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外的樹林內,張純率領五萬大軍埋伏此處,等待著劉虞領軍而來。
但張純卻不知道,自己的伏兵早已暴露。
此時的劉虞,已經做好了反手一擊的準備。
張純還在幻想著,幻想著自己伏擊成功而后親手殺了劉虞,威震幽州。
對于劉虞來說,或許他的手下打不過鮮卑或者烏桓騎兵,但對付一群鬧事的烏合之眾,完全是搓搓有余。
正當張純一門心思的做著春秋大夢時,自己派出去的斥候總算有消息了。
“稟彌天將軍,十里外發現官軍,約莫五千余人,打著劉字帥旗,正急匆匆而來!”
斥候的話,無疑是一針強心劑。
這五千人是先鋒不假,但劉虞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傳本將令,待官軍進入伏擊圈,一齊殺出,戰后本將定向陛下請功。”
此刻的張純,滿臉笑意,似乎勝利已唾手可得一般。
“諾!”
士卒們群情激昂,原本已經昏昏欲睡的他們,頓時來了精神,恨不得立刻給官軍迎頭痛擊。
鮮于輔領著五千人馬,打著劉虞的帥旗急匆匆的前進,之所以如此,就是為了表示出官軍焦急的心態。
待到一片樹林前時,鮮于輔下令停止了前進,此舉更是看的張純一陣著急。
“來人,入林查看!”
對于這樣的地形,只要是有一點軍事常識的,必然會小心翼翼。
鮮于輔此舉,也能說得過去,若是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一頭扎進埋伏圈,張純恐怕就要掂量掂量了。
片刻之后,象征性如林查看的士卒回來了。
其實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大家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再三確認了林中沒有伏兵之后,鮮于輔向著帥旗下的“劉虞”請示了一番,而后下令大軍快速通過。
就在隊伍全部進入伏擊圈后,樹林兩旁突然冒出無數人影,喊殺聲震天!
如此情形下,鮮于輔大驚失色急忙喊道:“有埋伏,保護劉使君!”
這兩句話終究還是晚了,早就準備好的弓箭手,向著帥旗的位置不停的釋放箭雨。
帥旗下,包括“劉虞”在內,眾多將士中箭倒地。
“哈哈哈,劉虞已死,給本將殺!”
張純看的清楚,大笑一聲,策馬而出。
自己的計策如此順利,以至于他整個人就想吃了興奮劑一般。
只可惜,處于興奮狀態的張純,并沒有發現官軍陣型的轉變速度之快。
按理說,中伏之后,官軍應該露出驚恐之色。
但眼前的一幕,卻被興奮過頭的張純主動忽略了!
“敵將聽著,本將乃是彌天將軍張純,若是乖乖投降,本將在陛下面前替汝求情,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張純一點也不傻,別看自己人數眾多,若是官軍真的誓死抵抗,傷亡必定不在少數!
眼下,漁陽擁有鮮卑騎兵五千、烏桓騎兵五千,若是自己手中沒有足夠的兵力,萬一發生意外,張純自認為沒有自保能力。
“呸!爾等亂臣賊子,癡心妄想,將士們隨本將殺!”
鮮于輔大罵一聲,便指揮者大軍開始向來時的方向緩緩后撤。
見此,張純惱羞成怒,殺了“劉虞”雖然是大功一件,若是能招降官軍,對自己的戰斗力將有極大的提升。
只可惜,眼前的這位官軍將領,簡直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既然冥頑不靈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不識時務,那就去死吧!”
張純囂張地舉起手中的寶劍向前,而后大吼一聲:“通通殺光!”
一時間,叛軍士氣大增,前仆後繼的沖殺向前,黑壓壓的一片,鮮于輔壓力倍增。
為了盡快脫離,鮮于輔狠下心來繼續向后。
若是不能將叛軍引誘到指定的位置,那么一切謀劃就失敗了!
想到此處,鮮于輔發狠了,率領著五千士卒不顧傷亡的開始突圍。
半個時辰后,鮮于輔總算入圍而出,可付的代價卻是巨大的。
原本五千人的軍隊,此時只剩下不到三千人。折損了近一半人馬,但叛軍也好不到那里去。
此情此景,張純再也不能淡定了,官軍的戰力大大的超出他的想象,若是不消滅這五百人,他心中的這口氣就無法下咽。
五萬對五千,十比一的情況下,盡然被官軍突圍,要是這樣回去,他這個彌天將軍的臉面往哪里擱?
“給本將追,一個都不能放走!”
戰場上,最忌諱就是沖動,可張純偏偏忘記了這一點。
兩隊人馬,一隊在前面跑,一隊在后面追,若是從空中看去,不遠處的官道兩邊的小山坡后,埋伏著更多的官軍。
這一追一逃,便追出了十里地,張純的余光突然發現這里正是他放棄的埋伏點之一。
由于自己五萬人馬,此地根本就容不下,因此才選擇了地理位置更加的樹林。
只不過,此地若是埋伏有一支官軍,按照現在情況,張純自認為是必敗無疑!
此時的叛軍早已經氣喘吁吁,相比于鮮于輔手下的士卒,這群叛軍在體能上明顯處于劣勢。
“停,停止追擊!”張純心中又一股不好的預感,立刻下達了將令。
然而還是晚了,他們已經進入了劉虞布置好的埋伏圈!
“放箭!”
一聲大喝傳來,無數的箭雨從天而降,若不是被親衛撲下戰馬,張純此刻早已變成了一只刺猬。
劉虞這邊打的熱鬧,而公孫續在涿縣已經是坐立不安!
就在一日前,其父公孫瓚傳回了消息。
烏桓的動向已經查明,漁陽那邊可不僅僅只有張純、張舉的叛軍。
就在探查出消息的第一時間,公孫瓚就已經出發了,算算十日,這都是五日前的事了。
消息傳遞這一點,公孫續即便是著急也沒有用。
而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戲志才的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若是真的如此,鮮卑、烏桓再加叛軍,十萬人都不止!
“志才兄,某不能看著父親跳入圈套之中!”
已經有些心神不寧的公孫續,失去了自己的判斷力。
而戲志才接下來的話語,才讓他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