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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為殺人來

  從水猴子開始成神起于微末第一百四十二章為殺人來“咳咳咳。”

  梁渠被茶水嗆到,不住咳嗽,深吸兩口氣才緩過來。

  他打量著老和尚,滿是不可思議。

  臻象?

  能鎮一州一府之地,出入拜為將軍的臻象?

  這么生猛?

  老和尚面帶笑意:“如何,可要拜老衲為師?”

  “不了不了,大師喝茶,喝茶。”

  梁渠打個哈哈,依舊拒絕,靠在椅背上換上一個更舒適的交談姿勢。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老和尚挺好說話,只是長得嚇人,不過自己實在沒有出家為僧的想法。

  “哈哈,老衲果真不曾看錯人,施主性情中人,不為外物權勢所動。”

  老和尚夸贊一句。

  梁渠撓撓眉毛:“那大師你那么厲害,來我們這一個小縣城做什么啊?平陽縣附近也沒什么大寺廟可以交流,唯一一個幾十年前就破敗了,就一片斷壁殘垣。”

  老和尚沒藏著掖著的意思:“為殺人來。”

  梁渠眉心一跳。

  先不說一個和尚殺人有違常識,能讓臻象千里迢迢趕過來殺的人,豈非也是臻象?

  一個小縣城,不止是六個狩虎,還有兩個臻象?

  一個縣城那么恐怖的嗎?大能扎堆,讓不讓人安穩發育了?

  似乎是瞧出梁渠強烈的求知欲,老和尚坦言。

  “非如你想的那般恐怖,幾個出自大雪山的邪僧罷。

  我行至雍州地目睹他們以人為畜,煉尸成金,奸淫成性,跟他們做過一場。

  為首之人煞是厲害,卻已伏誅,僅兩人僥幸逃脫,等追至青州,僅余一人,我雖有受傷,丹田被破,但他也絕非對手。

  再后來樓觀臺道長葛建洪為老衲算卦,算到那人已從青州離開,輾轉至淮陰府一帶,我便來此地尋人。”

  梁渠撓撓頭,他怎么越聽疑問越多,有點聽不明白了呢?

  丹田被破?

  武者蘊藏一身氣血之地,破開不是廢了嗎?

  不過此世武者煉的是“本”,以自身的“本”來影響外界的“本”,臻象“本”之強大,或許另有說法。

  大雪山梁渠倒是知道,剛從冊子上看過,記憶非常清楚,江淮河的源頭。

  鮮有人進,鮮有人出。

  聽起來眼前的老和尚像是個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的狠角色。

  梁渠想再套點話出來,老和尚已然閉口打坐,沒有再交談的意思。

  “如此說來,大師暫時無處可去?”梁渠搓搓手,臉上多出一份笑意,“正好,我這小屋建成不久,東西廂房都是空的,大師如若不嫌棄,可以屈居此地,慢慢尋人。”

  老和尚雖然是臻象,梁渠也沒有另投他人的想法。

  但不管怎么說都是他見過最牛逼的人,能留下來最好。

  老和尚沉思一陣,他一路趕來,確無落腳之地,如何尋人更是無所進展,不如在此歇息。

  “可!”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趕來做工的工匠們便看到宅子里多出一位老和尚。

  一身百衲衣洗得發白,瘦的嚇人,和平日見過的白胖和尚不一樣。

  打招呼的時候臉皮貼在臉上,跟著骨相挪動,怪瘆人的。

  梁渠到灶房喊道:“張大娘,以后做飯記得多做一份齋飯!給西廂房的大師送過去,多做點,分量要比我的都多。”

  臻象武者,吃的定然比梁渠一個小武者要多得多。

  做飯的張大娘應一聲,見左右沒人,又把梁渠拉進來,在灶房里低聲說話。

  “東家,按理我不該多嘴,可您是頂好的人家,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您犯忌諱啊。”

  梁渠不解其意:“怎么說?”

  “這和尚啊,他陽氣旺,梁家就你一個男丁,壓不住的,容易出事!”

  梁渠失笑,以為什么事呢。

  說來也奇怪,江淮等地佛事興旺、寺廟眾多,很多人都信點這東西,但要是讓寺廟建到附近,那又是決計不肯的。

  最大的原因就是所謂的“陽氣”,他們相信附近有和尚廟,會導致家里不容易生男孩,又或者男丁容易出事。

  不過梁渠不信這個。

  就算是真的,他有澤鼎在身,這玩意還能沖到澤鼎?

  也不看看鼎上面刻的都是誰,釋迦摩尼來都不好使。

  吃過早飯,梁渠在靜室中煉過一次血,隨即跑到馬廄牽出赤山。

  今天是新縣令兜青龍的日子,下午他得去書院接受新縣令的考核,總不能不到場。

  順帶著長長見識,他是頭一回見新縣令上任。

  梁渠將赤山放在武館馬廄內,徒步到新衙門前。

  這里早就圍滿看熱鬧的百姓,縣衙新粉刷的墻面上還飄著一股獨特的石灰味。

  梁渠混跡在人群中,不知道新縣令會從哪來,跟著大家一起看熱鬧。

  辰時三刻一到,人群中出現嘩然聲。

  “來了來了,縣老爺來了!”

  “哪啊?”

  “東邊!”

  “哎呀,往那邊看!那馬車,看到沒!”

  梁渠聞聲望去,只見一輛馬車快速從街道上駛來,非是他頭一天見到的那輛,只是尋常大小,拉著小轎子,不消多時停在衙門口。

  帷裳卷起,身著常服的中年男子撩起下擺,走下馬車。

  真是一副好面相!

  青綠色鑲金邊的云錦袍子,發絲根根油潤,連下巴上的胡須都柔順晃動,實打實的美髯公。

  邁出來的步子更是標準的四方步,大方有氣度,與鄉野農夫迥異。

  光是幾步路,圍觀的縣民便心生好感。

  “縣令!那就是新縣令。”

  “好俊的面貌!”

  “那頭發,怎么那么黑?抹了油似的。”

  再一想到去幫忙修路就給飯吃,哪怕丈量田地的事多有馬虎,百姓也是在心里打上好官標簽。

  儀仗和皂隸恭候多時。

  簡中義畢恭畢敬的從儀仗手中接過縣令大印。

  又有牲醴陳設,簡中義于儀門前致祭司門之神行一拜禮,禮畢從中道進入。

  等出來,已是換上一身朝服。

  衙門中所有執事人員,諸如佐貳、書吏、差役等,全都按照品級、班次站好位置。

  他們聲勢赫赫的跟隨在簡中義身后,繞整個衙門巡視一圈。

  “看到沒,你以后也要認真讀書,做簡縣令這樣的大官!”

  “簡縣令當真是有風采,我去過那么多縣,沒見過這么有風度的縣老爺!”

  繞完。

  簡中義身著官服,往北面而跪。

  “臣蒙受圣恩,得以為縣令,不敢稍有懈怠,定當勤勉于職守,治理縣務,造福百姓,使地方繁榮昌盛,以仰答圣澤!”

  “好!”

  “咱們平陽縣有青天了!”

  “該是如此,該是如此啊!”

  百姓喝彩,掌聲不斷。

  差役發梆。

  第一次擊七梆,是為“為君難為臣不易”。

  第二次擊五梆,是為“仁義禮智信”。

  第三次擊三梆,是為衙門正堂匾額上的“清慎勤”。

  三梆敲過,再敲堂鼓。

  一為三下堂鼓,表示“奉圣命”。

  二為四下堂鼓,表示“叩謝皇恩”。

  整個流程下來,當真是莊嚴肅穆。

  難怪那么多人喜歡整復雜的儀式。

  梁渠摸著下巴想。

  一整套流程下來,縣令再拉胯都顯得威武不凡,尤其是簡中義這種賣相不錯的。

  再往下,是簡中義領著衙門班子去往城隍廟。

  人群轟轟烈烈的跟著縣令走。

  梁渠興致不高,沒再跟過去。

  拜完城隍神,簡中義就該去書院出題考試。

  有的是見面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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