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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叫我老師

  既然殺了阿旺,阿旺會在“天藏”之中再生出來,那么陸峰不殺他便是了。

  也不是什么難事。

  對于陸峰來說,阿旺便是他了解“諸生萬物起源之巫”的一個重要窗口。不說其余,就是這“起源之軀”,就要比“天藏”的“無盡藏”有意思多了。

  這軀殼之上下所帶著之物,就連這刀光都可遏制住。

  畢竟這刀子之鋒利,就算是陸峰的法體亦支撐不住,也要受損。

  陸峰的脖頸還在流血。

  一道血線不得完好,雖然傷及不得他的“慈悲法體”根本,可是能夠將他傷到如此地步,已經是除了“天翻地覆的天罰”之外,首屈一指之存在了。

  并且陸峰清楚,自己若是無有將這些“刀子”從自己的身上剝離出去的話,他脖子上的這一道血線就會一直存在。

  無可斷絕,直到永恒。

  如此這般,這“殺意”被封入“吐蕃古瓶”亦可以理解了,畢竟誰也不喜有這樣的一柄刀子戳在了自己身邊,但是陸峰就喜歡這樣的一把刀子戳在了自己身邊。

  不止是此物可以作為“護佛護衛”,還是應此物還可以作“醒世恒言”。

  用刀子作為鏡子,放在自己身邊。

  是二身,亦是不二身。

  他轉動起來了念珠,便是在他的念頭之中,徐徐包裹了這些“刀子”,這些“殺意”之中,都開始在陸峰的眼神上下,遍布出來了“因果之網”。

  便是在這殺意之下,陸峰將這鋒利的刀子當做了“鏡子”,從這“鏡子”旁側,看到了流淌的鮮血。

  便是在這數之不盡的鮮血之中,氏族和“巫教”的旗幟高高的攀升起來,宛若是永不落下的“天柱”。

  在這一道“天柱”之上,是流血的天日,千萬的奴隸們舉起來了自己的刀子,朝著大奴隸主們發動了無畏的攻擊。

  止不過是片刻之后,這些奴隸之中,就混入了大量的氏族和貴族。

  不過就算如此,吐蕃亦支撐不住這樣的結果,正所謂民不畏死,何以以死懼之?這個時候便是更加可怕的輪回,大家都不怕了。

  老爺的命總是要比奴隸和平民——要是在彼時還有平民的話,要尊貴許多的。

  不知道要多少的草繩才能比得上一尊人形的金子。

  原本尊貴的“神人譜系”被殺到了斷絕,大量的鮮血流淌在了天日之上。

  都是紅。

  是火焰的紅,是鮮血的紅,亦是夕陽的紅。

  是貴族的血,亦是吐蕃最后的鮮血!

  在這無數的烽煙之中,大量的烽煙都默然的落向了“大峽谷”,落在了“岡措白瑪”。

  ——“原來如此么?”

  “人皮古卷”上原本的二、修成法脈,調查甘耶寺衰落之謎(75),變成了二、修成法脈,調查甘耶寺衰落之謎(95),整個密,最后止剩下一步之遙。

  “吐蕃古瓶”的打造,已經成為了因果一般的寶物,止要是和“吐蕃”有關系的因果,甚至于更深層次之物,都會沒入了“吐蕃古瓶”之中,故而最后“吐蕃”的消亡因果,亦落在了此物之中。

  但是打造了“吐蕃古瓶”的大能力者,卻無有辦法和能力將此物封印好。

  也就是說,他們打造出來了此物,他們收集出來了因果,但是最為要緊的是,他們安全的收容此物不得,大量的因果落在了這個瓶子之中,這個瓶子到了后來,便“難承重負”。

  破了。

  所以“甘耶寺”的衰落,就是此物不斷的泄露出來了這些因果。

  有些因果,陸峰都見得吃力。

  更遑論是“甘耶寺呼圖克圖”。

  止剩下來的百分之五,想來應是要陸峰調查清楚為何最后會出“魔國消失的神靈”。

  這一點,便是著落在了阿旺身上。

  陸峰將目光落在了這鏡子一樣的“刀光”之上,彼時這殺意已經透過了刀鋒,割傷了在看的陸峰,叫陸峰的脖子上,臉上,都滲透出來鮮血。

  陸峰對此不以為意。

  他止看到了在這刀子之上,那些被殺死的人和被挖開的藏王墓之中,沖天的惡意和“詭韻”滲入了天穹之中,整個“天穹”都變的無比的“邪惡”。

  是一種“像死人多過于活人的”怪異感覺。

  隨后,是無盡的火海再度落在了地上!

  大量的隕石再度落在了地上!

  “這應是至少第三波隕石了——

  這些隕石,自然都會帶來了奇異的變化,那么在我不可知的時間之中,天上一定亦再度落下來過隕石。”

  陸峰看清楚了這些事情。

  但是這一波隕石,更像是這天血吸引而來之物。

  后面的事情就不必看了。

  在牛魔被殺,吐蕃混亂,各處起義的時候。

  “神人譜系”的大家族們亦進入了這一場絞殺之中。

  后發先至。

  而這些一腔殺意的刀子,變的更加鋒利。

  但是那混亂的殺意到處亂走,已經有些失控。

  貴族老爺的私兵廝殺在了一起,諸多奴隸和另外的貴族勾連在了一起,形成了新的老爺。

  大量的“巫教”和“種子字”化作的“勝幢”和旗幟在一起,“刀子”映照的圖案逐漸黯淡了下去——應它被吸收到了另外的地方。

  落在了瓶子之中,看不得外面,直到后來從其中出來。

  “原來如此,我在,我在。”

  陸峰輕聲說道,便是你在他的身邊,這些“刀子”朝著他的身邊而過,繼續在他的手上化作了一把“銳利”的刀子。

  隨后行“密咒”!

  “密咒”之下,陸峰竟然像是吞刀子一樣,將其緩緩的“吞入脈輪”之中!

  陸峰這樣做。

  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至于說阿旺。

  在“六道輪回佛輪”之中,“厄土”化作了蒼天之高,黃土之厚。若是阿旺承擔不得這樣的重量,他就不得脫離。

  不但不得脫離,還會被這些“厄土”壓制不得動。

  正巧,阿旺就無能抬舉起來這“六道輪回”。

  所以他被壓在地上。死死的束縛在了其中。

  像是榨完油的油渣。

  便是自戕都做不得。

  既然死不了,自然亦無可能再回到所謂“天藏”之中。

  止能老老實實的留在了此地,便是連說話都不得。不過陸峰就算是收斂了刀子殺意,亦無有關注他的意思,待到天上那血紅色的天穹重新恢復正常,藍藍的天日再度出現。

  陸峰將目光落在了眼前這一條血河上。

  在這“血河”之中,上下都是“祭祀”之物。

  這些“祭祀”之物飄蕩在其中,形成了種種可怖的糾纏情形,常人落在其中,休想再度爬上來,可惜的是,陸峰不但“智者不入此河”,他還站在岸邊,將此物的“菁華”都帶走了。

  在他的身邊。

  一陣黑暗緩緩的從虛無之處出現,又從此消失。

  等到了一切都消失之后,就連著“血河”都消失不得見。

  此地再度恢復了正經。

  陸峰如此放手,自然是“黑天紅蓮大法師”帶走了此物。

  此物對于陸峰來說,已經用不得了。

  其中之“菁華”,都被“人皮古卷”吃的干干凈凈。

  就像是被咂吧干凈的“甘蔗渣”。

  但是“甘蔗渣”亦有“甘蔗渣”的用處。

  便是說的直白一點,就像是在現今,貴族老爺們在宴會之后留下來的骨頭,還有貴族老爺們豢養的獒犬。

  他們吃的東西留給了奴隸,那便是難得的珍饈美食。

  上頭張手漏出來的一點油水,對于底下來說就是遮曜的慈悲。

  故而這一條“血河”,哪怕其中無了多少菁華,但是對于“黑天紅蓮大法師”來說,亦還是有了不得了的功效。

  此物之上的“菁華”,更像是一種混沌的本初。

  在做完了這些之后,

  陸峰將自己的“人皮古卷”拿了出來。

  此刻的“人皮古卷”,已經再度有了大變化。

  整個“人皮古卷”的體溫和他仿佛,若是不看,止是閉上眼睛用手去撫摸這皮子,即可感覺到在自己是在和一個真正的活人接觸,并且從這“皮子”之上,還傳出來了一種很溫潤的感覺。

  并且叫陸峰無有想到的是。

  “人皮古卷”真個長出來了“四肢”。

  這便是拿出去,其余修持了“護法道”的大僧侶們亦會稀松平常,覺得陸峰是得到了一張完好的“唐卡”。

  可是陸峰卻清楚,這不是“唐卡”。

  現今陸峰再看,更覺得此物不像是被剝離下來的,更像是自己“脫落”下來的。

  它在自己不斷的生長補全,并且在這上面,還出現了諸多的咒文!

  其身上的咒文越發的明顯和成體系,陸峰此刻觀著這些咒文,一言不發。

  不過隨著這些咒文出現越多,陸峰其實越容易看懂這些“咒文”。

  止要成體系。

  止要有跡可循。

  那么遲早陸峰能看懂這上下咒文。上一次陸峰是模糊猜測,這“人皮古卷”上的咒文應是和一些關于“宇宙”——“上下四方為宇,古往今來為宙”有關的咒文。

  亦就是包含了時間和空間的咒文。

  “人皮古卷”其實是有“時輪金剛壇城”一般,流轉時間的辦法。

  也有變化時間的手段和方法。

  他將陸峰帶到了這里,是從大千世界轉移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還是從現在走到過去,又或者是其余的手段?

  陸峰緩緩地撫摸著“人皮古卷”,低聲說道:“難不成我成佛的契機,還在你的身上。

  ——是你的帶著我來到了此處,難道在此地叫我成佛。

  亦是你的打算么?

  人皮古卷?

  可是我若是成佛了,又對你有什么好處呢?”

  “人皮古卷”無言,陸峰見狀,亦不失望,將其卷在了自己的身上,止無有想到,在將其卷在了身上的時候,隨后隱約聽到了一個聲音。

  “我止為尋同路者。”

  “我可為你師,你可為我的學生。”

  陸峰陡然凝固,隨即將“人皮古卷”帶出來,不過接下來無論如何言語,“人皮古卷”還是一言不發。

  說了兩句話,耗費完了他所有的氣力一樣。

  “同路者?”

  陸峰無有說話,同路,甚么同路?

  從他的行為推目的——他的三個目標,都是以“修成法脈”為開始,隨后是重建寺廟,了解寺廟的歷史,還有“吐蕃古瓶”。

  所以“人皮古卷”是干甚的?

  修廟的么?

  這就有些開玩笑了。

  不過便是這樣看下去,“人皮古卷”能多說些話語的。

  不過他須得吃飽了,才能說話。

  到了現在,陸峰將不說話的“人皮古卷”卷在了自己身上帶走,再度登山。

  另外一邊,陸峰便見到了阿旺。

  阿旺此刻便是貼在了地上,不得動彈,樣子有些狼狽。

  但是就算是如此,他亦平常心。

  不覺羞恥,亦吳恐懼。

  見到陸峰出現在了此間,他還有心說道:“果然不愧是惡魔,我的這些手段在你的面前,就像是小娃娃手里舞著大刀一樣可笑。

  未曾傷害的了你,卻是害了我。

  不過,你在我腦子里面的那個人,我無有如此阻攔他。

  但是他在我的腦子之中睡著了。”

  陸峰聞言,微微抬手。

  “業巴”就從阿旺的“腦子”之中回來,落在了陸峰的手里。

  陸峰看了一眼睡著的“業巴”,將其收了回去。

  無有大礙。

  “業巴”不過是在阿旺的過往之中,損害太過。

  止須得休息一段時間就好,如此看起來,阿旺果然不同尋常。

  故而審視著阿旺,陸峰說道:“的確如此。

  不過我此次前來請教,還有一件事情,希得你為我解惑。

  為何你對我如此仇恨?

  止應我是外來惡魔?還是另有說法?”

  “是也不是。”

  阿旺看著陸峰,老實說道:“主要還是你。”

  “那你為何知道是我?”

  阿旺說道:“應在你來之前,我們就已經知道了,無論是這廳上落下來的隕石,亦或者是其余的災厄,也能度過。

  但是你不成。”

  阿旺說道:“你并非是我們‘諸生萬物本源之巫’的人,所以你并不得知道,我們其實是共同做了一夢,在這夢中,來了一位僧人,手持著火把,將天都點燃了。”

  陸峰聞言,說道:“所以你們看到,那個僧人就是我。”

  “應是你。”

  阿旺說道。

  “甚么叫做應是?”

  陸峰問道。

  “應我們都無有看到他的臉,止看到了他的樣子,你既然連起源之軀的血都可吞沒,那個僧人是你就無有錯漏了。”

  阿旺說道。

  陸峰沉默,隨即說道:“那如是看到了這個場面的人,止你們巫教一個?”

  “這倒是并非如此,許多巫教之貴種都看到了,不過他們原先以為是寂護,后來以為是蓮師。

  止我覺得,并非他們。

  這更像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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