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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蛇化蟒,蟒化蛟

  “八月份的蓮子,是不是給錯了?”

  梁渠掂掂籃子里的碧綠蓮子,他七月末拿過一筐,里頭蓮子看著怎么都不像是七百顆。

  數量該翻一番,一千四。

  龍娥英道:“三長老說,今后四長老七八月的蓮子份額湊個整,漲到一千顆,兩月兩千。”

  龍人族每年蓮子采摘前,皆會提前計蓮花數,預估產量,定好大致分配。

  八月的早就分好,籃子里多出來的六百顆,是從其他三位長老的份額里扣的,不過龍娥英沒有多說。

  “好啊,回頭替我謝謝三長老。”

  梁渠欣然接受。

  豐收兩月,一年保底兩千顆,就是四萬多精華。

  龍平江,龍平河沒白點化,

  至此,龍人族徹底綁定。

  自己“麾下”總算有一個真正的大勢力撐場面。

  “至寶的事呢?商量好沒有?”

  梁渠沒讓龍人兄弟通過精神鏈接時時“告密”。

  左右晚幾個時辰就能知道的事,不必搞得像臥底,不尷不尬。

  “商量好了。”

  龍炳麟主動上前解釋。

  “龍血果?”

  梁渠暗暗心驚。

  歪打正著,龍人族竟然真有“至寶”!

  不過這種提取逝去龍人血脈的方法,中間不可能沒有損耗,甚至會大得驚人。

  龍人族面臨的壓力比想象的更深啊,真是什么法子都在嘗試。

  哪怕是飲鴆止渴,犯大不諱……

  自己再晚來十幾二十年……

  “龍君殘留也好。”

  梁渠默念。

  人吃猴子尚且覺得惡心,甭說龍人,龍人和人連生殖隔離都沒有。

  大環境下,肯定是不被世俗所容忍的。

  人能接受自己化歸天地萬物之間,樹長草生,但絕不允許自己被人為“栽種”吃掉。

  妥了!

  “走!靠岸!”

  福船靠岸。

  漁欄伙計上前幫忙。

  梁渠騎上赤山,先去清江船廠查看新船進度。

  蛤蟆睡覺的巨木刨卷成型,用作龍骨,余下的正切削成板材。

  放開感知,船廠里忙活的全是二三關的武者,手腳麻利。

  多出工錢雇傭武者,工期自然更快,要兩三個人搬的東西,一個人就能輕松搞定。

  “兩班倒,日夜不停,十月前,必定能成,不會妨礙大人出行。”

  劉全福拍拍胸脯,做出擔保。

  “好!”梁渠掏出三個小錁,“買些醬肉,好酒,今天請大家頓好的,敞開吃喝,肉管飽!”

  “大人闊氣!”

  干活的匠工齊聲應和,勁頭更大。

  回家!

  荷葉邊波浪起伏。

  池塘一角。

  龍瑤,龍璃卷好裙擺,抱住琉璃罐俯身,對準灌木叢揭開圓蓋。

  淡淡的悶熱潮氣從罐口飄出。

  船艙里悶一路的胖圓螢蟲爬出罐口,嗅到新鮮空氣,張張翅膀,飛躥進灌木,消失無蹤。

  “這蟲子,夜里真有那么亮?”

  老蛤蟆蹲在二人身后,背過爪蹼,半信半疑。

  龍瑤抱住罐子起身:“回蛙公話,大人受邀去華珠縣舉辦大祭,途經一處山谷,瞧見里頭螢火蟲與眾不同,特命我們二人抓捕幾罐,三罐雄蟲,三罐雌蟲,來為蛙公池塘增添顏色。”

  龍璃點頭:“今天晚上,說不得蛙公就能看到亮光,和熒光魚一樣,多美啊。”

  龍女小小撒個謊。

  老蛤蟆三天兩頭來,兩人從起初的敬畏有加,到司空見慣,大致明白梁渠和老蛤蟆的相處方式,自然要幫襯大人,多騙,咳,多賺些寶魚。

  “好好好!梁卿心向蛙族!無愧為肱股之臣!”

  老蛤蟆老懷甚慰,七月給出兩條寶魚,砌個觀景臺的付出,變得不那么難受。

  “我去給蛙公做些酪漿?蛙公想喝些什么?”

  “冰鎮蜜桃牛乳!上面要砌一層厚厚的凍乳雪頂!”

  老蛤蟆愉悅下單。

  西廂房內。

  老和尚扣住梁渠手腕,脊骨,大筋,耐心摸索,眉毛微顫。

  “好勁霸的武骨!老衲走南闖北數十年,途經府城,大州不知凡幾,見過武骨有大幾十之數,千奇百怪皆有,未有一例能比你強,相差甚遠!”

  “小子得了些奇遇。”

  梁渠言簡意賅。

  什么暢游大澤,偶然救下龍人族大長老親孫女,結識龍人,大長老見身份不凡,投資龍血果,為族群謀后路,全是糊弄外人的。

  自己人沒那么多彎彎繞繞。

  何況老和尚同樣修行《耳識法》,說謊很難不被識破。

  “好事。”老和尚雙手合十,“武骨根性未變,于你修行功法大有裨益。”

  “大師慧眼。”

  梁渠攤開手,迷你的一龍一虎縱躍而出,盤旋不歇,威猛非凡。

  當初虛幻縹緲的龍虎二氣,越發真實,煌煌正正,有如大日。

  “修行至此,今后尋常宗師殘念,傷不到你。”

  “大師,宗師殘念,很厲害嗎?”

  “不厲害,但棘手。”老和尚道,“宗師殘念往往攜有神通根性,無形無質,宗師以下初次碰面,極易著道。”

  “小子似乎從未碰到過?”梁渠不太覺得當初鬼母教島上的算是殘念,更像某種抽取生命力填補復蘇。

  “一府之地,強盛者不過宗師二三,萬般皆有痕跡,死亡不會悄無聲息,事后自然有人去處理,豈會任由發酵,壯大。

  朝廷的緝妖司不說,懸空寺、樓觀臺、北斗山……幾大真統曾經連武圣殘念都鎮壓消磨過,除非你去深山老林,碰到閉死關枯亡宗師,或會遇上。”

  梁渠了然。

  難怪當初上島,項方素和柯文彬說辟邪法難練,是一個投入大,回報小的東西。

  幸好,龍虎金身辟邪誅魔是附帶的。

  用不到不虧,用到血賺。

  其后,楊府。

  楊東雄摸得更為仔細。

  俞墩,陸剛,徐子帥……幾個師兄輪流排隊摸骨,宛若撫摸一塊稀世美玉,嘖嘖稱奇。

  近距離摸一具稀世武骨的機會人生罕有!

  今天不趁機摸個夠,日后可就沒這機會了。

  “怪怪,這骨頭,這大筋,這旺盛的氣血……神了!奇了!”

  徐子帥面露震撼,大開眼界,師弟的根骨,簡直讓人淌口水。

  單靠身子骨,一拳下去,不得把地橋狼煙打穿嘍?

  “這就是越王給玉牌的理由么?是不是武圣大人一早看出來師弟武骨仍有潛力挖掘?”胡奇捏住肩膀,給出猜測。

  “有可能!白玉柱里有武圣意志,說不得越王早就知曉!”

  還能這樣背書?

  梁渠發現自己想得太多,太小心。

  自己武骨升華,大家的接受度異常之高。

  “長蛟過江,長蛟過江,師弟是蛇化蟒,蟒化蛟啊,日后會不會再化龍?”

  徐子帥轉頭:“俞師兄,你和師弟現今力氣誰大?”

  此言一出,全場好奇。

  俞墩狩虎在即,天橋圓滿,多樣武學爐火純青,橫練突出,是場內除去師父外,修為、實力最為高強之人。

  梁渠躍躍欲試,擼起袖子,比出掰腕子的架勢。

  “師兄,比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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