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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秘密

  陸峰率先進去,“圓恒”緊隨在了“永真大上師”身后,無有絲毫猶豫!

  見狀,“圓信”強拉著馬匹,也隨著二位走入了此間,“圓意”留在最后,仔細小心著“老日谷”,不叫這個老牧民有任何傷害。

  那些馬匹一個個抗拒,但是擋不住“圓信”的神力,俱都被拖拿了進去。

  那甲士無有離開。

  他盯著“永真”的背后看,旋即又看了一眼后頭的黃沙,做了一個手勢。

  他的手中,一張“符箓”輕輕落下,化作青煙。

  隨后,他起了神咒,他的手中多出來了一尊帝鐘,搖晃帝鐘之時,那響動的樣子,和金剛鈴響動是完全不同的。

  是帶著低沉聲音的大通金光神咒。

  正所謂: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三界內外,惟道獨尊。

  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鬼妖喪膽,精怪亡形。

  內有霹靂,雷神隱鳴。

  洞慧交徹,五炁騰騰。

  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說到了這里,他另外一只無有持著“帝鐘”的手,做劍指,凌空畫符。

  隨后,他狠厲說道:“急急如律令!”

  但見這一下,他渾身陡然一抖,鮮血迸濺出來!陸峰似有所覺,在進去之前,無有回頭,但是看到了這一幕。

  一只“厲詭”,似乎要從這位“甲士”大人的背后爬出來,但是被一陣金光籠罩!

  連那劉六觀,亦被金光籠罩。

  遮護住了他們,驅散了死氣,叫他們無會因為進入了這草場,心生絕意,心碎而亡!

  止不過——

  先不管說他的這道行如何,純以這施術手段來看,他施展此術,便要受到反噬,傷及自身本源。

  是正道。

  但是對他來說,卻無是正道!

  便是這思慮如電,陸峰已經走入了草場!

  一進草場,濃烈死氣撲面而來!

  這地上一道線,里里外外,便是兩個世界。

  在這草場之中,處處都無生機。

  陸峰往后看去,卻看到身后是一片茫茫草地,壓根就無有后面跟著的僧侶。

  宛若是另外一個世界。

  地上的草,俱都是枯黃之色。

  再往遠處看,竟然是一座山,就在不遠處。

  可是這山上,樹木俱都枯死,一點綠色都無。整座山,不是石山,勝似石山!

  到處都是山窟。深不知幾許,陸峰便看到了此地源源不斷的死氣,就從這些山窟之中冒出。就連通往了此山中的地面之上,枯樹之下,便都是地洞。

  這里的那死寂氣息,死死的托生在了所有有形之物上。

  叫此地看上去了無生機的絕望,若不是陸峰這樣的大僧侶,其余的人看到這里,遲早拔出來了刀子,自我了斷,并且在這草場之外,風吹得厲害,叫人連腳都站立不住。

  可是在這里,卻風平浪靜的很。

  ‘死氣和詭韻,卻不是一個東西。

  此地卻無有叫我忿怒——倒是有些意思在。

  大蓮花座呼圖克圖的轉世佛子逃到了這等地方,奧妙在山下。

  這山地下,一定有物件。

  這卻是誰的機緣?是大蓮花座呼圖克圖的,卻還是我的?’

  一息時間,念頭萬萬千,陸峰便是斬去了諸多雜念,心神合一,就已經搞清楚了此處最大的問題,出于何處。

  并且他亦清楚,此處的厄難,他一眼可以觀出,建立了“寶杖寺”的“第四階次第僧侶”,應也可以一眼觀出,故而此地依舊如此,止能說明,“第四階次第僧侶”看出了問題,但是無法解決了問題。

  陸峰眼睛轉動之間,再見到了圓寂在了路邊的僧人。他身著紅衣,應是一位紅衣僧,按理來說,他的這紅衣僧袍,便是在此地這一片枯燥死寂之中,唯一之例外,但是就算是這樣,便是陸峰這樣的大僧侶,卻第一時間無有看到了這僧人,止看到了這座石山。

  ‘攝魂奪魄的手段。’

  陸峰再下了定義,此處詭譎的很,陸峰看到身后的僧侶都進來,一個個都抬頭失神的看著眼前的石山,略微有些魂不守舍而不自知。

  見狀,

  陸峰拿出來了自己的“金剛鈴”,晃動起來,自己盯著那邊的僧人看,這僧人坐在了路邊——若是還算有路的話,從他身上的衣服和靴子來看,他應也是圓寂不久。

  但是他已如磐石。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無有變化“厲詭”的可能,他打開了“如來藏”,卻遠遠無有到了打開“法性界”的時日,估計還無有到“無上瑜伽部”,是個“第五階次第”的僧人。無管于他是否修持了“破瓦法”,反正到了最后,他連“中陰身”都無可能造成。

  體內脈輪,俱都化作了石頭!和這個絕望世界,合二為一了。

  就在他端詳此處的時候,外頭一陣大力。

  陸峰回頭,便見到了零零散散沖過來的“章京家族”之人。

  止不過他們現在看上去都狼狽的厲害。

  “帝鐘”的聲音在此處響起來,倒是沖淡了一些此處的絕望!

  那金光神咒的聲音猶自傳出,陸峰聽著這神咒,無有言語。

  “劉六觀”跌跌撞撞進來,本欲說話。但他張開嘴巴欲要說些甚么,抬頭見到了眼前的山,俄而之間,便瞠目結舌。

  伸出手指,十分不雅。

  他指著眼前的山,“啊啊啊啊”了起來。

  止他的這出神,和旁的也不一樣,他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議之萬千,整個人便都有了些變化,不過這些變化出來,就被一物壓了下去。

  在外頭,無有了外來的“詭韻”侵襲,陸峰看不清楚,可是現在,陸峰卻看的仔細。

  劉六觀的身上,一定有一只“厲詭”,止無可得知是甚情況,這“厲詭”和佛門的護法神一樣。

  竟然是在保護這個風水術士。

  這風水術士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山,癡癡傻傻。

  不過他亦無有危害。

  陸峰看了他一眼,就不再搭理,無有叫醒他。

  他止看向了旁邊的“甲士”。

  那“甲士”見到了“永真上師”的目光,倒也坦然。

  知道自己身份瞞不住,索性停了這手邊的“帝鐘”,止余音繚繞之間,咒力猶在。

  他伸手將自己的面甲放了下來,露出來了里面一張無有臉面的臉!

  老日谷見到此幕,嚇的大叫了一聲。

  好在陸峰貼心用“大慈悲韻”,護住了他的心脈。

  不然的話,老日谷怕是被這么一下,嚇得魂魄都散掉。

  要是在此處跑了魂魄,那是此處尋都尋不到!根據陸峰之觀察,可能丟失了魂魄之時,就是老日谷化作石頭之日!

  不過就連陸峰,都無有想到這甲胄之下,是如此一張面容。

  ——他無有用神通手段去看穿了他的面甲,所以現在看來,那人臉上一片煞白,如同紙人,無有五官,故而有人拿了墨筆,在他的臉上畫出來了五官。

  用朱砂點睛。

  故而這一張臉,說不出的邪性。

  但是這些五官,正氣不足,邪氣充盈。

  “是厲詭的臉。”

  陸峰徐徐說道。

  聽到了這話,那用朱砂筆點的眼睛,稍微動了一下。那甲士說道:“叫‘永真上師’見笑了。

  這卻是一張‘厲詭’的臉,也無有法子,我也是借助了這‘厲詭’的機緣,方才能活下來。

  有人奪走了我的根器,面貌,命數,運道,功德,還有‘一’。

  本來若是奪走了其余之物,我倒是還可再行手段,維持唯一。

  可是被奪走了‘一’。

  ‘密法域’便是查無此人,我若是再用了身份,密法域便有兩個‘一’。

  到了那個時候,我卻要身死道消,萬事皆無。

  故而我尋得了一個手段,取巧了些。

  借用了另外一個‘一’。

  亦就是這‘厲詭’,借用了‘厲詭’,承載了另外一個‘新我’。

  我便成了如此模樣。

  如此這般,止為了護住一樣東西,不叫人搶走。

  那便是我的名字。

  我的這周身上下,全都變了。

  最后卻還留下來了名字,最是珍貴,所以遇見了旁人,我便都告知了他們我的名字,期望他們不曾忘卻。

  這便是所謂‘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我姓寧,我就叫做寧善人。

  上師直接稱呼我的名字便好。

  上師記得我,亦是我的功德。”

  這一番話下來,除了陸峰之外,其余人皆不可聽見,那三位僧人早就在那人摘下來面甲之后,心神搖曳,不可自已之時,念動經文。

  叫“老日谷”都閉上眼睛,再無其它。

  至于那些跟著的“甲士”,卻不要緊,這些事情他們早就知道,甚至他們早就是親歷者。

  ——亦被人奪走了這些,尋得了這樣一個討巧的手段,活了下來。

  留下來陸峰一人,初次聽到了這“驚世駭俗”的言語。

  陸峰聞言,雜念如草,但正見如火。

  灼燒一二,正念自生。

  陸峰說道:“既然如此,我卻卻之不恭了。

  寧善人,不知道寧善人在章京家族之中,卻是一個甚么官職,甚么身份?

  整個章京家族,難道都如寧善人一般?遭此劫難?”

  寧善人重新戴上了面甲,掩藏起來自己的“厲詭氣息”,說道:“那里還來的甚么官職,甚么身份?

  我們和札薩克家族,本是一家,如今便是連札薩克家族都遮護我們不得。

  甚至于連札薩克家族,都有自己的命定之魔。

  我們的官職,我們的身份,我們的氣運,我們的命數,俱都被‘厲詭’帶走,無奈之下,我們亦不得尋找各色‘厲詭’,將其替而化作我們之身體。

  我們尋‘長生天的游騎兵’,也為了此幕。”

  再一番話,寧善人說的誠實,止陸峰頭一次聽到了這諸般話語,業力太深,信息太多。

  饒是陸峰,都須得先將萬事壓下。

  先去尋得了“大蓮花座呼圖克圖”的轉世佛子,方才正經。

  所以他說道:“寧大人,這些事情,我們暫且放下。

  卻不知道現在咱們都入了此間。

  是兩處合作,并一處走。

  還是各行其路?”

  寧善人說道:“自然是跟著永真上師走,我們來此,亦就是為了多尋得合適的‘厲詭’,帶回族中。

  既然都到了此間,自然是‘永真上師’一起走。

  ‘永真上師’既然有‘卓格頓珠’上師的壓花紙,那自然就是自己人——‘卓格頓珠上師’自從降生之時,便有來自于‘平贊金剛寺’的大僧侶夢到了一頭白色的獅子,口里銜著一顆蓮子,落在了滿池未開的蓮花池子里頭。

  等到那蓮子落生,整個蓮花池子都開了,異香撲鼻。便是這個時候,‘平贊金剛寺’的大護法王不遠千里而來,尋得了‘卓格頓珠上師’,先將他養在了札薩克家族之后,等到他八歲之后,從下而上,階次第考學到了‘平贊金剛寺’。

  你既然是‘卓格頓珠上師’的自己人,那我們這些俗人,便對上師,十分放心。

  止我等和上師一起行動,上師可方便?”

  “無有甚不方便之處。”

  陸峰說道,旋即看了劉六觀一眼,說道:“六觀先生,該走了!”

  一聲大音。

  劉六觀如大夢初醒,渾身哆嗦一下,出了半身汗水。

  不過他還是下意識連連說道:“該走了,該走了。”

  不過他還是依依不舍,望著山川。

  走了兩步,他忽而反應過來,問道:“永真格貴,去何處?”

  “尋人。”

  陸峰簡短說道。

  “尋誰人?”

  劉六觀再度問道。

  “呼圖克圖的轉世佛子。”

  劉六觀聞言,神色變換數次,但是在意的卻無是尋找佛子,而是問道:“可是要入山?”

  陸峰無有說話,他示意“圓恒僧”上前和劉六觀言語。

  陸峰則是一只手拿起來了轉經輪,一只手拿起來了金剛鈴。

  口誦密咒,為眾人護法。

  正所謂:

  “怛你也他,

  壹哩蜜帝,

哩蜜帝壹哩帝哩蜜帝  這便是直接翻譯的梵文味道,聲音洪亮。

  高低的聲音之下,“大慈悲韻”席卷在此處,護佑得這里的眾人都平安,“圓恒僧”便了解“永真格貴”的意思,便是由著自己上前問話。(明智屋中文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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