柳白衣的聲音十分怨毒,他額頭上青筋凸起,含糊不清地說道。

  隨后,他的身上忽然涌現出一股強橫的氣息,是從柳白衣的洞淵之中沖出來的。

  柳白衣只知道這是薛道君留給他最后的底牌,卻不知道自己的洞淵之中竟然還藏著薛道君的元神。

  薛道君現身之后,面帶笑意地看著應空城,

  “你也并非是老圣族,戴面具的時間長了,忘記自己本來面貌了?”

  薛道君此時占據柳白衣的元神,柳白衣的元神是心甘情愿地獻祭給薛道君的。

  在這一刻,薛道君的氣息變得十分強大。

  應空城眉頭一皺:“道君如果親身至此,在下一定別無二話,可只是一具化身……”

  薛道君忽然哈哈大笑:“賢侄不要誤會,我與你父親說起來還有些交情,我的弟子學藝不精被殺也是他咎由自取,我自然不會為此傷了和氣。”

  應空城一向心思縝密,聞言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先前他看到柳白衣以血為誓,咬牙切齒地獻祭一切換取薛道君出手,

  卻沒想到薛道君竟然把他坑了,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都是陰謀算計。

  應空城先是一愣,隨后便反應了過來,只不過對于薛道君的話還是持懷疑態度,或許這位藏身天魔墟的道君另有打算。

  可薛道君笑容滿面,看樣子果真沒有出手的意思。

  柳白衣的身軀已經隨著獻祭破碎,意識也已經不存,薛道君卻準備離開天魔墟。

  應空城說的沒錯,他來的是一具化身,在天魔墟中與應空城死斗又有什么好處呢?

  至于他與柳白衣所說的獻祭之法,那只不過是一個騙局而已。

  柳白衣若不是心甘情愿,怎么能狠下心來將身上的道都獻祭。

  得到這天大的好處,薛道君準備離開,回去好生煉化一下。

  可此時,他忽然見到一個風塵仆仆的青年。

  這青年臉上帶著些滄桑之色,眼神中既悲哀又蘊含怒氣,

  “柳白衣獻祭一切換取你出手,你起碼應該與應空城斗一斗吧。”

  這個青年就是趕來此地的李言初,當他來到這里的時候,柳白衣已經祭道。

  薛道君微笑著說:“原來是小友,我本來也打算出手,可我與應空城的父親有些交情,怎么好忍心傷了故人的情面呢?”

  李言初頓時一滯,為柳白衣感到不值。

  那日他見到薛道君簡直就是位仙風道骨的慈祥長者,不管從哪里看都挑不出一絲的破綻,還救過自己。

  可是李言初深知域外人心險惡,并不愿意接受這份未知的饋贈,于是選擇離開。

  柳白衣先是證道不朽,去爭奪宇宙本源,如今修為精進許多,殺入天魔墟中再次刺殺應空城。

  可惜終究這一身的本事,一身的道都做了薛道君的嫁衣,被他完美收割。

  李言初聽到薛道君的話,只覺得憤怒。

  柳白衣心心念念的就是靈界宇宙的仇恨,可沒想到最后卻被人設計騙了。

  “應空城該死,可你更該殺!”

  李言初額頭上的青筋一跳,幾乎壓制不住心中的殺氣。

  薛道君大笑,并未將李言初的憤怒與話語放在心上。

  這個下界飛升而來的小輩哪知道他做的這一切需要多么精密的謀劃,得手之后又是多么的暢快,對于自己又有怎樣的好處。

  此時,李言初忽然上前,鼓蕩修為,武道神通爆發,一身磅礴拳意極為驚人。

  他一拳砸在薛道君的臉上,在薛道君轉身欲走時,被李言初狠狠砸中脖頸。

  仿佛平地起驚雷一般,李言初的氣機驟然在薛道君體內爆發。

  薛道君如遭雷擊,只一個照面,他這道元神化身竟然就被打傷。

  薛道君鼓蕩修為向李言初殺來,李言初拉開架勢,身后仿佛出現日月一般,日月當空。

  片刻之間二人已經交手百余次,紫氣氤氳,霞光萬道。

  在外界看來,這只不過是彈指之間的功夫,薛道君額頭流血,嘴角流血,這道古神元神被李言初打成重傷。

  柳白衣獻祭的一部分道已經返回他的本尊之中,可是還有一部分他要由這具元神帶回去,

  卻偏偏被李言初打傷,周身有不停的靈光溢散出來。

  李言初正欲痛下殺手,毀掉薛道君的這道化身,薛道君忽然高聲說道:“應賢侄,先前我不與你動手,何不聯手殺掉此人?”

  薛道君轉頭看去,應空城卻是雙手環胸,冷笑不已,

  “我在渡口與他有一戰,如今與他乃第二戰,豈能假手旁人?”

  應空城的語氣擲地有聲,薛道君卻是臉色一沉。

  他分明是要借此人之手先除掉自己,

  順便看一下這青年功法路數,

  天玄生了個好兒子,很有心機。

  他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李言初再次向他殺了過來,氣血磅礴,扭曲了虛空。

  他的一身氣機融諸多法門為一爐,堪稱武之盡頭,道之極。

  薛道君這道元神化身如果先前就與李言初斗法的話,或許勝負未知,可是他一心想要離開,能夠運用智慧碾壓李言初,就不愿意力敵。

  可就是這么一疏忽,等他想反擊的時候,卻已被李言初打傷。

  這具元神化身有靈光不停溢散,無力再反抗,與李言初交手不過幾個彈指的功夫,

  便被打碎了這具元神化身,損失了一部分的修為,薛道君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你很好,在天魔墟中敢如此冒犯我,我保證,你無法活著離開。”

  薛道君的聲音回蕩在這片區域。

  他本身就在天魔墟中,真身殺來的話,李言初這種不朽定然無力抵擋。

  李言初也不是不知道其中兇險,可是柳白衣這么被設計,他心中憋著一股無名火,不吐不快。

  “難道在域外即便成為不朽,報仇都如此艱難嗎?”

  李言初自語。

  隨后他看向應空城,

  “他一直想要報靈界之仇,如今既然生死兩別,這個仇便由我來報吧!”

  應空城淡淡地說道:“我聽聞有一種人本事不濟,可最喜歡多管閑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常常因此引來災禍,我本以為這種人已經死絕,卻沒想到如今還有如此愚昧的人。”

  應空城與李言初遲早有一戰。

  上一次他的殺劫被化解,雖是在設計之中,

  可應空城是首次敗在同境界的修士手中,引以為奇恥大辱。

  此時再次見面,應空城立刻催動截天七殺碑,

  石碑中的劍氣破空而出,大有一劍劈開整個天魔墟的恢弘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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