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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多一點關愛

  靜室內響起擂鼓之聲。

  梁渠閉合十萬八千毛孔,迫使洶涌藥力沖刷周身,無心去查看澤鼎內多出多少水澤精華,全力運轉《降龍伏虎金剛經》。

  五臟六腑經受藥力沖刷,一片通透澄澈,幾成先天之象。

  渾身骨骼血肉,經絡脈理更是震顫不息,宛若撥動后的音叉,發出低沉獸吼。

  麒麟吼。

  抱虎歸山修內丹,縱橫極地聽雷音。

  虎豹雷音乃是洗練肉身的絕佳法門,行走坐臥,無時無刻不在錘煉肉身。

  麒麟吼異曲同工。

  盡管片時片刻的進步微不可查,好似原地踏步。

  可若是一月,一年乃至十年堅持,積累下來的進步將會非常可觀。

  這也是為何當時梁渠不選人元大丹,偏偏挑麒麟大丹的緣故。

  人元大丹好是好,縱使下品人丹,亦能抵常人用中乘功法吞吐氣血一甲子,勁力十足。

  然麒麟大丹給予他的,是一個長期有用的修行增益。

  著眼未來,收益更高。

  獲得麒麟大丹時的紙張信息,梁渠尚且保留在身上。

  最底下朱砂筆的圈點勾畫讓人記憶猶新。

  哪怕如狼煙高手,黃進元,黃澤君等人欲求得一顆,尚需讓宗師左右衡量,可見大丹珍貴。

  西廂房內。

  打坐入定,修持靜功的老和尚睜開眼。

  到了他這般境界,已然能用入定代替睡眠,一月睡上二三回足夠。

  梁渠適才踏足門檻,他便已知曉。

  “出門半月又有機緣……當真如吃飯喝水。”

  《降龍伏虎金剛經》修行之難,老和尚最為清楚。

  此功法并無嚴格境界之分,所修持越久,功力越深,金身越強,直至丹田中生出一“小我”真相,方得大成。

  若是無外物輔佐,靠自身水磨工夫不知要耗費多少時日。

  可相似相非的寶植,寶物何其難尋,難得。

  梁渠不到半年的時間,竟然接連找到,得到兩株,皆非凡品。

  說是命里該有都不為過……

  梁渠心無旁騖,竭力煉化枯榮并蒂蓮的枯榮之氣。

  第一次凝聚金身,他周身血霧升騰,以血氣化龍虎二氣。

  此次卻全無那般可怖景象,通體舒泰,金光如霧氣般涌動纏繞。

  枯氣經流,如老人遲暮,生出皺紋,榮氣撫過,又如老樹逢春,再發新芽。

  一正一反,罔替循環。

  除此之外,唯一能瞧見的區別是梁渠周身模糊的龍虎之氣變得愈發清晰飄逸。

  輪廓線條不再如煙霧般模糊、潰散,猶如著重用狼毫筆勾勒了其中幾根特殊線條,極得神韻。

  一個時辰后。

  大日凌空,金龍金虎分列左右。

  流轉纏繞,俱得真意。

  伴隨著體內最后一絲枯榮氣消散于無,梁渠睜開雙目,收斂氣血。

  金光潰散,異象頓消。

  又跨出一大步。

  枯榮并蒂蓮效果比水火兩生花更好。

  若是類比《萬勝抱元》,此次服用枯榮并蒂蓮,便是從定神到了內視。

  肉身上下堅固,渾然一體的感覺更甚,自身“本”分外圓融。

  非要形容的話,有種攪碎了五臟六腑,骨骼肌肉,絞合在一起再度成人的感覺,神異非凡。

  溝通澤鼎。

  蔚藍色的水澤精華沖刷鼎壁,煥發陣陣潮聲。

  “七千四百多,比兩生花多不少啊。”

  梁渠低眉沉思。

  猶記得他服用水火兩生花,貢獻的水澤精華不過五千三百多。

  枯榮并蒂蓮更要多出兩千一百點,等同一株半的兩生花!

  水生寶植有溢價,放到河泊所里,少說頂三個大功!

  瘦死的駱駝不可小覷。

  梁渠心思稍動。

  “鬼母教明面上考據到的總共有十八脈,如今尚且剩下十七脈,若是都會冒黑煙,那豈不是……”

  下河不怕旋渦多,打鐵不怕火燙腳。

  跟項方素和柯文彬玩過一次不一樣的,梁渠徹底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黃姓鬼母教支脈什么檔次,國公而已。

  那些個藩王,親王乃至本家的定然更好。

  十七支,一次兩件,那就是三十四件……

  入到河泊所實乃大幸,背靠大樹,痛快乘涼,否則好事哪里輪得到他。

  只是七千多的水澤精華,距離一萬融合靈魚差出不少。

  在嶼地的半個月里,梁渠每天下水,吃雞冠果,積累下來的精華有五百三十二點,總量堪堪到八千,距離一萬足差兩千。

  兩千不好補啊。

  統御的幾頭水獸所能找到寶植,增加的精華大多在一百以內。

  跟兩生花,并蒂蓮一樣,一次多出大幾千的情況,只能算一次老硨磲,一次鮫人淚。

  鱘魚妖不能算,那是梁渠自己找到的。

  明天看看。

  離開義興鎮半個月,肥鯰魚它們沒有放假,一樣在到處搜羅水中寶植。

  不知道它們能不能補上那兩千空缺,讓川主帝君再多一點關愛。

  第二天一早。

  梁渠與老和尚打過招呼,到院中晨練。

  范興來應著公雞晨鳴起床,給自己捯飭捯飭,正要拿上鏟子去鏟馬糞,聽到院子里有動靜,他探出頭看了一眼。

  “梁老爺!老爺啥時候回來的?”

  “昨個晚上,比較晚了,就沒告訴你。”

  梁渠微微出汗,他放下伏波,到旁邊的水池邊上洗了把臉。

  “那我去把張大娘喊來做早飯?”

  “行。”梁渠見范興來轉頭要走,立馬叫住,“欸,等等,有件事,黃泥巷知道在哪不?”

  “知道,東南邊那條泥巷,賣魚巷隔壁,旁邊有個老頭經常挑擔在那賣餛飩,味道不賴,我吃過兩回。”

  范興來熟門熟路。

  他雖然在平陽縣長大,沒怎么來過義興鎮,但來這住了有段日子,摸得很熟。

  “對,就那,待會你喊過張大娘,自個往黃泥巷走一趟。

  大概進巷子半里地,有一戶人家院子里帶個草棚,屋子顏色比較深,新砌的,你去看看他們家有沒有什么麻煩事。”

  “麻煩事?”

  “就是有沒有人過去耍混,或者吃絕戶,有你就報我的名頭嚇他們一嚇,沒有就算,回來吃早飯。”

  “好嘞。”

  范興來不曉得前因后果,但他知道自己按吩咐去做就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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