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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3章 一定要靠眼神

  黃玉郎徒子徒孫一大堆,但是接受能力如郝運這般快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他甚至都想要收郝運當弟子了。

  可惜郝運沒有什么基礎,而且他還是個明星,根本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漫畫上面。

  不然的話,郝運的成就不會比他的三大弟子差。

  黃玉郎聊得興起,完全忽略了飯桌上其他人,他江湖地位擺在那里,和房龍私交甚好,不需要顧忌這些。

  倒是郝運居然有繪畫天賦這事閃瞎了大家的眼睛。

  因為他一直表現出要走武打路子的架勢。

  在片場動不動就自顧自的耍一套——沒辦法,從陳家班薅的屬性太多,不用就浪費了。

  有時候還和武師們交交手,成家班多名武師證實郝運手上有真功夫。

  可惜被姜聞搶了先,不然等到房龍打不動了,真的可以把一部分高難度動作交給這樣的人來做。

  《新警察故事》就是房龍的轉型制作,加了不少文戲。

  實在打不動了。

  如果有人能夠頂在前面,他坐在后面當老板收錢,把體力用在女明星身上難道不好嘛。

  卻沒想到,人家郝運真正的天賦在繪畫上。

  能和黃玉郎有來有往的交流。

  頗有“林黛玉倒拔垂楊柳”的既視感。

  難道說,不想當畫家的演員,不是好武師?

  “如果有機會,我能去府上拜訪,再請教一些繪畫方面的問題嗎?”飯局結束了,郝運還有些戀戀不舍。

  早知道就多拜訪繪畫高手了,何必非得和姜聞死磕。

  在錯誤的道路上,越是努力越是白搭。

  不過,一般的繪畫高手可不如黃玉郎,有些是大師有些是工匠,側重點是不一樣的。

  黃玉郎能夠成為香江漫畫教父,肯定不是因為他畫工好。

  相比較來說,從黃玉郎這里更容易汲取營養。

  “當然可以,你到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去我辦公室也行,去餐廳也行,可以一嘮一個下午。”黃玉郎也是意猶未盡。

  所謂“知音少,弦斷有誰聽”,文藝創作者很少能碰到真正的知己。

  就是那種每句話都說到你心坎里,讓你欲罷不能的那種。

  “一定一定!”郝運早就和對方添加了聯系方式。

  終于不需要繼續畫火柴人了。

  郝運興沖沖的回去,開始往身上拍黃玉郎那邊得到的繪畫屬性。

  用完一個拍一個。

  根本沒時間睡覺,這些屬性24小時不用就會過期。

  用了之后總能有點收獲,回頭抽空多去找幾次老黃,至少在畫分鏡這個用途上,他的繪畫水平最起碼就夠用了。

  說不定,回去還可以教一下咱們姜蜀黍怎么畫。

  人家都說了,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郝運畫的是心迷宮的漫畫。

  沒錯,既然需要素材練習,為什么不能畫一本漫畫出來呢。

  有些影視劇會和同步上市,互相促進。

  這年頭誰會沒事去寫那玩意啊。

  畫漫畫多有意思。

  幾乎是熬了一宿,郝運才把剩下的屬性全部用完。

  沖個澡出門去,郝運今天要演被劇中他爸羞辱的戲份。

  算是文戲,對演技有那么一點兒考驗。

  年輕人的身體素質就是好,不管是通宵打游戲還是打撲克都挺得住。

  反正一宿沒睡的郝運還是精神抖擻,只是有那么一絲絲的疲倦罷了。

  而這一絲的疲倦被導演陳牧圣看在眼中,就覺得郝運角色揣摩的很到位。

  拿掉了面具的關運,聽著父母的爭吵,這一絲倦意恰到好處。

  除了倦意,還有平靜。

  這種事情很明顯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已經到了麻木的地步。

  睜開眼的那一刻……

  導演喊“咔”了。

  “怎么了,有哪里需要改進的嗎?”郝運從床上爬起來,小跑著來到導演這邊。

  他覺得這場戲他應該演的不錯啊。

  “我發現你眼神戲還可以,你專門練過這個對吧?”

  香江的電影劇本也就那么回事,導演在片場隨時都可以進行調整,導演陳牧圣發現郝運擅長用眼神戲來表達東西,自然就想著給增加一些。

  眼神這東西很細微,根本就不好控制。

  能玩眼神戲的都是演技派牛人。

  郝運演技還湊合,夠用,但你要是說他是什么牛人,陳牧圣反正是不信的。

  “我以前為了演《無間道》,跟梁超威學過。”

  這就是“屬性使用后遺癥”了,用了梁超威的屬性,郝運的表演難以避免的就會被“污染”,演戲變得威里威氣。

  尤其是在郝運刻意練習的情況下,能達到了固化的作用。

  郝運剛才睜開眼睛,想要用眼神去表達那種麻木的痛苦,直接就體現在了陳牧圣的面前。

  “那挺不錯的,梁超威眼神戲一絕。”陳牧圣大感滿意。

  他讓攝影師待會給特寫,來一個由遠到近的推進鏡頭,重點呈現郝運的眼神戲。

  郝運又躺了回去,醞釀一番之后,慢慢地睜開了眼。

  呈現在鏡頭里的眼神非常漂亮,但此時卻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平靜的讓人心悸,麻木到絕望。

  深不見底。

  “ok,保持,狀態保持好,演員就位,預備,三二一,繼續!”

  隨后沒多久,一個枕頭砸了下來。

  飾演關運爸爸的是孫醇,他其實也是內地人,畢業于上戲,中國國家話劇院演員。

  86年,在陳楷格電影《大閱兵》主演男一號孫放;95年,在張益謀電影《搖啊搖,搖到外婆橋》中飾演宋二爺。

  郝運從他身上也能薅到屬性。

  郝運被打了幾下,不得已坐了起來。

  這個全過程都是長鏡頭拍攝,在這樣枕頭加巴掌,附帶辱罵呵斥的劈頭蓋臉攻擊中,郝運背對著他爸,正對著鏡頭,眼神一直都沒變過。

  “好!過了!”陳牧圣非常滿意,從開拍到現在,他覺得這是他這部電影捕捉到的最好鏡頭。

  房龍也有文戲,大量酗酒后的頹廢,只能說演的很到位,但是看不見任何深度,就是一個普通醉鬼的樣子。

  “這次演得用力嗎?”郝運問導演。

  “不,恰到好處,這種狀態保持好,今天能早點收工。”陳牧圣又調度了一下,繼續往下拍。

  第二個階段,是關運他媽來給關運送錢,讓他隨便花。

  郝運的眼神也沒有太多變化。

  《新警察故事》里反社會的富二代都有著家庭教育失敗的童年背景.

  關運的老爹本身是個小警嚓,倚靠老丈人的裙帶關系,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成為北區總警司,老媽是個地產商大富婆。

  不但瞧不起自己的老公,還天天就喜歡等阿運醒來之后,笑瞇瞇遞上一大把一千面值的大鈔,讓他繼續紙醉金迷。

  除了體罰侮辱,就是放縱給錢,對一個內心因為童年陰影,潛藏著暴力傾向的二代而言,這無疑是幫性格不健全的他瞄準了往違法犯罪的火坑里跳。

  成長環境決定了他的命運。

  當關運看著自己的父親在電視上侃侃而談的時候,鏡頭又對準了他的眼睛。

  在一片無邊無際的白色沙灘上,潮水褪去,一道陰影快速的蔓延。

  仇恨!

  瘋狂!

  這段戲,陳牧圣非常滿意,收工之后又拉著郝運講了半個多小時。

  郝運從他身上薅到的基本上都是導演屬性。

  這東西也不是沒用。

  拍別人戲的時候,他就拍一份到自己身上,對拍戲的過程就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現在主要就是為了執導《心迷宮》做積累。

  只要能薅到屬性,任何行業對郝運都不存在什么壁壘。

  不過,入門簡單,想要走的更高可沒那么容易,因為屬性總有薅不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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