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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天啟,晉元(鬼襲)

  “晉元,我不敢給你打電話,實在不知道怎么面對你,直到現在都無法聽到你的聲音,只能寫郵件給你。你的遭遇,我真的真的非常痛心。

  如果不是我母親,你們父母就不會失去工作,也就不必去域外,可一切已無法挽回。

  你父母我只見過幾次,那都是非常和藹可親之人,他們面容慈善,是哪些人會對這兩位老人家下此毒手,甚至惡毒到剝奪掉他們做長生醫療重生的機會!

  晉元你放心,唐師已將你父母遺體找到并妥善的安葬,只是頭顱用玉石替代了,我第一次看到唐師流淚。

  最后我要說的是,請你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將兇手扒出來,繩之以法!我發誓一定會和你站在一起!至于紫龍,如果它能幫到你們,哪怕它為此犧牲我也會為它驕傲的!”

  對夏紫茗的電郵和老友大牛的電話慰問晉元都表示了感謝。

  晚上,夏紫茗又來了一封郵件,赫然是一筆電子轉賬,足有一萬龍幣,晉元不知她是怎么得到這么多錢,隨附信中夏紫茗只說是資助他查出元兇的費用,請務必收下。

  晉元卻有些躊躇,雖然他確實很需要錢,牽牽購置設備正缺大筆資金,這些錢也是不夠的,但至少可以讓牽牽的事業起步。而且有牽牽的幫助,他也會盡快查出兇犯。

  晉元考慮良久,決定收下。在感謝了夏紫茗后便將錢轉賬到了羅先那里,讓他去按照牽牽的要求購置一臺性能接近智腦的生物電腦。

  有了錢事情就變得容易些,沒幾天牽牽便擁有了這臺高端電腦。

  基地還沒安排給牽牽一間實驗室,實驗場地就只能先在他們的宿舍湊合著,它只有普通筆記本電腦般大小,平時牽牽都很珍惜,用完就將它擦拭干凈,小心翼翼地放進背包。

  牽牽和晉元折騰時其他的設備總會發出一些噪音,好在胖金和瘦海并不介意,他們平時常沉浸于游戲的世界。

  為了幫上牽牽,晉元也在自學編程基礎,牽牽偶有的指導也助益良多,學習進展順利,不過他覺得還是練書法好,他越來越依賴書寫狀態帶來的那一份寧靜。

  為了渡過這段時間,晉元需要將日程完全排滿才感覺不那么痛苦。

  牽牽自變故重傷之后便又回到了以前的狀態,可以稱得上行尸走肉一般,仿佛精氣神被完全的抽離,只剩下一副軀殼。

  晉元為此和他談了幾次,讓牽牽不要將他父母受害的責任攬自己身上,牽牽只機械地點頭并無其他反應,他的情緒重又深埋了起來。

  在晉元再三詢問下牽牽才勉強開啟尊口,說他是在研究如何將自己的智能再進一步,實現智能搭橋。這樣就能把自己的智腦橋接上他需要的那些智能人。

  “你不是早就能做到了嗎?”晉元奇怪道。

  “不一樣。”牽牽回答,只有談到技術他的雙眼就恢復了少許神采。

  但他又陷入了沉默。

  “說說嘛,有什么不一樣的?我還能竊走你的技術不成?”晉元忍不住再次逼問,“也許我能幫得上你也說不準啊!”

  “鏈接能同時提升鏈接對象智能,接上十個普通智能人等于復制了十個我。”

  接著晉元總算明白了牽牽近期意圖,他要救出被德江智人囚禁的0號和1號智腦人,為了實現這目標他必須橋架到一百多個智能人共同行動。

  一個月過去,研究還是陷入困境,牽牽總突破不了幾個關鍵程序的節點。

  晉元也沒有好辦法,程序編程他實在還是初學者。

  李敢師父對訓練變得更嚴苛,他說自己絕不再讓天武屠龍人和這里的人犧牲,雖然晉元和牽牽他們都不算正式弟子。

  連隱花基地的蕭文和隊員都加入了訓練。

  基地終于給牽牽安排了一個房間專門用以研究和實驗。

  據羅先透露是因為蕭文和羅霄商量下來,覺得還是要讓牽牽繼續做戰芯,這樣可以解決一部分資金困難。

  各國圣心會都缺資金,而域外像一個個淘金地,每座城市都有各種競技場,只要有能力就能贏到錢。

  牽牽在研究室里開始升級戰芯,他還要繼續攻克智能橋架的難題,他和晉元兩人常工作到很晚,第二天一早就又要投入訓練。

  晉元沒覺得苦,只有累。

  今天晉元拿著芯片趴在臺面上居然睡了過去。

  他倏然驚醒,渾身汗毛直立,一股不祥在腦際炸開。

  他記得這種感覺,流血的時候又來了。

  “他們來了!牽牽!”

  晉元起身大喊,一邊往門口跑,見牽牽拿著背包已竄至跟前。

  “砰!”

  大門被猛力踹開,一股冷風裹挾而入,牽牽身影擋在晉元面前。

  牽牽后退一步,晉元被撞往后踉蹌幾步。

  原來牽牽避開了一記劈砍,一股凌風在晉元耳邊刮過,“咔嚓!”一張椅子已成兩半。

  那柄刀就攥在牽牽手里,“噗嗤!”一顆頭顱在地上跳躍翻滾,晉元哪里見過這種駭人場面,他慌忙跳開,那顆頭顱的熱血四處噴濺。

  “跟我走!”

  牽牽又發力劈倒兩個,將另一黑衣人踹到墻上。

  他為晉元劈開一條路,晉元隨手操起一把刀,有些重,是樸刀,域外殺手最實用的利器。

  “去宿舍,他們都還在那里!”

  晉元追著牽牽背影說,還有他的灰子也在那。

  眼前是五六個形成戰斗陣型的黑衣人,“知道!”牽牽花了十分鐘才將他們逼退,丟下三具尸體。

  十數柄折射星芒的刀光在高墻上閃耀,又一批黑影迅速攀援進基地。

  警報聲沒響,門衛室的值班人已經被滅,還有幾個守夜的基地人也遇害。

  兩人一路疾奔,無數黑影往基地各個房舍撲去,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襲擊,除了黑鐵衛沒有第二家有這樣的實力!

  晉元心急如焚,胖金和瘦海那兩個家伙可沒有牽牽保護。

  廝殺聲頓起,基地的隊員反應過來開始反擊。

  “胖金!瘦海!!”

  宿舍大門敞開著,兩人沖進去卻已人去房空,灰子正在床邊角落瑟瑟發抖,晉元撲到床前抓起它和背包就和牽牽往外跑。

  但門口又被幾個黑衣人堵住,牽牽砍翻一個,后面殺手依然不死不休填補上來,個個都視自己性命為草芥。

  “去窗那里!”牽牽低吼,一邊蕩開眼前的一擊。

  晉元飛跑到宿舍最里的一扇窗,用力撞開.

  “快來!”

  他向后大吼接著攀越而上,縱身跳出,不料右邊撲來一條黑影,勁風直撲面門,幸好晉元有了武功底子,李敢師父將他們的基礎打得很好,他眼疾手快,一個翻滾便躲過去,但自己的刀卻沒握住摔了出去。

  “噗!”

  旁邊一聲輕響,“咚”

  “走!”是牽牽,晉元爬起來,襲擊者已被砍翻在地,想必死了。

  牽牽和晉元往停車場方向一路拼殺過去,圍困過來的殺手越來越多。

  牽牽漸漸吃力,晉元勉強自保,不時得靠牽牽補救,情況已是萬分緊急。

  “嗚嗚!”

  突然晉元頭頂一股風掠過,眼前的兩個黑衣客捂著雙眼摔倒。

  “我的紫龍!”

  晉元低呼,他知道只有這家伙才能如此痛快犀利地干掉敵人,哪像他口袋里的灰子,此時還在兜里發抖。

  接著是兩聲嚎叫,幾處包圍圈出現了缺口,多個黑衣殺手狼狽躲閃,兩條獸影在人堆里飛撲撕咬,是白耳和獨眼。

  晉元正高興,他后背卻被砍了一刀,晉元心發涼,噗嗤開裂聲實在驚心動魄。

  他卻是幸運的,背包為他擋過一劫。

  晉元奮力往前撲倒,又翻身滾了過去,又一擊刀鋒在硬地上劈出四濺火花。

  “嘭!”

  那黑衣人卻捂著臉拼命閃躲。

  不像紫龍抓他,晉元沒明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肚子上插了一刀。

  “嗤!”刀鋒穿透衣服和有些阻力的格甲,最后插進腹腔的肌肉。

  晉元被人抓了一把,剛想回身一刀,“是我!”原來是牽牽。

  “走!”

  晉元爬起,剛想一起跑,幾條黑影又堵住去路。

  “見鬼!”晉元狠狠吐了口唾沫,準備再次投入搏殺。

  “砰!”

  一輛夜行黑車帶著呼嘯將擋路的幾人撞飛。

  “上車!”

  司機在窗口朝他們低呼,晉元和牽牽剛想上車,晉元借著昏黃路燈一看駕駛員不是基地成員。

  “你是誰?”晉元攔住正要上車的牽牽。

  “我是圣心會的外圍,被派來救援你們的,要不你們開車,我坐旁邊!這樣你們就放心了!”

  聽了駕駛員的辯解晉元覺得可行。

  “快!”

  牽牽看上去已體力不支,勉強砍翻了一個,擊退了三次攻擊,兩只爬獸過來暫時擋住更多涌來的人群。

  晉元忙將牽牽讓到后座,駕駛員則一步跨到副駕駛位,晉元把住方向盤準備開。

  練車是基地人人都需掌握的技能,晉元已很熟練。他想讓兩個爬獸也上來,紫龍不會有事,它有空中優勢,還是半透明。

  那人催他快走,遠處的基地大門轟然洞開,十幾輛車沖了進來,眼看殺手越來越多。

  晉元只得猛踩油門,往前沖去。

  但怎么找到李敢和胖金他們?這些人肯定不在原來的宿舍了,他們不可能等死。

  停車場一定是他們要去的地方,于是他往那個方向開去,撞開了幾條黑影,又在明顯壓過幾個人體的顛簸后,終于繞了一個大圈來到停車場。

  這里少了好幾輛車,顯然是有人開走了。

  晉元車窗被刀把重重敲擊了下,發出瘆人的“咚!”

  接著前面的擋風玻璃上也爬上了兩個黑影,一人正半跪著舉刀劈砍車窗。

  “撞過去!”

  牽牽在后面吼過來,晉元的油門踩到了底,車身猛然一顫,兩具軀體轟然摔向車窗,“砰!”“砰”發出兩聲沉悶的聲響后又飛了出去。

  “你們別找了,你們的同士們肯定走了,我們快走吧!不然又要被圍住了!”

  那人大聲催促,晉元只能駕車往基地大門沖去。

  在那人指點下,晉元將車繞上了大路開始飛馳,奇怪的是牽牽半天沒聲音,“于飛,我們能跟他們聯系上嗎?”在陌生人面前晉元不能透露任何信息。

  “他們知道我們現在在哪里嗎?”

  “我,我現在還連不上他們。”

  是牽牽疲憊的聲音,晉元瞄了一眼后視鏡,見牽牽正后仰在車座上,臉上是幾道隱隱血跡。

  他不知道牽牽是怎么受的傷。

  牽牽辨不清方向,應該是頭部受傷,連同一部分智力受損了,他需要馬上清創包扎和休息。

  晉元沒敢問他情況如何,還沒證實此人身份情況下不能暴露自己弱點。

  后面那幾輛車一直緊咬,始終像幾條甩不掉的狗尾巴。

  “請問您姓名,還有我們去哪?”

  晉元盯著前面還要提防旁邊,突然想起這件事。

  “現在還擺脫不了追擊,看你朋友傷得這么重,如果不快點清創包扎的話,他就會感染,流血過多也會非常危險!這樣吧,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只要一個小時的路!”那人說。

  晉元揣揣不安,這人已知牽牽受傷,現在他已去除了一半的制約力量,如果是黑衣殺手那邊的人又怎會救他們出來,還撞了幾個殺手,而且到現在也沒有對他們動手。

  晉元靜思細想,如果是殺手,當時就可以向他們直接撞過來,何必費神周折?而且他現在得先救牽牽,這家伙傷勢不重不會這么萎靡的。

  晉元下了決心,敵也好友也罷,能救牽牽的就是友!搏一下了!

  于是他答道,“好!”

  “那請你們記住,我們去的地方很重要,你們如果能進去,到了房間后千萬不要出去,我自會送藥和食物過來!”那人很鄭重地說。晉元自然馬上應承。

  天陽初升,大地微醺,他們已將后面追逐的幾輛車全部甩開。

  沒多久一個大型開放式別墅園區的盡處慢慢出現一所大宅院的輪廓,高大圍墻上端是隱隱可見的幾十間房舍的飛檐挑梁。

  在那人指點下,車在距離宅院幾百米處的其他房舍前停下。

  晉元這才看清對方是一位相貌平平的四十多歲男子,不高也不瘦,但有股隱隱殺氣。

  他跳下車讓晉元再等一會,可能見晉元有些擔心,于是安慰道,“我想辦法讓那幾個守門走掉,否則進不去!”

  “怎么還會有守門的?我們一定要去這里嗎?”

  “當然,這里很安全,如果進去了你朋友就可以好好療傷!我們備有域內專用的刀傷藥和消毒水。”

  晉元不放心,下了車遠遠跟著他,那人回頭看了晉元一眼笑笑說道,“你跟來也好,你在能見到后門的地方停下等,別被其他人發現了,免得節外生枝,到時候我學一聲鳥叫,你就過來!”

  說完便徑自走去。

  晉元沒想明白,直到遠遠看見宅院后門有一人守在那兒,于是迅速將自己掩藏在旁邊房舍圍墻之后,那人繼續上前。

  約莫十幾分鐘后,一聲鳥鳴,晉元探出頭,中年漢子在空無一人的后門向他招手示意。

  等晉元攙扶牽牽走去那人也趕了過來,他也幫著扶牽牽同時關照,“后面的車跟過了,我們快點進去,但千萬記住不要說是我救了你們!萬一被發現就說你們是自己闖進來的,為了躲避仇殺,知道嗎?”

  晉元滿腹狐疑,但他確實聽到不遠處汽車的轟鳴,事態緊急顧不得多少了。于是連連答應,他們走入后門,這是一個很大的后花園,晉元一行人拐到一間房舍,里面雖只有一間,但還比較干凈,也有衛生間。

  “那你的車怎么辦?會被發現的。”

  “我讓人開走了!沒事。”

  牽牽是頭部挨了一刀,傷可見骨,血塊凝固在斷裂的毛發上,晉元在基地學了些基礎的急救知識,卻沒有醫療用品。

  那人說過一會就送來,讓他們千萬別出去。

  許久,那人推門而入,果然帶了一些止血帶和藥品,還有一大包干糧以及飲用水。

  晉元見這止血帶和藥確實只有域內才會有,他一邊為牽牽清洗創口,一邊問,“謝謝您的救命之恩!不過說實話我真不知道您到底是敵是友!”

  “呵呵,放心吧,小伙子,如果是敵人,恐怕你們現在應該躺在地上,而不是床上!”那人微笑道,眼神銳利復雜,讓人捉摸不透。

  晉元別無他法,牽牽得馬上靜養,他前段時間為救家人受的傷還未完全痊愈,這肯定是他再次受傷的主要原因。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是圈套他也得鉆啊!

  牽牽已陷入昏睡,傷勢看來不輕。

  那人也沒有說這里什么地方,只再次強調說不要打聽任何事,也不能出去,安心療養之后匆匆離開。

  晉元也不知道李敢和羅先他們怎樣了,面對接二連三的被追殺他幾乎麻木。

  翻了一下牽牽背包,還好那臺牽牽的寶貝生物智腦還是完整的。

  晉元自己的背包上有一條很深裂口,他邊罵邊翻,好在那方荷花硯臺整體還完整,只是荷花被劈缺了半瓣荷花。

  幸好有它擋了一下吧?晉元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悲哀,疊放在硯臺上面的幾本編程書和書法字帖已被劈開,斷裂的書頁在晉元手里掉落,如果沒有這些紙,硯臺也保不住。

  說到底還是執著于書法的這一愛好救了自己。

  什么人要急于致我們于死地?連圣心會的孫道長也查不出端倪么?晉元輾轉反側好一會才沉沉睡去。

  又過了幾天,牽牽恢復了很多,但他還是連不上電話網絡,看來確實有一部分功能受損。晉元擔心他這次會不會又要腦路搭錯,亂砍人。

  還好牽牽的頭腦還算清醒。

  白天他們常聽到外面的人聲,還有一些少男少女的打鬧聲。

  莊園的后花園很大,景致絕佳,亭臺樓閣,一步一景,但晉元只能困守一隅從不敢越雷池一步。

  第二天上午,晉元忍不住練起一套拳術,這是李敢師父教給他們的一套初級屠龍拳,牽牽還睡著。

  晉元練得興起,嘴里不斷發出呼喝聲,一拳擊出竟呼呼有聲。

  突然,灰子在門邊大吠,原來一只白貓竄上墻邊的立柜。

  “嗚嗚汪!”

  “嗚嗚汪!”

  晉元忙揮手止住,一陣開門聲,他以為是那位朋友又來了,于是打開門。

  站在門口卻是一位和自己年齡仿若的少女,她穿著考究,非富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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