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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馱馬下山

  “祝你吉祥如意,便如這密法域的風馬,吹拂在你的身上,便如菩薩的智慧和慈悲,都牽掛在你的身上。”

  陸峰雙手合十低下來了頭,叫這位班智達上師將這土黃色的絲綢帶掛在自己的脖子之間,掛上了脖子之后,這位班智達上師緊便是為陸峰賜福,其中便有諸多咒語。

  陸峰反正是聽懂了二臂觀音、四臂觀音,還有一位度母的密咒,其余的密咒,陸峰聽不懂,但是他見到了這位班智達上師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來了嘎巴拉碗,嘎巴拉碗里面便是甘露水,他將甘露水彈在了陸峰的額頭上。

  ——這一次嘎巴拉碗里面用的便是水,止盛放在了嘎巴拉碗里面,便是甘露,他用手指頭接觸了甘露水,隨著陸峰的腦門子上面彈了一下,隨后撫摸了陸峰的頭頂,對于密法域的人來說,頭頂是不可亂觸摸的禁地,但是上師觸摸例外,應那是賜福,對于上師來說,被班智達上師觸摸腦袋,便更非什么壞事,反而是大大的好事,是許多人期盼也期盼不上的大善舉動。

  掛上了這黃色的絲綢,陸峰直起來了腰部,看向了周圍,他看到,所有得勝者,不管是人亦或者是厲詭,只要未曾被金剛彎刀殺頭的,都被旁邊帶著班智達帽子的上師掛上了黃色的絲綢,這代表著他們就是這一次的勝利。

  止也是這一次的得勝者罷了。

  辯經還未有結束。

  從這一條路緩緩走上去,走過了這些人的尸骸,走過了上面坐著的那些人的尸骸,到了最后那位帶著“烏夏帽”的尸骸,方才是離開,有些事情是不用說出來的,辯經院這一條路,從來都很殘酷,特別是對于陸峰來說,這本來就代表著一條絕路。

  就算是那四位“躲藏”起來的長老,都未必可以和這些班智達上師相提并論。

  便更不要說是上面帶著“烏夏帽”的上師了,無是陸峰亂說,便是他們一起上去,都不如這位上師的一根手指頭!哪怕是這位帶著“烏夏帽”的上師因為某一種緣故,變成了現在這樣,但是他們依舊可以繞開扎舉本寺的那些上師們精心準備的“馱馬”,自己從山上下來,雖然不知道他們要的是甚么,但是陸峰知道,“紕論”和“狼母”,都不會無的放矢。

  他們想要的東西,可能就是在這些人之中,特別是“紕論”和“狼母”都和“蓮花欽造法寺”底下鎮壓的一座古墓有關系,古墓,能古到什么時候去?

  若是帶著古這個前綴的一切,都如此模樣的話,那陸峰的吐蕃古瓶……

  如臨深淵。

  陸峰便是越是靠近,便越是感覺到深厚和恐怖,似乎在三道任務的每一道之下,都隱藏著一段往事,骨董掛上了故事,價格便水漲船高,古瓶掛上了故事,便應是事故了。

  ‘前路漫漫,苦海無渡。’

  陸峰看著這遍地的無頭尸體,還有朝著他身后的一條長路,陸峰忽而感覺到了一陣寂寥,但是情緒上來便被攪碎,他看到所有的人都被掛上了絲綢帶子,一切便都結束了,那些班智達上師結成隊伍,依次第回到了“了卻佛爺”的營帳之中,不見了蹤跡。

  “鐺”

  坐在最上面的“烏夏帽”上師敲動了“法鑼”,代表著這一次的辯經全部結束,沖天的血光和頭顱滾下來,還“活著”的諸多僧侶們站在原地,隨著一位班智達上師宣布情況,諸人今日便可以退散了!

  明明是簡單的一下“法鑼”聲音,但是陸峰卻從里面聽到了一道又一道的信息,今天晚上辯經的事情便在今晚上結束了,明天早上,便要開始第二天的講經,是同樣一位班智達上師對他們講經,亦是《俱舍論》,講經之后,晚上會出現第二次的辯經,便就是要這樣層層往上,和陸峰想的一模一樣!

  那便是一邊學習,一邊辯經,直到最后辯經徹底辯論完,看最后能夠落下來多少活人。

  這便是這里的游戲規則,并且從今日以后,此處便如同是“蓮花欽造法寺”,這里的所有人,非人,都是“蓮花欽造法寺”之中的僧侶,聽懂之后,陸峰雙手合十,轉身朝著遠處的一座帳篷走過去,現在這里的帳篷都是空的,上上下下都無有人居住,隨便尋找一座帳篷就可以休息了。

  并且也無用擔心安全問題,現在整個營帳之中上上下下,最危險的便是這些“蓮花欽造法寺”的上師,他們已經定下來了游戲規則,便不用擔心其余的人襲擊了。

  陸峰在前面走,便有真識上師湊了過來,不止是真識上師,陸峰還看到了幾位上師一同過來,陸峰粗看一眼,這些上師便應都是活人,這些上師都跟在陸峰的身后,倒也不是他們唯陸峰馬首是瞻,陸峰又不是僧官,如此行走的原因,便止因為大家都是一路人罷了。

  至于“紕論”,她自己走在一路,身邊無有跟著其它人。

  其余幾位,也都因為某一種元素,跟在一起,形成了幾個小團體。

  陸峰看了一眼,覺得奇怪,那詭異雙手吊著的僧侶和噶寧·仁頓扎西都是無有跟在一起的,他們不像是一伙人,但是要是陸峰無有猜錯的話,那詭異雙手吊著的僧侶,應也是“所有吃人狼的母親”,那么噶寧·仁頓扎西,那便不是被吃人狼占據了身體?若是無有被吃人狼占據了身體,那又是甚么妖魔可以將一個人吃了,披上了那個人的皮子,卻又和那個人一模一樣呢?

  還有幾個人,亦是單獨行走,不和其余人同伍。

  止這一眼看過去,陸峰很快就想到了一句話。

  ‘奸臣自己跳出來了!’

  不用去挑選他人了,就在今日這個強度的辯經之下,這皮囊之下是不是人,其余的人便已經能夠看出來了,特別是陸峰,陸峰便是一個完全具有了“第五階次第僧”應有的諸般“素質”,便止缺少一門考試,就可以成為第五階次第的僧侶——這里說的是“素質”,不是“學識”,今日能過,是因為考官限定了教材。

  今日過,明日應也有可能是如此,便是“蓮花欽造法寺”的班智達上師,便還會為諸人講經,隨后叫所有人繼續辯經,繼續殺下去,選下去,但是這般依止“蓮花欽造法寺”的規則走,大家都無有甚么活路,,所以大家想的便是尋找到辦法,處理眼前的事情。

  等到所有人都回到了帳篷之中,大家依次第坐下,一個一個的撥動著自己的念珠,開始了討論。陸峰也在這些人之中,大家都在議論紛紛,陸峰聽著,忽而說道:“諸位上師,今天的辯經場上,無有司法上師,應他們也能自保。

  這諸般情況,應如何做,可能便都是在這四位司法上師身上?

  便只是了卻佛爺的營帳之中,有些變化,但是了卻佛爺應也無有大礙。

  ——諸般情況之下,便止得尋找上師們之方法。

  止應如何去四位佛爺的營帳之中,亦是一個麻煩,便是山上的那些佛爺,如今看來便先都指望不上了。”

  這一點前面亦有人提出來了,陸峰便再次提出來,真識上師擺了擺手說道:“那便只能明日早上聽經的時候出去了——根據扎舉本寺廟的戒律而言,再過了一些時候,吾等便要不言不語,不食不飲了。

  扎舉本寺里面的戒律,便都是融合了‘蓮花欽造法寺’流傳出來的一部分律經,以‘蓮花欽造法寺’的律經為本,建造出來了如今的這副模樣,‘蓮花欽造法寺’之中的丹珠爾之中有譯本,便都是大譯學者將次言語翻譯為了密法域的文字,也止‘蓮花欽造法寺’和傳聞之中的‘蓮花欽造大法寺’之中,有如此的大學者。

  所以便是辯經完畢之后,完全以律經實行,我們便都不得出去,不得發出聲響,若是違背了這律經,便要……”

  話還無有說完,外面便傳來了“法鑼”的聲音,立刻,整個帳篷都無有人說話了,沒有人想要試試自己在這個時候觸犯了“蓮花欽造法寺”會有如何的下場。

  外面的那些“非人”亦是如此,反倒是四座大帳篷里面,各自傳出來了聲音。

  “馬頭明王密咒”,“不凈金剛密咒”,還有“怙主七字經”,諸般密咒如溫柔的風,飄蕩在了整個營地之中,撫慰著諸人,這亦是一種表示,代表著四位司法僧都無有被厲詭殺害,都還在里面!

  還有希望!

  陸峰聽著這諸般密咒,完全無有說話,他緩緩地陷入了自己的記憶之中,在這凄冷的夜晚閉上了眼睛,無有念咒,便看到了自己周圍的那些濃稠黑色再度出現,今日的辯經,算得上是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了,贏者勝輸者死,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陸峰就算是一個想的清楚的人,在這種生死大辯經的時候,他的成長亦是飛速的。

  周圍的黑暗再度出現,“尸陀林”便仿佛是在他的周圍,今日那死去的恐怖諸相,都融入了“尸陀林”之中,化作了詭祟,陰暗的趴在了“尸陀林”的樹林之中,陰森冷漠的觀察著陸峰,便只要陸峰心里有一點破綻,這些厲詭便會“由虛化實”,將陸峰吃掉。

  這便也是另外一種的“信則有不信則無”。

  陸峰也清楚,今日對面的那位厲詭高僧,亦給了他更多的智慧資糧,他的智慧資糧不知道是增長還是減弱,可是有一點是陸峰時時回味的,那便是他開了眉心輪的明點的時候,那一種殊勝的“大樂”,那是他開了其余的明點的時候,未曾感受過的。

  特別是那種涉及到了時間的變化,更特別的,是快慢的對應,那一種“思緒如電”的感覺,甚至于叫他沉溺于其中,無可自拔,便是他眉心輪之中的諸般變化,那一團智慧火,也應是他的“秘密本尊”,是他應將“秘密本尊”供奉之處,眉心輪,便是在他修行的大手印之中,亦是一處殊勝的地方,這一點殊勝之地之中的智慧火,是須得雕琢,雕琢成為本尊的模樣。

  他現在依舊是要將本尊全部都觀想出來,便止上本身,無有下半身,等到什么時候便可以將本尊觀想出來,便亦可以在此處供養其余的佛和菩薩,獲得其加持,守護,止不過都不如自己本尊殊勝罷了。

  ‘諸般時間的變化,便是佛法之中有這般的本尊,應也在于更高層次的學習之中。’

  陸峰心里很清楚,若是自己真的可以把握,哪怕是把握一點點這時間的變化,對于他的未來亦是好處無窮,不若說是辯經,便是在其余的地方,亦都可以做出來的大成就,大舉動,但是現在的問題亦就在這里,婆娑世界和凈土之中的時間是一般的么?也不一定,在“巫教”之中,亦有對于時間的描述,便不知道是最早的,亦是最“純凈”的“巫教”之中的傳承,亦或者是在“巫教”和“巫教”的大神巫們,受到了外來的佛門的排擠攻擊之后,不得已產生了諸般的變化。

  若是如此思考,那比他陸峰還要厲害的上師,便也應是殊勝無比的模樣,為何他們還須得代代轉世?

  陸峰都不清楚,他閉上眼睛,開始念咒,“不動明王密咒”和“六字大明咒”整夜之中,交替進行,祈求本尊之加持和啟示。而是此營地之外,應有人看到,有一隊僧侶,馱著諸多佛寶,從山上蔓延而下,宛若馱馬。

  止他們吃力的樣子,像極了陸峰當時背著“馬頭明王金剛”上山時候的樣子,他們也是背著甚么下山的!

  等到他們走進了大營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其中的氣韻攪鬧的醒來了,便是陸峰亦醒來,手中持著“嘎巴拉念珠”,感受著外面這忽如其來的氣韻,止現在一指寬的陽光還無有出現,在場所有的“人”和“非人”,都不敢發出聲音,止能以目光交流,想要搞清楚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大家都不便說話,閉著嘴巴,等待天明之后去外面看一眼,那些人到底是背出來了一個甚么出來!

  對于諸人,又是好,亦或者是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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