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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各路心機布殺局

  最新網址:bixiashenghua陰云笑不答,挺身而立,道:“蘭心雪,幽冥殿;石長劍,青冥殿;還有你們,紫衣宮,白云宮,宮,天火宮,雪花宮……還有你們浮屠,幻夢,寒劍……等山門。”

  陰云笑充滿了仇恨的眼睛,一個個看過去。

  淡淡道:“在這陰陽界里面,各位各大門派,可是對我地府犯下了累累血案,欠下了條條血債!我地府六十八人進入陰陽冥界,最終活著出來的,便只有我們二十七人!”

  石長劍勃然大怒:“放尼瑪的屁!顛倒是非混淆黑白,你怎么不說你們地府先做了什么!?”

  說著狠狠地看了姜碧皇一眼。

  與地府已經撕破臉皮,說出來無妨,但是與天宮卻還沒有撕破。

  同時與天宮地府為敵,實在是太艱難也太不智。

  所以他只能提地府,卻不能禍及天宮。

  雖然心中同樣恨得咬牙切齒,卻只能強行忍住。

  蘭心雪同樣想法:“陰云笑,你說話要講道理,難道你們地府,連點道理都不講了嘛?只看到自己吃虧,就不想原因何在?”

  其他各大門派同時出口指責。

  場面激烈。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發酵之后,原本對于方徹等人的挑撥抱著懷疑的人,隨著一場場戰斗,也開始變得深信不疑。

  鮮血與死亡,永遠是加深仇恨的不二籌碼。

  姜碧皇兄妹一臉愕然,說什么也沒有想到,地府是什么時候成了眾矢之的了?

  我怎么不知道這件事。

  卻沒有想到,若不是因為天宮實力太過于強大,而且人家都不想同時對上地府天宮兩大超級的話,現在他們兄妹倆的遭遇,恐怕與陰云笑也是差不了多少。

  席上地下而已。

  陰云笑抿著嘴,冷漠死寂的眼神看著所有人。

  他并不反駁。

  也沒有任何辯解。

  連番的戰斗,不斷的死亡,已經沒有任何辯解的必要。

  現在形勢真正走到了陰云笑之前說的那一步:打不服他們,只是講道理解釋清楚了就能冰釋前嫌嗎?他們愿意我還不愿意呢!

  陰云笑只是陰森森道:“我跟諸位說這些話,并非要跟你們講理,也不是要辯解什么。而是要告訴你們,是非曲直,我們出去陰陽界之后再論。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在這里,人就算死光了,也要不回伱們所謂的公道,也要不回我們所要的公道!”

  陰云笑淡淡道:“但是,這筆賬,我陰云笑記住了。你們要清算我,我何嘗不想清算你們?江湖無盡歲月,江湖無限江山。有年有月有日,有江有湖有山!”

  “日不見月見,月不見年見,終有拔刀之時;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走,也總有濺血之日!”

  “所以,你們各大門派,咱們今天不算賬,來日江湖再見。只因為我今日,還要做別的事。我們今日若是死在這里,地府認賬。若是沒死,便是還有再見之日!”

  眾人一頭霧水。

  這貨是要做什么?

  說得這么悲壯,活像是有人欺負了他一樣。但分明是你們先欺負了我們好吧?

  說完了這些話。

  陰云笑踏前一步。

  戰斗氣勢陡然間升到了頂峰,一股慘烈的銳氣,奔涌而出。

  指著在一邊看戲的封云說道:“封云!你出來!”

  封云這么高的涵養,都一下子愣住了,愕然指著自己鼻子問陰云笑:“我?”

  忍不住驚奇的去看雁北寒。

  我咋了?

  怎么招惹這小子了?

  雁北寒卻沒看他,而是游目四顧,似乎在尋找什么。

  方徹竟然還沒出來,雁北寒有點著急。

  時間到了你咋還沒出來?

  難道受傷了?

  一想到這里就想要立即轉身進去尋找。

  哪里顧得上封云的眼神。

  封云只好轉頭看著陰云笑,臉上露出來風輕云淡的一慣笑容,負手輕描淡寫的說道:“陰云笑,你找本座,難道有什么事情?”

  陰云笑看著封云愕然驚訝的臉色眼神,忍不住怒罵出聲:“你裝你媽比呢?老子清楚叫的是封云也不是叫的是狗!你麻痹耳朵塞叼毛了聽不懂人話?”

  封云的臉色陰沉下來。

  他眼神變得凌厲,緩緩道:“陰云笑,你會為你這句話,付出代價的。我保證!”

  陰云笑狂笑一聲:“今日老子就沒打算活著,代價?封云,你嚇唬誰呢?罵你兩句,又怎地?你做得了初一,難道老子就做不得十五?”

  封云眉頭一皺,怒火潮水般退去。

  初一?我做什么初一了?

  他第一時間意識到了有問題:有人嫁禍自己!

  他不是陰云笑,封云極具大局觀。

  他不介意對地府出手,但是卻要知道自己遭受了誰的暗算。雖然最終還是要對地府出手,但是,與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干起來,是徹底的兩個概念。

  而且陰云笑突然如此姿態,讓封云立即想到了另一點:規則!機會!

  我沒去找你,你倒自己找上來了。極好!

  封云的眼神變得陰冷,看著陰云笑,如同一條毒蛇看著獵物接近了自己的陷阱。

  于是立即開始布局。

  他淡淡笑了笑,甚至有幾份趣味的道:“哦?不要急著動手,那你說,我做什么初一了?”

  陰云笑冰冷的眼神看著封云,切齒道:“對,對,就是你這股味兒。那種高高在上,漠視一切的味兒,封云,你裝逼裝的真好,裝糊涂,也當真裝的不錯。”

  封云瀟灑失笑,搖頭道:“把話說明白可好。這里這么多人,你還怕我抵賴?不妨說出來,讓大家一起聽聽,我封云是如何做的這個初一。”

  陰云笑深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一字字道:“封云,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將搶了我們地府的靈藥,還給我!”

  姜碧皇等人頓時大吃一驚,紛紛轉頭去看封云。

  封云居然搶了陰云笑?這可是個大新聞啊!

  “喲,看來,有人搶了你?冒充的我的名字?”

  陰云笑果然沒動手,這讓封云心里更穩,心中思量著,布局也更加的從容。

  封云微笑,居高臨下看著陰云笑,淡淡道:“怎么,你被搶了?陰云笑,你作為地府圣子,江湖高手,向來都只有你坑害別人,搶別人的份兒,怎么你自己就這么被搶了呢?這事兒,可當真是稀奇呢。”

  這句話,就好像是一記一記響亮的耳光,不斷地拍打在陰云笑臉上。

  陰云笑滿臉漲紅,瞳孔中血色閃爍,道:“封云,只是稱口舌之利嘲諷別人,不覺得有失風度嗎?我只問你,你還不還?”

  身后,地府二十六位弟子都是渾身鬼氣森森,彌漫而起。

  顯然,已經提聚了全身修為,準備拼命了。

  封云卻只是淡淡的看一眼,道:“你如何確定,是我搶的你?只要你拿出證據,或者拿出證人,一切都好說。”

  為了揪出來在暗中搗鬼的人,更為了自己的布局,封云真不在乎給陰云笑一些天材地寶。

  因為,躲在暗處的這個人,是封云認為最危險的人。

  原因就在于:陰云笑乃是地府圣子,他雖然心胸狹隘,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狂妄自大;有說不完的毛病,但是陰云笑絕對不是傻子。

  那個人嫁禍門派的普通弟子,被相信了找自己麻煩,封云根本不在意。

  但是連陰云笑這等地位的居然也能蒙混,那就太危險了。這說明,對方模仿自己已經到了惟妙惟肖的地步——而這一點,才是封云最忌憚的。

  至于陰云笑,則根本沒有放在封云心上。

  所以他首先要搞明白的,便是這件事。但是在搞明白這件事的過程中,一句一句將陰云笑帶進坑里,兩不耽誤。

  陰云笑氣極反笑:“封云,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你以為我拿不出證據是嗎?”

  封云搖頭:“并未如此覺得,但是你來找我麻煩,也不能空口白話的就這么一句話,別說我封云不想講道理,就算是講道理,也不能你一句話就能決定所有吧?”

  他冷笑道:“你說我搶了你,我就應該給你拿出來一堆天材地寶?若是我反而說是你搶了我的呢?你是不是也要還我?”

  他臉上露出來嘲諷的笑容,淡淡道:“畢竟,人吧,只要是不要臉,就能說得出來也能做得出來;畢竟,與海量的天材地寶相比,臉算得了什么?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陰云笑?”

  陰云笑氣的渾身都哆嗦起來。

  眼珠子都幾乎要射出來眼眶之外。

  恨得心肝都炸碎了。

  但是,證據,是真的沒有!

  別說他了,就算是冒充封云的方徹也拿不出證據。

  但是陰云笑深信不疑。

  “就是你!就是你這種死樣活氣的樣子,高高在上的口氣,淡漠的聲音,主掌大權的氣勢……這種氣質,整個陰陽界,所有進來的人之中,除了你,別人都不會有!”

  其他的地府弟子,甚至包括其他門派的弟子們,也都是紛紛點頭。

  不錯,封云的這種高高在上的雍容氣度,長期掌握生殺大權的巔峰權勢意味,別人還真的難以模仿!

  封云皺起眉頭。

  他一聽就明白了。口氣,口音,氣勢,氣度,都被冒充的這個人模仿的讓陰云笑都分辨不出來。

  如此說來,陰云笑固然拿不出證據,但是自己也根本沒法解釋——雖然自己并不想解釋。

  到底是誰?

  封云的目光在所有帶隊者臉上都繞了一圈,衡量了一遍。

  沉吟道:“陰圣子這一番評價可是太高了,難道在你心中,堂堂天宮少宮主姜碧皇,在風度氣勢氣質風范上,也無法跟我相比?你這容易得罪人吧?”

  是的,封云的第一懷疑對象,便是姜碧皇。

  兩人之間,的確有一點點相似之處天才一住言情小說s23us:都是高高在上,都是雍容瀟灑。

  只是姜碧皇多了些稚嫩,多了些盛氣凌人。

  而封云卻已經沉穩有度,高山瀚海一般的無邊無底。

  陰云笑淡淡道:“不必挑撥離間,這件事絕不是姜碧皇做的,封云,我只認你!我也只問你,你還,還是不還?”

  封云蕭索的說道:“陰云笑,你懂不懂規矩?”

  這一句話,圖窮匕見,先露鋒芒。

  眾人心中都是一震。

  陰云笑不答,只是死死的看著他。

  封云冷冷道:“陰陽界試煉規矩,誰搶到了便是誰的,陰云笑,你沒搶過別人嗎?”

  陰云笑依然不答。

  “你搶了別人,就是你的?”封云微微皺起眉頭,淡淡道:“而別人搶了你的,你就不依不饒?擺出來這一幅不死不休的樣子來討要?這是什么道理?”

  “別說不是我封云搶了你的資源,便是我搶了,又怎樣?我搶到了,是我的實力,是我的本事,就是我的!憑什么還給你?若是搶到了還要還,那么大家互相劫掠是為什么?陰陽界試煉規矩又在何處?天宮地府的陰陽界試煉,便是只允許你搶別人,不允許別人搶你?”

  這句話說的真是眾人心聲。

  其他各大門派弟子們都是眼中露出來贊同。

  雖然立場不一樣,但是人家封云說得真對。

  你們地府未免太沒有風度了!

  封云高高在上的訓斥道:“陰云笑,你們地府傳人,難道便是這樣子的耍賴?這等卑劣手段,是你們地府長輩教你們的?你們地府什么家教,什么規矩!”

  他嘲諷一笑:“世人都知道我們唯我正教不講理,連我自己也以為我們唯我正教的確不怎么講理,但我萬萬沒有想到,作為執掌世外山門牛耳的地府,居然比我封云還不講理,這件事,當真是奇怪得很。”

  封云這一番話,連損帶罵,傷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而且步步緊逼,從個人上升到門派,言辭如刀,刀刀致命。

  陰云笑發出一聲慘厲的長嘯。

  地上長劍鏘的一聲,自發飛起,落入手中,鬼氣森森,轟然爆炸:“地府弟子,十八地獄葬鬼殺陣!干掉封云!”

  轟然一聲。

  長劍整齊從地面升起。

  落入二十六位地府弟子手中,劍尖整齊朝天。

  巋然不動。

  便如是墓碑正式插在了墳墓前面。

  “殺!”

  陰云笑正要喊出來這個字。

  突然雁北寒驚訝道:“竟然還有人出來?”

  其實卻是方徹出來了。

  這邊要打,但是時機不成熟。

  方徹一直樹林里藏著看著,作為旁觀者,明鏡一般的看出來封云的布局便是要逼死陰云笑。

  所以他必須要出來破壞一下局面,也打消一下陰云笑的氣勢。

  別的事情他絕不會配合封云,但這一次卻必須要配合!不僅配合,還要出一把大力!

  所以他立即噗的一聲就跳了出來。

  雁北寒一直注視出口處,方徹始終沒有出來,雁北寒心里牽腸掛肚,別的什么都不顧。

  連剛才封云連連暗示,示意雁北寒幫腔對付陰云笑,雁北寒也是根本沒看見。

  看到了也不理。

  你惹的麻煩憑啥讓我幫你處理?

  但現在……方徹終于出來了。

  雁北寒心中驚喜不已,但又不能當面表露太明顯,只能這樣來一句。

  眾人隨著這句話,整齊偏頭看去。

  只見入口處,方徹一身狼狽,一瘸一拐的出來了,臉上有些蒼白,顯然是受傷不輕。走路的時候雖然竭力保持平穩,但是依然能看出來他一條腿不怎么得勁兒。

  東云玉急忙飛身而去:“受傷了?我曹,你居然受傷了?哇咔咔,你這混賬也有今天!”

  這種幸災樂禍的態度,讓其他人都是一愣。

  這倆人不是一伙的嘛?不是都屬于守護者么?怎么……這樣子?

  方徹哈哈大笑:“各位,出來的真早哈哈……真是,十年了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人,這種感覺好稀奇啊。哎呀……蘭師妹你好。”

  十年了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人,這句話正是所有人共同的感受。

  聽到都是忍不住臉上表情各異。

  而地府那邊……

  陰云笑率領所有師兄弟好不容易擺出來的戰斗姿勢,提升起來的決死氣勢,居然被方徹這一出來徹底打亂了。

  雁北寒那一喊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地府弟子也不由自主轉了轉頭。

  而這個緩沖,已經給了姜碧皇時間。

  姜碧皇和姜碧霄身子一晃,插入封云和陰云笑之間,低聲斥道:“陰云笑!你發什么瘋!試煉規則,誰搶到就是誰的,這是規則!”

  陰云笑恨得咬牙,羞恥的渾身發燒,憤怒的心肝欲碎的對姜碧皇說道:“我們地府所有戒指,都被他搶了……我……我們根本無法交差……”

  說完這句話,強烈的羞恥,讓陰云笑幾乎當場橫劍自刎。

  “啊?”

  姜碧皇與姜碧霄都是驚呼一聲。

  臉上神情變得精彩至極。

  難怪陰云笑直接發瘋了,原來如此。

  地府這一趟進來,居然直接被剃了光頭!

  “全部?一枚都沒剩下?”

  姜碧皇眼珠子幾乎瞪出來:“怎么會這樣?”

  “當初都受傷,我將所有戒指都集中了,放在我戒指里……封云把我的手直接砍下來了……”

  陰云笑憤恨的看著封云,眼中血光淋漓。

  “這……”

  姜碧皇直接無語了。

  他很想罵一句,你這不腦殘嗎?

  集中在一個籃子里,不是等著被連鍋端?

  但是想一想,當初陰云笑的境地,的確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畢竟就屬他修為最高,也能夠保管的最好。

  誰能想到出了這等意外?

  在那等黑燈瞎火啥也看不到的環境里,敵人也不會看到地府的人將戒指全集中在一起了。

  只能說……時也命也。

  該著倒霉。

  這時,旁邊一個人說道:“嘖嘖……原來如此,陰圣子,你這是運氣不佳啊,別人本來搶不到那么多,你還專門給收集起來,嘖嘖……這句話怎么說來著?該啊,該著挨日跑不出高粱地啊……”

  不用問。

  能說出來這種話的,除了東云玉真是舉世之間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姜碧皇轉頭一看,只見東云玉站在三丈之外,身子傾斜著將耳朵伸過來偷聽。

  此刻正一個大跳,跳到方徹身邊,哈哈大笑:“我告訴你一件稀奇事兒……我跟你說,地府被封云搶了哈哈哈……”

  方徹:“……”

  陰云笑太陽穴青筋突突的跳動起來。

  如欲吃人。

  “混賬!”

  一聲嘶吼。

  就要上前與東云玉拼命。

  被姜碧皇死死拉住了。

  你一上去干東云玉,方徹能袖手旁觀?

  你本就得罪了唯我正教,現在要連守護者也一起干了?你們地府再硬也撐不住啊。

  陰云笑心肝脾胃腎,都感覺一起爆炸了。

  怒吼道:“封云,你還不還?!”

  雁北寒厭惡的道:“你一個勁兒的叫喚什么?你若真要想動手干掉封云,剛才動手現在都打完了。你擺出個陣勢就以為能嚇唬住人了?”

  “還給你?真是白日做夢。什么不死不休,你死我活?”

  雁北寒嘲諷道:“別的不說,封云就這么站在這里不動手,你們地府敢殺他?笑話!陰云笑,虛張聲勢只是擺陣嚇人,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真想要殺封云還用得著如你這般在這邊在這里耍半天嘴?當別人都傻子嗎?”

  雁北寒這幾句話,真是毫不留情。

  也是對封云做出來最好的配合。方徹既然出來了她就放心了,也有心情配合封云了。

  這句話,正好給封云的死局再加深一步。讓陰云笑直接深陷其中,無法拔足。

  這段話之后無論如何,陰云笑也做不到全身而退了。

  這一番話,說的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

  真是一葉障目了。

  若是陰云笑真的要殺封云,豈能一直叫囂,又是罵又是擺決死戰陣的,看起來不共戴天一般,其實壓根沒想真的動手,只是想要擺個姿態,將地府的資源要回去而已!

  當然,也有看明白的。但是看明白歸看明白,卻不能當面說出來。

  說出來就和地府結下了真正不死不休的大仇!

  這種當面揭傷疤的事兒,哪有不得罪人的?

  “你是什么人?”

  陰云笑被這幾句話說的真正直接破防了,整個人都已經徹底瘋狂。

  這幾句話,比東云玉那幾句話還要毒!

  所有心思,都被人揭露的明明白白在青天白日之下!

  雁北寒冷冷道:“怎地,不敢招惹封云,所以想把一肚子氣朝我來?陰云笑,不妨告訴你,你惹不起封云,更惹不起我!”

  陰云笑咬牙兩眼通紅:“賤婢!報個名字,我聽聽,你是哪路惹不起的神仙。”

  雁北寒哼了一聲,淡淡道:“我叫雁北寒,與封云一樣,唯我正教的。我爺爺叫雁南!陰云笑,你敢動我?你再罵一句,我聽聽?”

  雁北寒冷肅的道:“但你之前罵的這一聲賤婢,我也記住了!”

  封云哈哈大笑:“陰云笑,你向來以地府二字來壓人,今日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和小寒就在這里,你敢動?!”

  心中無限贊賞。雁北寒,果然是超級人才,這配合太好,時機太棒了。

  陰云笑:“……”

  一張臉肉眼可見的灰敗下來。

  而姜碧皇姜碧霄蘭心雪等人也是紛紛轉頭看著雁北寒,眼中全是震驚神色。

  誰能想得到,這一次陰陽界,唯我正教雖然進來的人不多,但是,卻全是頂尖人物。

  唯我正教第一大少,年輕一輩領袖人物,封云。

  唯我正教第一大公主,現在主掌教務的副總教主雁南的孫女,雁北寒。

  眾人心里都是清清楚楚。

  封云固然不能惹,但是封云畢竟是封獨副總教主不知道多少代的傳人,隔著太遠了。

  更何況封云乃是男人,既然到了江湖上,那就要按照江湖規矩辦事兒。打不過就哭喊著找長輩的事兒,封云還做不出來。畢竟要臉。

  但是雁北寒不一樣了!

  雁南副總教主親孫女,八萬里地一棵獨苗!

  而且是女娃兒。

  這真正是一個比封云還不能惹的人物。

  陰云笑敢擺出來絕殺戰陣對著封云,但是若是對雁北寒擺出來試試?恐怕隔天雁副總教主就帶著人直接去地府了。

  地府現在是徹底的尷尬了。

  嚇唬封云沒嚇住。

  又出來一個雁北寒。

  一點破事兒大家都知道了而且大家都在目擊。

  進退維谷,尷尬到了無法形容。

  拼命不行,退一步……居然也退不了了。

  連石長劍這等恨不得陰云笑死的人都替他感到了難受:這得多尷尬啊。

  東云玉在一邊喊:“我說你們別光看著啊,趕緊想個辦法搭個梯子讓陰圣子下來啊,這都下不來臺了你們看不出來嗎?”

  姜碧皇一口氣憋在了喉嚨里。

  狠狠看了東云玉一眼。

  他正準備這么做呢,好吧,被東云玉這一嗓子喊過之后,陰云笑更加難受了!更加下不來臺了。

  陰云笑這一刻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不僅是他,身后的地府弟子們一個個也都是無地自容,一個個與陰云笑一樣,死的心都有了!

  史上第一尷尬!

  一邊的蘭心雪低著頭,只感覺臉上一陣陣發熱。

  陰云笑直接作成了小丑的樣子,蘭心雪也尷尬得很,因為,這是自己的未婚夫。

  甭管是自己定的還是門派長輩給定的親,但是畢竟有名分在這里……

  心頭一陣陣的怒罵:“這個陰云笑,真是半點能力都沒有。丟人現眼至極!”

  但是捫心自問:陰云笑這一趟進來,就算是隱瞞了消息,但是能怪他嗎?那不是門派高層的事情嗎?

  戒指被封云搶了,技不如人,能怎么辦?

  被剃了光頭一無所有,不想辦法要回來怎么辦?回去怎么交差?

  只能硬著頭皮與封云硬剛。用同歸于盡的陣容逼迫封云交出來,哪怕只是交出來一點點也行。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而且他還只能逼迫封云,別人他都不敢動,一動就是群起而攻之。

  結果……計劃沒成功,反而被陷在這里,尷尬了。

  而且還惹出來一個雁北寒。

  想到這里也是嘆口氣,這只能怪運氣不好了。

  但這個終生的污點,卻也是從此就抹不掉了。

  姜碧皇咳嗽一聲,道:“陰圣子,不是我說,你這事情做的就不對了,陰陽界試煉的規矩你我都知道,誰得到了就是誰的。被人搶了,哪有要回來的道理……依我看……”

  姜碧皇說這番話的時候,自己都感覺到了尷尬。

  因為東云玉這提前就說了搭梯子下臺的話。

  但是沒辦法,現在能搭這個梯子的,也只有他了。

  但是姜碧皇顯然不想要自己尷尬,他還想要拉上個人,拉上一個出了名的正派的人。

  而這個人,在場眾人之中,毫無疑問,公認的就是守護者之中的君子。

  方徹。

  “方總,您說是不是,凡事兒扛不過一個理字啊。陰圣子這一遭是做錯了,但是情急之下,也是情有可原……呵呵,您說呢?”

  姜碧皇雖然看不上方徹,但現在能對著唯我正教打擂臺的,方徹卻是唯一選擇了。

  你一個守護者,總不能和唯我正教的人同一陣營吧?

  別的世外山門的人誰敢直接對上封云和雁北寒?

  方徹震驚的道:“啊?在這陰陽界里面試煉,居然還可以互相搶劫?”

  他一臉意外,震驚,還有莫名其妙:“我……我都不知道,難怪那么多人對我動手,我還以為得罪了什么……打的我都差點殘疾了,這一趟進來,居然只是拔了幾顆草……早說可以搶劫啊……我虧大了我!”

  他一臉懊悔。

  雁北寒差一點點就直接笑出聲,急忙背過身去,咳嗽了幾聲才忍住。

  姜碧皇:“……”

  忍不住就皺起了眉頭。

  這個方徹不是守護者么?這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分明是站在封云這邊立場的。

  本來指望他搭個手豎個梯子讓陰云笑下臺,結果這貨不僅沒搭梯子,反而將快成型的梯子砍掉了。

  姜碧霄湊在姜碧皇耳朵邊上說了句話,姜碧皇頓時轉頭,向著蘭心雪看了一眼,頓時恍然大悟。理解了!

  他媽的,陰云笑這四處亂吃醋,居然將這位方執事發展成了情敵!

  難怪這個方徹寧可幫助唯我正教的人也不向著他說話。

  原來如此。

  但是這么一想,姜碧皇情不自禁的就對方徹產生了輕視之意:不管如何,你也是守護者的一員。

  居然為了男女私情爭風吃醋這種事情,向著唯我正教說話!

  此人人品可見一斑。

  然后就聽到方徹說道:“不過,既然這就是陰陽界的規矩,那么就必須要遵守的。陰圣子,你這么做可就不大對了。”

  他的口氣絕不是搭梯子的口氣,而是直接指責!

  陰云笑陰森森道:“關你屁事!”

  方徹頓時漲紅了臉,怒道:“陰圣子,我這是在為你留面子你怎能如此不知道好歹?虧你還是蘭姑娘的未婚夫,我真是替蘭姑娘感到不值!”

  他義憤填膺的大怒道:“陰圣子,作為男人要有擔當,再怎么說,做什么事情也要為自己的親人考慮一下子。丟臉,可不是丟的你一個人的臉,人家蘭姑娘何等冰清玉潔國色天香,怎么會有你這樣的未婚夫!”

  他竟然開始開始為蘭心雪打抱不平起來。

  滿臉的憤慨。

  一副終極舔狗備胎的樣子,連臉色都漲紅了。

  一邊的雁北寒翻起了白眼,轉頭看了看被方徹這幾句話說的滿臉通紅的蘭心雪,眼神有些發冷。鋒利如刀。

  蘭心雪正在急切思量自己應該怎么應對被方徹突然拖進來漩渦的局面,驟然感覺渾身一陣發冷。

  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一種至極的危機升起,急忙抬頭提神戒備,卻沒有任何發現。

  不由疑神疑鬼。

  而東云玉之所以沒有配合方徹打壓陰云笑,卻是因為自從他出來之后,就一直在女人們旁邊轉悠。

  現在尤其在蘭心雪不遠處來回轉。

  眼睛盯著蘭心雪,心中卻已經確定了成。

  絕對就是這個騷狐貍!

  蘭心雪身邊師姐師妹不少,女人香很是混雜。

  而東云玉自從知道了雁北寒的身份之后,壓根就沒有往那個方向去考慮。

無論如何,雁北寒都不可能是方徹的姘頭。這是有腦子的人都能確定的事情  ——東云玉心中很篤定。

  現在看到方徹如此維護蘭心雪,東云玉心中更加確定了。

  為了討好‘方徹的姘頭’,避免自己挨揍,東云玉終于開口了。

  “不會吧不會吧,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下頭男?居然還是蘭大美女的未婚夫……嘖,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可惜可惜。要是按照我說,趕緊退婚吧,就你這樣子,一臉受。還拖累人家好姑娘干什么?再說了,地府那么多男人,他不香嗎?”

  東云玉吹了一聲口哨,哈哈大笑:“俗話說得好,三扁不如一圓啊。陰圣子,你不妨好好考慮考慮,雖然你男人氣魄不足,但是你女人柔媚氣息很誘人嘛,跪著趴著,難道不舒服嗎?還不用自己使勁。你要懂得享受,最多膝蓋下墊個墊子嘛。”

  這番話真是惡毒到了極處。

  封云卻是微笑,至于石長劍和浮屠六劍,以及青冥殿幽冥殿一些男弟子,卻是紛紛哈哈大笑。

  均是感覺十分解氣。

  你陰云笑也有今天!

  突然一聲悲憤欲絕的大吼。

  陰云笑身后,一個地府弟子滿臉血紅的沖了出來,身劍合一,流星一般沖向封云,兩眼血紅:“封云!交出來!”

  陰云笑沒有瘋,他身后的師弟卻被刺激瘋了一個!

  封云目光寒徹。

  身子一晃,原地出現三個封云,均是手持長劍,品字形站立。

  當的一聲,兩劍相交,但下一刻一抹流光出現,寒光一閃,已經刺入了這位地府弟子的心窩!

  封云收劍后退,衣袂飄起,三個身影同步側身后撤,躲開激射的血箭,身影重合,瞬間再次恢復成為一個。

  劍尖低垂,一溜鮮血涔涔落下。

  一劍死手,毫不留情!

  那地府弟子心口鮮血狂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封云手腕一翻,一個劍花一閃,看也不看,鏘的一聲長劍入鞘,淡淡道:“我還以為我封云自從進入了陰陽界之后就不會殺人了呢……原來,還能殺。”

  他長身而立,氣度雍容,道:“陰云笑,你得考慮一下,就算是要動手,你也要知道我是誰才行。”

  他兩眼一瞪,森森道:“你們地府,配嗎?!”

  陰云笑身后,所有地府弟子長聲悲號,好幾個人搶著沖出來,沖向封云。

  “慢!”

  在這時候,發出一聲大喝的,居然是陰云笑。

  他伸手攔住幾個師弟。

  臉上的憤怒憋屈雖然還存在,但卻已經淡了很多。

  眼神冰冷的看著方徹,東云玉,石長劍,以及封云,雁北寒還有剛才發出笑聲的各大門派弟子。

  臉上神情卻是越來越平靜。

  沒人搭梯子了,這個臺,下不去了。

  只能自己硬下!

  “好一張網。是我陰云笑今天自取其辱了!”

  陰云笑竟然笑了笑,臉上神色凄涼無比。

  “原來,所有人都希望我地府的人死絕在這里!哈哈哈哈……”

  陰云笑仰天長笑。

  封云瞇起眼睛,雁北寒斜眼山林,方徹淡淡一笑,東云玉撇撇嘴,姜碧皇卻是眼中一亮。

  地府圣子不愧是地府圣子。

  竟然真的在這種窒息的羞辱高壓之下,清醒過來。

  陰云笑說的不錯。

  在場除了天宮的人和蘭心雪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希望地府弟子死絕在這里!

  陰云笑上來擺出決死陣法,雖然是被迫無奈,但卻乃是一招臭不可聞的臭棋!

  封云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他更知道陰云笑不敢真正動手。但若是那時候動,陰云笑可逃。

  打不過,逃走有什么問題?

  所以封云引著陰云笑的話頭,就是要讓他一步一步走到死也不能退的地步。

  所以他就開始與陰云笑展開舌戰,拖著不斷說話。

  別說根本沒有決死的心,就算是陰云笑真的有決死之心,也被封云這樣拖的讓別人懷疑了。然后雁北寒站出來直接揭露陰云笑的怯懦。

  兩招連發,本就是絕殺。

  就是要逼得他不能退,逼死他!

  方徹掐著時機出來打斷陰云笑僅存氣勢,打斷地府劍陣決死氣勢,進一步削弱地府戰力。

  讓哀兵變成尬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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