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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替換

  “烏夏帽子大佛爺”捏出來的法器,雖是顛簸了些許,但是到底也是“顛撲不破”。

  那些“班智達上師”都留在原地不動,陸峰朝著上面看,便見到了一顆眼珠子朝著里面轉動的看,這眼珠子遮住了天空,從上往下的端詳著此地,然后就看到了在場的這些小僧人。

  隨后,周圍的塵埃灰土卷了起來,化作了一張張大嘴,朝著四周亂咬了起來。

  陸峰冷眼旁觀,周圍人不動,他便不動。

  他眼前還有“獅子金剛護法尊者”,有這樣的上師護持著自己,他還須得擔心甚么?

  他現在就是板上釘釘的“佛子”!那些“執念魔”一定無會叫自己的“執念”毀于一旦!

  果然,在場其余的“佛子”,亦都站立不動,并不擔心。

  等到這些大嘴咬到了人的身邊的時候,那原本落在地上,斬斷了僧人頭顱的“金剛鉞刀”,此刻卻再度出現,也旋轉著切割了出去,都不須得有人打坐念咒,這些“金剛鉞刀”就飛了出去,攪碎了那些大嘴。

  叫它們重回泥土。

  風一吹,撲落在了外面那眼睛之中,叫那眼睛閉上,旋即,那眼睛就消失不見了!

  從始至終,在場諸人都無有發出了甚么聲音,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場忽如其來襲擊結束,止最叫人難受的事情來了!

  那眼睛被揚起來的土迷了之后,立刻閉上,消失無見。

  隨即,此處風輕云淡,海清河晏!

  那些“詭韻”,全部都消失無見了!一剎那之間,無管是天上看著的眼睛,還是那一張大嘴,這些“旁枝末節”,都不見了。

  真正的“厲詭”還未出來。

  所有一切都結束了!

  他們安全了!

  這一種反差詫異的感覺,叫陸峰一時之間,心境上都出現了一點塵埃。

  不過連一個剎那的時間都無有過去,這一點塵埃就被陸峰輕輕拂去。

  不止是陸峰,在場的所有僧人心里俱都清楚,這一件事情從頭到尾都透露出來了一種古怪,對方既然敢于上門直面這些“執念魔”,自然并非是軟柿子。

  在此時動手,卻又像是抓好了時機的餓狼!

  但是就是如此,這既不是軟柿子,又是餓狼的對手,止上前稍微騷擾了一下,便立刻退走了。就相當于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之上,陸峰這個出拳的人,都感覺意猶未盡。

  如此一下,

  不但無有給人一種“輕松如意”的感覺,反而是給了人一種極其不安的緊迫感覺。

  就好像在遠處,有人對準了自己張弓射箭。已經用力的扯開了一道弓箭,瞄準了敵人。

  但是你不知道他在甚么時候放開手。

  ‘暴風雨前的寧靜。’

  陸峰心中說道,他修持了“寶帳怙主”的護法道之后,對于這一種來自于佛心法性的感覺,越發的敏銳。

  這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陸峰不相信其余的人無有感受到。

  空氣凝固的厲害,在場的所有僧人都在等,卻無是在等待“厲詭”的下一次進攻,應大家都知道,“厲詭”已經再度蟄伏了,他們現在等待的,是“烏夏帽子大佛爺”的意思,“烏夏帽子大佛爺”也無有叫大家失望,他說道:“都出去罷,我走在最前面。

  你們都隨著我來。”

  “烏夏帽子大佛爺”說完了之后,他真個單獨從一道缺口走了出去,其余的“班智達大上師”無有言語,俱都尾隨著他,如同是一條蜿蜒的長龍,跟著他身后走了出去。

  “獅子金剛護法尊者”對著陸峰點了點頭,示意陸峰跟在自己的身后,勿要走失了。隨后他也走在了隊伍之中,拉著“永真”,其余的僧人對此都無異議。事實上其余的佛子亦是如此,身邊都有“執念魔”們保護。

  就如此,“獅子金剛護法尊者”走在了陸峰的前頭,一起走出了這破碎的“辯經院”,陸峰走出去的時候,感覺到了一陣時空“變換”,緊接著他感覺自己變大了,迎風見長!

  回頭去看,原來他竟然是從地上放著的一個小小的“巴掌”一般大小的法器之中,走了出來,走出來之后,大家都不停歇,都留出來了空隙叫后面的人走出來。

  走出此地,自然就是“扎舉本寺”的廟子范圍之中,陸峰都能看到天上的“佛理佛韻大云”,就此來看,其實陸峰亦是可以將自己的目光湊在了這個“巴掌”大小的法器之上,裝作自己是“厲詭”,同時可以吹出來一口氣,叫這法器腐朽。

  但是陸峰心里亦清楚,這不是人力所為。

  這是在殊勝尊貴的地方,方才來了一只“厲詭”!并且他就如此盤旋在了此地——陸峰站在了原地,看到了地上的腳印,這腳印漆黑無比,其中甚至還有一些“尸油”。自然有僧人上前處理了這些東西,陸峰看了一眼,將這腳印的大小記在了自己心中。

  站在一邊,

  經歷了剛才的這些,陸峰心中的緊迫感,卻到了最上。

  這無是修持了“寶帳怙主”法帶來的效果。

  雖然時常有人戲說這是“逃跑的怙主”,可是“寶帳怙主”十分的殊勝,陸峰修持“不動明王尊”和“寶帳怙主”這樣做誅業的本尊,都感覺到了如此的緊迫感覺,陸峰便知道,自己這是被甚么東西盯上了?

  可是甚么東西,可以盯上他這樣的一個僧人?反正正常的“厲詭”是無會如此的,那這樣來算的話,這應該就是“蓮花欽造法寺”的因果了!

  果然,成為了“六位佛子”,亦不過是廟子的一個開始罷了。

  真正的考驗。

  方才開始!

  從他做“六位佛子”之時刻,整個“蓮花欽造法寺”的因果都加蓋在了他們身上,完不成“執念魔”的“執念”,他們一定會死,可是等到了這些“執念魔”化作灰燼,那么這些“因果”,就由他們六個柱子撐住了。

  可是現在來看,他們六個柱子,是否真的能夠撐得住這些因果?

  撐不住也要撐啊。

  陸峰無有說話,他就此看著,等到所有人都出來之后,便見到“烏夏帽子大佛爺”頓時便換了一張歡喜的臉,對著諸人頷首,緊接著,陸峰就見到了甚么叫做“大吹法螺”,就在此地,好一陣歡喜的儀仗。

  緊接著,那些“班智達上師”將上好的絲綢,如同是云朵般的絲綢帶子帶給了“六位佛子”,叫他們為站著的“烏夏帽子大佛爺”掛上這上好的絲綢,隨后還須得有佛寶禮物,但是這些佛寶禮物,都無須得這些“佛子”自掏腰包。

  這些寶物,俱都是“蓮花欽造法寺”的“經論院”之中的寶物,將這些寶物都奉上之后,“烏夏帽子大佛爺”竟然還對著眾人進行了回向!

  這些寶物,除了那云朵一樣絲滑的“絲綢”,“烏夏帽子大佛爺”將一切都送還給了諸位僧人,可以這般說,就是這等“資糧”,的確是如同“佛子”一般,便是“達如呼圖克圖”手中,有些東西他有,但是他目前無法得用。

  更不要說其余的小門小戶了。

  ——某一個小門小戶的“永真”上師,他這一回倒是可以真的將這些都掛在自己身上。

  倒是真的有些大佛爺的樣子了。

  就是少了些扈從。

  做完了這些,“烏夏帽子大佛爺”告知“六位佛子”,要他們在七個日落之后,來這里見他,到時候,他就為他們講法開悟。

  也算是挑選了一個吉祥的日子。

  “烏夏帽子大佛爺”講經的日子,都要在吉祥的“日子”之中。

  并且,他還要叫諸人都好好聽講。

  應他最后,是要做他們的“本尊上師”,為他們“灌頂”,以成“再生父母”。不過這幾天的時日,他們可即時走動,不受約束,止為了安全起見,都有“金剛護法”來護持著他們。

  對此,“六位佛子”都無意見。

  陸峰的“金剛護法”,便是兩人,一位是“獅子金剛護法尊者”,另外一位是“噶朗日巴”。

  陸峰他由著兩人護法,在這廟子之中,卻也算是安全。

  當然,是“也算是安全”。

  應陸峰無有忘記過當年自己門口那一顆腦袋,那也是“班智達上師”的腦袋,“佛理佛韻大云”之上,總歸是有些說道了。

  無有旁人看到的那般不堪!

  下午。

  扎舉本寺。

  胖胖的“戒律長老”在“丹羅仁巴堪布”的寢宮之外,兩個人就在屋檐下曬著太陽,前頭有一個火塘,里頭燒著火。

  二人也不嫌棄熱,坐在了燒的熱乎的地上,這日頭曬得人暖洋洋的。

  二人俱都無有說話,都等待著旁人先說。

  于是過了這半日,“戒律長老”還是先說話了,他笑咪嘻嘻的說道:“堪布啊,堪布,便是這大日,叫我想起來了在‘諸法本源之寺’考學的日子。

  那個時日啊,我便是在這大日之下,尋找僧衣上那要命的物什,便是抓到了,也是用雙指碾碎。這一碾碎,便是有一手的血。

  ——卻都是我的血。

  我記得那個時日,我連廟子之中的格貴都不得見,便是見到了一般的僧官,都如見到了菩薩一樣,止盼望著廟子之中多一些大法會,多一些大法會,叫我吃的飽飽的。

  等到了后來考學之后,坐在了廟子前面的廣場上,叫來來往往的善信考學,那個時候,這日頭啊,還是舒服!那時候見到了帶著尖尖帽子,手持鐵棒的‘格貴’,便已經十分稀罕,更不要說甚堪布,大堪布,總堪布了。

  卻覺得這些都是唐卡上的神佛,遙遠不可得見。

  無有想到過了這么多年,雖然無有成為堪布,卻真的成為了廟子之中的一位‘戒律長老’。

  都是菩薩的保佑啊。”

  面對“戒律長老”的廢話,“丹羅仁巴堪布”無有說話,他便不知道從甚么地方拿出來了一塊黃糖,丟在了眼前的鐵壺之中,說道:“你卻不是一個經常來我這里和我敘舊的人。說罷,應是‘法王’有了言語,叫你來傳達。

  卻是要叫我做什么?”

  “戒律長老”聞言,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說道:“的確是法王的意思。

  就是叫你手下的那‘永真’,離開了寺廟。”

  “如此,自然是依從了‘法王’的‘法旨’。”

  “丹羅仁巴堪布”神色波瀾不驚,完全無有任何異議。

  見狀,“戒律長老”對著“堪布”問候了些許時候,便離開了。

  止在離開之前,他為“堪布”留下來了一塊盒子。

  “丹羅仁巴堪布”卻無有打開。

  他知道這里面便是“法王”這一次給自己的禮物,不是補償,止是禮物。

  法王的法旨呵——

  “丹羅仁巴堪布”看著不斷沸騰溢出來的茶水沫子,也無有任何的不忿之色,甚至不問原因。

  “主持法王”自然是有他的考慮在的!“永真僧”若是不得保全,那廟子之中的這些事情,卻又有哪一位僧人,可以勝任呢?

  他倒是知道在廟子之中,是有一些被保護起來的僧人的,這些被保護起來的僧人,便是“蓮花欽造法寺”的“執念魔”都無有帶走的僧人,雖然他亦不知道護持了這些僧人是為了甚么,可是這些人,“蓮花欽造法寺”的“執念魔”不能動,那么他亦不能動!

  苦惱啊,苦惱!

  “丹羅仁巴堪布”將銅爐從炭火上拿下來,為自己倒上了一壺茶,雙手捧著茶,開始了思慮。

  對于他來說,廟子之中的事情,卻是到了不得不做的時候了。

  可是亦是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得事事順遂,好不容易尋得了一個“永真”,如今卻不得用。

  “難,難,難!”

  “丹羅仁巴堪布”無聲的搖了搖頭,隨即大聲的呼喊說道:“俊吉才讓,俊吉才讓。”

  立刻,這位堪布的管家出現在了自家的佛爺面前,“丹羅仁巴堪布”說道:“俊吉才讓,你去拿了冊子叫我看看,我現在卻要為學院之中,挑選一位新的‘格貴’。”

  “是,佛爺。”

  俊吉才讓跑的飛快,回來的時候,卻已經帶來了冊子,不過這一回,卻不一定要“堪布”指定了。

  還須得先奉上資糧,方才指定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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