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一路上都很順利,只要將楚寧帶到自己家里,爸爸就能很快好起來,結果剛到家,才發現家里人亂來,不僅把爸爸帶回了老家,還請了什么神婆給他治病,這讓陳秋意非常著急。
如果神婆真有驅鬼治病的能力,怎么會在偏遠小鄉村當一個農婦呢?
陳秋意擔心神婆亂來,惹怒了那個暫時還不知道是什么的臟東西,讓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太妙的爸爸更加危險。
救父心切,陳秋意來不及解釋太多,又拉著楚寧下樓,坐上了自己的車直奔一百多公里之外的老家。
“剛才給我二叔打電話,他說我爸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日子好活,所以想回去鄉下住,到時候死在老家就好了。”陳秋意邊開車,邊對楚寧說道:“結果昨天才搬回去,老家的三姑六婆就勸說我二叔和我媽,讓請神婆來給我爸看看。”
“神婆?就是那種會拿針軋小孩子腳的那種?”楚寧問道。
陳秋意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是的,我小時候就被軋過。”
“只要她們別亂來,應該就不會有事,就怕她們自以為是,讓潛伏的陰氣躁動起來,到時候你爸就危險了。”楚寧說道。
“那我們得快一點了,剛才二叔在電話里說,神婆正在去我家的路上。”陳秋意滿臉著急,腳下猛踩油門。
陳家村是個只有二十來戶的小村莊,距離市中心有一百多公里,距離最近的小鎮也有二十多公里,因為交通不便所以很落后。
村里人都比較窮,不過村里卻有一棟還算比較豪華的樓房,那就是陳秋意的家。
因為她在外打拼爭了些錢,不僅在市中心買了一套大房子,還花了幾十萬在老家起了一棟樓房,這樣不管是在市里還是回到老家都能有地方住。
此時,樓房里很熱鬧,大廳坐了不下二十人,全都是村里人,大部分都有親戚關系,都是來看望陳秋意爸爸陳德從的。
“阿嫻,你看阿德現在這個樣子,醫院都治不了,你還不趕緊讓神婆看看?阿嬸說句不好聽的話,都在這個時候了,死馬當活馬醫嘛,萬一醫好了呢?”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苦口婆心地勸著陳秋意的媽媽張嫻。
張嫻很為難,說道:“阿嬸,剛才秋意給她二叔打電話,說正在回來的路上,還說沒有到家之前,不讓任何人動阿德。”
“我們都知道秋意的生意做得很大,見識也很廣,不相信我們這些老封建的話,但土方子能流傳下來自然有它的道理,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呢?”老婦人繼續勸道:“阿德現在這種狀況,你覺得他能挺到秋意回來?我勸你阿,早一點讓神婆看看就多一份希望。再說神婆又不會對他做什么,你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張嫻回頭看了一眼躺在臥室里的陳德從,猶豫不決。
她也是從小在農村長大的,對于各種土方子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說不上信或者不信,反正家里人請神婆的話她不反對,堅持在醫院里治療她也沒意見。
但現在女兒專門打電話回來,堅決反對請神婆給陳德從治病,她又不敢不聽,畢竟家里,甚至說全村最有見識的人就是秋意,這些年家里人都已經習慣了聽從她的意見。
不過自從回到村子里,陳德從的狀況就越來越不好,今天早上甚至有些神志不清,現在更是陷入了沉睡中,怎么都叫不醒,她很擔心丈夫這么睡著睡著就走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五大三粗的村婦走進陳德從家大門,在地上留下一連串的腳印,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說道:“人在哪里?”
“神婆來了。”張嫻的阿嬸巍巍顫顫站了起來,笑著說道:“神婆,這位是病人的家屬,你找她了解一下情況吧。”
張嫻趕緊搬了一張椅子給神婆坐下,說道:“我家男人從上個星期開始,時不時會喃喃自語,說些旁人聽不懂的話,有時候半夜還會起來到處亂走,特別喜歡去亂葬崗那種地方,等清醒過來后,常常說找好地方了。”
“沒過幾天,他突然就倒下了,不能走不能動,我們帶他去市醫院做了全面檢查,但醫生說沒有檢查出來什么,還說他的身體狀況很差,已經沒有必要治下去了,建議回家準備后事。”
說到這里,張嫻的眼睛都紅了。
“我去看看。”神婆站了起來,走進陳德從的房間,看了看他的嘴巴,又撐開他的眼皮觀察了一下眼珠,說道:“你男人不是得病了,而是被鬼上身了,如果不將他身體里的鬼趕走,他活不了。”
“神婆,那請你趕緊幫忙把鬼趕走。”張嫻的阿嬸說道。
神婆點了點頭,說道:“驅鬼當然沒有問題,不過你們也知道,神婆驅鬼是會折損陽壽的,所以……”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多說。
老婦人見張嫻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趕緊碰了碰她的手臂,低聲提醒道:“神婆愿意幫阿德驅鬼,你還不趕緊給神婆一個紅包。”
張嫻反應過來,趕緊進了屋,封了一個三千塊錢的紅包,雙手遞給神婆后說道:“辛苦神婆了。”
神婆接過厚厚的紅包,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放心,等我驅鬼之后,你男人很快就會好起來。現在,先把你家男人搬到屋門口去,我準備給他驅鬼。”
在眾人的合力幫助下,陳德從很快就被搬了出來,神婆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香點燃,又拿出幾張黃色符紙,繞著陳德從轉圈,嘴里念念有詞。
片刻功夫,陳德從的身體就開始顫抖起來,臉上表情扭曲,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你們看,阿德真的是被鬼上身了,神婆剛開始驅鬼,他就動起來了。”數十人都在圍觀,此時紛紛交頭接耳議論。
“阿嫻,這下你相信了吧,有些病醫生是治不了的,但神婆卻可以,一會秋意那孩子回來,你得好好批評一下她,差點害死阿德了。”張嫻的阿嬸說道。
張嫻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點頭說道:“幸好聽了阿嬸的話,要不然還不知道阿德會怎么樣呢。”
神婆繞了三圈,抽出一張黃色符紙,就要貼在陳德從的額頭上。
這時候,眾人身后傳了汽車的轟鳴聲,緊接著陳秋意從車上跳了下來,大聲喝道:“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