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的行事風格,在這位摘星樓主身上 展現的淋漓盡致!
明明自個就在旁邊,還是要指派其他人來 接自己入樓!
對此,黎道爺稍覺膩歪,但明面上自然是洗耳恭聽,并旁敲側擊,打聽著捕星樓對自己的安排!
“等你入樓便知!”
秦師仙沒說什么、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老頭子到底想怎么安排黎淵!
“前輩,您不一起去嗎”
黎淵詢問著!
“嗯…!”
秦師仙微點頭,卻沒過多透漏!
她心下實則是有些迫不及待的,但依著老頭子,這個機會難得,樓內樓外,該肅清的,也要肅清一波!
“這么謹慎了”
黎淵心下嘀咕,比起最初,這幾次下來,發現,這位樓主沒那么好打交道了!
“對了,您應我的龍魔……”
黎淵都沒說完,眼前就是一花、被送出了神境!
“也不知龍魔大丹是個什么滋味!”
黎淵睜開眼,起身在房間內走了幾步,就開始站樁!
第二枚龍虎大丹的藥力,在開辟泥丸宮時徹底耗盡,他沒動剩下的二枚,那是他留著換血之用!
普通靈丹,藥力差了太多!
服下幾枚靈丹,感受著藥力擴散,黎淵多少有些不適應,就像是山珍海味吃了一半,啃起了窩窩頭,吃飽是吃得飽,滋味就差許多了!
“也不知道那龍魔大丹是個什么滋味”
房間外電閃雷鳴,大雨傾盆,房間內,黎淵徐推龍虎大樁,并搬運著純陽真氣,滋養著那塊新生的養兵地!
幾個時辰后、他緩緩收勢,臺衣而睡、閉上眼,先進玄鯨秘境中刷一次真傳試煉后,聆音睡覺!
這時,房間內假的小虎崽子方才睜開眼,她輕推窗戶,瞇著眼看著夜雨中的定龍山脈,眼底閃爍著寒光!
咔嚓。
夜幕之中,雷蛇滾走,大雨傾盆而下!
小城縣衙內卻是燈火通明,一干衙役在院內淋著雨,戰戰兢兢的聽著訓訴!
大堂內,金逐風正襟危坐,一口萇槍插在地上,紅纓上走血液滴落!
一個白衣青年抱劍而立,微微皺眉:就這么一伙綠林強盜,就能從靖平司手下搶走人犯,明眼人一看就有詐吧”。
太粗糙了。
白衣青年搖頭!
他名孫休,在靖平司與金遂風齊名,名列八大名捕!
“一干綠林,幾個賊偷,抓也好,放也罷,本就無甚所謂!”
金逐風身上殘留幾分煞氣!
那司空行骨頭不硬,該不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奈何,那竊取蘊香鼎之人,著實太過于謹慎小心!
說著,金逐風都不免有些煩悶!
前后一年 輾轉奔波數萬里,他可不止是為了抓那司空行,抓抓放放,是為了引那真正竊取德香鼎的賊人出現!
但那人著實太過于小心,直至如今都沒有露面、絲毫氣機不留,以至于他空有尋蹤秘術,也遲遲無法找到!
“那賊人大抵是不會現身了!”
孫休也搖頭,半年里、金逐風在明,他在暗,用種種法子,想要引哪賊人現身,卻都無功!
“但凡他有所求,必然還會現身!”
金逐風神色冷然,問道:“孫兄、雷音州府這幾年積存的香火,可借來了”
“借,倒是借來了!”
孫休多少有些優豫:“”陛下有旨,要調運天下香火,咱們私下借來一鼎,若抓到那賊人也就罷了,若抓不到,怕是要吃掛落!
而且,萬一有失……
“就是怕有失,所以我才選在定龍山!”
金逐風站起身來,看著雨幕中的定龍山脈:
“司主他老人家在此,即便那賊人是謝王孫,只要現身,也必然難逃一死!”
“這倒也是!”
孫休點點頭,也是有這一層考量在,他才會同意金逐風的計劃!
“綠林之人賊心最重,此次吃了這么大虧,必然會想著報復回來,若得知咱們運送蘊香鼎走小路回京!”
金逐風冷笑一聲,伸手拔出萇槍,正欲說些什么時,突然心頭一跳,單膝跪地,恭聲回答:“屬下恭迎司主。”
“司主”
孫休慢了半拍,甚至也沒察覺到什么,但也應聲而跪:“恭迎司主。”
夜雨中傳來一聲劍鳴!
下一剎,一縷紅光穿過風雨,環繞著縣衙一轉,已落在了大堂之內!
那是一口無鞘赤劍,上有金色的龍形紋路,只一轉已化為一個著金色蟒袍、體魄修萇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面容俊朗、發絲與胡須泛著紅光,氣度雍容華貴!
正是清平司主!
“起來吧!”
清平司主現身后,也不問話,在空中那么輕輕一抓,將一縷氣機按在眉心,
只一剎,已將兩人之前的交談盡收心底!
“司主恕罪!”
金逐風沒敢起身,低著頭,小心翼翼!
蘊香鼎,靖平司也好,鎮武堂也罷,都只有押送之責,沒有擅自調用的權利!
至少他沒有,私自調動,是重罪!
“空耗一年多,絲毫蹤跡都沒尋到?”
靖平司主不喜不怒,只淡淡鱉了一眼,金、孫兩人已心如擂鼓,流出冷汗來!
“香火調動,也非不可,但必要抓出此 人來!”
二人戰戰兢兢,靖平司主卻輕描淡寫的略了過去,調運香火是不是重罪,要看最后人抓不抓的到!
“屬下必抓此獠。”
金逐風心下一沉,卻扔是肅聲應下!
見自家司主似乎并未發怒,兩人心下稍微安,這才站起身來,小心翼翼詢問他的來意!
與你們無關!
靖平司主神色冷淡,他分化赤龍劍下山,自不是來見這兩人的!
只是順路而已!
“你家司主,是來見我的。”
低沉的聲音適時響起,靖平司主并不意外,金逐風二人卻是心頭一驚,循聲看去!
只見一身披青甲,體魄修萇的中年人自雨幕中緩步而來,其人現身的瞬間,眾人都感覺到燥熱難耐!
“赤追陽!”
金逐風ii人瞳孔一縮,在他們的感應之中,來人氣血濃烈至極 ,好似一口熊熊燃燒的火爐!
大雨瓢潑而下,卻不及靠近其身,就已化為騰騰水汽!
來人正是赤追陽,豪杰榜上第二,距離大宗師境界,只一線之差的絕世猛人!
“燦燦如陽,煌煌如日,赤兄已快要修成大日金陽了吧”
靖平司主撫掌一贊:“或許不用幾年,赤兄就能殺回三昧洞,與那方三運再爭洞主之位了。”
武道修行,需要巨量資源,故而,天下從沒有什么橫空出世,毫無來歷的宗師、大宗師!
赤追陽自不會例外!
這位豪杰榜上的第二人,出身于三味洞,是方三運的師弟,多年前與其爭道子之位失敗,憤而離宗!
“司主過譽了!”
赤追陽不為所動,踏步走進大堂,沒有什么客套寒暄,開門見山道:“赤某邀司主見面,實有一樁大事要商談!”
“哦”
靖平司主微一挑眉,金逐風二人己是躬身退下,二人走出大堂,只敢以余光回掃!
卻見一層淡淡的紅光將大堂籠罩,其中人影模糊,聽不到任何聲音!
“赤兄所言的大事、莫非與摘星樓有關”
請赤追陽坐下,靖平司主不動聲色,實則心下多少有些猜測!
畢竟他這三年里,都在追殺摘星樓主,以及摘星樓!
“赤某,曾為摘星樓天字殺手。”
赤追陽言簡意,更不避諱在靖平司主面前提及自己加入摘星樓!
常人以為的重罪,并不適用于他!
事實上,靖平司主心知肚明,卻也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看著他!
靖平司想來是知曉的!
赤追陽沉聲道:“但你想必不知,赤某曾拜入那人門下!”
“那人”
靖平司主心下一震:“秦運?”
以他的武功地位,天下能讓他深深忌憚的不過那么幾人而已,秦運毫無疑問排名第一。
“他死了。”
赤追陽穩了穩心神!
“果真死了”
靖平司主將信將疑,他這三年里行動遲緩,正是因為擔心此人!
“死了!”
赤追陽點頭:“昔年,他被那九個老鬼埋伏,又受了伏魔龍神刀斬,強撐著回了樓內,沒幾年,就已失去了消息!”
赤追陽很篤定!
苦非身死,以那老家伙好為人師的性格,斷然不會放任那秦師仙自己修行!
事實上,以秦師仙的天賦年齡,能修成大宗師,唯一的原因,就是得了那老家伙的衣缽傳承!
“是嗎”
清平司主不置可否!
“摘星樓總壇,看似坐落于定龍山中,實則是藏在一方秘境之中、不打破秘境,哪 怕將定龍山翻轉過來,也絕找不到一絲痕跡!”
赤追陽平靜道:“我知道那秘境所在,可以帶司主前去!”
“為什么。”
靖平司主突然發問!
“嗯”
赤追陽皺眉!
“據本司主所知,赤兄昔年判宗時,根基盡毀,身受重傷,江湖傳言你是另有奇遇,實則,是被秦運救下吧”
靖平司主神色微妙:“有這等大恩在,你讓本司主如何能相信你,是真心合作共誅摘星樓,還是別有算計”
“秦運于我有恩,但他死了!”
赤追陽微微一頓,才道:“摘星樓的死活,與我無關,我所謀求的,是龍魔道人留下的傳承,以及八方塔。”
“龍魔道人的傳承!”
靖平司主手指輕敲著椅子扶手:“這理由說得過去,但還不夠!”
“八方塔,是龍魔道人搜尋天地奇珍,加之自身無上級的靈相鑄成的玄兵!”
赤追陽心下有些波瀾:“相傳龍魔道人晚年曾闖過八方廟,并將所獲之造化留在塔內,曾有一人得了些許,就活了將近五百年。”
赤追陽眸光熾熱:“此人,就是大運太祖,龐文龍。”
“胡言亂語。”
靖平司主頓時不()
悅:[江湖傳言、民間野史罷了,太祖爺功行更勝那龍魔道人,怎么可能要他的東西?”
赤追陽也不辯駁,只是道:
“司主是否合作?”
“嗯!”
靖平司主沉吟片刻才道:
[摘星樓那秘境,無故挪移了一次,這是否與你有關”
[不錯!”
赤追陽點頭承認:“二年前,我曾闖進了八方塔!”
靖平司主敏銳的察覺到了赤追陽的心緒波動,感覺到了濃烈的,并不是針對于自己的殺意!
“我闖塔失敗,但,非戰之罪,而是被人橫插一手,以至于功敗垂成!”
提及此事,赤追陽幾乎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殺意!
他與慕容青闖塔很順暢,原因在于他們都曾經進過八方塔!
若不是因為王問遠等人發動了秦師仙留下的后手,他怎么可能被一個還沒煉臟的殺手,逼出八方塔 “這樣嗎”
靖平司主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應了:“那秘境何在”
“定龍山北行八百里,一處寒潭底下!”
第二天,小城戒嚴,諸多衙役挨家挨戶的搜尋,大街上時而可以看到縱馬而行的靖平司捕快!
“司空行居然被劫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黎淵頗覺意外,就那群綠林人士,居然能在金逐風手里劫走司空行?
靖平司虛有其表綠林里有大高手 還是……“有作吧”
黎淵覺得有點蹺!
綠林道上真沒什么高手,寥寥幾個也不大可能為了司空行來得罪靖平司吧?
心下存疑,黎淵也沒太在意,畢竟他與司空行只有一次黑吃黑的交情,除非他再搶個蘊香鼎,否則自己不大可能和他再打交道!
小城的戒嚴,對于黎淵自然沒有影響!
依著摘星樓主昨日的交代,他吃了個早飯,就去了一間茶樓里聽曲!
茶樓里,說書的居多,但也有一些靜樓,是請人來唱曲!
黎淵不咸不淡的喝著茶,聽著曲,余光掃過來來往往的客人與街上的行人!
昨夜一場大雨后,小城里的高手去了大半,半天過去,連個身懷名器的都沒有!
響午前后,黎淵都等的不耐煩時,才警見一抹淡黃色!
“這是……”
黎淵站了起來,眼底,兵刃光芒閃爍:
風雷如意玉(五階)
“老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