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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再度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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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噶寧·仁頓扎西”等人不疾不徐的跟在“永真格貴”一行人身后,卻不著急沖鋒殺戮,他們都在等待一個機會。

  等到一個一網打盡的機會。

  待到陸峰發現敵人都在等待之后,便也不著急了。

  他甚至還在休息的時候。

  在路上留下來了“尼瑪堆”。

  到了此刻,兩邊倒是都無有遮掩的必要了。

  止一個“兵貴神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陸峰所要去的地方,佛敵現在亦猜測的差不多了。

  雖然無可能精確到就是那一個部落。

  但是圈定了其中一兩個大地方,還是無有問題的。

  畢竟“大蓮花座呼圖克圖”每一位轉世佛子的轉世之地,都在南部的幾個部落之中,他們便在那處等待“永真格貴”即可。陸峰離開之后,那些佛敵再順著路邊的“尼瑪堆”過去,他們俱都無有說話,就此沉默的等待著一場殺戮的到來。

  陸峰這一行人,已經再度三五日無有遇見敵人了。

  就連天上的神鷹,都不朝著這邊飛。

  這看起來像是一件好事,像是他們已經甩脫了敵人,不用擔心背后追殺的樣子。

  但是無管是三位紅衣經論僧,亦或者是陸峰,都并不如此事情如此,現在的場景,其實和現在的天氣一樣,如同他們頭上彌漫的烏云,遮蔽住了天空,眼見就有一場大雨將要落下。

  空氣燥熱且不堪。

  也無有隆隆的雷聲!

  在這個時候。

  無有聲音,便是最大的聲音。

  草原上的牧民在這種時候,都會收攏起來牲畜,扎穩自家的帳篷,靜靜的等待第一波悶雷落下,隨后暴雨如注。

  可是偏偏不如此。

  “圓恒僧”用力的抽了抽鼻子,嗅著此處的味道,臉色都有了變化。

  “格貴,這雨,不同尋常。”

  他忍不住說道。

  陸峰也朝著天上看了一眼,隨后說道:“無妨,繼續趕路——這雨不到今日晚上,是落不下來的。”

  “永真格貴”的話語,不但無有叫在場的諸人感覺到安心,反而是叫其余三位上師的心中愈發的沉甸甸,誰都知道,天上的烏云遮蔽的時間越長,接下來的暴雨就會越大,甚至有“圓信僧”伸手下意識的摸到了自己褡褳之中的“石頭”,想要打卦。

  但是見到了這場景,他再度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經論僧們如此,陸峰卻安然的很。

  他聽到的,比這些經論僧還要多。

  故而,他早就有所準備,應“大咒力”,“大佛法”在他。

  不在這些“經論僧”身上。

  故此,他不須得像是這些“經論僧”一樣,偶爾想起接下來的幾波狙殺之中,他們能做到何種程度?

  他們身邊無有持著“鐵棒”的“永真格貴”,又還有何種大咒力,可以護持的他們安全呢?

  金剛菩提心。

  不過好在這三位上師亦非等閑。

  這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緒一旦滋生,便都會被這三位僧侶直接攪碎。

  無有留下來分毫。

  不過到了傍晚,這半日都不落下來雨的草原上,黑的幾乎要伸手不見五指,那不吉利的風好像是“黑閻羅”的鼻息一樣,勁風壓的他們行路都難,天空之中偶爾閃過的閃電,叫人不安。

  連身上的汗毛都要豎立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三位僧人俱都心生恐懼,不過他們不是應別處而恐懼,是應他們來到了一地方,但是此處和他們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樣——

  應他們原以為可以避雨的去處,竟然是一座空廟子!

  那廟子的大門空蕩蕩的開著,在天空之中火石一閃之間,那大開的門洞,卻給人一種可怕的幽深感覺。

  就連帶路的“圓恒”僧,見到此幕,都忍不住愕然了,他忍不住在馬上轉過了頭,看向了黑暗之中的“永真格貴”,分說道:“不應如此,不應如此啊!

  此處有一位‘第五階次第’的僧侶坐鎮,他和我亦有書信往來。

  ——他的本尊上師,此刻還在廟子之中,也無聽說他棄廟而走啊!

  這座廟子,如何荒蕪,破敗了?”

  “圓恒”勒馬,想要過去看看,卻被陸峰攔住。

  “不是一日的事情了。”

  陸峰說道。

  “圓恒”自然是明白“永真格貴”的意思,他們眼前這座寺廟,早就有些荒草萋萋的樣子,在那里頭,竟然還有野獸存在,綠色的眼睛之中,可以看出這是一只只的狼。

  此刻天空之中到的濃云,幾要壓低下來,將他們掩蓋在了這烏云之中。

  并且在這黑暗的濃云之中,藏著令人不安的東西。

  此刻,

  無有閃電,無有雷聲了。

  但是流落在此地的氣氛,卻要比有雷電還要壓抑的多。

  三位經論僧就感覺自己身上,如同是被帶上了枷鎖。

  根據傳說,

  在漢人的地界上,有一種刑罰,叫做“戴枷示眾”。

  是掛著枷鎖,站在縣衙門口或者城墻下,受到烈日曝曬。

  當然,在“密法域”,自然是有類似并且更加酷烈的刑法。

  此刻他們感覺自己好像是渾身上下掛著石鎖,頭上帶著石頭帽子的奴隸。

  在這廣闊的草原之上,寸步難行。

  連氣息都快要喘不出去了。

  陸峰看著眼前的這座廟子,說道:“好,今天晚上,我們便睡在這里。

  休息一晚上。”

  三位“經論僧”都無有違逆“永真格貴”的意思。

  畢竟,

  此刻的天,的確是不允許繼續連夜前進,更為主要的便是此處的來歷!這廟子建立在這里,自然和后面的“寶杖寺”,有異曲同工之妙。

  ——此處有廟子,自然還是因為此處常常走失了人畜,不得已之下,“扎舉本寺”便在別處,遷了一座廟子過來,供奉了一尊“貢保神”,壓住了此處的風水。

  故而,這個廟子,是他們怎么樣也躲不開的廟子之一。

  在這廟子的周圍,俱都是“吃人的草甸子”。

  所謂“吃人的草甸子”,便是從外表看上去,和普通的草地一模一樣,但是走馬過去,人卻會被這“草甸子”吃了,這種“草甸子”極其的危險,莫要說是牛馬。就是僧人,亦也要被這些草甸子吞吃了下去。

  若是以前,陸峰會說是這草地之下,有水脈存在,形成了類似于“水沼澤”的地勢,可是現在,陸峰也說不好。

  他也不清楚這本質是甚么,更遑論,在這一條明明白白的路上。

  還有會招魂的“人”。

  之所以說是“人”,不是“厲詭”,是應此地走失的“牲畜”實在是太多。

  廟子之中的“大上師”來見過。

  止這位“大上師”,最后亦無有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止是最后劃定了一個地方,叫諸人都不許朝著那邊走。

  隨后,“大上師”又從其中,尋得了一條安穩的路,做了一場“法事”。

  方才作罷。

  不過這“叫魂”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這個廟子的僧人,若是有“牧民”失了魂魄,便會出去,為這些“牧民”叫魂。

  這里的這位“第五階次第僧侶”,年紀便很大了。

  就算是修持了“長壽法”,亦無可奈何的年齡見長。

  和“厲詭”斗法降服的時候,又傷及到了本源,便是想要用些“人骨法器”,亦做不得了。

  至于廟子之中的其余的僧侶。

  俱都一般。

  也就幾個,會些許手段,是這位老僧侶的“侍從僧”,還有一二個持咒士。

  但是更多的。

  卻是服“僧役”的牧民,在此間做事。叫魂亦是他們去,做事亦是他們做,這些僧侶,也會一些正骨,辨藥的手段。

  卻都無是“持咒士”。

  出去辦事,俱都是“菩薩保佑”了。

  不過此刻,這些人在此處,一個都無了,陸峰下了“馬”,無有叫“白瑪”化作人身,在這廟子之中的那些狼娃子,感受到了“白瑪”的氣息,都倉皇的逃了。

  四位外來的僧侶,亦無有為難這些狼!

  陸峰看著這廟子,說道:“將馬兒都帶了,拴進這里罷。

  等這一場雨下了之后,吾等方才從此間離開。

  今天晚上,無管于外頭如何,你們都安心在這里念經,祈福。

這一路上走的太急了,你們亦須得休整,你們也要緩上一晚上,要睡好,吃好  今天晚上在這里發生了任何事情,都不許說話,應答。

  我在今日晚上,無論發生了何事,都不會叫你們出門,應答,你們可明白我的意思?”

  陸峰沉著的說道。

  “謹遵永真格貴法旨。”

  三位經論僧也不敢說甚么。

  三人率先進入了廟子之中,收拾廟子,往常這種事情都是由他們的“侍從僧”來做的,不過在此處,他們自己便是“侍從僧”。

  陸峰跟在他們身后,牽著“白瑪”,竟然從此間走了進來,由此就可見,這座廟子,比“密法域”常見的“日出寺”都要大。

  這個廟子,不止一個大殿。

  這座寺廟有一座大殿,兩處偏殿,還有后頭民房若干。

  陸峰叫三位經論僧都尋得了一些紅布,貼心的將正殿上的“貢保神”和偏殿兩個“本地俗神”俱都蒙上了,他則是站在了那些發污的貢品前面,伸手摸了摸香爐。

  若有所思。

  到了這般時日,至于說這座廟子叫甚么,已經不太重要了。

  也叫人拿了紅布,蒙了廟子上淡藍色的金字牌匾。

  從始至終,這座廟子之中,一個人都無有出現,甚至此處連一點“人氣”都無有。

  按理來說,

  這個交通要道上,失了上師,出了空廟,“扎舉本寺”理應很快便知。

  可是現在事情如此。

  不過這話也就這么一說,卻不是陸峰需要擔心的事情。

  他止須得擔心自己即可。

  做好了這些,陸峰一人留在了正殿之中,大門也不關閉,止余留下來低沉的誦經聲音在此地。

  其余三位“經論僧”,則是在后院僧侶們休息的地方,升起來了一堆火,都圍著火堆,亦在念經。

  馬匹都在他們身后,就連“白瑪”也在后院,光是留下來一位“永真格貴”,獨自攔在了大殿之中。

  應是到了大日落下的時候了罷。

  隨著“轟隆”一聲的觸地雷。

  大雨傾盆而下!

  外面的雨腥氣,順著大風撲了進來,抱住了陸峰,陸峰對此無有所覺。

  亦就是在這傾盆大雨之中。

  雨水拍打在了屋檐之上,落在了地上,飛濺起來之后,竟然形成了一層水霧。

  隨后,如此的水霧越來越多,越來也多。

  甚至都勾連在了一起。

  然后,輕柔如紗一樣的籠罩住了這里。

  如粗,

  外頭竟然起來了一層薄霧,將整個青青草原俱都籠罩在了此霧氣之中。

  在這薄霧之中,止此地有一點火光。

  宛若人跡!

  就在這大雨傾盆,電閃雷鳴之中。

  陸峰忽而聽到了人的腳步聲。

  在這泥濘之地,有人黑夜之中行走——

  不,無人會在黑夜之中行走。

  根據因明學,已知此地無人,卻多“詭異”。

  且正常人不可能在此中夜晚,在外面行走。

  那即可得知。

  此刻在外面黑暗之中行走的人,必定就非人。

  陸峰不動如山。

  旋即,他聽到了自己耳邊傳來了聲音,有人趴在了黑暗的門外面,對他說話。

  他抬頭,看到了門外半出來臉的“土登”。

  ——自己的那位同學。

  陸峰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土登”看著陸峰,低聲說道:“扎薩,扎薩,和我走,和我走。

  此處不好,此處不好,和我走罷!”

  陸峰的雙眼之中。

  一眼火紅,一眼金黃。

  他如是盯著外面的“土登”,忽而說道:“你叫我走,我想要看看你一張臉。”

  “土登”聞言,將自己另外半張臉亦在這可怖的黑暗之中,探了出來。

  可惜。

  無有!

  他止一半臉。

  無知道為何。

  可是他卻偏偏不知道自己止半張臉,所以他說道:“你看到了,伱看到了。

  和我走罷!”

  “土登”鍥而不舍,陸峰不急不慌:“我不得走,不得走。

  我還有事情要做。

  走不得。

  土登,你倒是先走了。

  卻叫我有些羨慕了。”

  聞言,“土登”對著陸峰招手說道:“啊耶,有甚么事情,還不許的人先走了?

  我能走,你也能走。

  如此,

  你現在就跟我走罷。

  跟我走罷。

  山神在叫你呢。

  山神,在叫你呢。”

  他的話語越來越輕柔,亦越來越鉆入人的“性魂”之中,叫人忍不住就按照他說的話做。

  陸峰聽到了這話語,竟然真的站了起來。

  他說道:“好,那就一起走。”

  說話的時間,陸峰竟然真的跟著這“土登”,從這“大殿”之中走了出去。

  便見得在這遠處,竟然都起來了一層霧,在這霧氣之中,雨水都潑落不下來,在這霧氣之中,也不打雷了,也不閃電了,可是明明止幾步路距離的“永真”和“土登”,此刻他們之間,卻仿佛有一條鴻溝,不可逾越。

  不管陸峰如何行走,都接觸不得“土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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