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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三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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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有叫才旦倫珠離開太遠,應在這里,若是此物暴起發難,便是在什么地方,都無可躲避,所以陸峰將自己的手套在了人皮古卷之中,在充滿了彈性的人皮古卷之中,陸峰伸出一根手指。

  小心翼翼,極其謹慎的在這隕石之上,戳,戳,戳。

  三下,指頭指點在了此隕石之上,陸峰很鎮定,很專注,口中還在誦念“六字大明咒”,三下“指點”,那被手掌皮子包裹住的隕石一動不動,便如一顆真正的石頭仿佛,無有任何生機。

  若一物,看起來如石,嗅起來如石頭,觸摸起來,也如石頭。

  那此物應是何物?

  是厲詭!

  反正不管陸峰怎么動手,便都覺得這石頭便是真的失去了活性,是一塊礦物,死物,故而陸峰去看人皮古卷,去看剛才的觸摸是否已經污染、腐蝕了自己手頭的人皮古卷,止這般一翻閱,發現他的人皮古卷好好的!

  應有戲!能干!

  于是乎,陸峰便將人皮古卷展開——此刻人皮古卷展開,就算是不用力拉撐,也有六乍長寬,用其當做包裹來包裹這隕鐵,應也有不錯的作用的,所以陸峰索性直接將人皮古卷拿了起來,將其連帶著外面的手臂皮毛,完全包裹在一起。

  直到這般時候,這隕石方才有了動作,止還無有等到它有所動作,如何反抗,人皮古卷之上,忽而的便出現了一張大嘴,將其吞下!

  這一切,便都在兔起鶻落之間,止陸峰想要阻止,其實還是可以阻止,但是他卻一動不動,任由這般事情發生。

  他對于隕鐵,束手無策,那便就叫有策之人,施展手段,將其吞吃了下去,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孩子喜歡吃,吃點就好。

  止陸峰還是第一次知道,人皮古卷還是有嘴巴的!

  他原先以為,人皮古卷亦是一個殘忍的,將某些人的皮子在新亡,或者是活著的時候,將其扒拉下來,類似于人皮唐卡的物件。

  可是現在看起來,這人皮古卷,似乎從來就是一張人皮古卷?它從出現就長這個樣子,從開始出現便是古卷的模樣,就和人出生長得有四肢五官一樣。

  都是自然而然的產物。

  想念到此,陸峰便感慨造物之神奇,陸峰從不相信自己現在的思緒,都是“天馬行空”,“信馬由韁”,應他修行到這程度,便是可以看穿自己的內心。

  時時刻刻在自己的菩提心上拂走塵埃。

  作為一個念經的僧人,他絕對無可能欺瞞自己,所以陸峰越發的覺得帶著他來此地之物,越發的神奇,巧妙。

  那人皮古卷大嘴一張,將東西一吃,便自己再度折疊了起來,那薄薄的一層人皮古卷,吃了那物之后,竟然也無有“腹脹”的感覺,亦是平滑的很,也無從得知這人皮古卷將那隕石吃到了什么地方。

  陸峰一時之間也無用再思索此事,他止覺得一陣輕松,了卻了一段因果。

  起碼目前最危險之事情,已經除了。

  無有了隕石之危害,便是連著附近的詭韻,都消散不見,這精舍終于像是一個高僧住的地方,有著一種不屬于密法域許多建筑的光照條件,如若不是外頭還有數不清的無頭厲詭精魄,便是叫陸峰住在這里,陸峰也是愿意的。

  常與書作伴,更有無盡智慧資糧,諸般文字般若。

  可惜,便止是陸峰的妄念,陸峰察覺之后,斬斷了妄念,將才旦倫珠帶在自己身邊,與此同時,見到地上那些護佑他過來的等高佛像,便一個個變得止巴掌大小,根據此大小,放在藤箱之中,恰好帶出。

  至于說人皮古卷,人皮古卷吞吃了隕鐵之后,再度恢復成了正常大小,甚至還自己折疊了起來,折疊成巴掌大,看起來和平時無二,止陸峰想要將其拿過來,展開的時候,剛剛欲有動作,忽而心中便是一凜!

  隨即是站著不動!

  便是他的眼睛之中,瞳孔深處,蓮花綻放之所,陸峰止看得到一片“虛幻景象”,在那“虛幻景象”之中,無盡業火從他打開的人皮古卷之中流露出來,直接將他化作了一道火炬!

  業火粘稠如炬,沾染在了他的身上,直到將他徹底化作了灰燼。

  陸峰立刻熄滅了將此物打開的心思,將其老老實實的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無用打開,便無有烈焰,陸峰也無可能將其丟在這里不管——他還無有癲到這個程度哩,不過想起來,這亦有可能成為一種手段。

  在他證得水大、火大之后,他便已經水火不侵,便是在火中行走,水下盤坐,亦能安然無恙。

  所以這能夠將他燒化的烈焰必定是非凡之物。

  “罷了,罷了。”

  陸峰從善如流,將其收在身上。

  暫時看起來,人皮古卷應還是能裹住此物,至于之后如何,那便是之后的事情了。

  陸峰須得先度過眼前的難關。

  他須得找到一個地方,為自己的唐卡曼荼羅開光。

  眼見著這些佛像,陸峰叫才旦倫珠帶一些,他問才旦倫珠:“你覺得哪一尊佛和你有緣,你便去請得哪一件帶著。”

  這亦是屬于才旦倫珠的機緣。

  才旦倫珠雖然念佛,但是他無有見過佛像,亦無可能知道這五方佛寂靜尊為何五位,有甚特征。

  故而在這個時候,便是看他緣分的時候到了,這五尊佛,自然是大日如來,阿閦佛,寶生佛,阿彌陀佛和不空成就佛。

  此五尊佛在此地亦是按照順序排列,都呈現出了紅藍白等幾種吉祥的色彩,其中大日如來,具足法界體性智,屬佛部,為最中間。

  東方阿阇佛,具足大圓鏡智,屬金剛部,自然在東。

  南方寶生佛,具足平等性智,屬寶部,在南。

  西方阿彌陀佛,具足妙觀察智,屬蓮花部,在西。

  北方不空成就佛,具足成所作智,屬羯磨部,在北。

  這五位,無管是得了誰的傳承,只要無有在修行路上早夭,便一定是一位可以轉世的大佛爺,應修行這五位佛的傳承,本身便是一場大修行和大造化,許多上師便是轉世數次,都無能修的這五位佛之寂靜尊圓滿。

  與其修五方佛之圓滿,不如另尋得緣分,這五位寂靜尊又有各自對應的忿怒尊,修持忿怒尊,便需要的時間要少許多。

  譬如陸峰修習的不動明王,便是大日如來的忿怒尊。

  降三世明王,是為阿閦如來忿怒尊。

  軍荼利明王,是為寶生如來忿怒尊。

  大威德明王是為阿彌陀如來忿怒尊。

  金剛夜叉明王,是為不空成就如來忿怒尊。

  既然想要“即身成佛”,那自然是和哪一位本尊有的緣分,便修持哪一位本尊之法,諸位本尊,便都是大日如來所化,無須比對出來一個上下高低出來,許多人的資糧,也可能叫他們支持著去修持五方佛本尊。

  不修本尊法,但可得五方佛佛法加持,這便是天大的機緣,陸峰為自己的弟子謀求得一個佛緣,才旦倫珠有些怯生生的看著這五尊佛像,從孩子的目光來看,無關如何——甚至也非孩童,就是不修佛法的農奴,這些寂靜尊都是要比那些忿怒尊要平和,可愛許多的。

  起碼看起來,不叫人害怕。

  這也是為什么諸多的農奴和奴隸主都喜歡度母的原因之一。

  度母,便真的宛若是母親一般的親和和溫柔,這五方佛亦是如此,是威嚴的,但是不是威懾的,叫人恐懼的,所以才旦倫珠聽老師的話,大膽的雙手合十,十分恭敬的朝著這些佛像看去,但是他看著這五尊佛,實在是不認識。

  他在夢中見到的“菩薩”,實際上是一尊“度母”,不在這些佛像其中。

  才旦倫珠小小的腦子里面,便有些迷惘。

  他只好小心翼翼的盯著這些佛像看,忽而之間,便感覺這些佛像之中,有一尊似乎和他分外契合,便是那一種“我必定要選擇其”的強迫感,并且這尊佛像的感覺,便像是他的父親,也像是他的師父永真上師。

  他說不出來,但是實際上便是一位“領路人”之感覺,所以他斗膽用雙手放在地上,對著那尊佛像磕了一個長頭,方才像是受驚的小羊一樣,說道:“上師,老師,這位佛爺選擇我。”

  換做是其余人,可能覺得這便是孩子嚇壞了,是佛爺選擇了他,但是在密法域不是這樣,才旦倫珠說的無有錯漏之處,不是他選擇了佛爺,的確是佛爺選擇了他。

  陸峰朝著才旦倫珠磕長頭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看的他磕長頭的是西方妙觀察智阿彌陀佛,接引人去極樂凈土,無有苦難,無有災厄,手捏阿陀定印,慈悲祥和,陸峰無有想到會是甘露王菩薩/阿彌陀佛選擇了才旦倫珠,陸峰看著此幕,對著自己的弟子說道:“既然如此,那伱便捧著阿彌陀佛本尊之相,像是敬愛你的父親一樣,敬愛本尊。”

  陸峰對著才旦倫珠指引說道。

  才旦倫珠的知道阿彌陀佛,但是他對于阿彌陀佛的密咒和經典,一無所知,在自己老師的注視之下,才旦倫珠喉嚨上下稍微滾動了一二,他雖然心中有些緊張,但是他還是相信自己的老師,朝著眼前的這些佛像之前走了過去,輕易的便將那阿彌陀佛的佛像抬了起來。

  “如何?可重?可能帶走?”

  才旦倫珠聽到身后自己的老師問道。

  才旦倫珠有些稀奇的說道:“老師,這位佛、菩薩才旦倫珠能帶走。”

  “嗯。”

  陸峰又對著才旦倫珠說道:“那你再試試別的,記得,便要心存敬畏,十分虔誠,要像是對我一樣,對待這些佛、菩薩的神像。”

  “是,老師。”

  才旦倫珠應承了陸峰,再去搬動其余的佛像,卻發現無論自己使出多大的力氣,都撼動這些神像不得,這些神像便是如在這地上,生根發芽了一般。

  于是才旦倫珠說道:“老師,才旦倫珠取不得這些佛、菩薩。”

  果然。

  止有菩薩跟著福源深厚的人。

  無有福源深厚的人強行搬著菩薩的載體走。

  陸峰示意自己來,正要準備收拾,精舍的門便被打開了。

  靈光上師站在外頭,冷冷的盯著在場諸人說道:“既然已經了了這邊的事,還不快走?

  若是等到本寺真的無了的時候,你們便是想要走,都走不得了!

  現在便走,我尋得上師,為你們的唐卡開光。

  你的這唐卡,須借得密法域本源的力量,須要尋得一面湖,以湖作為鏡子,為你的唐卡開光,但開光之后,你可能無法將其帶回去。”

  靈光上師看著他,緩緩地說道:“你便是有得畫,卻無得力氣拿。

  你的佛緣,怕是不夠你能夠承擔得起這一張唐卡之上,諸位本尊之‘重’。

  你的這一張唐卡,便會永遠都留在雜湖朗諾山。”

  陸峰聞言,不悲不喜,他說道:“菩薩在哪里,便都會庇佑一方平安,既如此,菩薩在雜湖朗諾山,也是我的功德。

  永真,心甘情愿。”

  “如此甚好。”

  靈光上師說道,他叫陸峰快快的做活,和他出去,陸峰將其余的佛像都收在了自己的藤箱之中,跟著靈光上師走了出去,靈光上師手持嘎巴拉碗,另外一只手手持天杖,走的極快,陸峰在他的后面,亦步亦趨,止這一次,他是帶著陸峰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看其模樣,應是要帶著陸峰去這廟子外頭。

  去尋找他為陸峰所言語的那一座湖!

  而在這外頭,“所有吃人狼的母親”和“紕論”,便都看得原來阻攔了“諸人”向著山中前進的“上師葬林”,忽而的消失不見,整座山,似乎都為他們打開!事不宜遲,那擺脫了路上阻攔他們上師的“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的子嗣和“業力獅子”,連帶著樓羅那保,便都迫不及待的朝著山中走,“所有吃人狼的母親”和“紕論”,亦并隨跟上,一同想要去看看,這“蓮花欽造法寺”,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子的章程。

  一路之上,縱橫無礙,直到他們盤登上一座高山,往下望去。

  便是連那霸道的“命主呼圖克圖太師”之子嗣,此時亦無有了聲響,他靜靜的看著,看著一位上師,帶著另外一個熟悉的人——永真,站在了湖邊,永真腳下踩踏著石頭,高高的站了起來,手持著他畫出來的,巨大的唐卡曼荼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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