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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這張餅,很圓

  說實話,掛上電話后,譚健回味剛才跟喬澤的通話,總感覺有點別扭。

  剛好在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對面的語氣太平靜了,就好像大會上領導在臺上照著稿子念一樣。不過問題也來了,整個研究過程都是豆豆在跟他們單方面聯系。

  喬澤專門打個電話來肯定是有深意的吧?

  是的,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總是會不自覺的想的更多,琢磨了片刻,譚健把重點放在了最后那句話:“請再接再厲。”

  這是對他們現在的成績還不滿意么,怕大家懈怠了,再重新適應超強的工作狀態又需要太多時間?

  這也讓譚健想到了網上許多網友對豆豆的愛稱,良心資本家……果然,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

  但現在想來豆豆會把效率放在第一位,大概也是受了喬澤的影響。

  喬澤提倡高效,連說話都喜歡用最簡潔的詞匯承載最多的意思早已經傳遍學術界。

  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后,譚健直接走進了大研究室,拿起了話筒。

  “各位,先安靜一下。”

  沒辦法,實驗室里眾人還處于分外激動的情緒之中,rna電路在生物計算界絕對是獨一份的存在。大家還在研究dna電路的時候,他們已經把更難實現的rna電路做出來了。

  整套系統的穩定性跟準確率還通過了七十二小時不間斷測試,這可都是資歷。

  對于參與整個項目的科研人員來說,他們得到的可不止是工資獎金貢獻度這些獎勵。這段經歷在未來肯定能成為他們繼續往高處攀登的臺階,還是很穩的那種。

  當然哪怕拋卻這人個人的角度,從國家的角度來講,他們的成功也代表著讓華夏多了一項世界領先的技術。這其中的意義,甚至不比登陸器在月球背面留下獨屬于華夏的痕跡。

  好在譚健的個人威望擺在那里,聽到聲音之后實驗室也迅速安靜了下來。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就在剛剛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喬澤教授給我打來了電話,對大家近段時間的工作情況,以及我們所取得的成就表達了肯定。”

  話音落下,實驗室里再次歡呼起來。

  其實學術界也是慕強的,具體表現就是尊重權威。

  從喬澤給出了楊米爾斯方程的通解,并近乎完美的解釋了質量間隙假設之后,他早期流傳出的個人手稿就已經成了許多人的珍藏。

  市面上已經有人喊出愿意付出上百萬,只為求一張確定是喬澤的手稿,大概就能理解這種瘋狂的心態。

  雖然這也跟喬澤的手稿極少流落在外有關,但有一點豆豆說的沒錯,喬澤的態度在這個特定的圈子里還是很有用的。

  真的,實驗室里院士都有好幾位,大家早已經習慣了。但像喬澤這樣二十來歲就能取得如此成就的,絕對一個都沒有。畢竟實驗室里最年輕的,也已經23、4了,還主要負責打雜工作。

  這些人大都把喬澤當成了偶像。

  得知偶像肯定了自己的工作,情緒自然更加高昂。

  “咳咳,好了,好了,但喬教授也說了,現在我們暫時只是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接下來還要再接再厲。今天也有兄弟實驗室的朋友們在這里,所以喬教授也委托我在這里跟大家說一句。

  別忘了我們最終的目標是設計出真正意義上的生物超級計算機。現在我們只是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還有一系列的工作。我們的rna電路還要進一步優化,繼續增強生物系統的穩定性以及擴展計算能力,等等這些。

  今天晚上我在東來順定好了晚宴,今天大家盡情慶祝。但我希望大家能牢記使命,咱們爭取一口氣把屬于我們華夏的生物超算搞出來,到那個時候,相信喬教授也會專門來對大家豎起一根大拇指,大家說好不好?”

  “好!”借著興奮的勁頭,許多年輕人直接吼出了聲,并開始鼓掌。

  當然也有人神色有些發苦。

  其實這些譚健都能理解,畢竟前段時間腦子里那根弦的確拉得太緊了。雖然不清楚西林數研所那邊為什么對時間的要求這么高,但想到真能在他們手中做出世界第一臺基于rna技術的超級計算機,的確是極大的誘惑。

  “行,看到大家的干勁兒我就放心了。另外,如果實在近期有困難的需要休假的,也可以私底下找我,只要不會太耽誤研發工作,該批的假我也會批!行了,大家今天盡情慶祝吧。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同一時間,遠在美國華盛頓州的雷德蒙德,薩蒂亞·納德拉已經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打算回家。恰好就在他打算起身的時候,放在辦公室案頭的固話鈴聲響起了,隨手按下后,秘書的聲音直接傳來:“納德拉先生,斯科特先生有事情找你。”

  “哦,讓他進來。”簡單的吩咐后,薩蒂亞·納德拉挪動了下身子,讓坐姿變得更為正式,腦子里則在思考著凱文·斯科特突然找他會是什么事。

  今天他的確跟這位微軟的首席技術官通過電話。主要還是向這位技術官了解微軟自家ai技術的發展。

  跟蘋果與openai的系統級交互不同,微軟真正的戰略重點是ai應用產品。與openai的合作,也是為了強化系統市場基本盤。

  他專門山姆·奧特曼談話的原因是在微軟面前的挑戰。如果好不做出一系列防守動作,隨著openai搖擺程度加大,微軟在系統市場的壓力顯然會變得更大。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股東大會帶來的壓力。尤其是2024年第一季度,surface銷量下降了17的大背景下,許多股東對于openai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與其說薩蒂亞·納德拉高調約談山姆·奧特曼是為了敲打openai,不如說是為了做出一種姿態。像微軟這樣的大公司,更不可能將一這條關乎未來的賽道,完全押注在一家自己根本無法控制的公司身上。

  事實上微軟同樣一直在發展被許多人忽視的人工智能賽道——輕量化的ai小模型。

  比如僅用了一年時間,便從phi1更新到的phi3。這項技術對應了三款模型,分別為參數量為38億的phi3mini;參數量為70億phi3small;參數量為140億phi3medium。

  這些技術直接嵌入到本地運行,windowscopilotruntime中就包括一組api,由windows附帶的40多個端側ai模型提供支持。唯一的問題是,phi3在諸多開源測試中,諸多智能能力并不算理想。

  其實這大概也是山姆·奧特曼根本不太想跟薩蒂亞·納德拉談的原因。

  這些大公司大都是三心二意的。

  即便當年山姆·奧特曼差點被踢出一手創建的openai,還是靠微軟的支持才重新拿回了公司,并把以前的董事都踢了,重建了董事會。不過站在山姆·奧特曼的角度最大的原因還是這位創始人兼ceo有著底層的基礎。

  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員工愿意以辭職威脅,支持兩位創始人足以讓當時的董事會所有謀劃破產。

  只是誰能想到世事難料,那件事情過去兩年后,薩蒂亞·納德拉就要開始頭疼曾經的小弟對自家的拳頭產品造成的威脅。

  “你好,凱文,我猜你這個時候找我肯定是有什么好消息?”

  當看到凱文·斯科特的身影走進辦公室,薩蒂亞·納德拉轉了下辦公椅,笑著問了句。

  這位身材管理明顯不太合格的首席技術官聳了聳肩,徑直坐到了薩蒂亞·納德拉對面,這才一臉糾結的開口道:“事實上我不太能確定這對于微軟來說算不算好消息,是的,我不太確定。”

  “哦?什么事?”這回答反而讓薩蒂亞·納德拉來了興趣,雙手合十,認真的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下午的時候我正在跟……哎,算了,下午我收到了一封郵件,跟我討論了一些關于技術方面的問題。指出了我們的智能模型一些技術方面的,嗯,瑕疵……好吧,這些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對方說他能提供一個機會,讓我們的亞太研究中心能跟華夏西林數學研究所合作,參與到面向未來的生物超級計算機這一研究項目的操作系統設計工作。”

  顯然凱文·斯科特的直接語言表述能力并不算太強,不過意思還是表達的很明確了。

  “西林數學研究所?”薩蒂亞·納德拉皺了皺眉頭,然后一臉的探究的看向對面。

  “喬澤工作的那個地方,他們主持了一個生物超級計算機項目,已經獲得了階段性的成功。”凱文·斯科特解釋道。

  聽到喬澤這個名字,薩蒂亞·納德拉立刻明白了過來。

  雖然喬澤是數學家,但跟科技領域息息相關。

  就在他跟山姆·奧特曼見面的時候,還拿過華夏人的人工智能系統威脅過對方。

  而且喬澤恰好就是能讓openai感覺到壓力的人工智能框架開發者。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喬澤那些成就即便放到這邊也同樣是傳奇。這么說吧,對于薩蒂亞·納德拉而言,如果喬澤愿意來微軟任職的話,他真不介意立刻讓眼前這位滾蛋,然后把首席技術官跟科學家的位置都給喬澤。

  “生物超級計算機?你能確定對方的身份嗎?”薩蒂亞·納德拉稍微向后仰了仰,頗感興趣看著凱文·斯科特問道。

  “嗯,對方自稱是生物超級計算機項目的總設計師,也是西林數學研究所的核心人物之一。但對方暫時拒絕透露其他細節。不過我能從對方給的一些技術文檔判斷這個身份應該是真實的。而且如果我們同意合作,也是直接去西林跟數學研究所簽約。”

  凱文·斯科特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他能看出薩蒂亞·納德拉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但沒辦法,他倒是想搞清楚對方的身份,但這件事的主動權并不在他這邊。

  事實上,對方的言語中,他們的可選項很多,甚至微軟并不是首選。

  “好吧,那么你認為如果真能促成這次合作,我們有什么好處?”薩蒂亞·納德拉換了一種方式提問。

  這個問題也終于讓凱文·斯科特神采變得飛揚起來。

  “改變,納德拉先生,前所未有的改變。對方給我描繪了一個未來世界,如果這一切都能實現,而微軟又參與其中,起碼能再輝煌半個世紀。”凱文·斯科特言之鑿鑿道。

  “說詳細些。”薩蒂亞·納德拉撐起了下巴。

  “簡單來說,生物超算項目如果成功,搭配高速移動互聯網,可以改變許多現有的硬件生態。前期是云計算跟云存儲的革命性變革,同樣也包括了ai訓練功能。

  你能想象生物芯片可以根據需要在催化酶的作用下進行折疊跟解構,對運算任務進行自適應。加上遠超電子芯片的存儲速度跟密度,將能讓大型集群式超算成為歷史。更能讓我們擺脫對英特爾、英偉達、amd這些硬件公司的依賴。

  尤其是生物超算對于人工智能的支持更是顛覆性的。兩者之間是近乎完美的契合。如果再加上生物系統本就超級節能,發熱量相對于電子產品要低數個量級,我們不需要再去眼花費極大代價,把服務器給放入海底來為集群降溫。

  甚至在更遠的未來,對方提出了一切本地的電子設備都不再需要現在必須的大硬件支持。cpu,顯卡,硬盤這些都不需要了,只要搭配一根本地內存跟網絡,完全可以把計算跟存儲工作都交給遍地開花的生物服務器。伱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當然這些都是愿景的發展。近期對我們最有利的是,如果我們能爭取到這項合作機會,就有機會將群智框架納入到微軟的系統之中。我們可以在本地調用的內存中加入因果解耦的智能模型。

  它不需要云端大模型的支持,但給用戶帶來的體驗將會是質的提升。在這一智能模型的幫助下,我們的npu將能幫助客戶處理近乎一切復雜問題。我相信即便是mac加openai也無法有這種體驗。”

  凱文·斯科特近乎是一口氣說道。

  顯然他是希望能達成這次合作的,又或者他是真被對方提供的技術細節說服了。

  好吧,薩蒂亞·納德拉承認,他也快被最后一條理由說服了。至于前面那些,雖然聽起來很誘人,但薩蒂亞·納德拉并不認為他還能干到那個時候。

  但openai不聽話,如果能有更先進的人工智能技術替代,的確是不錯的選擇。

  唯一的問題是,他依稀記得,西林數研所所在的那所學校好像是被錄進了某個黑名單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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