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薩姆·卡塞爾運球來到前場時，于飛的話語仍然在他的腦海中回響著。
作為NBA歷史上“最負盛名”的丑星，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長相不符合主流審美，但一般不會有人直接當著他的面把事情說出來。
“菜鳥，MJ沒教會你如何尊重老將嗎？”卡塞爾死死地瞪著于飛。
于飛相信，如果讓喬丹和卡塞爾對位，飛人大老爺只會說出更難聽的話。
你不信？也許你可以回憶下喬丹如何用一句“侏儒”摧毀蒂尼·博格斯（TyroneBoguesPG）的。
沒有人比喬丹更喜歡攻擊對手的缺陷。
于飛沒有回話，只是擺開雙手好好防守，而卡塞爾雖然心里有氣，卻也沒有直接選擇單打來找回場子。
因為這不符合雄鹿的戰術，也不是他們的主教練，有“瘋狂教頭”之稱的喬治·卡爾想看到的。
“傳球！快傳球！薩姆！”
卡爾的嘶吼聲從雄鹿的第一個進攻回合起就出現在場邊了。
如果卡爾打算把這種可怕的場邊執教持續到比賽的最后一秒，那于飛真不知道雄鹿的球員平時是怎么忍受的。
卡塞爾按照雄鹿的戰術給雷·阿倫傳球。
阿倫單打喬丹，直接持球攻擊右路，在罰球線位置將飛人用力頂開，急停跳投。
2比2
于飛運球過半場，萊特納來到高位，想按照奇才的常規套路給喬丹做個球。
他知道喬丹和雷·阿倫有梁子。
對這位公開表示不為喬丹的復出而感動激動，并為前者得到如此之多的關注度而深感失望的年輕球星，狗特是要堅決打擊的。
但萊特納在傷病名單上躺了太長時間。
雖然在他看來那只是一個多月，但正是這一個多月里，于飛的球隊地位已經比當初要上升了幾個量級。
他從小前鋒位置來到控衛，并且擁有不打戰術的權力。
萊特納到高位，于飛板著臉揮手讓他閃開。
“別太自私了，菜鳥！”萊特納叫道。
萊特納話音剛落，于飛一步過掉了卡塞爾，持球來到禁區，迎著普爾茲比拉的協防造成犯規。
然后，于飛轉身，冷漠地看著萊特納，眼里就像沒他這個人一樣，徑直走到場邊對柯林斯說：“既然要我打控衛，如果有人不在場上好好配合我，我應該有要求換下他的權力。”
“菜鳥，伱！！！”萊特納大驚，他沒想到于飛敢說出這種話。
他以為他是誰？這是他的球隊嗎？
然而，喬丹冷眼旁觀，柯林斯也不希望萊特納剛復出就被打入冷宮，于是說：“克里斯蒂安剛剛復出，對我們現在的打法不太了解。”
因此，于飛走上罰球線，在即將罰出第一球的時候，當著主場作戰的雄鹿球員的面對萊特納說：“你可以下去了！”
這句話語仿佛凝固在空中。
沒過多久，柯林斯就用泰隆·內斯比換下了萊特納。
萊特納對于飛的隊內地位有了全新的認知。
而雄鹿的球員紛紛感到驚訝，他們不敢相信喬丹居然允許一個菜鳥這么做。
這一幕，雄鹿主帥喬治·卡爾同樣看在眼里。
他對喬丹是很了解的，就算是公牛時期的皮彭，也沒有過這種可以決定其他球員上場與下場的權力。
因為喬丹不會同意有人獲得與自己相同的權力地位。
但于飛卻可以這么做？
奇才隊內發生了什么？
柯林斯麻木地站在場邊，事情進展得太快，就連他也未曾想到。
當初讓于飛打一號位，客觀原因是漢密爾頓和萊特納紛紛傷缺，只有讓于飛掌握大量球權，才能完全發揮他的實力。
同時，喬丹也可以借此控制于飛。
然后，在于飛的輔佐下，喬丹連續打出MVP般的表現，這讓喬丹以為他和于飛的關系有所進展，當他在更衣室里正式向于飛拋出橄欖枝的時候，于飛拒絕的方式、言辭、態度和那種對喬丹的蔑視，徹底割裂了兩人的關系。
于飛表明的是，他所得到的地位不是來自喬丹的賜予，而是他自己爭取的。
如果喬丹認為于飛在一號位上不能幫助他，那就會把他換回三號位。
現在于飛在一號位上穩如泰山，恰恰證明連喬丹也不想動他了。
這就是于飛有恃無恐的原因。
于飛兩罰全進，然后，雄鹿隊的老將格倫·羅賓遜開始發威，他主要和臨時提上的休伯特·戴維斯對位。
戴維斯除了投籃上有點長處之外，防守端一塌糊涂。
大狗一記底角三分，一記反跑后的接球投籃，讓雄鹿以7比4取得領先。
然后，于飛注意到雄鹿大前鋒安東尼·梅森有些躁動。
“我沒拿到球！”梅森在回防的路上大喊，“沒有人在看我，為什么不讓我摸一摸球？”
他表現得好像雄鹿錯過了大好機會，但其實剛才兩個回合格倫·羅賓遜打得不錯。
從這一幕，于飛就能看出，梅森像超級巨星一樣渴望球權。
想要球權似乎沒什么不好的。
哪個打球的不想摸球呢？
只是籃球比賽的運行方式決定了80的球權集中在20的人手上，有些人就是一場摸不到幾次球。
梅森本身是苦力藍領出身，是上世紀90年代初期帕特·萊利麾下紐約黑幫的一員悍將，誰曾想打球時間越長，手活越細，在90年代末期已經是當時有名的組織前鋒。
可現在看到他這么要球，不惜破壞隊友的節奏和球隊的體系，于飛對他有了全新的看法。
然后，這個回合帶球過半場的是喬丹。
于飛雖然和他不對付，但場上的配合還是沒問題的，先幫喬丹做個擋拆，然后拉開。
可惜喬丹腳下實在沒勁，明明已經占據有利位置，卻沒有強行擠到更深的位置，而是保守地原地跳投。
于飛搖頭，這球一看就歪。
結果果然打鐵。
奇才及時退防，卡塞爾的反擊沒打成，便落下陣地。
從之前的幾個回合，于飛可以看出卡爾在攻防兩端對這支球隊的調教是非常到位的。
進攻端有多個支配球的點，大量轉移球和邊路掩護，防守端要求迅猛的換防和高強度的能量，這兩種東西正是手套雨人時代的超音速的特產。
卡爾把它帶到了密爾沃基，上賽季一度讓人看見希望，殺進東部決賽后雖然成就了艾弗森神奇一季的赫赫威名，但也讓人對他們本賽季的表現充滿期待。
然而，那個在休賽期被廣為看好的引援如今看起來卻像是他們最大的噩夢。
明明邊路的雄鹿球員正在按照戰術跑動，而梅森卻好像擔心過多的有氧運動流失掉自己的肌肉一樣，直接在低位上卡住泰隆·內斯比。
“給我球！”
他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卡塞爾將球傳了過去，然后帶著于飛來到另一側，將梅森所在的區域完全清空。
梅森拿球看了幾眼，似乎是在尋找策應的機會。
奇怪的是，對紀律性和球的流動性極其看重的卡爾對這一幕沒有任何的表示。
于飛同樣選擇作壁上觀，不管怎樣，先看看梅森的實力再說。
以梅森的體格，在低位碾壓內斯比理論上不會有任何壓力。
事實也是如此，梅森一看沒有策應機會，就開始往里頂，內斯比無力阻止，被他一路推到籃下，然后使出一招平平無奇的側身勾手得分。
“我的錯！”內斯比富有求生欲地喊道，“下次我會防得更好！”
于飛倒是覺得，如果梅森喜歡這么打，他們不妨就把內斯比這塊肉喂到他的嘴里。
讓梅森隨便吃。
梅森的單打越多，雄鹿的進攻體系就會越脫節。
這次是于飛帶球，人還沒過半場，喬丹已經在前場低位卡住雷·阿倫，看起來是執意要找回場子了。
這信心畢竟是在卡特和斯普雷威爾身上攢下的，以雷·阿倫的咖位，頂多也就在狂人和半神之間，大丹老師既然能打爆那兩位，打爆他又有什么稀奇的？
于飛在運到前場時揮手讓隊友拉開，然后看都不看卡塞爾，輕松寫意地雙手吊傳。
“你真是邁克爾的好狗啊，菜鳥。”
卡塞爾說著，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放著于飛不對位，非要去低位包夾正等著人上鉤的喬丹。
喬丹是不想打的，因為他的身體感覺很不好，卡塞爾一來，正好讓他有傳球的理由，他的目光鎖定于飛，在卡塞爾眼皮子底下將球傳出。
于飛外線接球，目視腳下，正是三分線外，于是果斷出手。
跳到空中的瞬間，于飛感覺自己氣息平穩。
然后，籃球飛離指心。
“唰!!!”
“薩姆#！￥#￥”
喬治·卡爾暴跳如雷。
卡塞爾心道失策，然后，便聽見于飛說：“謝謝你放空我，不然被你那張臉盯著，我的命中率要下降50。”
卡塞爾一邊要忍受被自家主教練在場邊獵媽，一邊又被菜鳥侮辱，羞憤交加之下，他將所有的問題都歸結到于飛身上：“菜鳥，我和你沒完！”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